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知道關於您妻子的消息。”
幾人回到屋內, 刀疤拿著戒指失神,路易交代出事情的經過:“這個戒指是我和安東尼在粘稠者身上找到的,我們懷疑您的妻子和粘稠者有關。”
提到粘稠者狼人們有了反應, 空蕩的房屋在狼人到來後立馬擁擠起來,不過家具倒是很符合他們的身型。
“粘稠者沒有靈魂, 並且身體物質中不含有人類血肉,和人類毫無關係。”最大的狼人介紹起粘稠者,他顯然知道很多消息:“他們除了讓下水道變得更臭,沒有任何活性物質,不可能是生命體變的。”
聽到這個解釋, 路易回想起觸碰粘稠者時的感覺, 黏黏糊糊的腐敗手感,看起來像血肉, 有意識,但攻擊套路相同, 像是設定好的存。
既然不是人類變的,那為什麼粘稠者身上會有德依娜的戒指?這位女士的生死依舊是個謎, 不過路易對燒毀的地址更感興趣。
“你們說的無人生還是怎麼回事?”如果德依娜的家族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死亡,那德依娜又是什麼?若她活下來, 是誰救了她?附近的居民怎麼不知道?
“我們也很費解。”依舊是看起來最大的狼人回答路易, 刀疤還在看戒指,看起來這個最大的狼人是他們的頭。
狼人中自有一套屬於他們的階級關係, 頭狼是狼群的老大。
“我們搜索了整個海爾郡, 沒有得到任何其他的說法,甚至在當地人給懷特家建造的墓地裡,我們還找到了“德依娜”的屍骨。”
“那不是德依娜。”刀疤突然插嘴:“她們的氣味不一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情緒看起來很不穩定。
頭狼沒有反駁, 雖然保持了狼群的規則,但作為智慧生物,狼人也多了些人情味。
路易沉思,也許德依娜女士根本不是德依娜,這就是個假身份,可為什麼她還要留下這個地址呢?
“刀疤先生您是怎麼和德依娜女士相愛的呢?”路易詢問道,狼人和人類的婚姻還是太過驚人,哪怕是福瑞控,在真實的福瑞面前,恐怕也做不到這種地步。
“……她在山坡上畫畫,我看了很久,那裡是第一界和第二界的交界處,普通人類會有危險,我就去提醒她。”面對路易的懷疑,刀疤很平靜,他低頭述說著這段經曆。
這是一個美好的故事,熱情浪漫的少女和不善言辭的狼人,少女識破了狼人的好心,她提出約定,想要與狼人再次見面,從未得到人類如此對待的狼人按耐不住好奇心和少女幽會,然後……
“然後你們就結婚了?”路易震驚的詢問:“她的家人呢?朋友呢?身份呢?你都不知道?”
“德依娜沒說過。”刀疤甕聲甕氣的說:“我不敢問,我怕她會離開我,我們確認關係後直接來到了諾克貝裡。”
狼人對伴侶很忠誠,同樣也專一,認定一個人就不會再變,刀疤也明白這段感情中雙方的種族差異,他患得患失,所以他沒有探聽德依娜的事情,他怕對方後悔。
怎麼越研究越感覺這個女人來路不明?路易在心裡嘀咕。
“德依娜有沒有向你索要或者詢問什麼東西?”雖然很殘酷,但路易懷疑兩人的愛情是德依娜設下的圈套。
“沒有。”刀疤飛快的搖頭:“除了消失時的錢財。”
這也是令所有人想不明白的地方,德依娜消失前真的和普通妻子一樣,甚至更好,刀疤不算貧窮也不算太富,那些錢財往日裡也是德依娜在打理,哪怕她全都花了,刀疤也不會說什麼。
“那她來到這裡後,有沒有交過什麼朋友或者反常舉動?”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可線索太少了,路易完全進入探索模式,他仿佛看到了一層層的迷霧圍繞著這位神秘的女士。
刀疤繼續搖頭,在他眼中,德依娜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但提到朋友,他的目光落到安東尼身上。
安東尼此時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他的嘴角下拉,很顯然,他不高興,自從進來後他就沒有說一句話,路易回想起來安東尼的確說過他和德依娜是朋友。
“這個小鬼經常和德依娜逛街,在我不在家的時候還同德依娜過夜,讓德依娜親手為他做餅乾。”刀疤盯著安東尼目光深沉:“德依娜說她們是朋友。”
臥槽,趁男主人不在家過來睡覺就過分了,路易一臉驚奇的看著安東尼,想不到這個家夥還乾過這種事?
“你連小孩的醋你都吃?”安東尼面皮漲紅,刀疤的態度引爆了他的火藥桶:“我那時候才多大?”
