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血色的古堡(二十五)(1 / 1)

據諾厄非爾斯所說,科瑞亞德的祖先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人類,這個人類在誤入的時候,還帶來了能夠攻擊他、引起他興趣的暗裔。

他們達成交易,但這個人類的兒子欺騙他簽訂不平等的契約,受他控製。

他在這之後才發展追隨者,背叛金·多利亞拉的朋友應該就是在這段時間知道的他的信息,並在小鎮出現血液病的時候告訴了金·多利亞拉。

這之後,金·多利亞拉被燒死。再之後,她的姐姐調查出她死亡的真相,並且死去。

從目前的情報來看,事情發展的順序應該就是她理的這樣。

諾厄非爾斯說,居民是飲用了“不潔之物的鮮血”才會染上血液病。

這樣說來,她的姐姐應該是一直待在小鎮裡,跟小鎮居民吃了同樣的東西,才會跟小鎮居民生了同樣的病,並在小鎮居民痊愈的時候痊愈。

如果換個角度想,她的姐姐可以說是小鎮居民經曆的縮影,她身上應該有著這個小鎮的人的共通性。

那麼,她現在身上顯現出了什麼小鎮居民可能共享的東西?

空氣與水源?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小鎮的人很可能無一幸免,不會留下多利亞拉這樣的幸存者。

食物?

也不對。住在同一個地區的人的飲食習慣的確具有區域特色,但這是從宏觀角度粗略歸納的。要是落實到現實細節的話,差異性還是蠻強的。

這隻能夠解釋為什麼有人染病、有人幸存,但無法解釋為什麼染病範圍這麼廣,蔓延到整個小鎮。

姐姐歸屬於居民,身上有著居民的共通性;而妹妹雖然也歸屬於居民,但肯定有什麼特殊之處將她與姐姐區彆開來了。

……不,妹妹不歸屬於居民,她最後走向了血族之王諾厄非爾斯。

夏其妙眸光微動,她找到了突破口。

姐姐是一位神的信徒,她會留意女兒平時有沒有禱告,當她發現女兒不對勁時,會想讓她去教堂。

金·多利亞拉,不能說她不是神的信徒,隻能說她對自己的信仰不是特彆堅定與虔誠。

試想,一位虔誠的信徒會在自己家人得病的時候做什麼?

應該最先是會帶家人去看病,當她知道現實的醫療手段沒有辦法治愈自己的家人的時候,就會去尋求信仰的支持。

這個時候,有人告訴她自己知道一位“邪神”的偏方,能夠讓她的家人痊愈,她會怎麼做?

虔誠的信徒不會質疑自己的信仰,她會破口大罵把人趕出去,然後繼續向神祈禱。

而不虔誠的信徒才會質疑自己的神,走向一位“邪神”尋求幫助。

金·多利亞拉的結局是什麼?

是倒吊在廣場上的木柱上,在眾人喊著“燒死她”的呼聲下,被神父拿著火把燒死的。

被吊著處刑,本身就極具宗教意味。

眾人喊著“燒死她”,是因為她宣揚血族之主的功績,渲染他的光輝,觸犯了原本的神的權威。從眾人的表現看,他們不覺得她無辜,而覺得她罪有應得,這就說明他們更堅定自己對於神的信仰。

被神父拿火把燒死,處刑者的身份特征更為明顯,這是神的代言人替神進行懲罰,懲罰一個罪人。

金·多利亞拉,一位被處死的瀆神者,這是她與他們根本的不同。

追溯回去,這極有可能是她幸存的原因,也是她會被朋友告知信息的原因。

她不堅定,所以逃過一劫;朋友知道她不堅定,所以告訴她能夠找到血族之王的方法。

她生於不堅定,死於不堅定,束縛於不堅定。

如果此時說上一句故弄玄虛的話,那就是一切都早已注定,是她的命。

夏其妙卻不喜歡這樣的話,她隻會,呸,封建迷信。

她在心裡把宗教信仰圈入答案的範圍,頂多在證據不充足的情況下標個“待定”。

雖然她手上沒有充足的證據,但是她感覺這個推理邏輯挺連貫的。

她小時候喜歡出去瘋跑,遇到過附近的人在聚會“做禮拜”。

這些人祈禱過後能夠分到一小塊餅皮和一小杯不知道是酒還是水的東西。

這邊或許也有這種儀式,如果有的話,就能說明為什麼小鎮大範圍出現血液病的情況,而金·多利亞拉能夠幸存了。

這樣想來,那也能對應上遊戲設置的“教堂”的勢力,那裡出現的玩家應該掌握了一些信息。

“這個教會供奉的是太陽之神,教典未知。”鳳凰介紹著,[飛鳥]交流並不避諱著油炸冰淇淋,雖然他們之間沒多親近,但起碼沒剛見面時的硝煙味了。

“除了偽裝成玩家的詭物,教堂裡隻有我們幾個玩家充當的神職人員,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人了。”

“而我們交流了一下彼此的身份信息,無一例外,都是剛從附近地區調來的新人。”

“我們猜測,應該是這個教堂出現了某種變故,原人員要麼全被調走,要麼全部死亡,而我們是教廷派來的調查員。”

說什麼調查員,應該是炮灰。油炸冰淇淋在自己的本子上這麼吐槽道。

“我們在教堂發現了兩樣東西,第一樣是小鎮居民的名單,但看不出什麼特彆。”鳳凰拿了出來。

宋橋婷翻了翻,的確沒什麼特彆的。

油炸冰淇淋伸頭欲看,她也不藏私,要遞過去。

但他沒接,隻是從包裡拿出另一本人員冊子——隊長見他有包,就把這些放不進道具欄的東西都放進他包裡了:“我們在鎮長家裡也發現了一份名單,對照著看也許會有收獲。”

兩邊冊子記錄的順序不一樣,有些雜亂,不好一一對應。

不過鳳凰有一個能夠能夠提取信息的技能,減輕了大量的工作量。

鹿禮鳴在旁邊看著,不由得皺眉:“好像也看不出來什麼?”

“不。”

“有問題。”

宋橋婷和油炸冰淇淋幾乎同時開口,後者看了她一眼,做了個請的動作。

她開口道:“從十五年前到現在,這個小鎮隻有死亡記錄,沒有出生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