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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皇上過來時,母子兩在比賽喝藥,看誰先喝完,她喝的是止咳湯藥,而胤禑喝的是射乾湯,專治小兒咳逆,裡頭主要有射乾、麻黃,甘草、生薑等藥材,小孩子吃不了藥性太烈的藥,都是藥性溫和的藥材。

“額娘,我喝得快。”胤禑皺著臉喝完後,率先舉手,一臉興奮,一說到比賽,他就忘記藥的苦味,一心想贏。

王秀花連忙誇他,同時往他嘴裡塞一塊橘子蜜餞,見到皇上進來時,念春香彤等人連忙跪下行禮,她是坐在膳桌前的圓凳上的,剛想起來行禮,皇上就讓起身了。

“皇上怎麼不讓人通傳一聲?”

“朕聽說你們母子兩病了,過來看看。”

王秀花說道:“皇上,你還是彆靠我們太近,臣妾這病還是胤禑傳給臣妾的,小心病氣也傳給皇上,皇上,你要不還是離我們三步遠吧。”

“朕沒那麼容易生病。”說著,他就一把把胤禑抱起來。

胤禑乖乖地喊了一聲阿瑪,他喉嚨還有點發炎,喊阿瑪時聲音有些沙啞。

康熙摸了摸胤禑的額頭,問她是不是胤禑燒退了。

“是,他好多了,這幾天乖乖喝藥,隻是有點咳嗽,喉嚨有點不舒服。”

“你呢?有沒有好些?”

皇上盯著她問,王秀花笑道:“臣妾也好多了,有皇上的關心,臣妾這病估計會好得更快,皇上在出巡途中可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

“好玩的事沒有,朕每日要召見當地官員,還要體察民情,好玩的事跟朕無關。”

行行行,他日理萬機,出巡途中還要忙著國家大事,她多嘴問這一句,王秀花在心裡暗暗翻一個白眼,她就不信那些官員不帶著他這個皇帝吃喝玩樂,好好招待他一番,說不定還會給他送美人呢,若是不好玩,他也不會出巡那麼多次,勤勉是勤勉,但不妨礙他尋些快樂輕鬆的事做。

“紅瑩,你把胤禑抱下去吧。”

王秀花也示意其他人出去。

“大白天的,朕還有折子要看,你……彆……彆勾朕。”見王氏屏退奴才,起身朝著他過來,屋內隻剩下他們兩人,康熙心提了提,以為王氏是想做那事,其實先前在宮外的時候,他們基本上都是在白天做那事,他隻會在白天過去,隻不過現在是在宮內,傳出去不好。

王秀花更加無語,推了推他胸膛,“皇上在說什麼?臣妾不是想勾皇上做那事,臣妾還懷著孕,想做也做不了,皇上,你自己想歪了彆賴到臣妾這,臣妾清清白白,完全沒有那意思,臣妾隻是想說先前皇上允臣妾親自撫養孩子的事,皇上得給臣妾立個字據畫押才行,臣妾怕皇上反悔。”

“朕何時允你了?”

王秀花瞪著他,他這是被佟妃說動了,已經開始反悔,想把她的孩子給佟妃,她忍不住說道:“皇上,你不要跟臣妾說笑了,那晚你分明是允了臣妾的,皇上彆貴人多忘事,臣妾記得清清楚楚。”

康熙笑了笑,見王氏像是一隻刺蝟,渾身的刺又開始豎起來,開始說話話中帶刺,她一向不是什麼真正溫柔之人,他下面一句若是說他反悔了,她肯定會直接撲上來撕咬他。

“哪一晚?朕這陣子的確繁忙,忘了跟你說過什麼了,朕允你什麼了?”

“皇上,你少給臣妾裝糊塗,臣妾的孩子必須要給臣妾撫養,皇上要是不給,臣妾寧可不要生下這個孩子。”

康熙原本還存著跟王氏說笑逗逗她的心情,一聽到這話,臉色立即沉下去,“王氏,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你這是想弑子嗎?你可知謀害皇嗣是死罪,就憑你方才那句話,朕可以治你的罪,你彆口無遮攔!”

