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縣試(十一)(1 / 1)

寬闊建築內部,韓東目光落在一十三名虛洞級罪犯身上,登時流露難以掩飾的冷色,殺機,甚至是憤怒。

“真該死。”

生而為人的信念,早已根深蒂固的紮根心靈深處。所以在韓東眼中,為了修煉進化便要肆意屠殺人族同胞,實在是令人發指的行徑,根本不可能給予饒恕。

這些虛洞級皆有一個共同特點:以吞噬殺戮為主的生命合成虛洞級!

但不管什麼原因,罪無可赦,即使是生命合成。

韓東冷冷看著這些生命:“修煉生命合成體係又如何。這不能成為你們大舉屠殺,大肆吞噬的理由。”

浩瀚宇宙,分為四大類修煉體係:本源基因、靈魂意念、生命合成、封祭天體。

本源基因又稱為生命基因,再加上靈魂意念,這兩個屬於主流修煉方式。其次是生命合成,再次之則是封祭天體。封祭天體修煉者最為稀少,畢竟這個要靠機緣、運氣、以及堅不可摧的意誌力。

而生命合成,相對而言,比較常見。

大多數生來資質不夠的生命,隻能義無反顧的踏上生命合成這條道路。

可是,生命合成也可以通過研究、通過基因細胞DNA等等的篡改重組,進而修煉,提升境界。吞噬殺戮並不是唯一方式,但卻是最簡單最輕鬆最快捷的修煉方式。

這讓韓東心生鄙夷,著實不屑。

就算凶名赫赫的師尊寧墨離,也斷然不會為了變強,就犧牲同族性命。強者享有特權,理應承擔義務,此乃蔚藍地球所有習武人士與奇異人士的公認理念。

“審判開始。”

韓東冷喝一聲,目光掃過十三個虛洞級的面龐,首先落在廬暘的黑色面孔。

不!!!

漆黑膚色的老者廬暘,感到有生以來最濃烈的恐懼,心靈仿佛被攥緊了,怎麼也開不了口,不甘心瞪著韓東。

“,沒那麼容易。

“殿下。”

烏俞看向韓東,微微欠身,拿著十米高帽低聲道:“死刑執行完畢。”

“好。”韓東點點頭,冷漠目光掃過全場,落在第二個虛洞級罪犯莫森爾的慘白臉龐:“下一個,莫森爾。”

莫森爾感到自己可以開口了。

但是。

開口又能如何,看到韓東目光,莫森爾明白這一刻的爭論辯駁已然失去了意義。

建築內部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死亡當前,語言變得蒼白無力。

莫森爾終於體驗到了那些被他屠戮的生命星,其內生命在臨死之前到底有多麼絕望、或者憤怒不甘,這是他不曾感受過的心情。

“嗬嗬。”

無聲慘笑,無聲咆哮,莫森爾低垂著腦袋。

他何嘗不明白。

按照慣例,此乃留下遺言的臨死前短暫時間,算是給予虛洞級生命最後的尊重。雖然這個尊重,莫森爾真的不想要。

誰都不想死。

包括莫森爾,包括其餘虛洞級罪犯。

“韓東殿下。”莫森爾緊咬牙關的抬頭盯著韓東:“我莫森爾此生無憾,沒什麼遺言。隻是想問問韓東殿下,假如你不是殿堂天才,資質奇差,受人欺壓,修煉資源不夠,你是否會用殺戮彌補這些缺陷。”

燈光照耀這一刻,死寂彌漫在四面八方,莫森爾狀若瘋狂。

“你會嗎?”

“韓東殿下。”

莫森爾仰起頭顱。

韓東看著莫森爾,他本想回答自己不會。

“這個問題。”韓東神色如常的沉吟了一會兒,心中古井無波,搖了搖頭:“我告訴你:我不知道。我不會違背底線原則。”

聞聽此言,莫森爾怔了一怔。

站在韓東身旁、手中拿著帽子的原始星門執事人烏俞神色微動。南聖古國兩個使者眼角跳動……換成他們,勢必要回答兩個字:不會。

儘管他們也不清楚,究竟會不會。

咚。

莫森爾微微一笑,跪倒在地,坦然叩首韓東:“謝殿下告知。”

韓東點點頭,淡漠道:“虛洞級罪犯莫森爾——死罪。死刑。立即執行!”

嘭!!!

烏俞拿起帽子向前一扔,砸向滿臉微笑莫森爾的黯淡面門,瞬間威能爆發,璀璨光暈繚繞,將其身軀靈魂全數碾壓成了粉碎,片片瓦解,寸寸崩塌,仿若五湖四海的極儘壓迫,仿若華貴瓷器的刹那凋零,生息再也不存,儘皆消散成空。

虛洞級罪犯莫森爾,身亡!

……

“下一個,隆特姆。”

“虛洞級罪犯隆特姆——死罪。死刑。立即執行!”

……

“下一個,弗坎鎢。”

“虛洞級罪犯隆特姆——死罪。死刑。立即執行!”

……

這是抓捕過程之中,韓東早就考慮清楚的決定。

實際上,在擒拿罪犯,四處搜查的時候,韓東沒有閒著發呆,一方面推敲第二重考核任務,另一方面則是思考怎麼判處這些虛洞級罪犯,想透了,想明白了。

考核任務,強調了三番五次。

務必由韓東一人定奪,獨自衡量,不可以借鑒參考。

既然如此。

韓東壓根不看什麼星空人族通用法或者南聖古國的疆土律法,他認為該死,便開口宣判,就是這麼簡單。

另外,這些虛洞級生命的所犯罪行確鑿無疑,沒什麼可以辯駁的。

韓東不會為之動容。

薪火區原始星門頒發的第一重考核任務,特意圈定出了大同小異的十三名虛洞級罪犯——生命合成虛洞級,屠戮過萬個生命星,逾越星空人族通用法的底線標準。

死刑死罪,不算過重。

對韓東而言,死罪算輕的。他隻需給其遺言時間,然後乾脆利落的執行死刑,沒有半點猶豫遲疑。

“死罪。死刑。立即執行!”

“死罪。死刑。立即執行!”

“死罪。死刑。立即執行!”

一道道冷漠宣判,回蕩在空曠建築。

不遠處的宴會廳,萬盞燈火,侍女乖巧,等待著歌舞升平。而在進行審判的清冷建築內部,卻彌漫壓抑絕望的氛圍,宛若執掌生死權柄的死神發出一聲聲號令。

爭辯不了,抗衡不了,更是逃不了。

寂靜!

無可形容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