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血色的古堡(三十)(1 / 1)

“在太陽被替換過後,我認識到了血族必將走向滅亡的命運,但我不甘心,於是開啟了留下血族一脈的研究。”

“諾厄非爾斯是人類、血族和‘神’的血脈混合實驗下的成果。他既不是人類,不用像人類一樣需要吃喝而存在;他也不是血族,不用像血族一樣需要吸血而存活;他接近於‘神’,但是沒有‘神’那樣極端的情緒。”

夏其妙將這句話翻來覆去念了幾遍,然後看向下面的內容。

“他身上不流淌著任何一方的血,流淌著的是一種能量。他是超越了人類、血族和‘神’的存在,成為了一種全新的物種。”

“我的實驗創造出來的東西沒有辦法延續血族的血脈,可以說是失敗了。”

“不過,我在他身上發現了另一種可能性,吞噬‘太陽’的可能。”

“我原以為他不需要依靠外力就能存活,後來才研究出原因——他自帶‘吞噬’天賦,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周圍的能量。”

“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就能解決困擾著血族的難題。雖然血族已經沒有時間了,但他的時間還很漫長。”

“我以生命為代價獲得了最後一個預言,預言到了你的出現,你是事情的轉機,而他會向你效忠。”

“所以,我沒有教過他任何陰謀詭計,我教他誠實、善良、守信,教他忠心、奉獻、不顧一切。”

“你能看到這封信,就代表他還順利活著,並且如預言所說,向你起誓。”

“你不用擔心他,不用懷疑他,他會如誓言一樣成為你的武器和護盾,因為我就是這麼教育他與告誡他的。”

“而我做出的這一切努力,是希望您能讓他在滿三百歲的時候離開高塔,直面‘太陽’。”

“這是一種交易,相信我,他能給您帶來更大的利益。”

——碧爾莎

信息量挺大的,夏其妙把這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三遍,大概能夠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先,“太陽”發生了變故,導致血族必將走向滅亡。

從碧爾莎想要製造混血延續血族的實驗來看,這種變故隻針對純血血族這個種族,不會讓其他帶著血族血脈的種族消失。

然後,碧爾莎經過大量實驗,最終獲得了一次成功,即製造出了諾厄非爾斯這種不人不吸血鬼不“神”的怪物。

隻是他由能量構成,無法完成碧爾莎的心願,算是實驗失敗。

之後,碧爾莎發現諾厄非爾斯攜帶“吞噬”天賦,能夠解決血族面臨的問題。

她用生命為代價得到“轉機必將出現”的預言,留下這封信,並請讀信人讓他出去直面“太陽”。

看樣子,“太陽”像是幕後黑手,而諾厄非爾斯是終極兵器。

隻是這位終極兵器,被她放回詭樓了,而她沒有能聯係上他的途徑。

要命。

夏其妙又將這封信看了一遍,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以生命為代價”這裡,沒有前綴。

碧爾莎沒有說是“我的生命”,那是不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還活著?

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血族全死了,諾厄非爾斯當時說的是他不知道其他血族是怎麼消失的。

他認為自己是唯一存活下來的血族,是因為他成為了血族之王。他以為隻剩他一個,所以他才能自動成為了血族之王。

可是,從碧爾莎書後的那句請支持她的話來看,血族之王是被選舉出來的。

這就提供了另一種可能,不是血族都消失了,而是他們藏起來了,並且選舉出諾厄非爾斯,讓他誤以為自己是唯一留下的血族。

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的話,碧爾莎想要讓他出去直面“太陽”的動機更合理。

這不是一種帶有複仇性質的舉動,而是在解決威脅血族生存危機的措施。

假如血族都消失的話,諾厄非爾斯又不是血族,不會受到影響,那去吞噬“太陽”完全是吃力不討好、沒有必要的事情。

隻有血族還存在,這件事情才意義重大,才值得碧爾莎這麼費心儘力地籌劃。

夏其妙呼了一口氣,將信折疊起來塞進口袋,再讓噬詭玫瑰巡視書架,確定沒有其他能吸引到它注意的東西才離開。

她又打開了兩扇門,似乎都沒什麼情報。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大了,她沒有離開的方法,便在這裡繼續搜尋。

在她打開下一扇未知的門的時候,眼前突然一亮,她像是莫名穿越了一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陌生的森林裡。

她向四周望去,隻有光禿的樹木,沒有古堡的蹤跡,好似它從未在這裡出現過。

“呀。”噬詭玫瑰壓低聲音叫了一句,指了指右邊,它見主人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將藤蔓圈成了花環的模樣。

油炸冰淇淋用它的藤條折過花冠,這應該是代指的他。

“他在那邊?”

“呀。”這是肯定的意思。

“他那邊有多少人?”

夏其妙問出這個問題後,看見七八根藤條一起豎了起來,果斷放輕腳步,往反方向走去。

她相信他一個人也可以的,她是不會去趟那攤渾水的。

而且,她最開始的要求就是讓他一個人行動,現在隻不過是考核的一環罷了。

油炸冰淇淋感受到手腕上細藤的興奮,又發現它迅速低落下去,便抬了抬眉毛。

距離隊長消失已經過去了快一天,現在是進入副本的第三天。

在這之前這根小藤條都是維持著最低限度的活動,隻是偶爾動一動證明它不是個死的。

它剛剛這麼興奮很有可能是聯係到了隊長,說明隊長已經脫困了。

但它失落得又很快,有可能是因為它現在沒辦法和她彙合,所以才恢複了懶散的樣子。

隊長估計不方便過來,看樣子他要孤身奮戰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血,將礙路的屍體踢到一邊,無視了[飛鳥]隊伍裡對他充滿敵意的那個男人的視線,走到宋橋婷身邊。

“科瑞亞德這裡好像沒什麼線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