“臣妾想親自撫養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錯,皇上既然允了臣妾,為何要出爾反爾,你若是不把臣妾的孩子給臣妾,臣妾生下他又有什麼用。”

“你本是常在,本就沒有資格撫養阿哥,朕把胤禑交給你撫養,已是對你的寬容,你彆得寸進尺,認為孩子給你撫養是理所應當,朕的孩子,朕想給誰撫養就給誰撫養,輪不著你一個女子來過問!”

王秀花一急,大聲反駁道:“那也是臣妾的孩子,是臣妾生的他,你憑什麼不讓臣妾撫養。”

“皇子比你尊貴,是你生的又如何,你身份低微,本就不該撫養皇子,你沒有資格跟朕索要什麼,朕給你,那是朕仁慈,朕不給你,你也得老實受著,這孩子要是有什麼閃失,朕唯你是問!”

“皇上這是想殺臣妾?你大可以不用等,一屍兩命正好。”

康熙擒住王氏的脖子,氣她不知死活,屢屢在挑釁他的帝王威嚴,他沉聲道:“一屍兩命?朕隻想去母留子,你給朕好好生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出半點閃失,朕會株你九族。”

“好一個去母留子,皇上不必等,可以現在就動手,直接剖開臣妾的肚子,把孩子取出來。”

“給朕好好生下孩子,不然……彆怪朕對你無情!”

康熙拋下這句話後鬆開手,轉身離開。

王秀花氣得直接拿起一個茶盞朝著他砸去,砸中他後背,他回頭時目光淩厲地看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殺了泄憤,她目光迎上去。

康熙還是什麼都沒說,徑直離開。

梁九功等人在外面隻聽到裡面有爭執聲,聽不清裡面說了什麼,見到皇上出來,梁九功瞥到皇上背後那一身汙漬,嚇得嘴巴微張,他本以為密常在進宮後會收斂一些,原來密常在還是那個密常在,進宮後隻是短暫地收斂一二,事實上密常在還是那個不怕死,跟皇上硬來的人。

梁九功心想皇上屢屢容忍密常在放肆,是不是已經開始習慣了,皇上習慣了,他這個奴才每一次還是心驚膽戰,真怕皇上直接下令處死密常在,沒人比密常在的膽子更大了,懷著孩子都敢跟皇上吵起來。

梁九功見皇上面色鐵青陰沉,大跨步往鐘粹宮外面走,他連忙跟著,出了鐘粹宮後,皇上坐上轎輦,他喊起轎,回乾清宮的一路上,皇上的臉色都沒有好轉,陰沉得像是暴

雨來臨前的平靜。()

傍晚,天黑下來後,皇上翻了佟妃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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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妃已經聽說皇上白天時怒氣衝衝從鐘粹宮那出來,聽說是在密常在那受了氣,她心想誰敢給皇上氣受啊,大半是宮裡亂傳,不過皇上跟密常在之間發生了什麼,她還是很好奇,再好奇,她也不能當著皇上的面問,隻有老老實實侍寢。

侍寢結束後,她原本還想提一提撫養密常在孩子的事,不過見皇上一晚上臉色都陰沉,她隻能將此事放下,日後尋著機會再說。

……

到了康熙三十四年四月初,選秀正式開始,閱選是由太後、恵妃跟榮妃一起閱選,按照八旗滿蒙漢的順序閱選,此次秀女眾多,初選便選了五天,皇上本人隻參與了一天,聽聞此次選秀也是為太子選太子妃,太子身邊雖有側福晉庶福晉等人,但還沒成婚,連四阿哥都比太子早成婚,已經迎娶嫡福晉,又聽說皇上已經有屬意的太子妃,讓那女子參加選秀隻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

到了五月中旬,選秀落下帷幕,被撂牌子的秀女已經返程回家,而入選的秀女也很快被召進宮中進行最後的考察,太子妃的確從此屆秀女中選定,據說是三等伯石文炳之女瓜爾佳氏,石文炳隸屬漢軍旗,在江南任職,江南漢文化大盛,跟漢人居住,所以從了石姓,但其實祖上是滿人,所以太子妃從了祖上的姓氏,姓瓜爾佳氏。

