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 1)

桌上氣氛正熱。

厲秋醒是典型的長相跟性格不符,話很多,一見鬱棠就跟粉絲見到偶像似的,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我剛上高一的時候就發現我和彆人不同,我喜歡男人,室友分享給我身材很好的女人我一點興趣沒有,反而饞上了我同桌。班主任防早戀壓根防不著我。”

旁邊一長發姐插話道:“我有興趣啊,你分享給我?”

厲秋醒:“早刪了,我把我以前室友微信推你,你管他要。”

“那還是算了吧,我不可能讓臭男人出現在我微信列表裡。”長發姐說完一頓,朝對面的鬱棠祁燦笑笑,“當然,這倆小朋友除外哈,一看就像是姐妹。”

鬱棠and祁燦:“.....”

誰姐妹,誰是?嗷?!

鬱棠心底在咆哮。

“彆誤會哦,我的意思是你們長得很好看,很像是一些臭男人會喜歡的類型。”

長發姐解釋了一句。

陸寒舟眼皮微動,膝蓋莫名中了一槍。

“....”鬱棠撇撇嘴,“我不是姐妹。”

“我之前就很好奇了,你不喜歡男人,為啥會用偽聲跟舟神搭上關係啊?”厲秋醒問完,看向坐在鬱棠旁邊,給鬱棠進行投喂的陸寒舟。

感覺不像有些粉絲說的那樣隻是表面裝關係不錯,其實還真挺好的樣子。

瞧瞧,這都一起來聯誼了!

雖然隻是在同一所學校所以偶然碰見也有可能...但這都在鏡頭以外的地方喂飯了,就算是裝,有必要裝到這個份上?!

厲秋醒:“不說也沒關係啊,我就隨便問問,這畢竟是機密。”

“機密個屁。”鬱棠就著陸寒舟的筷子咬下一口鮮嫩的魚肉,理直氣壯地說,“我那是對舟神的崇拜!想要跟人搞好關係結果用錯了辦法,懂?”

當然那都是過去式,現在他跟陸寒舟在一起,不是崇拜或其他彆的什麼,就隻是因為喜歡。

厲秋醒聽懂了,他“哦”一聲,意思就是喜歡的主播還是直男:“我們這些男粉一點機會沒有咯?”

鬱棠:“有不了一點。”

厲秋醒拎起兩瓶燒酒“砰!”地放上桌,對桌鬱棠和祁燦齊齊一個哆嗦。

就見他起開瓶蓋,仰頭喝得那叫一個豪放不羈,“失戀了!傷大心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今晚不醉不歸!”

這副架勢像極了最早鬱棠直播喝酒翻車那次。

往事曆曆在目,鬱棠戰術後仰,胳膊跟陸寒舟貼到一起,瑟瑟發抖。

日式燒酒度數不會很高,桌上大家多少都喝了一點。祁燦的曖昧對象到了,在另一桌,祁燦暫時也泡在那一桌聊天。

這桌,鬱棠沒敢多喝,感覺有點微醺的意思便放下酒杯:“彆乾了,這都乾杯幾次了?”

厲秋醒:“啊哈哈,乾嘛不乾啊,你是不是不行?”

鬱棠最受不了彆人挑釁:“

你才不行,你閉嘴!”()

你行你為什麼不乾?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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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棠本來覺得這家夥已經半醉了,懶得跟他見識,見他忽然掏手機,蹙眉警惕地問:“你乾嘛呢?”

“等我翻出來你就知道了。”說完,厲秋醒點開存在手機保險櫃裡那條珍藏的視頻,並將音量調到最大,下一秒,對鬱棠來說噩夢一般的聲音響徹整個餐廳。

——“我老公是誰?嗬,我老公來了!”

——歡迎我老公進入直播間,今天也是愛你的......”

身體快過大腦,鬱棠上半身撐過桌子,化身惡犬張嘴咬住對面厲秋醒的手機,直接往他酒杯裡丟。

手機泡在澄澈的酒液裡徜徉,鬱棠在厲秋醒的尖銳爆鳴聲中,呲牙咧嘴地坐回去。

整個餐廳寂靜幾秒,笑聲此起彼伏。

“哈哈哈那邊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那個男孩子長得好好看!”

