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轉變·四(1 / 1)

“怎麼了,舍不得?”

浩司看著明顯沒有拿出全力的諸伏景光,輕笑著問道。

作為監視者兼搭檔,他當然了解蘇格蘭迄今為止的全部變化。

對於不缺天賦的人來說,變強隻需要兩個要素,一是努力,二是動力。

前者諸伏景光理所當然地擁有,而後者,在他乃至安室透的身份被揭穿後也已經獲得。

再加上有浩司這位有著驚人實力的未知人物的指點,白蘭地偶爾灌輸的陰謀詭計,以及眾多困難任務的曆練

如今的諸伏景光,在實力的領域,用脫胎換骨這一詞來形容毫不為過。

現在讓他再去和安室透打上一場,如果不刻意為之,那麼以安室透對其的熟悉,估計都無法從身手中辨彆出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可以留手的。”諸伏景光說道,“就算駕駛技術再高深,也不可能讓這輛車超越硬件水平的限製。”

他和安室透的車技確實不分伯仲,但屁股下坐著的這輛車終究還是比不過安室透那輛——並不是錢的問題。

真正的問題在於,安室透改車的目的是跑贏對方,他的座駕經過專業的調整後,能夠做出類似刀片超車、鐵道飛馳這種離譜技能。

而諸伏景光現在開著的這輛,投入肯定不低於前者,隻不過其改裝的出發點不同,表現出來的性能也就迥然相異。

簡單來說,將安室透的座駕看作是為了競速賽而生,那麼諸伏景光開的這輛就是純粹是來跑道具賽的。

彆看外表普普通通,被逼急了以後掏個火箭筒出來都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現在這情況,諸伏景光明顯不打算使用這方面的功能。

“”

“好吧。”似乎是感覺到了浩司懷疑的眼神,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承認道,“我確實舍不得。”

他走上眼下這條道路,最根本的因素就是白蘭地把槍口抵在了安室透的頭上。

如今他雖說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認同了自己的行徑,但並不意味曾經的堅持就化為了泡影。

“所以呢?”浩司體態放鬆地靠在椅背上,之前路上發生的車禍他看在眼裡,後方的追逐者漸漸減少也是事實,確認脫離陷阱的他放鬆了心中繃緊的那根弦。

“我打算和他談一談。”

諸伏景光回答道。

“哪個你去和他談?”

“都去。”

“嗯?”浩司從鼻腔中發出質疑的音調,聽這話的意思,諸伏景光似乎是打算向安室透攤牌了,可問題在於——

“你問過白蘭地了嗎?”

“現在去請示。”說話間,諸伏景光從衣服中拿出手機,一邊駕車一邊點開通訊錄,當他翻找到白蘭地的聯係方式時——這隻是個臨時的匿名賬號,會不定期更換。

一條郵件跳了出來。

“我同意了。——白蘭地”

“你看。”諸伏景光把手機翻轉,將郵件頁面展示到浩司面前。

“我都差點忘了。”浩司收回視線,閉上眼睛,“我們這位老大,是個控製狂呢。”

“你這麼說,他可聽得到的。”

諸伏景光放回手機,提醒道。

“反正他又不在乎這些。”顯然浩司摸清楚了和白蘭地交流的底線,知曉其並不在意這些虛名,“話說回來,你又想怎麼和波本說上話呢?”

此刻的局勢完全不是能好好交流的情況,即便公安設下的陷阱還沒生效就遭到了破壞,但主場作戰的他們,隻要願意就能源源不斷地投入人手。

安室透就混在這些人中,諸伏景光不可能卸下偽裝大咧咧靠過去,安室透也不會愚蠢到單獨追蹤從而承受在組織乾部面前暴露真容的風險。

“我有自己的方法。”

這話的同時,諸伏景光從衣服內側摸出另外一個手機。

當他戴上蘇格蘭的面具後,他就沒有將其拿出來過了,在原本的曆史中,這個手機會與他的心臟一同被子彈貫穿,而現在這成了聯係安室透的最好方式。

車窗外風聲呼嘯,引擎發出隆隆的轟鳴。

當浩司看見一直緊緊咬住他們不放的那輛白色馬自達失速時,就知曉對方已經收到了消息。

“你發了什麼過去?”他有些好奇。

“沒什麼,隻是用以前的號碼,發了一條蘇格蘭的信息而已。”諸伏景光避開了這個問題。

島國公安現實能力如何暫且不論,在柯南那個世界裡,考慮到安室透這位活躍中的臥底都得抽時間回去上班的情況來看,他們的水平確實有限。

平常應對些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猶如天神下凡,而今正面對上諸伏景光這種有柯學加持的戰士,實力有限的真相終歸還是原形畢露了。

所以此次行動,在追逐主力失去鬥誌以後,終究還是演變為雷聲大雨點小的滑稽劇。

“這麼輕鬆地跑掉這個國家還真是快完蛋了。”

和諸伏景光一起行動的日子裡,浩司也見識了一遍死在前者手下的那些人物,作為局外人的他沒有諸伏景光那樣怒其不

爭的不甘與憤懣,隻有對這個國家的不屑與恥笑。

西方世界所謂的選舉,本質上並非選擇出治理國家的人。他們的選舉從一開始,就是讓有錢人通過合理的名義去攝取權力,來為其事業保駕護航,從而賺取更多的收益。

這樣的人在占據了國家高位後,隻會為了他自己的利益而行動,就像現在島國官員寧可頂著壓力也要排放核汙水,他們很清楚這麼做的後果會是什麼但苦一苦第一線遭受影響的普通人對他們來說又沒有什麼損失。

至於支持率開玩笑,選舉是為了掙錢,現在隻用推進一個決策就能直接收入原本一輩子才能拿到的好處,如此省心省力,還有什麼理由不做。

哪怕最後實在頂不住壓力,反正木已成舟,道歉、鞠躬、下跪、死會計,拿出島國政治的最終答案,自然就能把所有的問題壓製下去了。

如今諸伏景光兩人的輕易脫身,就差不多是上述的這個原理。

在陷阱發動的那一刻,收了組織錢財的家夥們就開始了他們的活動,這些人用著諸如鬨市區行動可能會波及普通民眾、時機尚不成熟恐怕打草驚蛇、公安擅自行動不聽號令種種理由,足以讓同樣收了錢的領導據此發下停止行動的命令。

“我知道。”

諸伏景光的話語有些苦澀,這也是他變為蘇格蘭後越殺越順手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