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主人18(二合一)(1 / 1)

何冕的目光都快把她燙了個窟窿,她側了側頭皺起眉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何冕為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她從來沒把何冕往這個方向想過,他倆不是革命飯友情嗎?

“怎麼一副這樣的表情。”何冕無奈笑道,語氣中又有些委屈。

他知道宋菁對現在他大概還沒什麼感情,她好像天生對於愛情這樣的事情不太感冒。要不然她也不會在他們相識那麼幾年裡也沒有談過戀愛,按照她的開竅程度,宋菁甚至不知道公司的一個同期暗戀她這件事。

何冕的拇指摩挲過她的眼角,“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要一副這樣的表情嘛。”

他好像用著有些撒嬌的語氣同她講著話,宋菁張了張嘴嗓子卻怎麼樣也說不出話來。

“至少給我一個還能追求你的機會,好嗎?”何冕他不想再等了。

他再等等貓的九條命都沒了宋菁可能還沒開竅。他想他的循序漸進詢詢善誘也該到這一步了。

至少,至少現在的她完全不抗拒兩個人之間的肢體接觸了。

好喜歡宋菁,何冕想,哪怕現在的她隻要能有十分之一對小免的愛給他就夠了。

今天短短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宋菁有些反應不過來。

把她關在實驗室做一整天的實驗或者寫一整天的學術論文燒掉的腦細胞都沒今晚耗得多。

現在這個時代結不結婚生不生孩子已經不重要了,除此之外,活了那麼多年宋菁也確實沒有遇到一個能讓自己有點感覺的人,所以談戀愛找伴侶這件事早就已經排除在她的人生計劃之外了。

正當她的指尖有些局促地扣著何冕病床的床單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宋菁循著聲響抬起頭看過去,戴著眼鏡的醫生走進了病房檢查了一下何冕用藥之後的症狀又叮囑了他幾句。

宋菁安靜地坐在一旁眯著眼睛記下了醫生對何冕的叮囑,她側著頭看了眼醫生才發現這個醫生很眼熟,不就是何冕發高燒一起來醫院問診的急診醫生嘛。

她看了一眼何冕又看了一眼餘文景。

“是不是很痛?”她低頭看了一眼何冕手上傷口的位置,因為被紗布包紮了起來,她沒法看見傷口的真實面貌,她用著近乎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地說道。

“還有點疼。”何冕的聲音也不大,這幾天連軸轉他再好的身體也快要扛不住了,好在手頭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接下來他應該會有一段很長的假期。

不過他作為人類的部門總監的工作倒是還在繼續。

他彎著眉頭看起來有些不舒服的樣子,夏日病房裡的冷氣開得很足,宋菁撚起被子的一角,“空調會不會有些冷,要蓋一下被子嗎?”

她又抬頭看了一下他吊著的藥水,大概是消炎用的,吊瓶裡還剩下一半的藥水。

“有點。”何冕的目光就沒從宋菁身上移開過,他還沒得到宋菁的回複,但是她並沒有打斷他想要追她的念頭。

宋菁彎著身子替他蓋了蓋被子。

餘文景看著何冕那副樣子,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他默默對著何冕翻了個白眼。

他知道何冕其實有極強的自愈能力,強到那麼深的傷口可能也不會留疤。這樣的皮肉傷對於他來說就好比人類切個蘋果不小心被水果刀劃了個口子而已。

結果這人,不對,這貓開始故意賣起慘來了。

不過痛倒是真的痛,哪怕何冕再忍得住痛,他都能感覺到傷口上的傷口痛得手臂發麻,就算他的自愈能力再好,這起碼也要一周多的時間才能徹底恢複過來。

“吊完針水的話叫一下護士拔針就可以回家了。”他對著何冕說道。

何冕這時才不情不願地給了個目光給餘文景,“好的。”

沒眼看……餘醫生撇撇嘴走出了病房。

“醫生是不是還有開彆的藥,藥去領了嗎?”宋菁後知後覺,想起剛剛醫生和何冕說的叮囑,應該開了一些消炎殺菌的內服藥,還有紗布和專用的外傷藥劑。

他點點頭,“我已經拿了。”