“好看嗎,可剛剛我怎麼好像看到了某種野生動物哈哈哈。”

MMO類遊戲圈子不算大,並不是人人都知道某主播創下的曆史性輝煌大瓜。

隔壁桌的美女問祁燦:“那是你朋友嗎,怎麼這麼可愛啊?”

祁燦也笑得不行:“哈哈哈哈他就是很可愛啊,炸毛小橘貓見過嗎,太像了。”

美女問:“你說我現在過去要微信,成功的幾率大不大?”

“以前不好說,現在嘛——”祁燦望向鬱棠身旁,手背抵唇邊,肩膀輕輕聳動的陸寒舟,“就算他本人願意給也沒用啊。有人管著呢。”

死去的記憶又來攻擊他,鬱棠整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如坐針氈了好一會兒,不滿瞪向旁邊人:“連你都笑!”

“你再笑我這兩天不理你了。”

他男朋友肩膀的起伏就平了下來,夾起一塊鮮蝦喂到他唇邊。

鬱棠張口咬下,哼哼唧唧地吃了一會兒,消氣了,又跟陸寒舟大腿貼一塊兒。

鬱棠:“我上個洗手間。”

陸寒舟:“好。”

鬱棠離開座位去廁所,剛走到門口,兩道明嘲暗諷的話傳出來。

“主播啊,這有啥了不起?現在當主播門檻很低的,隻要會整活,阿貓阿狗能都當。”洗手池邊,眼鏡男正和格子衫男說話,言語裡充滿譏誚,“像他那種肯定沒啥文化,能考進大學也是走了狗屎運,這書讀著也是混吃等死。”

“說的是,天賦都點在長相跟整活上了,為博眼球還真是啥事都做得出來。”格子衫男說,“他和那什麼雪岸汀舟是在同一家平台直播的吧,我猜他倆就是純屬在炒作。”

“雪岸汀舟就算了,那個什麼棠的,瞧著就像個文盲哈哈哈。”

兩人烘乾手回頭,臉上戲謔的笑突然凝固。

鬱棠站在他們後面,雙手插兜,正歪頭瞧著他們。

像是聽好一會兒了。

背後議論人被本人聽到,眼鏡

() 男和格子衫也沒覺得有什麼,這可是在公共場所,主播也算是公眾人物,不想事業受到阻礙就得忍氣吞聲。還能當場與他們動起手不成?

何況就對方這小白臉樣的,能乾得過誰?

兩人明明是這樣想的,可或許是受鬱棠眼神的影響,居然都不敢抬起頭。

鬱棠模樣秀氣白淨,長得特彆綠茶,此時看向他們的眼神卻分外陰冷,可很快,他收回了這樣的目光,微笑著抬起手,衝他們二人豎起一根手指。

見他露出這麼明媚純真的笑容卻比著國際友好手勢,眼鏡男和格子衫匆匆溜走。鬱棠朝他們背影翻了個白眼,默默罵了句沙壁。

“我靠成績出來了,現在校園網上能查得到!”

鬱棠走出洗手間,隔老遠聽見祁燦叫喚,“啊啊啊我居然都合格了,就我這樣的居然也能合格!宋哥你成績怎麼樣,小張和小夏呢?”

“靠,我翻車了,暑假還得回學校補考!”小張崩潰抱頭,祁燦已經完全和他們那一桌混熟了,聞言安慰他也就掛了一門,情況還算好,回頭看到鬱棠,“棠寶你成績——唉算了,當我沒問。”

鬱棠:“?”

“怎麼不問啊,考多少分啊。”格子衫男哼哼地笑。

眼鏡男也滿臉嘲諷:“是啊。一邊上學一邊直播,閒暇時間一定很多,成績一定挺好的吧?”

兩人對視一眼,眼鏡男袖子裡藏著的手正在直播,好讓廣大網友瞧瞧現在當主播的人文化水平有多低下。

雪岸汀舟是陸家的太子爺,他們惹不起,屁背景沒有的挽棠予君他們難道也惹不起嗎?

