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chapter 44(1 / 1)

褚行宵離開後,岑遲看向門口,若有所思,但休息室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想了想,現在提這件事不妥,便換了個話題:“池秘書這次請假,他的活不好乾,你要不要考慮再招一個秘書?”

周宴行現在聽岑遲的話就覺得他有預謀,再招一個秘書?不可能。

“底下的秘書團就是專門做事的,不做事,我要他們乾什麼?”周宴行語氣不好,“就不麻煩你操心了。”

池湛的崗位在明面上為總裁助理,實際上則是貼身助理,是在公司裡跟總裁相處時間最久的人,工作時間全程要在一起,且可以全權包管總裁的一切行程事務。

周宴行並不是個能夠體貼彆人,委屈自己的性格。短暫相處還好,倘若要長期相處,他便會以更刻薄的要求去對待,以便看出對方的能力、性格跟三觀是否能達到自己的要求。

這個職位在他心裡猶如劍鞘,每個劍鞘都很精美,但這世上獨有一個劍鞘能夠和周宴行這柄寒霜鋒利的劍相契合。

因此,前面幾十任秘書,在周宴行這裡都沒有呆足一個月,便全被辭退,或者主動辭職了。

但外人並不清楚周宴行對秘書的執著,他們隻覺得周宴行簡直有病,都是工作人,湊活湊活,能乾活就行了,非要那麼精益求精乾什麼?

但前面那些人,要麼愚鈍到無藥可救,要麼愛他到要死要活,甚至用工作威脅他,要麼整天擺著個厭世臉,還有一個,在公司裡裝得倒是完美,但周宴行覺得奇怪,怎麼會有人面對自己的狂罵還能保持心態平靜,他便多觀察了幾分,最終發現這人是對方派來的商業間諜,專門盜取公司的機密。

周宴行不動聲色,掌握了切實證據,把這人送進了警察局。

這人正是池湛的前任秘書,但由於周宴行專門下達過命令,禁止任何人討論這些事情,因而老員工對新秘書向來是諱莫如深。

相比較而言,池湛在其中就顯得……沒什麼特彆的優點,也沒有特彆的缺點,他就像一個最真實的打工人,但卻很神奇的,可以契合各種各樣的周宴行和他的棱角。

但和池湛相處下來,周宴行隻有一個感受:

順心。

無論是彙報工作時不疾不徐的語氣,還是每日穿著單調統一的襯衫黑褲,亦或是每天早上為他泡的咖啡,以及上班開小差被他抓包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都讓周宴行覺得很有趣。

他就像一個絲毫沒有戀愛經驗的男生,對喜歡的人不知道該做什麼,隻會惡作劇嚇唬一下。

但在內心深處,潛意識裡告訴他,就是這個人了。

這個崗位就是因為池湛而存在,不可能再有更合適的人選。

“你該走了。”周宴行下達了逐客令。

岑遲也不惱,道:“看你今天這麼忙,我正好開了車來,順便把池秘書帶走。”

“不用了,你……”周宴行聲音突然停住,聽到了某個聲音,迅速看向身側,沉聲道,“誰在

那裡?”

正是一路跟著三人悄悄進了屋的蘇蘇。

正沉迷於總裁和醫生顏值的蘇蘇(),拿出了自拍機?[((),打算拍幾張男色養養眼,誰料忘記關快門的聲音,周宴行聽力又那麼敏銳,頓時慌了。

他拔腿就跑,誰料岑遲不知有意無意,正好站在門口,擋住了出口。

更糟糕的事情是,他的隱形時間要結束了。

蘇蘇急得滿頭大汗,顧不得彆的,側身往開了小半門的休息室裡一鑽,正好顯露出身形,跟趴在床上的池湛面面相覷。

蘇蘇震驚極了,這不是周宴行的辦公室嗎?為什麼休息室裡有人?而且還穿著總裁大人的衣服,一張臉上毫無血色!該不會是他所想的那樣吧!

“你你你是誰啊!”蘇蘇小聲問。

這場面到底有些尷尬,池湛面上保持著無懈可擊的微笑,從面板裡看到了蘇蘇的身份,是一名玩家。

俗話說得好,微笑就是最好的解釋。池湛甚至一句話都沒說,蘇蘇腦內已經展開了一番恨海情天的豪華狗血大戲:“你不會也是玩家吧?難道是周宴行對你愛而不得,所以把你囚……關在這裡?”

池湛:“……”

蘇蘇平時最愛看狗血,什麼你愛我我不愛你,你偏執成魔化身狂徒開始牆紙愛,愛我愛得哐哐撞大牆,三生三世都不放手……

池湛:“我聽不懂您的話。”

“彆裝了,你肯定是玩家!”蘇蘇豔羨道,“你買的啥道具啊,比我的‘盛世美顏’還自然!肯定很貴吧!”

