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萬人嫌第三十二天(1 / 1)

萬人嫌第三十二天

澈穆桓聽著燕將池的話,心臟一緊一緊地刺痛著,他自然是明白燕將池話裡的意思的,他知道他離開得有多突然,知道他乍然把男人落在那兒有多糟糕。

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喃喃著對不起,視線落在燕將池通紅的眼底。

澈穆桓勉強牽起一點嘴角,抬手擦著男人掛在臉上的淚痕,低笑道:“是啊,年輕得你竟還比我年長了幾歲,不過還是愛哭。”

燕將池聞言也跟著笑了出來。

上一世,澈穆桓長他三歲,總是以一副兄長的姿態,凡事都要擋在他身前,明明這人打架打不過他,舞槍舞不過他,殺……也不行,卻硬是能擋起風雨。

他用力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想止住眼淚,卻怎麼也沒法克製住,但他不想叫澈穆桓看見他這副模樣,隻是緊緊地閉上了眼。

他分明已經曆經過了許多,他以為極少再有事情能叫他流淚,但在澈穆桓的面前,又好像什麼都土崩瓦解了一樣。

澈穆桓見狀頓了頓,他俯身湊近燕將池,伸手將男人環抱住,就如以前一樣。

即便對方如今看起來已經年長他許多,但在他眼中,對方總是那個需要他照顧的年幼弟弟,而他無比清楚,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對方有多麼孤獨……或者說委屈。

“對不起,阿燕,對不起,留你一個人在那裡……”澈穆桓輕輕地歎息一聲,在燕將池的耳邊一遍一遍地溫聲說著。

他的眼裡映著男人微微顫抖的眼睫,他低低又道,“但你做得很好,我看到了,我知道了,比我所想的還要好,我真的很高興。”

他從不同的渠道、方式,都看到了他離開後的那個時代如何璀璨地迸發出生機,一如當年他遇到的燕將,以一種野蠻而蓬勃的方式生長著。

他隻是栽種下了一顆種子,培育了那片土地,但他還未來得及看到種子破土而出,便已經離開,而直到花繁葉茂果實碩碩,卻是那個男人替他完成了。

澈穆桓拍撫著燕將池的脊背,在他一遍一遍的輕聲下,他明顯地感覺到掌心下繃直的脊柱慢慢彎曲鬆弛,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

燕將池低下頭,將頭抵在了澈穆桓的肩膀上,那時候的他從沒想過這一切還有被對方知曉的時候,而如今,聽到澈穆桓的話,於他而言是再好不過的獎賞了。

他聲音低啞發澀:“因為那是你想要的。”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會做到,他不能叫那人的心血付之東流。

澈穆桓聞言微微一頓,他眼底的酸澀和熱意又一次湧上,他低低應了一聲:“我都知道。”

燕將池的重量幾乎全都抵在了他的肩上,一點也不輕鬆,但他清楚無比,他能給予對方的實在太少了,要是可以,他情願自己能一直讓燕將池這樣倚著,將一切都無所顧忌地交在他的肩膀上。

澈穆桓垂著眼,目光落在對方收在墨藍色的絲綢睡褲下的兩條筆直的腿,他知道這兩條腿曾

經蘊藏著多大的力量,曾經站在馬上輕巧射箭取下城牆上首領的項上人頭,而現在卻隻能這樣枯坐在床上、輪椅上。

他深吸了口氣,偏頭輕輕抵著燕將池,溫聲道:“現在都好了,我來了,阿燕,你可以休息了。”

他難以想這個被他當作弟弟一直看護的男人經曆了多少、究竟得抱著怎樣的念頭才熬了過來。但他一貫知道對方有多頑強,多執拗。

他們當年從一無所有到後來這一路,幾乎是相依為命彼此交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既是他照料著對方,也是對方守護著他。

燕將池無聲微微頷首,他將臉埋進澈穆桓的肩窩裡,卻在心裡想,上一世也是這樣,總是在澈穆桓出現的時候,他能鬆懈下來,但澈穆桓卻扛起了太多,他想一定是這樣以至於才會力竭,才會那麼早地離開,這一次他又怎麼敢休息?

他無意識地收攏了環抱,第一次那麼嚴嚴實實地將青年扣進了自己的胸膛裡,他要聽見對方的呼吸聲,聽見對方的心跳聲,那是叫他活下去的唯一意義。

澈穆桓感覺到來自面前男人的力道,他眨了眨眼,但很快的,他放鬆下來,他知道燕將池一個人度過了多少艱難的時日,不論對方做什麼,他都覺得正常不過。

他輕輕拍撫著,甚至沒有鬆開手,直到兩人之間傳來一聲腹鳴,澈穆桓才失笑著微微起身拉開些距離:“阿燕餓了?不過哭確實是耗體力,餓了也正常,我來點些餐食叫客房送上來。”

燕將池聞言微微一僵:“……清臣……”

澈穆桓翹起嘴角,沒再打趣燕將池,也忽略了剛才沒少哭的自己,說真的,他也餓了。

兩人用完了餐,又稍稍聊了片刻,直到扛不住睡意才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當澈穆桓和燕將池出現在其集合點的時候,所有人都察覺到這兩人像是有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但硬要說究竟哪兒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澈老師,燕老師,這是兩位的麥克風和收音——”跟拍pd一路小跑上來,才注意到兩人身上沒彆戴好。

澈穆桓低頭看看工作人員替他們倆戴上的收音裝備,不由尷尬地輕咳一聲,昨晚被他摘了丟到了角落裡,今天早上沒看見就也忘記了這回事。

餘虹菲和胡楓對視一眼,兩人露出一副過來人的神秘微笑,笑眯眯地朝澈穆桓與燕將池兩人點點頭,看起來昨晚彈幕的提問大大刺激了一番呢。

澈穆桓被自家師姐看得不大自在,但也隻能僵硬地微一點頭,算作回應。

“咳咳,好的,既然各位老師們都已經到齊了,那我們簡單說一下今天的行程!”

