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嗬——!()”

江欽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臉色慘白無色,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神情恍惚,似乎還陷在那可怕的噩夢裡。

江哥,你醒了??()?[()”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江欽僵硬地轉頭,看到了臉色驚喜的吳茗。

“……我怎麼了?”

他聲音沙啞乾澀,像是嗓子被人劃拉了一般,有些刺耳。

“你之前在機場的廁所裡突然暈倒了,把大家都嚇壞了,怎麼叫也叫不醒,趕忙把你送來了醫院。結果檢查了半天,都沒找到原因。”吳茗有些心有餘悸,“你都睡了整整一晚上了,還好你醒了。”

一晚上不算久,但江欽的情況很奇怪,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識。叫不醒不說,後半夜又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的情況特彆不對勁,最重要的是又查不出原因,所以才嚇人。

“隋姨本來說,如果你今天再不醒,就把你送去京市醫院。”吳茗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一杯溫水給江欽,問,“江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說話間,他已經把江欽醒來的好消息通知了隋時寧和醫生。

隋時寧正和醫生討論江欽的病情。

吳茗本來是在京市,想到江欽要去找陳妙,不知怎得,心裡總是有點不安,所以乾脆也過來了。

豈料,剛到就聽說江欽在機場突然暈倒了,整個人昏迷不醒,情況特彆危急。

江欽還未從那個離奇的噩夢中完全清醒過來,哪怕醒了,夢裡的憤怒和絕望似乎依舊縈繞在心間,讓他反應慢了許多。

他愣愣的接過吳茗遞來的水,直到溫水入喉,望著周圍的一片白,他才慢慢回過神來。

對了,這裡是醫院。

不是夢裡,更不是那冰冷徹骨黑暗的湖裡。

他隻是在做夢而已。

可雖這樣想著,但江欽的心跳依舊極快,說不清是因為什麼,恐懼、憤怒、不甘、絕望交織在一起,讓他精疲力儘。

“這裡是成市?”

他問。

吳茗點頭:“對,因為你突然暈了,這裡近,所以隋姨就先把你送來了這邊的醫院,還沒來得及回京市。”

說到這,他忽然想起什麼,臉色變了變,有些緊張地看向江欽,欲言又止。

江哥不會還想去找陳妙吧?

不過不等他開口,江欽忽然道:“我的手機呢?”

“在這裡。”吳茗下意識把手機遞了過去。江欽飛快接過,解鎖,點進了通訊錄,立刻找到了陳妙的電話,撥了過去。

見此,吳茗心頭一緊:“江哥,你……還要找陳妙啊?要不就算了吧,分都分都了,沒必要再吃這回頭草……”

他說的委婉,不敢刺激到江欽。畢竟這次江欽暈倒,雖然沒查出原因,但吳茗總覺得這事與陳妙有關。

或許是刺激太過?

隻不過話未說完,就聽電話裡傳出了熟悉的

() 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

這聲音這話,這些日子以來,江欽和吳茗都已經聽習慣了。

陳妙又把他拉黑了。

與第一次的不可置信不同,此刻,江欽再沒有自欺欺人,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倒是吳茗心驚膽顫,特彆怕刺激到江欽,一聽到這熟悉的話語,心就提了起來,小心地開口,想要安慰一下:“江哥,你彆多想,可能……”

“我知道,陳妙把我拉黑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次江欽看上去很平靜,不像以前那樣難以接受或者暴跳如雷。

但偏偏如此,讓吳茗無法放心。畢竟這與江欽平常差彆太大了,他難免會多想一點,江哥不會被刺激大發了吧?

江欽並未注意到他的神情,而是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陳妙又拉黑了他。

失落嗎?

那是當然的。

但這一刻,這點失落不值一提,他的思緒還沉浸在那個夢裡。按理來說,人做夢醒來,大部分時候都會忘記夢裡具體的事。

便是記得,記憶也是模糊的。

然而這個夢卻不一樣。

醒來後,江欽非但沒有忘記,甚至關於它的記憶越來越清楚。這個噩夢就像是烙印在他的腦海裡,想忘也忘不掉。

不像是夢,倒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但怎麼可能呢?