說不準自己還能借踩著挽棠予君,小小的火一把。

鬱棠回到座位,陸寒舟視線從那兩人身上收回,在桌底牽起鬱棠手指。

鬱棠登陸進校園網,將手機往桌上一丟,厲秋醒立馬抻著脖子去看,大呼一句“牛逼!”

小張:“啥呀啥呀,小鬱考的咋樣?”

厲秋醒:“全部都在95分以上,好幾個一百的,我記得這專業實踐和理論課程都有吧?不愧是我老婆,就是牛逼!”

除此之外,還有公共科目和專業科目,考試涉及的內容很多。正好這時,他們班導員將成績單發進了專業大群。

二十多個班級,幾百號人,鬱棠的名字位列第二。第一名是位在外兼職做電台的特彆厲害的女生。

小張:“...靠!小鬱,雖然我倆不同專業,但你能把你學習的秘訣分享給我嗎?”

鬱棠:“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

小張:“我不該問!”

祁燦:“哈哈哈,我就是知道他肯定掉不出前三才沒問,他上學期還專業第一呢。唉,神仙打架,傷得是我等凡人的自尊心。”

【啥情況,我怎麼好像聽見我老婆的聲音了,這是在講我老婆?我老婆今天和粉絲見面了?哪個王八蛋羔子那麼幸運?!】

【隻有我在意原來我棠是學霸嗎,怎麼沒人跟我

說過,我一直以為他頭腦簡單很好騙來著。】

【沒懂,你們稱呼的“老婆”也是個主播嗎,聲音還挺好聽的,在哪家直播平台直播啊?】

【學習通。】

【?】

【在學習通平台直播哈哈哈哈哈xswl,我咋不知道我老婆原來還是個學習主播】

【感謝up,讓我知道原來又好看又聰明還謙虛這種人是真心存在的,今天又是為我老婆神魂顛倒的一天。揮熒光棒.jpg】

彈幕一條接一條刷著,眼鏡男和格子衫男面露尷尬,原來想著給挽棠予君吸一波黑子,誰想還幫了倒忙。

關掉直播,兩人灰溜溜往門口走,經過陸寒舟旁邊的走道時,格子衫男無緣無故摔了一跤,臉著地差點嗑破相。

“哪個有病的把垃圾筐放這啊!還是鐵皮的媽的...撞得痛死老子了!”

格子衫男罵罵咧咧地坐起來,可惜餐廳吵鬨,沒有人關注到他們。

被無視掉的格子衫男正要掀桌開罵,冷不然對上旁側男人垂睨下來的視線。

陸寒舟眼神若寒潭,兩人仿佛瞬間被扼住脖子,一個字也吐不出口。

陸寒舟收回視線,格子衫男和眼鏡男瞥見他桌底下在跟誰牽手,恍然意識到什麼,頓時從頭寒到腳底,連爬帶滾地跑了。

厲秋醒向服務員加餐一碗芒果布丁,雙手為鬱棠呈上:“來自粉絲的一點心意。”

“雖然你給我手機洗了個澡,可我仍然愛你,不僅愛你,還更加崇拜你,老婆大人請用餐。”

陸寒舟掌心被鬱棠在桌底下用指尖撓了撓,陸寒舟反手扣住那隻手,聽到對方說:“滾,再喊一句老婆我鯊你。”

後半場有人組織去四公裡外的一家KTV,祁燦跟他曖昧對象打算去,問鬱棠要不要來。

鬱棠當時在猶豫,他還挺想飆歌一首,後來隨著身旁人倒酒的次數增多,便拒絕道:“我就不去了,陸學長好像有點喝醉了。”

馬路邊,正準備換場地的人三三兩兩圍聚在一起。

祁燦聞言看向陸寒舟。後者一條胳膊被鬱棠扛在肩上,隨著頭低垂,額前黑色碎發散落而下。眼瞼闔合,深濃睫羽在眼瞼肌膚下投落淡淡一層陰翳,薄白的膚色被夜色襯得清冷得過分。