蘇蘇以為他的顏值加成已經夠高了,誰料看到床上這位,那眼睛、那眉毛、那皮膚,跟他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自己就像是劣質網紅!

“那總裁跟醫生……”蘇蘇說著說著,目光突然變得奇怪了,“你居然都攻略下來了?靠,難怪彆人攻略不了呢,你也不去論壇說一聲,大家還都一無所知,你早說,我們就換人了。”

“對了,你沒打算攻略褚行宵吧?”蘇蘇小聲道,“他可太難攻略了,簡直就是個臭弟弟,我覺得外面這兩人就挺好,你加油吧,我等會換個星際服玩去。”

池湛還沒來得及反駁,蘇蘇已經下線消失了。

“……”

對於再次被玩家誤認為是玩家這件事,池湛已經無力反駁了,難道他們玩家之間就沒有獨特的暗號嗎?還是說他長得太不像NPC了?

但從蘇蘇的話裡,池湛得知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褚行宵是攻略對象。

也就是說,和他走得太近,會發生不幸。

雖然池湛並不覺得自己屬於人見人愛的類型,但以防萬一,還是跟他拉開點距離吧。

池湛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手機一震。

褚行宵打了電話過來,但池湛一直沒接,又改成了發信息。

褚行宵:哥哥,你受傷了?嚴不嚴重,你在哪,我去找你。

褚行宵也是才看到公司群裡

() 的消息,說是早上有人惡意襲擊總裁辦,導致池秘書受了重傷,至今生死未卜。()

但這句話的原文是:早上有人擅闖總裁辦,發生了些肢體碰撞,池秘書受了傷,好在不嚴重。一傳十十傳百,已經變成生死未卜了。

?想看宿千苓的《又被戀愛線男主盯上了》嗎?請記住[]的域名[(()

池湛打了一行字,又刪掉。

最後改成了:我沒事,不用擔心,好好上課。

消息剛發送出去,褚行宵的電話來了。

池湛沒有接,他按了靜音,隻任憑屏幕亮著,又暗下來。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和其他的攻略對象保持距離,避免再發生這種事情。

畢竟發生一次,他就必須要撒一次謊,池湛原本便對撒謊這種事情不太熟練,更何況還要假裝自己有男朋友,怎麼樣都傷人心,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減少接觸,不要再見面。

隻是不免感到可惜。

池湛垂下眼,看著褚行宵的名字不再跳動在屏幕,而是悄無聲息地暗了下去。

本以為能交到新朋友,最後卻終將成為陌路。

蘇蘇剛離開幾分鐘,休息室的門開了,周宴行走進來,左右看看。

“你有沒有看到陌生人進來?”周宴行道。

池湛露出茫然的表情:“沒有。”

周宴行一副撞了鬼的表情,他分明聽到了“哢嚓”一聲,總不能是他和岑遲的手機在自動拍照,可到處也找不到人。

岑遲淡淡道:“疑心過重也是一種病。周總,不要諱疾忌醫。”

“我看你才是有病,總質疑彆人有病也是一種病。”周宴行反唇相譏,“還是你先去醫院看看吧,醫者不自醫,懂嗎?”

池湛:“不要吵架,周總……”

“還有,你是不是應該為早上的遲到做個解釋?”周宴行將矛頭轉向池湛,嘲道,“和小鮮肉一起吃早飯就讓你那麼樂不思蜀嗎?連工作都能忘到腦後。”

岑遲也才知道池湛早上遲到的事,若有所思:“池秘書竟也有遲到的一天,倒是很稀奇……”

我看你們倆以後去講相聲倒是個不錯的活。池湛心裡暗道。

“隻是因為褚行宵早上吃早餐時被粉絲認出來了,於是……”池湛竭力解釋清楚,並且秉持著客觀公正的態度,最後道,“如果他被粉絲堵住,想來周總現在也會很頭疼吧。”

但池湛這番“一切為公司著想”的態度的確有效地平息了周大總裁的怒火跟妒意。

岑遲始終微笑不語,直到周宴行面色緩和,才輕聲開口,道,“池秘書似乎很照顧他,連圍巾都給他戴了,自己戴什麼?大冬天的……不冷嗎?”