陳妙……陳妙分明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死?而他……也絕不會像夢裡那麼可惡。

然而真的如此嗎?

雖然江欽對夢裡的自己深惡痛絕,但捫心自問,那些事他真的做不出嗎?那些話,他又真的不會說嗎?

答案是……不知道。

他無法保證。

如果沒有做這個夢,得知自己還在成市,江欽定然會想也不想的再去找陳妙。可此刻,他做不到。

或者,準確的說,他竟然不敢去。

他害怕面對陳妙,害怕看到那雙清澈的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正想著時,病房門被推開了,隋時寧與醫生一起走了進來。

江欽抬起頭,看向隋時寧,下意識叫了一聲:“媽。”他自己不知道,此刻,他的眼睛有多麼紅,明明沒有哭,卻似乎比哭了還要難過。

隋時寧腳步一頓,語氣硬梆梆的說:“我不會讓你再去找陳妙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既然醒了,那我們今天就回京市。”

如果是以往,江欽早就和她吵了起來。

但這一回,他沒有反駁,隻坐在病床上,臉上滿是茫然無措。

那個夢裡發生的事還在他的腦海裡回放,一次又一次,每多一次,江欽的心臟便更疼一分,心裡的恐懼也更深一分。

尤其是當他回憶起夢裡的最後一幕。

——陳妙整張臉都是血,浮在湖面上,睜著眼睛的模樣。

隨著畫面閃現

,那股漫天的絕望似乎也如洪水一般,瞬間席卷了他。

“……江哥,你怎麼哭了?”吳茗有點驚慌的聲音響起,“不就失個戀而已嘛,天涯何處無芳草,不……至於吧。”

不僅是吳茗慌張,就連隋時寧都愣了一下。畢竟自江欽懂事後,基本從未哭過,哪怕被他小舅教訓,痛得咬牙,他也沒哭過。

他哭了嗎?

江欽有些發怔,伸手摸向了自己都臉,果然摸到了一片濕潤。

“看來你精神還不錯,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走。”隋時寧沉聲道,“不要再試圖玩什麼花樣,我不會讓你去打擾陳妙的。”

打擾。

對,對於現在的陳妙來說,他的出現其實是一種打擾吧。

“不要再認為你自己高人一等,事實上,你什麼也不是。若沒了出身,你算什麼?”隋時寧很少說這麼狠的話,“你和陳妙是平等的。細究起來,她比你優秀無數倍。”

“江欽,你已經二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是我疏忽了對你的教育,沒有讓你明白何為尊重。”隋時寧繼續道,“你如果真的喜歡陳妙,那就好好想想你曾經對她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換作是你,你會原諒嗎?”

原諒?

不,當然不可能。

便不說夢裡,隻說現實,想到自己曾對陳妙做的那些事,若是換到自己身上。江欽明白,他非但不會原諒,甚至還會報複。

所以陳妙對他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哪怕陳妙真的是腳踏三條船,但正如她所說,他們沒把她當過真,她當然也隻是玩玩。

既然同是玩家,又誰又比誰高人一等?

江欽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但加害者是沒有良心的,他們怎麼可能自省?對於他們來說,最擅長的莫過於推卸責任。

所以他一直下意識忽視了自己對陳妙的傷害,隻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但真的喜歡一個人,會那樣傷害她嗎?

說白了,不過是自私罷了。

陳妙不要他了。

早就不要了。

她看不上他。

直到這一刻,江欽忽然意識到了。

隻是真的隻是遊戲嗎?