比起其它阿哥的嫡福晉,太子妃漢軍旗的身份還是低一等,此次選秀,皇上也挑了不少秀女賜給皇室王公與宗室裡的八旗子弟,成年的阿哥也得了幾個庶福晉,真正被安排入宮當小主來考察的秀女隻有十一個。

王秀花自從跟皇上那天吵架後就再也沒有見到皇上,她懷孕快七個月了,先前生病也病愈了,隻有胤禑年紀小,身子弱,病了幾個月還沒完全好,還是有點咳嗽,這一病,她都覺得胤禑瘦了不少,這幾天才開始有食欲吃東西。

“小主,太醫說小主會在七月初臨盆,而小阿哥的生辰是在七月九日,豈不是小阿哥跟小小阿哥生辰會很近。”

王秀花坐在房間內給胤禑縫製新衣時,屋內安靜時,香彤開口說話。

“是會很近,不過應該不會在同一日,沒有那麼巧的事。”王秀花想了想她第二個孩子應在七月生,跟胤禑差不多相差三歲,胤禑的三歲生辰也快到了,她趕在他生辰前替他做好新衣,讓他在生辰當日穿上。

“是啊,不在同一日也好,不然給小阿哥辦生辰宴的時候都不知道是給小阿哥辦,還是給小小阿哥辦,省事是省事了,但小阿哥他們怕是不開心,本來該是一個人的生辰,又變成兩個人,他們隻能獲得一半的注意。”念春笑道。

王秀花頭低得久了,眼睛盯著針線也發酸了,她抬起頭扭扭酸脹的脖子,站起來伸伸懶腰。

“小主,奴婢給你按按吧。”念春見小主伸懶腰,覺得小主肯定又是哪裡酸痛了,越到懷孕後期,這身子越發笨重,小主也有些水腫,夜裡還常常睡不著,就因為腰骨發酸,肚子大了,哪裡都覺得不舒服

() ,還會時不時抽筋,她常常給小主按按腿,讓小主舒服一些。

“陪我出去走走吧。”

坐得累了,王秀花想出去走走。

“好,奴婢陪小主,香彤,你也一起,跟我一起攙著小主。”

王秀花笑道:“我這是去哪都得帶著你們,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不用攙著,也沒到不能走路的程度。”

“我們跟著小主才放心一些,小主想去哪裡,要不我們就在鐘粹宮前院走走吧。”

“鐘粹宮前院後院,我都走幾百遍了,還是去禦花園走走,我很久沒有去過禦花園了。”

王秀花主仆三走去禦花園,今日天好,又是五月底,正值仲夏,禦花園的花開得正盛,石榴、海棠、百合、玫瑰等各類花還有各種藤蘿都生機勃勃,上頭還有蝴蝶在縈繞,一些鬆樹榆樹都枝繁葉茂,鬱鬱蔥蔥,尤其是陽光的照射下,那些鮮豔的花都異常好看。

她很難得過來禦花園,見到那些好看的花都忍不住湊上去聞聞,清冽的花香縈繞在鼻息間。

“你是誰?”

原本她們正在靜靜看花時,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王秀花回過頭,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身後跟著兩個宮女,她穿著折枝玉蘭刺繡織錦緞的旗裝,頭上插著鎏金蝴蝶攢珠步搖,手腕上戴著綠玉鐲子,腳下的軟底珍珠繡鞋也十分精致。

“你是誰?我問你話呢。”

對方語氣有些趾高氣揚,視線更是往上,好像要用鼻孔看人。

念春替她回道:“這是密常在,敢問小主是?”

“哦,原來隻是一個常在,我是剛進宮的秀女,我阿瑪是吏部尚書,一品大臣,敢問常在的阿瑪是幾品大臣?”

念春難得臉色有些嚴肅,冷聲道:“你既是剛進宮的秀女,見到常在小主,你理應行禮才是,為何不行禮?”