那小孩在臨走前耀武揚威的一句話,再次清晰地浮現耳畔。

周總心裡又開始不平衡了。

連他都沒有收到過池秘書送的東西,隻有一個水晶球,還是自己費勁巴拉地帶回來,每天欣賞。

可那小孩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池湛的圍巾。

更何況,目前所有線索都指向了褚

() 行宵,他很可能就是在遊輪上傷害過池湛的人……

但周宴行到底是個理智的成年人,還不至於被岑遲的話牽著鼻子走,周宴行看了岑遲一眼,道:“看到彆人生病了,給圍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不要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真大度。”岑遲點頭,點頭微笑道,“是我小心眼了。”

周宴行冷哼一聲。

“既然周總這麼關心員工的健康,想必希望他們快點好起來。”岑遲將目光投向池湛,似乎思忖片刻,道,“池秘書近期不便行動,不如去我家裡住,也省得出門,在家裡就能做按摩了。”

池湛一怔。

還能……這樣?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池湛猶豫。

岑遲的目光溫柔:“我覺得不麻煩,何況最近常下雪,路滑不好走,下班早,回家倒是也方便,最近新學了些按摩手法,對你的傷勢也有好處。”話畢,他一掃正要說話的周宴行,不緊不緩地笑道,“周總這麼大度的人,不會不同意吧?”

周宴行:“……”

他總算明白了,岑遲這個老狐狸,前面的話原來都是在給他挖坑,實際上已經暗自籌劃著讓池湛住進他家裡。

但周宴行會答應,那就不是周宴行了。

“我確實很關心員工健康,尤其是池秘書。”周宴行看向池湛,“你的傷屬於工傷,公司本就該為你負責。但岑醫生呢,隻是順便來幫個忙,這並不是他的本職工作,還有那麼多病人等著岑醫生治療,耽誤了不好。”

池湛還是頭一次聽到周宴行說出這麼“善解人意”的話,一時間都驚呆了。

岑遲唇角笑意不變:“所以,周總想說什麼?”

“我的秘書,自然是由我親自照顧。”周宴行道,“池秘書,一會你就跟我回去,家裡管家照顧你的一日三餐,早上開車送你到診所,兩不誤。”

池湛:“??”

池湛傻了,為什麼周宴行讓他住到家裡去?

還能這樣?

“不不,”池湛下意識道,“這不合適,周總!”

“有什麼不合適?”周宴行反問,但看池湛震驚臉上表情不似作偽,頓了頓,語氣壓低,聲音有些發沉,道,“你寧願麻煩岑遲,也不願意住我家裡?”

池湛可真是太冤枉了。

他什麼時候說過願意麻煩岑遲這種話了?周宴行簡直是斷章取義。

看到池湛沉思,似乎考慮是否要住到岑遲的家裡去,周宴行心裡便像是檸檬擠出了汁,酸酸澀澀,甚至擔心他真的答應。

怎麼能答應?

你可是……我的秘書。

周宴行又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裡,為了測試池湛究竟對誰更在意,所做的測試。

那天他贏了,池湛選擇了他。

可岑遲卻是將池湛帶回了家。

“如果重來一次,池秘書會選擇的人,就不再是你了。”岑遲的話猶在耳畔

“岑遲,你先出去。”周宴行壓抑著內心洶湧情緒,道,“我有話跟他說。”

岑遲不太放心,與周宴行對視一眼,知道周宴行的確對池湛在意了。

不,不隻是在意。

周宴行與他不同,他上學時,通常不太掩飾自己的情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不會加上曖昧不清的分界線,混淆兩者的概念。

如今他對不喜歡的人也能虛以委蛇,但僅限於工作場合中。

岑遲了解他,又深研心理,討厭可以掩飾,但真正的喜歡掩飾不了。

“我就在門外。”最終,岑遲道。

以周宴行的性子,和他硬碰硬隻會適得其反,還容易讓池湛受傷,出於多種考慮,岑遲退了一步。

但並不代表,他會永遠讓步。

門輕輕關上了,“嗑噔”一聲,門鎖合上。

然而周宴行並沒有說話,反而背對著池湛,似乎拉開了一個抽屜。

池湛預感到,周宴行似乎想對他說出某些重要的決定,他的手指不由得攥緊了。

……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做?

在上一次係統所公布周宴行的好感度,似乎是停留在“心動”的區間裡。

可他完全找不出周宴行對他動心的理由。

如果喜歡漂亮的,好看的玩家一抓一大把,什麼樣子沒有?

如果喜歡聰明伶俐的,比他聰明的也大有人在。

如果喜歡有錢的,他也不是多有錢,無父無母,也沒有一個龐大的家族,可以給他提供事業上的助力。

如果喜歡窮的……周宴行的癖好應該沒那麼奇怪。

池湛正胡思亂想,周宴行轉過身,手裡拿著池湛很熟悉的水晶球。

“這的確是你買的。”周宴行將水晶球放下,幽幽道,“雖然上次你沒認出來。”

不,其實我認出來了。池湛心裡暗道。

還不是為了維持總裁你脆弱的自尊心,才假裝沒認出來。

但他又不能問為什麼還留著,這樣周宴行就可以順坡下驢,說一句“因為我喜歡你”了。

池湛隻得沉默。

“原來你喜歡這種亮晶晶的粉色麼,就和喜歡煙花一樣,都是飽和度很高的顏色。”周宴行淡淡道,“一點也不高級。”

池湛:“……”

他是不是理解錯了?