“嗯,那,那我陪等你吊完針再一起回家?”宋菁坐回椅子上,又抬頭瞥了一眼吊瓶。

沒想到宋菁居然會陪他,何冕喜開顏笑,“好。”

宋菁和他對視了不到一秒便瞬間挪開了自己的目光,何冕現在毫不避違地和她直視,眼睛裡似乎也有說不儘的話。

她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的腰,生理期頭兩天難免腰酸,加上晚上才吃過冰淇淋,她不知道是心理使然還是真的是這冰淇淋起了作用,現在的肚子傳來一陣一陣的下墜感。

不是很痛但是肯定有些不舒服。

何冕很快就捕捉到她那一閃而過微皺起眉頭的表情。

他收起臉上的笑意有些擔心,“宋菁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舒服的樣子。剛剛真的沒有受傷嗎?”

她揉在後腰上的手頓住,“沒事沒事,和今晚的事沒關。”

何冕默了默很快意識到宋菁是生理期來了,他坐起身端詳了一眼她的臉色,“痛嗎,要吃止痛藥嗎?”

宋菁怔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還沒明說他就知道自己為什麼肚子不舒服,她搖搖頭,“還好就是有些酸脹,不是很痛,能扛得住。吃太多藥也不太好。”

何冕的左手越過右手的輸液管握起宋菁的左手,她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何冕的動作,但是她沒有抽開自己的手。

“掐這個穴位,會沒那麼難受。”他的食指和拇指撚住她的合穀穴,用了些力氣,穴位上傳來一陣酸痛感,但是她腰上的酸脹感和肚子的下墜痛感確實消減了許多。

宋菁被冷氣吹得手心有些涼以至於她很清晰地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

掐穴位的力度不能太小,但是何冕又不敢太用力,他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力道,“有用嗎?”

“好像真的沒那麼痛了。”宋菁笑道。

何冕不厭其煩地繼續幫她摁著穴位,她的手比自己

的要小多了,感覺好像一隻手就能完全包裹住她的手。

她的手以前摸過他,也抱過他,以後也會的。何冕默默地在心裡想著。

何冕剩下的半瓶吊瓶很快就輸完了,宋菁背著包和何冕一起出了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困得睜不開眼了,平時她睡得都比較早,平時這個點隻要是工作日她都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的生物鐘讓她一坐上車就靠在靠墊上睡著了。

負一層的停車場寂靜無聲,昏暗的車內宋菁睡得有些沉,沉到她的腦袋靠在何冕的肩上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何冕側了側頭看了宋菁一眼,“到家了哦。”他很小聲地說了一句,絲毫沒有想真的叫醒她的意思。

睡得好沉,是不是累了。何冕這樣想著,甚至不想把宋菁叫醒,就這樣讓她靠在自己肩上睡一會兒吧,睡到她自然醒來。

他可不是經常有能讓宋菁把他的肩膀當成枕頭的機會。這樣想著何冕輕手輕腳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宋菁更好地靠在他的肩上。他的臉頰正巧抵著宋菁的腦袋,貓貓很喜歡毛絨絨的東西,何冕現在也很喜歡宋菁的腦袋,他忍不住用自己的臉側貼著她的頭蹭了好幾下。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又坐上了幾分鐘。

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車裡面睡著了的宋菁下意識地想要翻身,才一轉頭腦袋就從何冕的肩上掉了下來。她猛地驚醒,深吸了一口氣。

不遠處有輛小車開著遠光燈開出,宋菁才一睜開眼睛就被那遠關燈照在臉上,她下意識地撇開頭正巧又撞回了何冕的肩上,何冕伸出手擋住了她面前的光。

“醒了?”一路上沒有開口說話,何冕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

“嗯,醒了,我睡了很久嗎?”宋菁總算是適應了眼前的亮度,她慢慢地將眼睛徹底睜開。她看了一眼時間,能猜測到自己大概睡了一整路。

“怎麼不叫醒我。”宋菁打了個哈欠從他身上坐直身,她眨了眨眼睛因為打哈欠溢出的生理性淚水溢到眼角。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眼睛順帶擦了擦臉。

“看你睡得太沉了,不好意思叫醒你。”何冕實話實說。

宋菁挎起挎包,“回,回家吧。”自從何冕說開了之後,她總是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總覺得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了一樣。