“我雖是秀女,但我不久之後會被封為貴人,密常在不過是常在而已,為何要讓我行禮。”那女子倨傲地說。

念春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不把宮規放在眼裡,且十分張狂的人,在這宮裡的小主哪一個的阿瑪不是身居高位,區區一個吏部尚書的女兒也敢這麼囂張,她不由皺眉,“你還隻是秀女,等你被封為小主再說,現在你還沒是小主,你本該向我家小主行禮,你若是儘快行禮,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原諒你先前的無禮,不然我們上報給宮裡的娘娘,你這個秀女最後能不能當上小主都不一定。”

“你……”那女子生氣,“你這是想告狀嗎?你隻是奴才,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

念春在宮裡這麼多年,不是剛進宮的新人,早就褪去稚嫩,處事已經成熟,也有自己的一套立身處世行則,不會輕易地被威脅到,更何況對面隻是一個秀女,“奴婢是沒有資格,可我家小主有,你先對我家小主不敬,你既是剛入宮,你的一舉一動都是對你的考察,你能不能成為小主,還得等考察通過後才能決定,你入宮是為了學規矩來的,難道你沒有學過見到小主要行禮的規矩嗎?給

你教規矩的教習嬤嬤沒把你教好,等我們上報給上頭的娘娘,不僅僅是你,連嬤嬤都一同處罰了。”

不知那女子想到什麼,最後還是不甘不願地屈膝行禮。

“給密常在請安,常在吉祥。”

王秀花先給念春一個讚賞的眼神,隨後並沒有讓那秀女起身,等她雙腿有些顫抖了,她才讓她起來。

“你這規矩還得學學,念你是剛進宮,我不跟你計較,下次你要是再怎麼不懂規矩,我不會輕易繞過你,這宮裡規矩嚴苛,還請你好好學學,用心記住,彆以為你阿瑪是一品官就能讓你在宮裡肆無忌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然好不容易入選當上秀女,入了宮,最後還是被送出宮,那就太可惜了,往後見著比你位份高的小主,記得要行禮,不是誰都有我這種好性子,不跟你計較的。”

王秀花說完後就不再看那位秀女,繼續賞花。

那秀女手緊緊捏著帕子,最後怒氣匆匆地離開。

王秀花沒把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在禦花園又走了近半個時辰才回去。

越到懷孕後期,她越是坐不住,因為一坐就覺得腰骨酸痛,還不如起來走走,聽說走多了,到生的時候才容易生一些。

皇上不召見她,她一個常在也不能主動去前殿,加上她也惱他,更不願意見他,隻想好好養胎,可是越到臨盆的時候,她的心思越重,皇上沒說把孩子交給她撫養,她的心就一直懸著。

皇上這陣子又常常讓佟妃侍寢,她不知道佟妃怎麼跟皇上說的,反正佟妃會時不時過來她這邊,跟她聊天,問她身體狀況,已然把她的孩子當成她的孩子,隻等著她一生下來,她就把她的孩子抱過去,最重要的是她還沒法跟佟妃徹底撕破臉皮,說她的孩子隻能是她自己養,萬一皇上最後把孩子交給佟妃撫養,她還得跟佟妃保持友好的關係。

這孩子交給誰養最主要是看皇上的意思,由皇上來決定,哪怕是她再不情願見到皇上,為了孩子,她也得在生之前見見皇上,看能不能說服皇上。

前殿不能去,她便讓小石子盯著乾清宮那邊的動靜,皇上若是來後宮或是去禦花園,讓小石子過來通知她。

到了六月初,聽說新進宮的秀女正式獲得冊封,最後有八個人成了後宮小主,有兩個被封為常在,兩個被封為答應,剩下的都是庶妃,反正皇上對位份極其吝嗇,有些人一輩子都隻是庶妃,在宮裡的小主大多是這樣熬著,哪一天皇上高興了才會獲得冊封。

王秀花讓人去打聽,那個吏部尚書的女兒聽說是被封為常在,沒有封號,以姓氏來稱呼,被稱為林常在。

小石子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等他喘勻氣後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她趕緊起身,準備去堵皇上,聽說皇上去了恵妃的延禧宮。

“小主走慢一點。”念春怕小主走快了摔著,連忙提醒道。

王秀花穿的是平底繡鞋,花盆底不敢穿了,就怕摔著,她怕堵不著皇上,自然得走快一些,不過她一個八個月的孕婦,走得再快也快不到哪裡去

她沒有過去延禧宮,而是等著皇上出來,在回乾清宮必經之路等著,在青石甬道上假裝在找東西,沒想到碰到那日的秀女,如今的林常在。

“密常在,我們又見面了,密常在這麼大的肚子怎麼不好好待在房間裡養胎,還出來乾什麼,你我同為常在,我是不是不用給密常在行禮了?”