哪個人告白之前,會先把對方的審美詆毀一頓?

真的很欠揍。

池湛忍不住開口反駁:“我買它,隻不過是因為白公子喜歡……”

“所以你並不喜歡。”周宴行道,“那你為什麼要在意白公子的喜好?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似乎對彆人的愛好都了如指掌,但你分明隻是我的秘書,不是他們的。”

“……”

說到底,還是吃醋了吧。

周宴行把水晶球擺在池湛面前,一手玩似的轉動起來

:“你能不能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總裁一直在期待你會給他送個什麼禮物呢。”

“可……還沒到您的生日。”池湛忍不住道,“不是還有幾周嗎?”

周宴行:“……”

周宴行:“隻有過生日才能送禮物麼。”

池湛小心翼翼道:“不然呢。”

周宴行“嗬”了聲,似笑非笑:“池秘書,你還真是……”

說著說著,周宴行搖了搖頭:“無藥可救。”

池湛一頭霧水。

“所以,”周宴行拉了把椅子,坐在池湛面前,“你跟那個褚行宵,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也沒有。”池湛斬釘截鐵道。

“那今天是他的生日嗎?”

池湛搞不懂周宴行的想法了,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今天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必須收禮物的時機,你為什麼把圍巾給了他?”周宴行視線灼灼,道,“如果隻是借,為什麼那圍巾現在還在他脖子上?他是買不起圍巾嗎?你準備‘借’給他戴多久?”

池湛:“……”

周大總裁這個醋吃的,可真是夠迂回曲折的。

但池湛當時的確沒想太多,那圍巾給出去就沒想過再拿回來,從這種程度上來說,或許的確是“送禮物”。

周宴行的心思的確很難猜,池湛想了又想,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或許周宴行隻是想收禮物了,所以才叭叭叭這麼多。

真不嫌費勁。

“那等我傷好了,我給您……送個禮物。”池湛心想,哪有這麼正大光明朝人要禮物的?周大總裁可真是頭一份了。

“那你不準住岑遲家裡。”周宴行道,“方便也不行,我早上送你過去,中午再接你回來,也不是多麻煩,你是我的人,不要隨便麻煩彆人。”

池湛失笑,周總這個圈子繞得得有九連環了吧?一環套一環,彆提有多複雜。

“我不住岑醫生家。”池湛道,看到周宴行表情一鬆,又補充道,“也不住周總您家。”

周宴行擰眉:“你家裡沒人照顧你,這怎麼行?”

“沒關係。”池湛不在意道,“上次我也是這麼過的,實際上除了有些行動不便,也沒什麼事,何況偶爾運動一下對身體也有好處。”

周宴行本想放他一馬,但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住在池湛隔壁那個彆有用心的小鮮肉,會不會以照顧池湛為借口,借機登堂入室?

情敵實在太多了。

周總的情敵雷達已經停不下來了。

現在唯獨有一個辦法可以掃除情敵。

周宴行故作漫不經心道:“其實我家裡最近一直在催婚,畢竟年紀也到了該結婚的時候,遇到合適的還是結婚吧。池秘書,關於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池湛猶豫:“很……很好啊。”

周宴行繼續漫不經心:“你也這麼覺得?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擇偶標準,怎麼樣,有沒有合適的介紹?最好是比我小的。”

池湛:“……”

周宴行話裡的暗示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池湛當然記得周宴行的“擇偶標準”。

他甚至把這條記錄在筆記本裡,每天尋找。

“白、瘦、高。”

“工作能力強,聲音好聽,會泡咖啡。”

如果說當初的池湛還在奇怪這些標準為什麼仿佛帶有指向性,但深思又過於自戀,如今他已經徹底明白了。

池湛硬著頭皮道:“……還得再找找。”

周宴行恨鐵不成鋼。

池秘書工作方面哪裡都好,就是感情方面過於遲鈍,為什麼就是聽不懂呢?

“既然如此,不如你暫時充當我的訂婚對象。”周宴行道,“住在我家,也算合情合理……”

“周總,其實我剛才一直想說……”池湛隻得打斷他,同時心裡一歎。

該來的總會來,哪怕他再不想,這一時刻也終將來臨。

周宴行:“說什麼?”

“我住在家裡……我男朋友會照顧我的。”池湛已經不敢看周宴行的表情,聲音越來越低,“不需要麻煩您……跟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