夢裡的一切太真了。

真實到,女孩看向他的每一個眼神都是那麼清晰。

他睜著眼,眼淚忽然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最終,江欽還是跟著隋時寧回了京市。而從這一天起,他每晚入睡都會做這同一個夢。

夢境的最後,每一次都是陳妙孤獨的死在湖水中的樣子。

是夢,還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

……

再說樊落村這邊。

陳妙沒想到,她腳踏三隻船的事在隋時安那裡就這麼輕易的過去了。隋時安甚至都沒有批評她一句,還安慰誇獎了她。

這固然讓陳妙欣喜,但也讓她有點發虛。

隻覺得這一切實在太不真實了。

所以這一晚,她難得有點失眠。

吃過飯後,兩人各自回了房間,氣氛很和諧平靜。陳妙的心情卻不平靜。她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盛淮私生子和南瑾塌房的消息已經爆了。

這事兒鬨得很大,盛淮等人便是想壓也壓不下去,畢竟競爭對手都等著呢。

看視頻裡兩人的模樣,哪裡還有平時的光鮮,頗為狼狽。想來這兩人現在肯定焦頭爛額。

淮銘看似是盛淮的一人堂,但盛家可不止他一個人,淮銘裡也還有那麼多股東。對於那些人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盛淮此前能為他們帶來利益,他們當然支持,但一旦盛淮沒了價值,或者讓他們利益受損,那些人跑得也最快。

事實如陳妙所想,盛淮此刻過得很不好。

若隻是私生子倒還罷了,畢竟盛淮也沒結婚,但關鍵是盛淮逼人墮胎,這事更嚴重。

也不知是誰把視頻爆了出來。

視頻裡,許真真楚楚可憐,卑微祈求,盛淮冷漠無情,還讓保鏢把人拖走,完全不顧許真真肚子裡還懷著孩子。

聲音冷酷的讓許真真滾,並且還強製要保鏢拖著許真真去墮胎。

那高高在上的態度實在太欠打了。

而且每一個字都在挑動人民群眾的良心。

畢竟這已經不是渣不渣的問題,而是犯法了啊。網上一大堆人在罵盛淮死渣男、法外狂徒,淮銘的股價更是暴跌。

都說趁你病要你命。

這種好機會,對手們怎麼可能原因放過?

就在這當頭,淮銘曝出了偷稅逃稅,還有旗下的不少藝人黑料也跟著爆了出來。而其他沒摻合進來的藝人,尤其是商業價值不錯的當紅藝人,更是一個個提出了解約。

總之,此時的淮銘是一團亂。

陳妙看得可開心了。

正開心著,手機響了起來,正是盛淮的電話。

陳妙挑眉。

正好她現在沒睡意,罵罵討厭的人也可以打發時間,這樣想著,這一次陳妙按了接聽。

一接通,盛淮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陳妙,今天的事……”

但不等他說完,陳妙就強行打斷他的話,直接道:“不用懷疑,許真真就是我聯係的。我讓你們一家三口團圓,我這是在做好人好事不是嗎?你該感謝我才對。”

她語氣輕快,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

“盛總,我這邊提前祝你新婚快樂哦。”

盛淮現在想要平息輿論,最好的方法就是與許真真結婚。

不過以他那麼高傲的性子,被逼著結婚,怕是一點也快樂不起來哦。果然,陳妙這話一出,電話那頭,盛淮的呼吸就陡然粗重了幾分。

“陳妙,你好得很。”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逼出來的。

足以說明此時此刻這位霸總有多麼憤怒。

“哎呀,謝謝誇獎,我也覺得我好得很。”陳妙輕哼一聲,

像個反派一樣,幸災樂禍的說,“盛總也彆氣,這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拿得起放不下呢?你不是最討厭死纏難打的人嗎?”

淮銘總裁辦公室裡,盛淮的呼吸越來越重,捏著手機的手也越來越緊,指尖幾乎發白,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若是在打這一個電話之前,盛淮還心存僥幸,那此刻,他徹底認清了事實。

陳妙真的耍弄了他!

哪怕是在陳玥身上,盛淮也從未栽得這般嚴重。這是第一次,有人這般愚弄他。而他呢?