“妹妹雖是常在,但妹妹沒有封號,而我是被皇上賜予封號的常在,妹妹理應朝我行禮,不過我為人寬容,免了妹妹的禮。”

“你……”林常在氣得耳朵上戴著的墜子都晃動一下,隨後壓下怒氣,問道:“姐姐在找什麼?”

“我的耳墜上一顆珍珠掉了,妹妹要是得空,也可以幫我找找。”

“我不得空,你們自己找吧。”

雖說林常在說她不得空,但是她也沒有離開,而是翹首望著拐角的地方,見到有人從拐角出現時,她明顯一喜,見到來人後,她側身站起牆邊,比給她行禮時不情不願,林常在見到皇上時恭恭敬敬地行禮,她還說林常在今日怎麼比那日穿得更隆重,打扮得更精致,原來是為了等皇上。

林常在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皇上過來時,她嬌聲道:“臣妾林常在見過皇上,皇上吉祥。”

“都聚在這裡乾什麼?”

林常在先她一步開口,還向前一步,離皇上近些,“臣妾簪子上的珠子掉了,臣妾正四處找呢,沒想到會遇到皇上。”

皇上目光落在她身上,林常在說過找東西的借口了,她自然不能再說,王秀花隻好說她吃撐著了,正四處走走消食。

“王氏,你懷著孕,彆隨便走,萬一被人撞到怎麼辦,還是你就是想出來被人撞到,好讓孩子留不住。”

還記著她說過的話呢,氣頭上的話,他記得倒是清楚,王秀花撇撇嘴,“臣妾沒有這種想法,臣妾真的是想走走消食,不然臣妾一直覺得反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些奴才見到臣妾都隻會遠遠跟臣妾行禮,不會故意靠近撞臣妾,皇上,彆汙蔑他們。”

“你看著面生,是剛進宮的秀女嗎?”皇上又轉頭跟林常在說話。

林常在抬眸,眼睛仿佛在亮著光,雀躍道:“是,臣妾是剛進宮的秀女,臣妾多謝皇上封臣妾為常在,臣妾的阿瑪額娘知道臣妾被封為常在後,互相抱著哭了很久,為臣妾高興,能進宮當小主是臣妾的願望,臣妾如今如願以償了,多謝皇上恩典。”

“你阿瑪是誰?”

“臣妾的阿瑪是吏部尚書林成良。”

“你阿瑪倒是養了一個不錯的女兒。”

林常在笑得更加燦爛了,臉頰出現紅暈,巴巴地看著皇上,那雙眼滿滿是情愫,快要溢出來了,隻是跟林常在的又激動又羞怯相比,皇上一臉平靜,很快抬腳往前走。

王秀花還沒說到孩子的事,於是跟上他。

林常在見她跟上去,也很快跟上去,還試圖擠在她跟皇上中間,手有擋開她,王秀花拐了一下,唉喲一聲。

“小主

……”()

念春跟香彤同時緊張,趕忙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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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沒見到林常在推她,隻是見到她身子傾斜,差點摔倒,他眉間緊皺,“這是在乾什麼?你是故意摔倒給朕看嗎?”

“是林……”

“香彤,閉嘴!”

王秀花製止香彤開口,她若是說林常在推她,林常在很可能就沒命了,林常在做事莽撞,性子驕縱,但看得出是沒什麼心機之人,心思都寫在臉上,林常在見她拐腳,下意識想要伸手扶她了,此時又一臉愧色,她罪不至死,她也沒真傷著,推得不是很用力,隻是為了擠開她,不想讓她離皇上太近,是她自己身子笨重,平衡不佳,不然平時這點力道不至於讓她拐到。

“臣妾不小心拐到了,皇上走太快了,臣妾跟不上。”

“你跟上來做什麼?”