大概是怕為難宋菁,兩人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感情可言,不過平心而論她並不討厭何冕。

他們兩個人無論是學曆學識、工作性質以及日常愛好生活習慣都很相近,就連住處都在同一個小區,雖然沒聽何冕提過家裡的事,但是她倆都買一處的房子,兩人基本的經濟能力應該也差不多。

所以她沒有明確地拒絕何冕也沒有直接接受他,至少得讓她稍微緩一緩。

“嗯。”何冕下了車兩個人一起並排走回了家。

“晚安早點休息。”何冕在宋菁關上家門前說道。

“嗯,你也是

。”宋菁低頭瞥了一眼何冕包紮著白紗的小臂,“洗澡的時候要多注意傷口。”

何冕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隨後點頭應了一聲,“嗯,遵命。”

宋菁抿著唇憋住笑意瞪了何冕一眼,關上門不再回他的話。

她靠在門上仰著頭歎了一聲氣,雙手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上,怎麼感覺自己的手背那麼涼。

-

雖然腦子裡還有很多事情,但是宋菁實在是太累了,躺到床上眼睛一閉就睡著了,直到肚子餓得咕嚕嚕叫了幾聲她才床上坐起身。

周日,晴天。陽台邊上飛過幾隻宋菁叫不出名字的小鳥。

她打開冰箱想要從冰箱裡拿出準備抹在在周五去蛋糕店買的吐司上的煉乳時,門外傳來了門鈴聲。

是每個月來檢查的物業嗎?

宋菁放下手裡應付式的早餐趿拉著拖鞋走向門的方向,“就來開門。”

她透過貓眼一看是何冕有些驚訝,不過宋菁馬上打開了門,見到何冕手裡提了一盒香噴噴的早餐,她口裡準備說出來的話硬生生被自己吞了下去,“你,你拿著這個是要做什麼?”

“早餐呀,你周末都是吃那些保質期半個月的烘烤面包做早餐,這營養哪裡夠,做了點早餐,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何冕臉上擺出一副笑意溫和地說著。

平時他們都是去公司才吃早餐的,周末宋菁愛睡懶覺,睡醒了之後也不愛費力專門煮早餐。

她的冰箱裡常年備著巧克力味的煉乳作為她的吐司早餐搭檔。

“你右手不是傷了嗎,怎麼還要做飯。你不擔心傷口崩開嗎?”宋菁語氣嚴肅,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他傷口的位置。

何冕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我左手也很靈活的,兩隻手都可以當作利手。”

大部分人是右利手,少部分人是左利手,而何冕不是正常人,他的左手確實也和右手一樣靈活到足夠去做一頓早飯。

“啊這樣的嗎。”宋菁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舔了舔嘴唇,“那多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樂意這樣做。”何冕頓了頓,“既然說了追求你,總得拿點誠意出來吧。”

宋菁望著他那一副認真得不得了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頭,呼吸間她似乎聞到了玉米的香味,她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咕嚕嚕響了兩聲。

“餓了吧,先吃早餐,有什麼的遲點再說。”何冕輕車熟路地走進她的屋子將飯盒放到她的桌子上,“有紫薯玉米餃子。”

雖然何冕口上說著不知道宋菁喜不喜歡吃,但這些都是宋菁喜歡吃的東西,何冕洞悉一切和她有關的事。

宋菁見何冕左手拿著筷子的動作還挺流暢的,確實也信他的左手用起來也挺順暢的。

“我臉上有什麼嗎?”何冕見她似乎在看自己,停下了手裡夾餃子的動作。

宋菁連忙搖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兩隻手都能當右手用很厲害。那你左手的力氣會比右手小嗎?”

