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第37章

事後,康熙懶散地躺在床上,床邊用三腳架架著盛著一大塊冰塊的銅盆,冒著絲絲涼氣,比那日的悶熱清涼許多,他待得也更舒適一些。

“皇上,奴婢聽說到了八月十五那日,京城夜晚很是熱鬨,大家會在河裡放蓮花燈祈願,奴婢千裡迢迢過來京城,從未見識過京城的熱鬨繁華,更沒有放過蓮花燈,奴婢想在八月十五日那天見識見識,長長世面,皇上,可以嗎?”

“八月十五?離八月十五還早著,還有一個月。”康熙曉得王氏是想出去,不過為防意外,他目前還不打算放她出去,不過他沒有立即拒絕她。

“是隻剩下一個月,聽說那蓮花燈要自己做,用自己做的蓮花燈祈願是最能靈驗的,現在就可以準備做蓮花燈了,奴婢還要學做蓮花燈,皇上,奴婢隻在那天出去,放完蓮花燈祈完願後就回來了,奴婢鄉野村婦,從來沒遇到這麼熱鬨的事,奴婢也想湊湊熱鬨,見識天子腳下的繁華。”

康熙回頭見到王氏眼裡充滿渴求殷切,她的頭發被她卷成一團,用束帶包著,像是頭上頂了一個包子,剛結束一場情事,她兩頰還有些紅暈,許是瞧得多了,他看著王氏順眼許多,樣貌雖普通,但眼睛靈動得很,透著一分可愛,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就是想出這宅子。

“到時候再說,離中秋還早。”

“皇上是想關奴婢一輩子嗎?不過是出去一晚,皇上也不應允,奴婢都說了奴婢肯定會回來的,皇上要是怕奴婢跑了,也可讓人跟著奴婢,你為何不應允。”王秀花真的被氣死,好聲好氣跟他商量,他都不同意,難不成真的想囚她一輩子,她連出門都要這般哀求他,越想越氣,她抬起他的手,對著他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咬,用了七成力,直接咬出一個一圈牙印。

康熙就知道這王氏不是什麼柔順和婉,弭耳俯伏之人,她心裡主意大得呢,小性子還沒被磨平,這也是他不願意放她出去的原因,誰知道她藏著什麼心思,正因為有所預料,被咬的康熙也不生氣,看王氏就像是看一隻炸毛的貓。

“若是再咬,傷著朕的龍體,朕便責罰張嬤嬤,她是宮裡出來的,沒讓你學好規矩,她該受罰。”

“你就知道威脅奴婢。”

“有用不就好了,鬆口,真把朕咬傷,不僅你今年八月十五出不了門,明年八月十五你也出不了門。”

王秀花氣結,瞪他一眼,最後還是不甘心地鬆口,不想看到他,她背過身,面朝著牆壁的方向。

康熙不會哄一個卑賤鬨脾氣的奴婢,隨著她去,她自己會想開,他讓人備水,他重新沐浴一番,後穿回他的衣裳,已經準備離開了。

“朕走了。”

“想走就走,奴婢又留不住皇上。”床上的人悶悶道。

康熙走過去,把床上的人轉過來,還是說了一句:“今年八月十五你不能去放燈,等到明年八月十五,朕允你去放燈。”

王秀花直接抬手捶他一拳,不滿道:“明年八月

十五?那還有整整一年零一個月,皇上現在說有什麼用,一年那麼久,皇上是言而無信之人,到那個時候,皇上若是反悔了,奴婢上哪說理去,你少拿蘿卜吊在奴婢前頭,奴婢不傻,被你騙過一回,哪能再被你騙第二回,隻是可憐奴婢原本以為上來京城,至少能見識見識京城的繁華,沒成想被皇上拘在這,連門都出不了。”

“朕會讓你出去的,不過不是現在。”

“奴婢不信你,你快些走吧,奴婢不想見到你。”

康熙轉身準備離開,又被王氏抓住手腕。

“你立下字據,寫下明年八月十五,你允奴婢出門的字據,口說無憑。”王秀花想著不管在明年八月十五之前,他會不會讓她出門,至少他方才說了明年八月十五讓她出門,哪怕是明年的事,能有個盼頭也是好的,先把能要的要了,不能讓他事後反悔。

“好,你去磨墨。”

王秀花簡單披一件單薄寬鬆的紗衣,便過去書桌前磨墨,她偶爾閒著無事也會寫字,書桌上筆墨紙硯都有,還有她練過的字帖。

“你識字?”

康熙見到書桌上的字帖,有些意外王氏一個農婦竟然是識字的,她字跡娟秀工整,看得出不是剛剛學會寫字之人,肯定是練了一定年頭,他以為王氏是不學無術,胸無點墨之人,尤其她還是女子,女子讀書認字的人不多,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連那些名門貴女,大家閨秀很多隻是略識得幾個大字而已。

“你能識字,奴婢就不能識字嗎?”

“誰教你的?”康熙覺得自己對王氏的了解還不夠深,這麼久了,他才發現她是識字的。

“奴婢小時候,爹娘對奴婢寄予厚望,覺得奴婢樣貌好,說不定能嫁給達官貴人,曾經給奴婢請過教書先生,奴婢爹娘是料事如神,奴婢現在跟了皇上,皇上比達官貴人要尊貴,也算是預想成真了,要是他們還活著,肯定會笑得合不攏嘴,也能跟著我這個女兒享享福。”

王秀花信口胡謅,她爹娘從來沒給她請過教書先生,當年他們家窮,哪有錢給她請教書先生,她有一半是自學的,另一半是她上過九年義務教育,古代的字跟現代的字差不太多。

“皇上,你寫吧。”

康熙慢慢寫下允她明年八月十五出門的字據,等他寫完後,王氏還摁著他的大拇指沾了墨水,直接摁下手印,見到她終於笑了笑,將那份字據收好,隨後揮揮手讓他自便。

她穿著的淡粉色紗衣,紗衣隻勉強過膝,中間隻用一根細帶攏著,整件紗衣在她身上是鬆鬆垮垮,不知是哪裡弄來的衣衫,方才隻來了一次,她穿著這樣子更像是在誘惑他。

康熙從身後抱住她,手伸進去她的紗衣裡面。

“既然朕都依你立下字據了,你是不是得給朕一些好處?”

