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1 / 1)

對於希拉爾的窘迫,鬱拂然全然不知。

他正在跟費奧多爾家族的專屬設計師弗列爾聯係。

原主的穿衣風格跟他多有不符,鬱拂然原本是想要去商場購買的,可是想想原主這舉步維艱的情況,若是他去商場大肆購買衣服,指不定在費奧多爾家裡臥底的那群人回去要怎麼編排,於是鬱拂然從管家的口中要到了設計師的聯係方式。

權貴間最在意衣食住行,世家裡總養著幾位家族專屬的設計師。

從前格蘭登嫌棄弗列爾設計出來的衣服風格,從來都不屑一顧,鬱拂然卻蠻欣賞其風格,索性就把對方用起來,理由也不需要細想。

他剛剛跟希拉爾結婚,要設計一些適用於情侶間的衣服,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果不其然,對鬱拂然的話,沒有任何人起疑,畢竟鬱拂然為了希拉爾十幾億星幣的鴿血紅寶石都買了,為希拉爾換換穿衣風格,倒也不是什麼讓蟲稀奇的事情!!

弗列爾也非常上道,直接就送了幾套衣服過來,行動非常快,言語非常之曖昧:“這些衣服絕對會讓主君您非常滿意的。”

鬱拂然挑選著弗列爾發過來的設計稿,心中卻勾勒出希拉爾的樣子。

寬肩窄腰,冷白皮,瘦卻不過分的瘦,肌肉宛如生好的絲綢包裹在鋼刀上,顯得他整個人勻稱又漂亮。

這樣的人穿什麼衣服不好看。

唔,不過去學校還是穿軍裝更合適,得叫弗列爾多準備幾套,如是想著,鬱拂然發了一張清單給弗列爾。

弗列爾接收的很快,看見清單的時候他暗暗感慨了一句。

……格蘭登冕下他怕是真的陷入熱戀了,這長長的一連串的要求,哪怕是對格蘭登冕下不熟悉的蟲,也可以從裡面感受到格蘭登冕下的情誼,真不知道希拉爾大人看見以後,會對格蘭登冕下是怎麼樣的情根深種。

今日送給格蘭登冕下的衣服絕對會讓他滿意的!

鬱拂然看著從浴室裡面出來的希拉爾,啞然了一瞬間。

紅發金眸的美人色如春花,淩厲的眉眼柔軟了下來,簇擁著雪白的睡袍,宛如放鬆警惕的貓咪一般,格外的惹眼,尤其是他大敞的領口——

希拉爾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試圖將它們拉的聚攏一點:“……好像有點小了。”

話語從鬱拂然的唇齒間碾過,鬱拂然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不是小了,隻是帶著某些情趣設計的罷了,若是想要褻\玩,甚至都不需要脫下衣服,隻需要將手伸進去,便可以為所欲為。

他淡淡的點頭:“是小了。”

鬱拂然從小a的手裡接過黑色的睡袍遞給希拉爾:“是我考慮不周了,穿這身吧,你可以在這裡換……我去洗漱了。”

“嗯。”

柔軟的睡袍從鬱拂然的手中遞到希拉爾的手中,兩個人的指尖微觸,隻是一瞬間就抽離了開來,鬱拂然與希拉爾擦肩而過,主動的將浴室的大門關上了。

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希拉爾與小a面對面。

希拉爾閉了閉眼睛,不知道為何,總感覺空氣中有點燥熱的氣氛蔓延,他也沒少在彆人的面前換過衣服,在軍中不便的時候,赤\裸上身也不是沒有過,怎麼偏偏在格蘭登的面前,這麼羞\恥呢?

希拉爾快速的將身上的睡袍換了,黑色的睡袍確實厚實了很多,就是有點長,袖口沒過了手,胸口確實捂得嚴嚴實實的,跟他那件衣服像了八分。

縱使是費奧多爾家,應當也不會將一樣的衣服,做成異色,長短不一的兩件,希拉爾大概的猜測了一下,就得到了一個結論。

他身上穿著的這件衣服,大概原來是格蘭登的睡袍,隻是格蘭登看他不自在,所以換給了他。

格蘭登這樣的人……

希拉爾心情莫測的走到了床邊,一時間腦海複雜不知道該如何跟格蘭登睡在一張床上,卻無意間瞥見了格蘭登的光腦。

希拉爾保證他發現格蘭登的光腦開著的時候,就已經側開了頭。

可是他的視力很好,哪怕隻是一眼,他也看見了上面到底在說什麼。

鬱拂然在跟對方談他之後衣服的設計,那一瞬間,希拉爾的心臟滾燙滾燙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隻是有點迷茫的覺得,格蘭登隻是為了救他,為什麼可以在方方面面都做的如此好,甚至不僅僅隻是在外人之前的表象,而是這些細枝末節都做的如此好。

