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洛點點頭,然後拿著這人咒木偶擺弄了一番後,眉頭突然皺起。
“不好不好……這個人咒木偶……”她嘴中念念有詞,神神叨叨的樣子配合上擺弄木偶的動作顯得整個人都有些詭異,這不免讓本就嚇了一跳的其他人更加覺得不寒而栗。
這木偶……怕不是有什麼臟東西吧?!
不然怎麼接觸到木偶的一個兩個都和瘋了一樣!
過了一會兒後,笛洛一臉嚴肅的說這個人咒木偶有問題,她需要花點兒時間研究一下,蘇柚點頭表示同意,於是笛洛就拿著木偶去了隔間,而蘇柚則是留下來繼續聽大家彙報。
除了本以為有一個人咒木偶的發現已經足夠驚喜了,沒想到在之後蘇柚居然又得到了兩個比較重要的線索。
第一個是有一個專門負責檢查人魚族邊界情況的人發現,人魚族的保護罩上居然有多達四處裂痕。
雖然裂痕都不大,最明顯的那個也就隻有一個指節長短,但蘇柚知道,在很多時候,有些東西哪怕再牢固,但哪怕隻要有一個針孔般的破綻,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這就像是完好的玻璃和已經有了一道裂痕的玻璃,裂痕是會隨著壓力不斷延伸的,保護罩也是同理。
同等的攻擊落在完好的保護罩上傷害可能隻有一百,但如果落在裂痕上,那傷害可能就是一千甚至一萬了。
“裂痕的位置你記住了嗎?”蘇柚一臉嚴肅的樣子嚇了大家一跳,尤其是發現裂痕的這個人,他就算反應再慢也能從蘇柚的態度中發現這件事有多重要。
“記住了!我還特意在地圖上做了標記!”
“很好,你現在立刻去找露婭,她現在在王宮外城,你將這件事告訴她,然後配合她尋找這些裂痕。”雖然二長老那邊已經出現問題了,裂痕不一定能被修複,但裂痕的事情至關重要。
就連她的人都能在一個下午的時間發現的裂痕的存在,沒道理對人魚族十分關心的魚人不會發現。
所以這件事必須儘快告訴人魚,不管他們修不修複,但他們必須要知道這件事,這樣才能有所防備。
雖然蘇柚有鮫血珠可以聯係露婭,但她並不清楚裂痕的位置,再加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露婭那邊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根據她的描述一一去尋找,所以最好還是讓這個人直接去帶路。
不過在此之前蘇柚肯定還是會通知露婭一聲,免得過去找不到人,又或者是產生什麼誤會。
“是!”接到命令的人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雖說一個人行動很危險,但能夠跟著蘇柚來這兒的基本上都是有心理準備的,不會因為這種不一定存在的危險就猶猶豫豫。
何況大家人手一個回城符,這便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而第三個線索,如果是真的,那可以說是三個線索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危險的。
“領主大人,您看看這個。”給出這個線索的人叫蘭舟,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開口就是說自己發現了什麼,而是拿給了蘇柚一張紙,紙張上是一副簡單的畫像,寥寥幾筆就將魚人的外貌描繪的淋漓儘致。
沒錯,這畫上的是魚人。
“你看見了魚人?”蘇柚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蘭舟發現了什麼。
蘭舟本來還不太確定,聽領主大人這麼說,自然點頭:“如果畫上的這就是魚人,那我的確見到了,而且還見到不少,大約有十來個,隻是並不是在王宮內見到的。”
確定了目標無誤後,蘭舟便開始講述自己是如何見到人魚的。
按照分配,蘭舟的調查範圍雖然不小,但因為那是一塊暫時沒有被人魚族利用的空地,所以一眼望去,儘收眼底,她隻是簡單的看了十幾分鐘,就將自己分配到的區域給調查了一遍。
剩下的時間她也沒閒著,既然王宮已經看過了,於是她就去了人魚族的居民區,也就是普通人魚居住的地方。
也正是在那裡,她看見了十幾個行動軌跡有些異常的‘人魚’。
“我本來是想著反正也沒有其他事情,所以就跟著去看看,沒想到跟到一半,發現他們居然離開了人魚族,我就更覺得事情不對勁了……”也就是蘭舟膽子大,一個人敢跟著十幾個不明身份的生物亂跑,不然還真沒可能讓她發現這個秘密。
“我跟著他們到了一個地方,他們聚頭說了什麼,我沒聽清,但後來的事情我是清清楚楚的看見的……”說到這裡時,蘭舟停頓了一下。
這倒不是她故意賣關子,而是接下來的畫面過於令人感到震驚,以至於她現在想起來還有一些生理不適。
“我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魚’從自己的身上將皮肉撕扯下來……原本光滑白皙的皮膚布滿灰黑的鱗片……”在蘭舟用語言描繪這個過程時,周圍的其他人面面相覷,看向身邊人的目光都變得充滿懷疑。
雖然蘭舟說的恐怖,但蘇柚知道,這其實就是魚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披了一層人魚的皮,然後混在了人魚族中。
難怪魚人對於這一次的行動如此自信……
禁地的汙染,人咒木偶,屏障的裂痕,還有這披著人魚皮的魚人……樁樁件件,皆是在意料之外。
如果不是自己摻和進這件事,人魚族經過此事之後,哪怕能僥幸不被滅族,估計也留不下幾個活口了。
“你知道他們之後做了什麼嗎?”
蘭舟搖搖頭:“他們扯下裝扮後沒過多久就離開了,我想跟上去,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的內心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強烈的在阻止我前進……”
聽起來有些玄學,但這個大陸上的確是存在類似於第六感的東西的。
尤其是喜歡外出冒險的人,他們更是對這種東西深信不疑。
一旦內心有某一種強烈的預感時,哪怕它與自己原本的計劃完全相反,他們也會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所以蘭舟會這麼做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