“今天我們將去探訪尊貴的古耶裡親王艾布·奧斯曼殿下的府邸,非常感謝親王殿下允許我們的公開錄製探訪,浪漫旅行團的各位老師們也準備好了各自的禮物,我們將在參觀結束的時候送上我們的禮物,完成本次意料之外的驚喜友好交流!”

陳導舉著小喇叭,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嘉賓們上車。

“拜訪的府邸位於勒泰山的山腰,車程大約有一個半小時,多盤山的公路,各位老師如果有暈車的可以提前服下暈車藥。”陳導提醒道,並且給每個嘉賓都分發了一個小藥盒和兩瓶礦泉水。()

燕將池把藥盒推了回去,對澈穆桓道:我有,還是用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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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穆桓過去便容易暈馬車,他時常會摘些薄荷葉搗碎了裝在小蠟罐裡,叫澈穆桓難受時便打開聞一聞,又或是蘸取一些抹在太陽穴上。

今天知曉車程後,他便自己備了暈車藥。

他帶了團隊來,就跟帶了一個行走的藥箱沒有太多區彆,而藥這種東西,他必不可能讓澈穆桓用外人給的。

澈穆桓笑笑點頭,接過燕將池遞來的暈車藥服下。

【報告組織,我們這兒有兩個額頭長角的!】

【就你倆搞特殊自己備藥是吧嘖嘖,節目組的藥是有毒還是有副作用啊哈哈哈】

【燕總你……說你什麼好嘖,在圈子裡搞特殊很容易連帶著澈老師都被孤立的!】

【說不定燕總巴不得,和老婆一起被孤立就可以單獨貼貼惹】

【咦——】

服下暈車藥後,大多數人都開始犯困起來,澈穆桓也微闔著眼,眼皮越來越沉。

燕將池見狀便伸手攬過澈穆桓,低低道:“靠我身上來吧,舒服些。”

他說著,有些嫌棄地看看這輛小巴一樣的保姆車,舒適豪華度還不如他給自己團隊配的那幾輛小黑車強,平時便算了,開山路也是這麼一輛,著實是叫人受苦了。

澈穆桓閉著眼,低低笑了聲:“我那麼沉,你過會兒豈不是半邊身子都要麻了?胡鬨。”

“哪有那麼容易就發麻,瞧不起我嗯?”燕將池低哼一聲,就算雙腿站不起來,他也沒疏於上身和手臂的力量訓練,他再如何,看起來也不像是許可安程現那樣瘦削單薄款吧?

“嘖。”澈穆桓被燕將池壓低聲音在自己耳邊說話的氣息弄得耳朵癢,好笑地偏偏頭,隻好往對方身上倚了倚,嘖聲道,“小孩子脾氣。”

敢情前幾天都是收著憋著的,今天在他面前就一點也不裝了。

澈穆桓翹翹嘴角。

燕將池低低笑,卻是心滿意足一樣,也不反駁,跟著閉上了眼假寐。

【我們產品真的有一種年下是年上,年上是年下的風味啊】

【不對勁,品一品,怪怪的,再品品,嘿,有點香】

【天啊天啊,今天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一早上這兩人就跟泡蜜罐的小熊一樣黏黏糊糊又甜甜的!】

【這兩人今天的狀態和前幾天都不一樣是不是!不能隻有我一個人覺得不對勁吧!?】

【還不啊!還不啊!!看這兩人之間的距離!簡直是負距離了!前兩天還能插進幾根手指頭呢!】

【lets開貼!上截圖!細扒!】

【我作證我作證,頭一天說他倆最像合約情侶就是因為這兩人的親密距離足有好幾個巴掌寬,說是

() 朋友都嫌生疏!但想想說是鬨脾氣也就好理解了咳,第二天就縮進到隻有一個手掌距離了,第三天也就一截手指頭的距離吧,今天直接!親密無間!】

【樓上你是福爾摩斯轉世】

【嘿嘿,我們在途是見證了小情侶的情感升溫嘛!】

【也有的人負增長,比如程現許可安那一對(狗頭)你看他倆現在車上睡覺都恨不得筆筆直,誰也不貼誰】

【一開始真的糖多得齁死!說一句話都要夾個秀恩愛的點!!還總要cue我們攤牌夫夫組,好像要立個對照組一樣,但是現在越看越覺得很工業emmm(這是能說的)】

【你的話很大膽,你的私信記得關】

【反正據我朋友說(我朋友就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這四組裡有一對鐵定是合約情侶,而且有實錘有人證,集合出發當天在機場有很多路人說不定都看到了,隻不過因為封區,不一定能靠近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要是說出來,說不定都恍然大悟】

【怎麼又打啞謎啊!!能不能說清楚點!】

【這個聽起來好像有點真……聽說集合當天機場不是出了點小事故還是啥的,一直延遲開播嘛】

【我靠……我有個朋友想聽聽】

【那不就是澈穆桓和他男朋友遲到的事麼?又拿出來扯了?】

【說不定有內情】

【你看看這兩人現在這個樣子,再看看許可安程現那一對,你跟我說誰有內情吧】

【噗……奪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