“臣妾有話要跟皇上說。”

康熙沉臉,曉得肯定又是孩子的事,他不想聽,王氏性子還需要磨一磨,哪能什麼事都隨她的意,將她性子養得越發放縱,眼裡都沒有他這個皇上,都快無法無天了,把他對她的寬容當成理所當然。

“朕還有折子要批閱,朕沒心思聽。”

“皇上……”王秀花著急,盯著他,“你不能這樣。”

“朕還不需要你來教朕做事,趕緊回去,真傷著孩子,朕絕不會饒過你。”

剛才沒反應過來,現在她腳腕處傳來一陣疼意,還真是拐到腳了,她抓著皇上的手臂,“臣妾的腳拐到了,不能走了,皇上扶臣妾回去吧。”

“讓她們扶你回去,朕很忙。”

“可臣妾真的很疼,要不是皇上走太快,臣妾也不至於拐到腳。”

“你在怪朕?”

“臣妾隨皇上回乾清宮,不然你扶臣妾回鐘粹宮,臣妾的腳真的不能走了,是真的很疼。”

王秀花抓緊皇上的手臂,怎麼著也不能讓他走掉,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要生了,沒得到他的承諾,她沒法把心放下。

林常在方才差點釀成大錯,要是密常在真的摔了,她怕是離死不遠了,她第一反應是害怕,好在密常在沒事,沒摔著,不過見密常在故意抓著皇上,她有些驚訝,同時嫉恨,覺得密常在是在故意勾引皇上,剛才故意拐腳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讓皇上忽略她,密常在太有心計了。

“跟朕回乾清宮。”

林常在看著皇上跟密常在走遠,她隻能愣在原地,沒敢再追上去。

……

康熙回到乾清宮後便讓人去請太醫,查看王氏腳上的傷勢,發現她真的是拐到了,腳腕有些紅腫,他就不得不懷疑王氏是不是故意的,是在告訴他孩子不給她養,她就故意摔掉孩子。

等太醫給她塗了跌打的藥膏,又給她包紮完後,康熙盯著她,“朕要是不把孩子給你養,你打算怎麼做?”

“你真不打算把孩子給臣妾養,為什麼?是誰要撫養臣妾的孩子?”

“朕問你,朕如果不把孩子給你,你會怎

() 麼做?”

“你就是在逼臣妾,你明知道臣妾可以養這個孩子,你為什麼不給臣妾,臣妾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為什麼不能親自撫養?”

“你沒有資格。”

王秀花一口氣堵在胸口,什麼叫做她沒有資格,她的孩子,她還沒有資格撫養,這是什麼道理,她見皇上不似在說笑,她也沉默下去,隻盯著他,過後才說:“那皇上覺得後宮中誰有資格,皇上想交給誰撫養?”

“這個,你不必過問,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皇上當真不會把孩子交給臣妾撫養?”

“你已經有胤禑了。”

“皇上,算臣妾求你。”

“胤禑還小,你好好把胤禑養大就好。”

王秀花見他不肯改變主意,氣得怒道:“不行,臣妾不同意,誰都彆想搶走臣妾的孩子,臣妾不管,臣妾的孩子,臣妾自己會養,不勞彆人費心,皇上,你當真對臣妾這麼狠嗎?你把臣妾的孩子交給彆人,就等於是剜臣妾的心,就因為臣妾身份卑微,不配撫養阿哥嗎?那皇上為何要讓臣妾生下阿哥?”