“會小一點吧,畢竟平時都是右利手。”

“那最近生活起居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嗎?”雖然那個傷了何冕的人是故意找何冕報複才讓他受傷的,但是到底還是何冕為了保護自己才分神被劃到手臂,宋菁心裡總是有些過意不去。

前幾天誤會何冕是心理變態反社會人格人士結果人家是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的大善人,昨晚他又因為自己手上被劃了那麼深的一刀。

“右手不敢用力有時候還是挺麻煩的。”何冕並不是故意同宋菁抱怨,他隻是想示弱賣慘讓宋菁多可憐可憐他,他頓了頓繼續說,“這兩天換藥可能會比較麻煩。”

何冕皺著眉,一副很難過的表情。

“那要我幫忙嗎?包紮我有專門學過的。”宋菁之前參加過不少安全培訓之類的活動,心肺複蘇野外包紮這些生活常識對於她來說都是很簡單的事。

何冕抬起頭,心想自己計謀得逞了,“那麻煩你了。”他輕聲應道,“今天不用換藥,明天要換一次,我到時候來找你。”

宋菁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周末就這樣有些驚險又有點平平無奇地過去了,她以為何冕會請假休息,結果他還是和她一起去了公司上班。

宋菁看著他的手有些擔心道:“何總,你這手真的沒問題?”到了公司她就會切換自己的語言係統,叫不出何冕的名字來。

“沒事的,左手也可以寫字的,而且右手手指也可以正常活動的。”何冕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哄騙她,還特地舉起右手活動了幾下自己的手指關節。

“還是要多加注意的,謹記醫囑啊。”宋菁皺了皺眉看著他的手。

“彆擔心我。”何冕安慰道,兩人一前一後打好卡便上了電梯後便分道揚鑣。

宋菁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肌肉記憶地把自己的包扔到桌面上,卻在那一瞬間又把包提了起來。

她又看了一眼對面空著的江齊心的工位,“誒不對,這就是我的位置啊,這怎麼有一束花……”

宋菁自言自語道,花束靠在辦公桌上,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這是一捧黃玫瑰,至於具體是什麼品種她不太清楚。

“唉菁姐桌子上怎麼有一束花,今天是你生日嗎?”同事見宋菁來了總算開口問她,因為最近並不是什麼節日,她也不是喜歡買花束的人,這束花還包紮得那麼漂亮,一看便知道是彆人送給她的。

宋菁笑了笑,“不是,應該是朋友送給我的吧。”她抽出花束裡的賀卡一看,果然是何冕送的。

她搜了一下花的品種和花語發現這是送朋友的花。何冕這人還挺細心的,沒有故意送紅玫瑰這類過於曖昧的花束,送的也確實符合他倆的關係。

他坦白感情時的表情確實不假,隻是宋菁不知道為什麼何冕看起來好像對她感情很深的樣子。她晃了晃腦袋,心想這不是自己想要糾結的事。

宋菁收起卡片,擺弄了一下花束拍了張照發給他。

何冕去到自己的辦公室後就一直在等宋

菁的消息,她果然發了一張照片過來,看來她應該還挺喜歡的。

捉到非法貓車頭目的那個晚上,何冕思來想去覺得自己的表白有些太糊弄了,現在的他不是一隻嚴肅的緬因貓,而是一個開屏的孔雀,花枝招展地在宋菁面前表現自己。貓貓都會特意把捕獵來的食物給它愛的人,何冕自然會想辦法逗宋菁開心。

宋菁中午也是在公司吃的,之前她一直是和江齊心去公司飯堂吃飯所以從來沒有在飯堂特意和何冕坐在一起吃飯的經曆。

但是今天正巧江齊心請假了,宋菁隻好準備自己一個人去,不過坐著電梯下樓的時候正巧碰上了何冕。

在公司兩個人的交集不算多,宋菁猜大概隻有劉部長和能知道他們兩人家庭住址的人事部同事會知道他們兩個住在對門,其他人大概都沒想到這兩人很熟。

宋菁下意識地又看了下他的手臂,不過現在他穿著襯衫長袖遮住了傷口的位置。

何冕側著身子小聲地說:“彆擔心我啦。”

拿飯的力氣何冕倒是有,不過手臂受傷確實也會有些受限,比如他現在沒法一邊拿著飯一邊從消毒櫃裡拿筷子和勺子。

“我來幫你拿。”宋菁從他身側穿過,拿了兩人份的餐具。

兩人面對面地坐了下來,宋菁把筷子和勺子放在他的盤子上,有些認真地盯著他左手用筷子的姿勢,見他好像沒什麼問題她才開始埋頭吃飯。

飯還沒吃幾口,宋菁就感覺臉上熱熱的,她慢慢地抬起頭發覺何冕一直在看著她笑。

“你笑什麼呀?”宋菁放下筷子看著何冕有些莫名其妙的笑意,她吃飯的動作也沒有很好笑吧。

“我很開心。”

“開心什麼?”

