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色的古堡(二)(1 / 1)

“我本來已經跑遠了,但是想到你沒回我的消息,猜你沒看到,就又回來了。”

油炸冰淇淋一句話包含四個意思。

他說已經跑遠,這代表著他是服從命令的,同時暗示著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再說回來,既是表明他手上有情報,又隱藏著信任——相信隊友不會陷入困境,信任隊友的實力。

這個人精通語言的藝術。

夏其妙如此判斷著。

“什麼消息?”

“我從飛鳥那交換過來的情報,他們聯係了上一期進入這個副本的玩家。”

兩個人邊進小鎮邊交談,油炸冰淇淋首先介紹了小鎮各方勢力。

“彆看這裡不大,但裡面起碼有五方勢力,分彆代表著血族、居民、教廷、獵人協會和一個未知的組織。”

“血族和其他勢力對立,居民與獵人協會存在合作,教廷和居民關係親密,但敵視獵人協會。”

這些夏其妙從論壇信息裡找到了,她檢查著身上的裝備,她現在穿的是一套黑色的皮甲緊身衣,正中心彆著一枚銀質徽章。

【您獲得劇情道具-吸血鬼獵人協會的徽章,請您查收相關信息。】

【昨天,您在公告欄看到一個E級尋找失蹤女性的委托,覺得有些蹊蹺,想要接下它。】

【然而,會長覺得最優秀的天才新人出這種低級任務是一種浪費,拒絕了您的請求。】

【於是,您找上了協會的另一位成員“油炸冰淇淋”,由他出面接受鎮長的委托,您和他組隊來到這個小鎮。】

【您獲得稱號-獵人協會A級成員(限時),您的所有攻擊都會對血族產生破魔效果。】

【破魔:敵方受到的傷害翻倍,愈合能力減半。】

係統提示的信息量很大,夏其妙慢慢分析。

“未知組織可能掌握令人失憶或者洗腦的方法,飛鳥找到了幾個宣稱自己沒有遊戲記憶的玩家,他們猜測是這個副本裡的第五小隊。”

假如未知組織擁有這種精神類技能的話,那真是大麻煩。

她的心臟沉了一沉。

然後,油炸冰淇淋用樹枝在地上快速畫了幾筆。

他的手仿佛自帶量尺和圓規,不管是畫方還是畫圓都顯得極為標準。

“這是大致地圖,先湊合看看。”

小鎮的建築從中心向外圍輻射,最中間是廣場,圍繞著它的是一圈店鋪,勉強算得上是商業區。

這外圍是居民區,居民區北邊是大片的森林,南邊則是通往外界的荒野。

他用樹枝點了幾處:“這四家丟了女兒,我們去問問?”

他好像全然忘記進來前私信裡讓他單獨行動的話。

夏其妙看了他一眼,她原本是想單獨潛入古堡救那兩個倒黴詭的,但現在被發現了對方肯定嚴陣以待,她過去就是自投羅網,不如先查些信息再做打算。

她沒反駁“我們”兩個字,但是用手指向中心:“不,去這裡。”

廣場的中心是鎮長的家,她還記得委托人就是他。

天邊吞掉了夕陽最後一絲餘暉,它消失的瞬間,小鎮似乎迎來了一場神秘莫測的變化。

街道上無比寂靜,門窗緊閉,偶有居民躲在窗後偷窺天黑時還敢外面行走的兩人,被目光掃過後也立刻藏了起來。

夏其妙剛進入廣場,就聽見哐哐的聲音。

她抬頭看去,一根高大的木柱豎在廣場邊上,上面掛著一副鮮血淋漓的畫作,遠遠地望去,畫裡的女人的瞳孔動了動,正笑意盈盈地看向她。

【天賦-膽小鬼生效,您的攻擊值正上升中。】

箭矢射穿了掛畫的繩子,畫作墜落下來,將要倒到地上時,夏其妙伸手觸碰到它,毫無阻礙地將它收進道具欄。

是林絳丹的最後的畫作。

她沒想到她出來還帶著這幅畫,還被敵人繳了掛在這裡示威。

油炸冰淇淋旁觀了全過程,對包租婆的能力重新下了判斷。

雖然他有諸多疑惑,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指著前方唯一掛著燈的建築:“這裡應該就是目的地了。”

【您到達劇情地點-鎮長的家,請查收向導任務。】

【您和搭檔經曆了諸多挫折終於到了委托人——鎮長的家門口,但是委托人卻不見了,請您查出他的下落。】

夏其妙瞥了眼身邊的人,發現他神色如常,沒有要和她討論的意思,像是沒有收到這個消息一樣。

這是隻有隊長能看到的提示,還是他在裝、在試探?

夏其妙本在想要不要隱瞞,但轉念一想沒有必要,他們目前不是敵人,是隊友,雖然隻是臨時的。

存在信息差容易害死人,他要是出意外死了,她的變臉道具去哪兒找?

“我收到任務,委托人鎮長不見了,要查出他的下落。”

她意簡言賅地轉述,然後捕捉到他臉上轉瞬即逝的驚訝。

“那我們先從他的家人入手吧。”他很快恢複原來處變不驚的樣子,率先敲了敲門。

前來開門的是一個魁梧大漢,他甚至比油炸冰淇淋還要高半個頭,論寬度得是他的兩倍,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是隆起的肌肉。

這人五官深邃,有滿下巴的茂密棕色胡子。

棕胡子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又轉,開口詢問:“你們是?”

“我們是獵人協會的成員,接了來自鎮長的委托任務,前來調查失蹤女性的事件的,”油炸冰淇淋對他亮了亮自己的銀質徽章,“請問鎮長在哪?”

“沒有想到來的獵人會這麼年輕,真令人吃驚!”棕胡子伸出寬大的手掌要拍他的肩膀,被靈巧地躲了過去。

他的手掌揮了個空,也不在意,順勢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我就是這裡的鎮長,兩位請進吧!”

油炸冰淇淋下意識看向夏其妙,他的眼神像是在說:“既然委托人不見了,那這是誰?”

她接收到他的意思,食指輕微地擺了擺,靜觀其變。

棕胡子已經轉身進去,他們兩人也不能耽擱太久,免得他生疑。

夏其妙安撫了下紅藤,走進像是張著大口等待獵物自己送上來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