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1)

琴酒他們對黃昏彆館的考古,在經曆了兩個多月之後,終於是有了進展。

黃昏彆館的所有牆體都是由一塊一塊獨立的金磚改建而成,這樣的設計裡面最容易藏東西。

既然要找那就得仔仔細細全都找到,烏丸輕羽幾乎是讓琴酒他們把整個房子拆掉重新建造一遍,每一塊磚都要拿出來看一遍。

這麼一看還就真的找到了東西。

烏丸輕羽看著擺在眼前的一塊金磚,磚頭上寫滿了文字,跟之前雕刻在嬰兒房裡的不一樣,這個磚頭上面的字真的是寫上去的,用的還是馬克筆。

伏特加說,這塊磚是在後門那邊找到的,後面那邊常年積水,也可能是經常搬運一些又大又重的貨物,牆角那個部位總是被撞到,時間久了就會容易脫落。

在上面寫字的這個人明顯就是知道,所以才會選擇在這裡。

鬆動的地方比較容易拿出來,寫完了放回去也簡單。

甚爾問:“上面寫的是什麼?”

烏丸輕羽搖搖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我還沒有看。”

從他們家現在僅剩下他一人的結果來看,就知道上面寫的東西不會是什麼令人開心的東西。

甚爾握著小少爺的手:“我跟你一起看,沒有什麼需要害怕的。”

“嗯。”

二人坐在沙發上,烏丸輕羽深吸一口氣,終於是做好了準備。

跟他猜想的沒錯,磚頭上記錄的是他父母的死因和當年的真相。

關於前一任Boss和妻子的愛情故事,他們雕刻在嬰兒房的牆壁上,而這塊金磚上寫著的就更多是關於陰謀。

當初Boss的夫人被診斷出懷了孕,Boss為了讓夫人能夠安心養胎,同樣也是為了減少危險,兩個人就住進了位於長野縣的黃昏彆館,這裡是烏丸家的前代們留下來的產業,等孩子出生,夫人的身體也恢複好了,再回到東京的城堡。

這個消息當是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身為組織二把手的朗姆也是不知道的,Boss和夫人就好像憑空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

在後來的某一天,朗姆找到了皮斯科,說出自己想要殺掉Boss取而代之的想法,邀請皮斯科與自己聯手,並且承諾一旦事成,將會跟皮斯科平分權利,平起平坐。

朗姆和皮斯科都是組織中的老人,能力方面朗姆更占據上風,而皮斯科則是在組織中的時間要更長一些,他們都不喜歡當時Boss的管理方式。

烏丸家族可以有著一個跨國的犯罪組織,那是前代不知道多少人經營下來的結果,可現在的這個Boss竟然想要棄暗投明,做起正經的生意,這無疑就是在拋棄前帶人的心血,朗姆和皮斯科無法看著Boss做出這樣荒唐的舉動來。

可計劃終歸是計劃,他們需要一個契機來完成這個計劃,而這個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成為了轉折點。

那個人就是——貝爾摩德。

是Boss

的親表姐。

她也是唯一一個知道Boss正在陪著妻子安心待產的人,她受托在空閒的時間抽空去陪夫人,陪她說說話,一起散心。

貝爾摩德的目的非常簡單,她可以作為朗姆和皮斯科的內應,在Boss夫人分娩的時候,讓他們潛入到黃昏彆館中,來完成他們的計劃,而她的要求則是成為組織中的高層,進入到組織的權利圈中。

分娩的那一天,一切都在順利進行,貝爾摩德事先給了他們黃昏彆館的室內圖紙,並標記了Boss的房間在什麼地方。

找到之後,在場所有的醫生護士都被無情的殺害,因為過度驚嚇,夫人最終還是遭遇了難產,拚勁全身的力氣生下孩子後又遇到了血崩,可已經沒有醫護人員能夠救治她,最後失血過多當場去世。

Boss眼看著愛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卻又無能為力。

朗姆用新生兒的性命威脅Boss,最後也將Boss殺害,烏丸家族最後隻剩下了那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與殺害了Boss夫妻的貝爾摩德。

朗姆他們的計劃得逞,並留下了Boss的孩子,也就是烏丸輕羽。

最開始,貝爾摩德有提議說乾脆殺了那個孩子,讓烏丸家的血脈就此斷絕,可朗姆卻阻止了這一想法,因為他需要一個明顯的靶子來吸引敵人的注意力,好讓他有時間慢慢將組織的勢力都收入到自己的手中。

就這樣,朗姆對外聲稱,夫人在分娩時難產而死,Boss無法接受這個噩耗,自殺隨愛人一起去了。

現在Boss和夫人已經都死了,到了那三個人要分利益的時候,朗姆和貝爾摩德兩個人聯手,先將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皮斯科弄到了海外,讓他遠離組織的權利中心。

朗姆自己依舊穩坐自己的二把手位置,貝爾摩德看似是朗姆麾下的人,實際上他們兩個人互相牽製。

小小的烏丸輕羽被朗姆扔進了城堡裡,請了一堆奶媽來照顧。

他對自己的父母和擁有的一切一概不知,隻帶著一個名字漸漸長大了........