“開心你會擔心我。”

她梗了梗脖子,“這,擔心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彆看我了,快吃飯,我還要午休呢。”

“好。”何冕從諫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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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何冕來找宋菁的時候他剛洗完澡,頭發還沾了些水珠。

宋菁見他拿著醫藥箱便知曉是來找她幫忙包紮,“進來坐吧,我去洗個手消毒一下。”宋菁其實有些很輕微的潔癖,比如她做完任何事都要洗手,哪怕摸了小貓都要用濕巾擦手。

哪怕是小免也被她洗得乾乾淨淨才放上床的。

她拿著清潔消毒用的酒精洗了洗手,等她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何冕已經自己打開了紗布。

這還是宋菁第一次在燈光下那麼清晰見到何冕的傷口,傷口不算特彆深,但是也不淺。

見宋菁像是被傷口嚇到了何冕悄悄地把手往身後背過去,想要擋住傷口。

她坐在何冕旁邊拿起了醫藥箱裡的棉簽,她拿起棉簽面上的表情很是嚴肅。

“是不是很恐怖,不好看。”何冕問她。

他在想手上的疤要不要為了不讓宋菁起疑故意留下來。但是如果她覺得不好看的話,他也有辦法讓這個疤痕消失。

菁抿著唇搖著頭,她伸手不握住了他的右手小臂,低頭緊緊看著他手上有些恐怖的傷口。手上拿著棉簽卻無從下手,“痛嗎?”

“要不我自己擦吧,你幫我包紮就好。”何冕見她不太敢下手的樣子就知道這傷口多難難看了。

“我來吧。”也不是沒處理過割傷,宋菁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下定決心了一般地拿著棉簽小心翼翼地擦過去。

何冕的整個手臂都放在她的小腿上,他的右手緊緊握著拳轉移著注意力。

她低著頭輕輕地吹著氣,“我這樣擦會痛嗎?”

“有點,不過沒關係,你放開了來弄。”何冕聲音放輕地說著。

宋菁今天又特意找到了紗布包紮的教學視頻複習了一下手臂上的外傷該怎麼包,雖然手上的動作有些生疏,但是她包得甚是專業。

何冕咬著唇,額角因為藥劑和傷口接觸的疼痛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包好啦,看看有沒有問題。”宋菁左看又看,覺得自己綁的結非常漂亮。

“嗯,沒問題了。”何冕說話間不自覺帶了些喘.息般的聲息。

宋菁把他的右手放置好,突然抓起他的左手捏住了他的虎口,摸索了一下捏到了合穀穴上。

她的力道沒他的大但是準確找到穴位掐下去之後還是有一陣明顯的酸痛感,瞧著何冕似乎有些驚訝地看著她,宋菁開口道:“止痛大穴,和你學的。”

何冕家用的香薰很好聞,宋菁跟他問了牌子和味道自己也買了同一個係列的另外一個味道。她對於味道很敏感,有時候家裡也會熏一些香味,而她買的這款熏香是很淡很清新的味道,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很沉的木香。

但是現在她好像聞不到自己家裡熏香的味道,因為她的鼻尖快要被何冕的味道給淹沒了,還有她剛剛沐浴完的香味,兩個人的味道好像交織在一起。如果氣味因子是實體的,她感覺她可以看見空中兩個人的氣味因子交合在一起。

宋菁低著頭掐著他的合穀穴,何冕也低著頭,看著她的動作。兩人挨得很近,但是除了手部的動作之外沒有任何的接觸。

宋菁掐得他的虎口處都留了個紅印子,她慢慢地鬆開手。

屋子裡的空調溫度明明調得很低,但是為什麼會感覺那麼熱。

宋菁呼了一口氣,抬起頭忽然問他,“何冕,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嗯,什麼話?”何冕難得地沒有跟上她的腦回路。

“我……”她猶豫了一下,又咽了咽唾沫才說出口,“我答應你了,我們可以試一試。”她現在的表情和多年前畢業答辯一樣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