鬱棠剛才隻喝了兩小杯燒酒,眼梢都泛起一抹豔麗的紅色,陸校草起碼喝五杯以上,臉色居然一絲變化也沒有。

若不是此刻校草連站也站不穩,隻能依靠著棠寶,對比下來祁燦覺得,他家棠寶才更像是那個喝醉的人。

“好吧,那你們回去路上當心,到家跟我說啊!”祁燦道。

鬱棠騰出隻手比了個OK。

鬱棠扶起陸寒舟往停車場走,嗯?奇怪,不是說喝醉的人一般都會很沉嗎,他男朋友好像比想象中要輕很多,扛起來不怎麼費勁兒呢。

正想著,一輛騷到不行的鎏金色蘭博基尼停到面前。

厲秋醒在副駕吹了個口哨問:“棠老婆

上車不?我順路載你們一程啊。()”

鬱棠瞅他旁邊的代駕一眼,給他個再喊真鯊你的眼神:不了,你爹我的代駕也請好了。()”

“我想當你老公你卻想當我爹?!”

“當你爺爺也行啊。”

“唉,你長得好看,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厲秋醒撩了撩劉海說,“經過這次線下見面,我發現你是個表裡如一的人,除了不太直以外,直播間裡你啥德行現實裡依舊啥德行,不錯,很真實,我很愛,老公我會繼續支持你的。”

得虧現在寒哥哥喝醉了,鬱棠實在是懶得糾正這群gay粉的嘴賤。

他都習慣了:“我謝謝你,你快滾吧。代駕師傅,這人酒品差的一批,您開慢點,以免他回去後吐個半死。”

厲秋醒:“!”

“老婆你是在關心我嗎,我受寵若驚了,我好感動!”

鬱棠:“你還是吐個全死吧。”

姓厲的騷人離開了,鬱棠把陸寒舟帶回自己公寓。

給代駕師傅結完賬,上樓,開門,來到玄關,鬱棠小心將他男朋友扶靠到牆邊,彎身正準備給他脫鞋,腰肢搭上一隻有力的大手,出其不意地一揉。

“!”

一瞬間,鬱棠敏感得險些起飛,跟觸了電閘的貓似的,在黑暗中仰臉對上陸寒舟視線。

“嚇我一跳,怎麼了嗎寒哥哥?”

房間內沒開燈,鬱棠也就沒發現此時的陸寒舟眼底清明一片。

男人但笑不語,慢慢湊近鬱棠,在人發抖的眼皮上落下一個吻,又慢慢往下,在他鼻尖、唇角分彆落下個夾雜清淺酒氣的吻。

“等...”鬱棠側過臉閃躲,“等一下,你、你是醉昏頭了嗎?”

對方像是沒聽到,薄唇在渾身輕顫著的少年頸邊流連。

癢得鬱棠止不住瑟縮:“陸寒舟,你彆....”

黑暗中,鬱棠看不清對方,隻能聽到一道微啞的嗓音在耳邊問:“可以嗎。”

鬱棠茫然眨眼。

可以什麼?

要乾什麼?

那隻大手還摁著他腰肢,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鬱棠隻覺渾身骨頭都酥麻了,他不清楚陸寒舟指的是什麼,或許是接吻,也或許是彆的什麼,他酒量不好,今天喝的兩杯對他來說不算少,醉酒過後的大腦轉動緩慢,隻剩下聽從與親近這個人的念頭。

“可、可以。”在幾乎震破耳膜的心跳聲中,鬱棠顫抖著眼睫,聽見自己說,“你可以親我,也可以伸舌頭,做什麼都——”

是你的話,做什麼都可以。

話音未落,腰部驟然一緊,伴隨一道小小的驚呼,鬱棠被豎著抱起來。

陸寒舟應該是笑了下,氣息拂過鬱棠面頰,很輕。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鬱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兩手撐在陸寒舟肩膀,才說一個字,便被對方自下而上地吻過來,堵住了唇瓣。

鼻息交錯,鬱棠從剛開始僵硬又無措的被動,到適應後慢慢有了回應,他笨拙地摟住陸寒舟脖子,與他唇齒纏綿。

熱度在攀升。

好像連空氣中都浸入了一絲酒香。

陸寒舟稍稍退了出去,開始吻他的下巴、與脖子。

脖頸仰起優美的弧度,鬱棠喘.息聲變得氣促,在黑暗中描摹天花板的輪廓,眼底逐漸浮出水光。

氣氛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