時家,時母將手機收了起來。
不同於時芙那邊的喜悅,這邊時母和時父都有些犯愁。
時父算是守舊派,做生意一直以來也是穩紮穩打,很少會大邁步。
現在這生意也能做下去,他有些猶豫要不要聽女兒的話。
旁邊的時母一看到自家丈夫這種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她推了時父一把,“你要是不願意就把我在公司裡的股份還給我。”
“我要去給女兒單獨開了網絡零食品牌。”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芙芙零食。”
時父見妻子這麼說,連忙說道:“你這不是瞎搞嗎?”
“這種事情肯定要我們一起做。”
“女兒可是跟我們兩個人一起說的。”
時母這才滿意了,“你明天就去安排,這邊的事我來忙,你忙你的實體業。”
時父平時工作就很忙,再多一個網絡銷售業務,那估計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而且比起時父來,時母對網絡還熟悉一點。
兩人商量了一下,最後確定了兩人分工。
在這個平靜的夜晚,“芙芙零食”悄然誕生。
……
同居房裡,時芙和裴書正在吃夜宵。
雖然時芙也忍不住吐槽,誰家吃夜宵吃牛排啊。
但這牛排是裴書親自煎的,她就勉為其難吃一下吧。
還彆說,挺好吃。
時芙埋頭吃牛排,裴書看著她,輕晃了一下紅酒杯。
“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時芙頭也沒抬,“和爸爸媽媽。”
裴書抿了一口紅酒,任由那醇厚的酒感在唇齒間蔓延。
“很想他們?”
時芙拿著刀叉的手一頓。
她抬頭看向裴書,眼眶似是有些紅。
“很想。”
裴書一怔,有些慌亂的放下手中的紅酒杯。
“怎麼哭了?”他遞給她一張紙巾,“這麼想他們怎麼不回去看看?”
時芙沒回答裴書的話,隻微微仰頭,眨了眨眼睛。
“你不懂。”
裴書無奈低笑,“你若是想回去,我可以帶你回去。”
時芙搖搖頭,“我爸爸媽媽不喜歡你,你彆出現在他們面前。”
裴書很少會在一個人身上反複感受到挫敗感。
時家一家人,真是他的克星。
時芙對他害怕就算了,畢竟在她的心聲裡,他是個害時家破產還逼死了她父母害死她的人。
可時父時母……怎麼也不喜歡他?
不是裴書自傲,他在年輕一代中也是佼佼者。
長輩們大多都欣賞他,雖然還有小部分害怕他。
但說不喜歡他,還最好彆出現在他們面前的。
時家是獨一份。
裴書沉默了兩秒,最後似是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你父母為什麼不喜歡我?”
“唔。”時芙含糊的說道,“可能是你太厲害了吧哈哈。”
心裡:【我哪知道,媽媽好像是說薑蓮怎麼怎麼,反正就不喜歡裴大爺。】
裴書眼神一暗。
薑蓮……他的親生母親。
裴書沒再開口,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薑蓮這些年極少活躍在商圈,平日裡她更多的是與一些外國人打交道。
商圈裡漸漸忘記了還有薑蓮這號人物,但時父時母……怕是知曉的。
知曉那人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而身上流淌著她血的自己,亦是。
時芙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裴書說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裴書表情平靜,眼神無波無瀾,仿佛在這一瞬間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時芙放下刀叉,擦擦嘴,輕咳一聲。
“裴大爺,牛排很好吃。”
“辛苦你啦!”
裴書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般,看了她一眼。
“不辛苦。”
他站起身來,拿起空盤子往廚房走去。
“早點休息。”
時芙朝他的背影揮揮手,“裴大爺你也早點休息哦。”
回答她的隻有盤子放入洗水槽的聲音。
哐當一聲,還有些響。
時芙雙手撐著小臉,看著廚房的方向,嘀咕了一句。
“裴大爺好像不太高興啊。”
廚房裡,裴書將水龍頭打開,長睫輕垂,在眼窩處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瘋子……這兩個字如附骨之疽,拔不掉除不去。
半響之後,裴書驀地低笑出聲。
嘩啦啦的水聲蓋過了他的輕笑,讓外面的時芙沒有捕捉到絲毫笑聲。
裴書將水龍頭關上,擦乾了手,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他抬起頭來,玻璃窗上倒映著他的面容。
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瞳孔閃著勢在必得的光。
他想要的,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得到。
……
深夜,阮甜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明天給你安排了個飯局,你記得去。”
經紀人就扔下這麼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阮甜在這個戀綜裡並沒有獲得太多的話題度,經紀人又忙,不可能將心思花在她一個人身上。
阮甜也知道這個飯局是什麼意思。
她需要犧牲一點什麼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阮甜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中有所猶豫。
突然一條短信彈了出來,是她那個好父親發來的信息。
她看了一眼,瞳孔微縮。
小診所……竟然被查封了。
怎麼會這樣?阮甜心中閃過一抹慌亂,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脫離了自己的預料。
她咬咬牙,還是決定去那個飯局。
第二天,直播前的最後一天,各組都相安無事。
這也越發讓導演堅定了直播的事情,要不是已經預告出去了,他恨不得馬上開直播!
反正裴總那邊的納米攝像機已經到位了,隨時都能直播。
導演等啊等,總算是等到了晚上,再過十個小時,就能開始直播了。
他已經興奮起來了,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的裴書被下藥了。
裴書千防萬防都沒有防到有人將藥下到了包廂的檀香爐裡。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裴書環視一圈,將這包廂裡的人認了個清楚。
這裡,每個人都有嫌疑。
大家的狀態都不太好,但其他人都有女伴,這會兒在包廂裡甚至已經開親了。
裴書冷笑一聲,起身快步往外走。
剛走出飯店,熱意便席卷而來。
他雙眸沉沉,光落在他身上都化為了一片濃重的陰影。
突然間,時芙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裴大爺?”
裴書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