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劇透的故事(七)(1 / 1)

“你說完了是吧,”餘嚴家吊著眼睛斜朗任,“尚娣,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夏其妙狀似凶狠地瞪了朗任一眼,她呼了一聲長氣像是在平複波瀾心緒。

“我知道我是好人,所以朗任是狼人,真預言家現在不要出聲,不然就被騙出來了。”

“朗任,如果你是預言家的話,為什麼選擇查驗我的身份?”

“我,我,”朗任有些卡殼,他覺得這會兒尚娣就應該聽之任之,乖乖去死才對,沒想到還會反抗,“我隨便說的一個人名。”

他以為接下來她會問為什麼他隨便選會選中她的話,趕緊想好說辭,力求沒有錯漏。

沒想到,她話鋒一轉。

“也就是說,你昨天晚上乖乖地遵守規則查驗,沒有想過不玩遊戲?”

“是又怎麼樣?”

“你剛剛還覺得遊戲是假的被人操控的,如果你一直這麼覺得的,那昨天晚上為什麼會遵守規則?”

“因為,因為我有身份,昨天那個聲音強硬著逼我選的。”

他這話一出,旅誤的眉毛跳了跳,她也有身份,但昨晚睡著沒被吵醒過啊。

“它怎麼逼你的?”

“它在我耳邊一直說話,吵得我心煩,我就聽任它的話這麼做了。”

夏其妙發出一聲笑:“這也算得上‘逼’?”

“因為我當時覺得是有人惡作劇,說一下也沒關係,就隨它去了。”朗任想起昨晚問他是否同意殺死金貝盼的事情,臉上毫無血色。

“你今天早上都見過那樣的場景了,還覺得是有人惡作劇,讓大家不要遵守規則?”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你早上知道狼人殺是真的後,還替狼人說話,讓大家不要投票?”

“我,我……”

“前言不搭後語,破綻百出,”夏其妙抱臂環顧眾人,“誰跟他投我,誰就是狼人。我建議先投票,看看大家反應。”

“畢竟,狼人不止有一隻。”

“如果我今天活下來的話,預言家晚上來查我的身份,免得認為是兩狼唱雙簧。”

“我沒什麼要說的了。”

“還有其他人想說話嗎?”沒人應聲,餘嚴家心裡已經有了計較,“那按照剛才的發言順序,倒著投票吧,投的時候說說自己的理由。”

朗任知道自己現在多說多錯,反正他也不是要靠表現爭取遊離票,他隻要按死自己的、隊友的和旅誤的三票去投尚娣,那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尚娣巧舌如簧又怎麼樣,她還不是逃不出這被投死的命運?

“我是預言家,”他現在還拽了拽自己的馬甲,“我查出尚娣是狼人,所以我投她。”

“我投朗任,他今天早上的表現很可疑,一直在為狼人說話,不像是在為好人陣營考慮。”

餘嚴家藏好自己的身份,他沒有想過跳出來為尚娣說話,因為他不確定是不是兩狼唱雙簧,在這唱戲故意引預言家出來,好在晚上殺他的。

朗任的目光掠過他,他昨天晚上沒出去,所以不知道誰是他隊友。

他早上想了一下誰會是另一隻狼人,先排除的是旅誤,他清楚她,最討厭的是尚娣,所以她是狼人要殺的肯定是尚娣,而不是金貝盼。

其次排除的是尚娣,雖然她嘴巴不饒人,但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如果是她,她不會立刻選中要殺的對象的。

他沒敢想那個假如——假如他沒有聽從而是一直不同意的話,那狼人是不是可以不殺人?

剩下三個男的,在他眼裡都有嫌疑,現在他要看他們的表現,找出自己的隊友。

“我投給,”賈熟海心裡想投的其實不在這兩人中間,而是另有其人,“葉兄守。”

餘嚴家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他從牙縫裡擠出那幾個字:“理由呢?”

“沒有理由,就是直覺。”他翹起二郎腿,渾不在意自己的話多令人頭疼。

餘嚴家慶幸還好昨晚驗過他,不然就他的表現,怎麼看都有問題。

賈熟海也不是隊友。

朗任用餘光看向表情沉重的葉兄守,那就是他了。他沒想到,葉兄守這麼狠,直接殺死自己未婚妻啊。

不過他這種方法也很有效,沒看到大部分人都沒有懷疑他嗎?賈熟海可以不算,他的話帶有私人情緒,不會有人信的。

有心狠的人做他的狼人隊友是件好事,這樣才能夠贏。

“我投……尚娣。”旅誤短暫地停頓一下,但還是保持她最初的判斷,至於投她票就是狼人什麼的,她才不怕這種話。

她是女巫,不怕預言家查。

“我覺得尚娣有殺死金貝盼的動機,也有預言家查出她是狼人了,這很合理。”

這一票也穩了,朗任心中一鬆,但看到尚娣毫不在意的表情,心臟又發緊起來。

她為什麼看起來這麼輕鬆,難道還有後手?

朗任覺得自己沒必要緊張,那顆心又放回肚子裡,畢竟他的狼人隊友沒道理不跟他投票。

葉兄守是個聰明的,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投朗任,理由剛剛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行,現在朗任和尚娣的票數是二比二平,葉兄守一票。”

眾人的目光移向留在葉兄守,他也不怵,從左到右挨個看了回去,視線最後定在夏其妙身上。

朗任發現他視線的落腳點,心中大喜,3:2,死的是尚娣而不是他。

“我投……”葉兄守收回目光,他站了起來,“朗任。”

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也製服了毫無準備的朗任,他反扣住他的手,將他臉朝下壓在茶幾上。

他的聲音隱含怒氣:“是你殺死她的嗎?”

這變故突如其來,大多數人都沒反應過來。

餘嚴家當機立斷,去找到可以充當繩子的東西,合力把朗任捆了起來。

在他這個預言家的眼裡,朗任是狼人的事情板上釘釘,他怕他反殺。

賈熟海不知道在想什麼,旅誤還在震驚之中沒有回過神來。

要數半點沒被嚇到的,隻有夏其妙。

所以說,玩這種遊戲最不怕的就是聰明人了,而葉兄守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