從前彆說有一隻蟲會管希拉爾穿什麼衣服了,他就是醉死在寢室裡,都無人問津。

這樣的蟲,希拉爾躺在了另外一側的床上,聽著浴室裡面的水流聲,感受著身上柔軟的睡衣質感,明明躺在再安全不過的地方,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在想,格蘭登這麼好,他做什麼,可以回饋格蘭登呢?

鬱拂然簡單的洗漱完,披著睡袍出來看見希拉爾已經躺在床上時,挑了下眉。

剛剛還對著他說話都有點不自在的希拉爾,這會兒這麼乖?

小a很狗腿的給鬱拂然指了指光腦,鬱拂然這才發現他的光腦沒有關,希拉爾估摸著已經看見了。

這隻蟲看起來渾身都是刺,實則內裡柔軟非常。

雖然不是鬱拂然故意的,但是他看見這段話,絕對是心軟了。

鬱拂然熄了燈,躺在了希拉爾的另一頭。

被子微微的下陷,鬱拂然可以感受到被子那頭傳來一點緊張的抓力。

很顯然,身經百戰的希拉爾少校,並不是那麼擅長跟人躺在一起睡覺。

他不說,鬱拂然也不言,安安靜靜的躺了一會兒,鬱拂然開口問。

“希拉爾,剛剛我光腦上的內容你看見了嗎?”

……哪怕已經知道了鬱拂然並不是什麼苛刻的人,但是當眾被人抓住了偷窺光腦的視頻,希拉爾還是感覺有點不自在。

好在現在黑漆漆,並沒有光,鬱拂然也看不見希拉爾不自在的樣子,希拉爾低聲說:“嗯,我剛剛不小心瞥了一眼,看見了。”

回答的這麼乖,鬱拂然一笑:“真的隻是看了一眼?”

希拉爾聲音更低:“……我的視線還蠻好的。”

鬱拂然:“說的聲音這麼低,害怕我責怪你嗎?”

怎麼會有一個人說要責怪,聲音還這麼溫柔的。

希拉爾:“你不會責怪我的,對吧?”

真是,鬱拂然好似看見了一隻小貓張牙舞爪的坐在他的膝頭,試圖拿爪子來撥弄他的頭發。

鬱拂然帶著笑的說:“嗯,不怪你,本來就是要跟你說的,他是我們家的專屬設計師,這幾天會上門來測量你的具體數據……為了確保可以做出合身的衣服。”

希拉爾頓時想起那件領口大開的睡衣,他聲音更低了:“嗯,可以。”

鬱拂然又說:“每年的機甲大賽都是在學期開始後舉行的,離現在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你隻能呆在費奧多爾宅邸內,怕是去不了你慣常訓練的地方了,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準備的嗎?”

所有希拉爾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鬱拂然都已經幫他準備好了,他還能有什麼。

再說了,因為希拉爾的出身受限,他從未有過什麼慣常訓練機甲的地方,全部都靠在光網上模擬罷了。

希拉爾說:“……沒什麼了,您已經準備的足夠妥善了,隻需要去我的寢室將我用的模擬器帶回來就可以了。”

鬱拂然問:“鏈接光腦的模擬器嗎?”

希拉爾:“嗯。”

鬱拂然:“可以,不過可能要等幾天,現在軍校已經封鎖了,我需要與那邊聯係一下,不過家裡有最新款的2077模擬器,你先湊合著用用?”

……

沉默,巨大的沉默。

最新款的2077模擬器,價值7896w星幣。

希拉爾購買的破爛模擬器,價值4w星幣。

哪怕心裡已經清楚的明白,格蘭登冕下真是一隻有錢到哪怕軍雌拚死了賺錢也比不上的雄蟲,希拉爾還是陷入了沉默,他說:“不需要這麼麻煩去與軍校聯係,我用家裡的模擬器就可以了。”

鬱拂然輕蹙眉:“會不會用的不習慣?”