“你要是不把奴婢拘在這,你連字據都不用立。”

“伶牙俐齒,要了好處就翻臉不認人,還咬傷朕,朕對你已經很是寬容,換成彆人,早就沒命了。”

你少嚇唬奴婢,奴婢才不怕你。”()

康熙堵住她的嘴,還是來了第二次,剛剛沐浴過後的清爽身子又出了一層薄汗,他最後隻讓王氏用濕巾幫他擦拭一遍,然後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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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二十日,傍晚,德妃被翻牌子,她坐著轎輦過來乾清宮,先是到浴房沐浴,洗完澡身上抹了不少花露,又重新修剪指甲,全部潔淨後她被攙著到禦榻躺下,等著皇上過來。

寢殿內放著四座冰山,每一座都冒著涼氣,讓這殿內變得清涼,而角落處放著一景德鎮琺琅彩的細口花瓶,上面插著新鮮的玫瑰花。

她上一次侍寢是七天前,當時插著的是牡丹。

過一會兒,她聽到嗒嗒的腳步聲,側目見到皇上過來,皇上隻穿著單薄的裡衣,在皇上坐在床邊時,她起身,將皇上的裡衣也褪去。

她服侍皇上,坐在皇上身上。

事後,她躺下時眼角瞥見皇上的胳膊肘,上面似有一圈淡淡的牙印,誰敢咬皇上,昨日是宜妃侍寢,前幾日沒人侍寢,宜妃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咬皇上,德妃以為自己看錯,還想再細看時,乾清宮的宮女就過來給她穿衣,準備重新淨身,然後到偏殿歇下。

那到底是不是牙印?德妃沒敢看,也沒敢抓著皇上的胳膊細看,隻能起身離開皇上的寢殿,她心裡留下疑惑,若是宜妃咬的,皇上又沒有生氣,說明這是一種床上的情趣,可是宜妃這人不像是沒有規矩之人,宜妃性子挺沉悶內斂的,做事一板一眼,不像是會咬皇上增加情趣之人。

她七天前侍寢時,皇上手上還沒有這印子,這七天隻有宜妃跟她侍寢,不是宜妃弄的就是她弄的,她自己可以排除在外,隻剩下宜妃了。

宜妃是不是怕自己失寵,又暗自找嬤嬤學了什麼勾人的招數,一改沉悶的性子,她們都知道,在床上伺候好皇上,皇上喜歡了自然會再翻牌子,宜妃已經不是十五六歲的年輕姑娘,今年她就沒怎麼侍寢,皇上翻她牌子的次數不是特彆多,所以宜妃想抓住機會?

德妃到偏殿躺下後還想著這事,這後宮向來如此,子嗣雖然重要,但恩寵同樣重要,不得寵的小主嬪妃在後宮是會受到冷待的,大家都鼓足勁想要爭寵。

翌日,她早早起來,過去寢殿時,皇上已經起來,她想給皇上穿衣時再看看皇上的胳膊,隻是她來得不巧,禦前的兩個宮女已經幫皇上穿好衣服,衣袖也遮住那印子。

德妃沒能細看,隻能是帶著疑惑離開乾清宮。

她越想越覺得不是宜妃,這實在跟宜妃的性子不符,難不成皇上還私底下召彆的小主侍寢,亦或是哪位小主嬪妃在白天的時候去過乾清宮?

她讓人去查這七日,誰白天去過乾清宮,一查發現真有不少,天熱了,有不少人往前殿送解暑的酸梅湯,包括貴妃、恵妃、幾位貴人,她們都是親自送過去,不知道皇上有沒有留她們。

或許真不是宜妃弄出來的印子,可能是那幾個貴人,隻是若是她們侍寢了,該留下侍寢的記錄,不管是白天侍寢還是晚上侍寢,日後若是懷上皇嗣,好知道是哪天懷上,這才能算出準確的預產期,不然日子不對也會出問題。

德妃又讓人去敬事房找登記侍寢的冊子。

冊子找過來,德妃查閱一邊這幾日侍寢的人,發現這七天隻有她跟宜妃兩人的名字在上面,再往前是成常在戴佳氏,戴佳氏是十一天前侍寢,而良答應是二十天前,一個印子不至於留十一天二十天還沒有消退吧,除非咬得很深,咬出血那一種,不然不會留那麼久。

德妃當時瞧著皇上的胳膊印子沒那麼深,至少沒有破皮,這到底是被誰咬的,重要的是皇上被咬了沒有責罰那人。

德妃沉思,思來想去,她忽然想起她七天前侍寢後,第二天白天皇上便出宮了,隔了兩個時辰,皇上才回宮,皇上難不成去什麼花樓,被勾欄女子在身上留下印記了?

隻有勾欄女子才這般不知死活,不知規矩傷了龍體。

皇上若是在她侍寢後第二日就去花樓,那把她的臉面置於何處,德妃心裡縈繞著一個謎團,不得其解,皇上到底為何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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