烏丸輕羽抿了抿唇,他來回翻動手中的磚頭:“竟然沒有一個署名。”

甚爾:“想來留下這個磚頭的人就是為了給自己留一個後路,萬一未來的哪一天,烏丸家再次在這場權利鬥爭中占據了上風,他就可以用這塊磚頭作為投名狀,重新加入到烏丸家的麾下。”

甚爾分析得非常清楚,都已經這樣了,烏丸輕羽自然也猜到了留下了磚頭的人是誰。

烏丸輕羽諷刺地笑了笑:“皮斯科,當初為了所謂對半平分的權勢選擇與朗姆聯盟,最後不還是被殺了。”

所以啊,想要害人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甚爾:“那麼愛爾蘭的死因應該也是明了了。”

磚頭上說明了當年策劃小少爺父母的死亡的人隻有三個,朗姆和皮斯科已經死亡,最後隻剩下一個貝爾摩德。這麼多年過去,皮斯科也有了自己的心腹愛爾蘭,為了給自己留下後手,

將這個秘密托付給愛爾蘭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但是貝爾摩德終究還是發現了愛爾蘭的存在,並且殺了他,愛爾蘭也知道自己會被盯上,所以策劃了黃昏彆館的事件,不過估計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所以隻能邀請了諸多偵探參與進去,試圖找到這個遺留下來的真相。

誰能想到到了最後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烏丸輕羽把磚頭放在旁邊,自己抱著膝蓋,將頭埋進膝蓋中。

甚爾知道小少爺現在心裡難受,他能做到是陪伴,同時也是幫他報仇!

“說吧,讓我去殺掉貝爾摩德,你想要什麼死法還是想要自己動手。”

烏丸輕羽不說話,他搖了搖頭:“我殺了她,我確實很想殺了她,但是,在殺她之前,我還有話想要問她。”

“什麼?”

“這個上面寫著,貝爾摩德跟我的爸爸是表姐弟,她也就是我的表姑,我們是親戚,是血緣,我的爸爸應該也是很信任她,媽媽很喜歡她的所有才會將自己待產的地方告訴她。”烏丸輕羽硬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我隻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她對自己的親人痛下殺手!”

“血緣可能有的時候也沒有那麼重要的,至少在某些人看來。”

甚爾是這個話題中最有話語權的人,禪院家與他也是血緣,可最後呢?不還是變得比陌生人都不如。

烏丸輕羽吸了吸鼻子,他讓自己振作:“沒事的甚爾,我真的沒事的,我早就已經有這個心理準備了。你去幫我把貝爾摩德叫來吧,就當做是最後的決戰,我想要親口問她。”

“好。”甚爾一邊幫小少爺撥通電話,一邊說,“不過我必須也得在現場,這種可以殺掉自己親人的瘋子,誰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電話響了好多聲還是沒有人接通,最後自動掛斷了。

甚爾又馬上給其他人打電話,然後得出了結果。

“組織的人說,貝爾摩德前陣子接了一個在美國的任務出國了之後,就再也聯係不上了。”

烏丸輕羽聽了也不算驚訝:“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人已經跑了。

甚爾:“我們去黃昏彆館的事情本就不是什麼秘密,加上之後又讓琴酒他們那麼大陣仗地來搜查,肯定會被驚動的。”

烏丸輕羽:“沒事,我們等著就好了。”

“哦?看來Boss已經想好了對敵的良策了。”

“當然。”烏丸輕羽臉上帶著自信地笑,“因為現在,烏丸家族的Boss還是我,既然還是我,我也在跟我的父親做著同樣的事情,那無論早晚,她終究都會現身的。”

甚爾:“確實。”

當初是裡應外合才造成了那樣的慘劇,但現在可不會了。

既然知道了敵人是誰,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況且——

烏丸輕羽眼睛裡帶著信任:“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這裡,我已經不再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