竟然還傻乎乎的把這一切當了真,還想要與人結婚。

想必陳妙肯定在心裡嘲笑他的愚蠢吧?!

最可笑的是,直到此刻,他心裡竟然還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

“陳妙,你知道欺騙我,會有什麼後果嗎?”盛淮聲音極冷,“你承擔不起的。你絕對會後悔的。”

他真的想不明白,一個普通的女學生怎麼敢這麼玩弄他?陳妙就不怕他的報複嗎?還是說,她以為自己愛上她,所以不舍得在她身上用手段?

思及此,盛淮冷笑。

若是如此,那陳妙就要失望了。

他的確還想要她。

即便現在明白了陳妙以前都在演戲,但盛淮憤怒之餘,依然對她勢在必得。

假的又如何?

他會讓她變成真的!讓她一輩子隻愛他,離不開他!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要給陳妙一個教訓,讓她明白,她的選擇和行為有多麼愚蠢。

“哎呀,我好怕怕哦。”陳妙故作害怕的說,“盛總,我也想知道耍了你會有什麼後果呢。我等著哦。”

“不過在後果降臨之前,我們也沒必要聯係了。我不喜歡與討厭的人說話。”話音未落,陳妙就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然後把這個號碼又一次拉進了黑名單裡。

那頭,盛淮黑著臉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又打了一次過去,果然發現被拉黑了,臉色不由更難看了。

心裡那股氣非但沒有吐出來,反而憋得更厲害。

而就在這時,助理進來說:“盛總,董事會的股東們都過來了,要求您給大家一個說法。”

聞言,盛淮胸膛劇烈起伏,忽而站起,猛地把手裡的手機扔向了牆上。

隻聽砰得一聲。

手機砸在地上,屏幕霎時四分五裂。

*

這頭,一頓輸出後,陳妙神清氣爽。說了一通,喉嚨有點乾,正好也有些想上廁所,陳妙索性披上外套拿著水杯出了房間。

此時已經挺晚了。

老家的格局很簡單,兩室兩廳,兩間臥室正好相對。

陳妙出門時,下意識朝對面的房間看了一眼——房間門緊閉,門縫裡也沒有光,很安靜,看來隋時安已經睡了。

不知為什麼,陳妙莫名有點失望。

她沒深想,冬天夜裡冷,南方鄉下可沒有暖氣,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準備去先去廁

所。()

因為擔心影響隋時安,所以她沒開燈,隻打開了手機燈光,輕手輕腳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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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想到,還未走到廁所,她忽然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一陣水聲。不等她細想,黑乎乎的廁所,門忽然被從裡面打開,下一秒,一個高大的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正好與陳妙撞在了一起。

因著沒開燈,又刻意壓低了聲響,是以兩人都沒察覺到對方。

“……唔!”

陳妙的鼻子撞上了男人結實的胸膛,濃鬱的男性氣息與濃濃的水汽一起瞬間包裹住了她。

熟悉的味道讓陳妙當時就意識到了撞到的人是誰。

她的唇正好印在了男人的心臟處。

怦怦砰——

劇烈的心跳聲猶如擂鼓。

“隋、隋老師?”

嘴唇張合間,柔軟的唇瓣擦過男人光裸的肌膚,帶起了陣陣癢意。男人的身體火熱又僵硬,在寒冷的冬夜裡,像是成了一具無法移動的雕塑。

陳妙一開口就意識到了不對,臉唰的一下就惹了,下意識就想要直起身,然而剛一動,腰上忽然一緊。

一隻熾熱寬厚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腰肢。

“彆動。”

外面夜風呼呼的吹著,屋裡,男人沙啞低沉至極的聲音在耳畔突然響起。那聲音像是夾著什麼,帶著幾分隱忍和克製。

【叮咚——戀愛對象隋時安好感度+0.5+0.5+0.5……】

寂冷的夜裡,除了嘭嘭的心跳聲,係統的播報聲在腦海裡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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