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其妙一時想不到賈熟海這個名字的含義,便暫時放在一邊,勘察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棟山間彆墅,看不到任何喜慶裝飾,讓她不由懷疑這裡真是結婚地點嗎。
“你在看什麼?”頂著“餘嚴家”三個字的男人出現,他的眼角往上吊著,眼睛狹長,莫名顯得刻薄。
預言家來了。
“我在想,為什麼選在這?”夏其妙儘量模糊自己的話語,免得說錯暴露自己的無知。
“炫富唄,那玩意就看不得葉兄守過得好,在宿舍裡就成天針對他,出了學校見得少了,他可不就得逮著機會見縫插針了唄。”
宿舍?這麼說來,男的那邊也是同一個宿舍的。
“你以為賈熟海是真的想請我們過來玩啊?我們隻是添頭,他想請的是那小夫妻兩個,好在金貝盼面前把葉兄守的臉面往腳底下踩唄。”
夏其妙被他的發音抓住了耳朵:“賈熟(shou)海?”
“是啊,他不是說要給他們開告彆單身派對,自己有個彆墅剛好合適,所以特意把我們帶過來的嗎?”
他邊說,邊露出嫌惡的神色,像是看不慣那種人的樣子。
夏其妙原以為那個字念shu,結果念shou,熟海,受害,要死的人找到了。
不過這劇透怎麼還帶口音的啊。
“你怎麼過來了,該不會還對葉兄守餘情未了吧?”明顯是諷刺的聲音傳來。
夏其妙望過去,看見“旅誤”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
旅誤,女巫。哦,這劇透還nl不分。
“你沒聽他們說嗎,我已經結婚了。”
“結婚?你連戒指都沒有,怎麼結婚的,怕不是現編出來逞強的吧?”
旅誤顯然比之前的幾個更加敏銳,她聽見她的話,就立刻看向她的手指,果不其然,是光禿禿的。
瞎話編過開頭,後面說起來就順暢多了:“我對象不想要,他覺得我的錢多花一分,他就會少拿一分,所以舍不得讓我買戒指。”
“吃軟飯的?”旅誤挑起細眉,“也是,就你這張臉,隻能找到吃軟飯的了。”
她的臉怎麼了?夏其妙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挑剔過外貌,她頭回聽到這種話,覺得新鮮。
“有鏡子嗎?”
“你沒有手機啊?”旅誤對她翻了個白眼。
夏其妙將手插入口袋,果不其然找到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副本裡拿到手機。
黑色的屏幕倒映著陌生的輪廓,是另一張臉。
然後,它人臉識彆通過,正常解鎖了。
夏其妙點開相機圖標翻轉攝像頭,現在的臉如同一張圓餅,雀斑像是撒上去的芝麻。五官還算端正,達不到醜的程度,不至於被那麼說。
她的所有技能和道具都被鎖住,說明不是她無意識地使用道具改換自己的形態,她現在極有可能呆在彆人的身體裡。
夏其妙以前隻頂替過彆人的身份,比如“助手”“獵人”之類的,用的還是自己的臉和身體。
她是第一次直接占據彆人的身體,這就是這種特殊本的特彆之處嗎?
旅誤見她出神,繼續譏笑:“這樣一張臉你都能看得這麼入迷,真是好笑,我要是長這樣,連飯都吃不下去。”
夏其妙正在翻之前的聊天記錄,發現這些人的關係真的很差,差到尚娣都不願意給他們備注,她搜名字一個都沒搜到,隻能挨條翻聊天記錄。
“嗯,我知道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過每個人品味不同,你欣賞不來也是正常的。”在翻閱的過程中,她初步了解到尚娣的性格,一轉語氣,“滾吧,沒品味的東西。”
“哈?”旅誤被罵,一時氣急,竟揚起手來,結果被輕而易舉地抓住。
夏其妙隻是稍稍用力,她就疼得受不了,叫了起來。
“哎哎,有話好好說,彆打架啊。”一個戴著眼鏡的娃娃臉出現在她們身邊勸合。
夏其妙瞥向他的頭頂,“朗任”,狼人,現在能湊齊一盤狼人殺了。
餘嚴家最煩女人吵架的畫面,他見苗頭不對就離開了,在路上遇到朗任,給他指了過來。
“大家都是這麼多年同學了,有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呢,何必動手動腳的呢,多不體面?”
夏其妙鬆開手,在心裡算著人數。男人有四個,同一個大學宿舍規模應該是差不多的,那現在隻有三個女人,還差一個。
旅誤狠狠“哼”一聲,重重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你也是,你也知道旅誤什麼脾氣,就不能……”
夏其妙打斷了他的說教:“我們這次有多少人啊?”
朗任被她的問題帶跑,一下子忘記自己要說什麼,隻能回答她的話:“兩邊加起來不就七個人嗎,怎麼了?”
“是不是少了一個?”
“你在說什麼啊,你們宿舍不就隻有三個人嗎?”朗任嚇了一跳。
雖然他回答得很快,表情也不像是說謊,但是絕對有問題。
如果真如他所說,女生宿舍隻有三個人的話,那為什麼她提到“少了一個”,他會立刻聯想到她的宿舍,而不是其他的同學?
夏其妙反問:“你才是在說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提那件事了嗎?”
“我提什麼,明明是你……!”朗任回想,發現她確實沒有指名道姓,是他反應過度,“你彆說那種令人誤會的話,你是想說少了誰?”
“賈熟海不是和班裡那個誰談上了嗎,怎麼沒帶過來,又掰了?”
夏其妙直接把鍋往賈熟海頭上扣,反正他頂著這個名字,絕對活不長。
而且從他表現來看,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這鍋背著也不冤。
“哪個誰?”朗任順嘴問了一句,不是真想知道是誰,他接著說,“你還不了解他嗎?他就追的時候起勁,到手了就不想要了扔了。”
“扔完被彆人撿了,他就又想搶了。”
他的目光朝另個方向一轉,半個人名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他不是最喜歡搶彆人手裡的東西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一直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