他對希拉爾自是無比了解,哪怕是方方面面的細節也記得格外的清楚,希拉爾所使用的模擬器他已經整整用了四年都不舍得換了,想來是已經習慣了。

希拉爾:“不會。”

如果會也隻會因為最新款2077太流暢了而感到不自然,哪怕是猶豫一秒鐘,都是對這個價格的不尊重。

他說得太快,又太乾脆,倒是讓鬱拂然品出來一點什麼,羽毛似的觸感從鬱拂然的心頭拂過。

鬱拂然想,嗯,可能希拉爾沒有換掉那個模擬器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念舊,而是因為英勇果敢,犀利卓絕的希拉爾少校,是個財奴,並不舍得換掉。

那也怪不得希拉爾會選那個最貴的珠寶。

鬱拂然莞爾:“不會就好。”

隨後房間又恢複的寂靜,希拉爾原本覺得自己可能會不習慣,畢竟他從小就不愛跟人貼的很近。

卻沒想到,他很快就陷入了夢境。

在陷入長眠前,希拉爾百分之一百篤定的告訴自己。

今夜,絕對不許黏黏糊糊的蹭到鬱拂然的懷中了。

昨日是偶爾,今天絕對不可以再做了。

·

鬱拂然覺淺,又顧及著希拉爾第一天與他同床,怕希拉爾睡不著,就一直掛著心。

誰想希拉爾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中,呼吸綿長而平穩,顯然不僅是睡著了,還睡得十分安穩。

鬱拂然好笑想道,若希拉爾真是貓,怕是被人抱走了,都豪無所覺。

希拉爾睡著了,他也就沒那麼掛心了,迷迷蒙蒙的進入了睡夢中。

直到又一次被人抱住。

胸腹處被人用手緊緊的抱緊,原本係攏的睡衣領口大開,在睡覺時安安穩穩與他隔著老遠的希拉爾,此時黏黏糊糊的蹭在他的胸口,聲音沙啞的呢喃。

“……疼。”

白天鬱拂然見希拉爾對著梅拉夫那麼氣勢洶洶,還以為希拉爾的傷好了大半,卻沒想到到了晚上還是這樣,還好醫生給的藥還放在床頭。

有了昨天晚上的經驗,這一次鬱拂然撥開希拉爾灑落在他胸膛上的紅發,捏住希拉爾的唇,飛快的將藥丸抵了進去。

這一次進行的很順利,直到希拉爾皺起的眉舒展開來,鬱拂然都沒有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隻是希拉爾還是黏鬱拂然黏的很,趴在鬱拂然的胸膛上不肯下來。

鬱拂然什麼時候讓人這麼輕薄過。

他低下頭沒好氣的掐住希拉爾的臉:“……你知不知道,這放在我們那,你算是在勾引我?”

希拉爾睡得香甜,被鬱拂然掐住了臉也不鬨。

欺負一個睡著的人也沒意思,鬱拂然鬆開手,剛準備睡過去。

就看見希拉爾抬起頭。

窗外的月光灑落在他獵獵的紅發上,他明明還在睡夢中,卻仍然虔誠的——

在鬱拂然近在咫尺的臉頰側落在了一個吻。

唇瓣的感覺一處即分。

希拉爾又窩回鬱拂然的懷裡,不安分的蹭了蹭他的胸膛,黏糊糊的好似小貓似的。

鬱拂然卻摸了摸被希拉爾親的地方,眯了下眼睛,卻到底沒有推開他。

——算了,就當是被貓親了一口吧。

翌日,希拉爾從睡夢中醒過來。

睜開雙眼,對上了鬱拂然帶著笑意的碧綠色眼眸。

“希拉爾,早安。”

一大早就受到美顏暴擊的希拉爾遲鈍的眨了眨眼睛,有點沒反應過來昨天晚上他明明離鬱拂然這麼遠,怎麼鬱拂然現在離他這麼近。

近的他都可以感受到鬱拂然溫熱的呼吸,以及——

希拉爾視線下移,發現自己的手正不安分的伸在鬱拂然的浴袍裡面,毫不知廉恥的摁在鬱拂然的胸膛上。

紅發金眸的美人霎時間紅了耳朵尖。

希拉爾抽出手,死死咬住牙:“……抱歉。”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是都已經睡得很遠了嗎!怎麼又睡到格蘭登的懷裡了!

這樣他要怎麼跟格蘭登當朋友啊?!

睡他懷裡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