“這後宮的嬪妃大多也沒有親自撫養自己的孩子,朕把胤禑交給你撫養已經是對你格外恩典,你不要得寸進尺。”

“是臣妾得寸進尺嗎?還是皇上想折磨臣妾?臣妾究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讓皇上如此痛恨臣妾,見不得臣妾好過,非要折磨臣妾羞辱臣妾,你是要把我逼死逼瘋,你才肯罷休是不是?你真的不如殺了我,彆折磨我了,給我一個痛快。”

“你在胡言亂語!再不住口,彆怪朕真的殺了你。”

康熙眼中冷意森然,他給她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地供奉著她,她還覺得他在折磨她,這個人的心就是石頭做的,捂不熱,硬邦邦的一身硬骨,就是喜歡跟他作對,他哪能讓她真的拿捏,她越想要,他越不給她,直到她肯低頭為止。

“殺,有本事你就殺,還等什麼,等天黑嗎?賤命一條,不要也罷,反正皇上也覺得我卑賤,連養自己的孩子都不配,你殺啊,我也不想活了,活得生不如死,還不如彆活,死了至少能痛快。”

康熙氣得掐住她的脖子,“好,那朕成全你!”

他一點點收緊力道,她就是冷冷盯著他,不肯求饒不肯認錯,似乎一心求死,他遲早有一天要折掉她所有傲骨,讓她屈服於他,聽令於他!

這偌大的殿內,隻有他們兩個人,兩個人在對峙,誰也不讓誰。

“咳咳咳……”

他這才把手鬆開,她咳嗽喘氣,等咳夠了之後還不怕死刺激他。

“皇上怎麼停了,掐死不是更好,怎麼不掐了,你手上還怕多一條人命嗎?”

康熙是真的想掐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明明是一個卑賤的女人,卻敢跟他作對嗆聲,他冷聲道:“何止是一條人命,幾十條人命都會跟著你一起死,你身邊那些奴才,你的家人都得跟著你陪葬,還有胤禑,你不是最在乎他嗎?信不信朕也殺了他?”

“你敢!”

“朕沒什麼不敢的(),不信你就試試看♀(),朕的確不介意手上多幾十條人命,朕又不是沒殺過人。”

王秀花想要打他,卻被他攥住手,她情緒一激動,隻覺得這肚子也跟著疼起來,她把手掙脫出來,捂著自己的肚子,抬眸看他,說道:“說不定皇上今天就把這個孩子先殺死了。”

“太醫!”康熙大吼道。

梁九功從外面進來,見到密常在捂著自己的肚子,他急急忙忙叫人去請太醫,這又是怎麼了,太醫明明剛剛才來過,給密常在看診過,怎麼皇上一跟密常在單獨待一會兒就出事了,密常在啊密常在,懷著孩子也跟皇上硬著來,真是不要命的主,他都怕密常在了,不按常理的人。

王秀花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一抽一抽地疼,像是陣痛,她臉色發白,見到原本在殿外的念春跟香彤也進來了,攙著她到最近的鋪炕上躺下,她沒看皇上,明明是要跟他說和的,卻又跟他吵起來了。

“小主,你沒事吧?你彆嚇奴婢。”香彤已經出現哭腔。

“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她平靜地說道。

“小主彆說傻話,太醫很快就來了,孩子肯定能保住的。”香彤哭著說道。

在一旁的康熙聽到這話,冷冷地看了王氏一眼,見她看他,那句話分明是說給他聽的,她要是真出事,就成了他殺了她的孩子,這女人就是嘴上硬得很。

太醫過來時,他讓太醫無論如何要保住孩子,不然他讓他們跟著陪葬,他說完這句話時,見到王氏嘴角劃過一抹嘲諷,仿佛在嘲笑他,說殺她殺孩子也是他,此時讓太醫保住孩子的人也是他。

康熙氣得心疼,隻覺得心一揪一揪的,他實在是太氣這個女人了,她不識好歹,他當初真的應該直接處死她,而不是把她帶回京城,如今自己被氣得要死,隻覺得呼吸都不暢了。

“皇上……”

康熙打斷太醫,直接說道:“這孩子要不是保不住,你們通通提頭來見,朕不想聽到第二個可能,你們儘全力醫治。”

那群太醫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繼續醫治。

王秀花覺得好像下腹有一股熱流流出,孩子要是在這個時候生的話,一定活不了多久,早產了一個多月的孩子在古代這種醫療條件下肯定會夭折的,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情緒不要波動太大,閉上眼睛不看周圍的人,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太醫在給她針灸,也在商量藥方,已經讓人去準備熱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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