對啊,安東尼也就二十多少,十年前還是個孩子,路易鬆了一口氣。
“你能說你對德依娜沒想法麼?”刀疤一句話堵住了安東尼,狼人對伴侶認真,對情敵也很認真。
安東尼被堵的沒話說,但他依舊死鴨子嘴硬:“你說你愛德依娜,可你真的了解她麼?你的族群真的接受她麼?你囚禁她連她想和家人通信都不讓!”
一個人類想讓狼群接受的確不容易,路易暗中點頭。
“通信?什麼通信?”刀疤突然愣住,他雖然害怕提起家人引發德依娜的思念,導致對方離開,但他不介意德依娜和自己說親人的事,更何況聯係家人,如果她的家人可以接受,刀疤甚至願意帶德依娜一起回去。
“你不知道?”安東尼比刀疤還要驚訝:“德依娜每個月都會給家裡寄信,就是海爾郡。”
給早就不在的地址寄信?路易追問道:“那些信你還有麼?”如果刀疤說的是真的,那麼這些信裡一定有線索。
“沒有。”安東尼也發現了問題,他平息情緒:“我都寄出去了。”
線索再次斷了,路易歎氣,他最討厭這種腦力活,就不能一拳頭把人打出來麼?
“好的,讓我們來重新分析。”路易合攏信息:“一個女人,瞞著丈夫給消失的地址寄信,還是通過另一個人,最後消失了!”
“你覺得我們還有尋找的必要麼?”路易詢問雙方,德依娜一定有問題,她肯定從刀疤身上的到了什麼,否則她不會離開。
安東尼沉默,他似乎不敢相信德依娜居然是這種女人。
“我當初也這麼想過。”刀疤舉起起手中的戒指:“可這枚戒指出現了。”
“這是我和德依娜的婚戒,是一件法器,邀請煉金術師打造的,非常昂貴。”刀疤介紹起這枚戒指。
很好,為了錢放棄刀疤的理由不成立,可這一點早就不成立了,但刀疤接下來的話出乎路易的預料。
“這上面有法術,除非當事人死亡否則不可拿下。”
屋內非常安靜,不管狼人接不接受德依娜,嫁給刀疤後,她都是狼人的一員。
死了?路易愣住,德依娜不是離開了麼?這裡人太多,空間很小,他沒有使用天賦,無法詢問小貝,並且平日裡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沒有了。
路易知道小貝很懂事,不會影響正事,但他想起來從和安東尼開始調查後小貝就沒有說話了。
“總之很感謝你們將這個消息帶來。”刀疤收起戒指,路易看不出他的表情。
走在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路易一直在回想小貝,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騙自己。
“今天麻煩你了。”安東尼和路易道彆,兩人的住所方向不同。
“嗯。”路易點頭,往店鋪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時間後,他開口喊到:“小貝。”
“我在。”小貝的聲音出現,她聲音和往常一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德依娜死了。”路易思考一會,還是想讓小貝親自解釋。
“這不能怨我。”小貝委屈的說:“她離開諾克貝裡後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
所以德依娜是死在外面?那麼戒指為什麼會在諾克貝裡發現?路易很頭疼,稀少的線索,撲朔迷離的解釋,每一處看起來都有線索,可每一處又調查不出來什麼。
“你不相信我?”小貝的聲音越發委屈:“你不能讓一座城市離開自己的身體去關注另外的城市。”
“我沒有。”路易歎氣:“我隻是有些餓了。”
兩人折騰了大半天,肚子裡的食物早就消耗殆儘,路易的胃部應景的叫了幾聲。
“下回我會說的更清楚些。”小貝對路易保證,恢複了平時的開朗:“今晚我們繼續去遊樂園怎麼樣?”
“我需要休息,明天再去吧。”路易拒絕,今天早上的感覺曆曆在目,他怕自己猝死。
“不嘛,不嘛,我還想玩。”小貝開啟撒嬌大法,路易感覺自己好像領著個熊孩子。
“好好好。”為了耳朵著想,路易不得已的答應。
耳根子清淨後,路易也回到了店鋪,打開店門,戴兒在熬魔藥。
聽到開門聲,戴兒下意識的抬頭,隨後手一抖,手中的魔植多放了點,“彭”的一聲,一股濃鬱煙霧從坩堝中升騰而起,戴兒的頭發根根起立,口鼻中冒出黑煙。
“路易?”戴兒沒有動,震驚的看著門口。
“是我。”路易張開口,柔美的聲音提醒了他為何戴兒會如此失態,低下頭藍色的長裙漂亮極了。
忘記換衣服了!路易迅速關門向樓上奔去,聽到聲音的飛羽出來後隻看到一抹藍色的身影。
“那是誰?可真靚!”飛羽感歎道,一回頭看到樓下被魔藥崩了一炮的戴兒:“嗯……你也挺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