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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容易將人送走,王秀花仍然躺在南榆木雕花床上,過一會兒,陳嬤嬤把一碗冒著熱氣的避子湯端進來。

“小主,該喝藥了。”

回京路上,她不知道喝了多少碗避子湯,皇上不想讓下子嗣,嫌身份低微卑賤,不配懷上皇嗣,已經很熟悉這一套流程,從床上起來從善如流地把避子湯喝掉,喝一滴不剩。

陳嬤嬤其實覺得王姑娘傻,喝這麼實誠,怕懷上一,若是能懷上皇嗣,王姑娘母憑子貴,也不用當見不人外室,被抬舉為宮裡的小主多,不過又轉念一想,若是王姑娘真懷上了,皇上怕是會遷罪於她們這些伺候奴才,沒把差事做,沒盯著王姑娘把避子湯喝下,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奉令行事,該喝就喝,不能存著僥幸念頭,這份差事撐久一些,攢下的銀兩也就越多。

……

過了十幾天,王秀花病了,許是夜裡炭火燒沒了,醒來時覺屋內寒冷,緊接著就病了。

京城冬日可不熬,蘇州又屬南方,最冷時候不像京城這般冷,冷到骨子裡那種,病後,張嬤嬤讓小陸子他們買了最最貴銀絲炭,銀絲炭不易煙且十分耐燃,屋內直接擺上兩個炭盆,燒熱烘烘。

“小主,來,喝藥。”紫蘭單手掀開幔帳,另一隻手端著一碗溫熱退燒湯藥,倚在床頭看書王秀花接過白瓷碗,一勺一勺地喝藥。

張嬤嬤從外面進來,來到床邊,摸了摸額頭,見小主臉色還是微微發白,眼睛裡更是滲著紅血絲,燒了兩日還沒退燒,這附近大夫開藥到底沒作用,“小主可還難受,怎麼還是點發燒,不行,我再讓小陸子去請彆大夫。”

王秀花見張嬤嬤實在緊張擔憂,出聲道:“嬤嬤,我今日多了,不用另請大夫,這退燒藥開始起效了,再喝幾日,不定這燒就退了,病哪能一兩日就全,嬤嬤不用太擔心。”

“你這孩子,我擔心你還出錯了?”

王秀花一口氣把退燒藥喝完,將碗遞給紫蘭後才拉著張嬤嬤手,撒嬌道:“嬤嬤,我不是這個意思,這裡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由嬤嬤一人打點操持,還兼顧著膳食,平日裡就辛苦,我這是心疼嬤嬤操勞太多,你聽我嗓子是不是多了。”

“是比昨晚一些。”

“所以暫且不用再請大夫,過幾日應該就退燒了,嬤嬤放寬心,我不會拿我身子開玩笑。”

王秀花道這古代醫療條件限,普通病發燒也會要人命,不過今日是真感覺了一些,至少這鼻子通氣了,喉嚨也不堵了。

經過這段時日相處,王秀花看出張嬤嬤雖然偶爾嚴厲,但是對幾分真心,陳嬤嬤雖然也沒大錯,也把當主子,隻是更看重是自己,喜歡從他們吃食中摳點東西讓小陸子偷偷拿出去給人,張嬤嬤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至於紅瑩跟紫蘭兩個人為紀小閱曆少,顯天真單純,們也真心實意把當主子,認真地伺候。

至於小陸子他們四人是宮裡出來太監,辦事還是靠譜麻利,但為人就相對精

明一些,對這個主子可能隻八分敬重吧,還兩分可能覺是外室,偶爾會看低看輕。

加上張嬤嬤又是管事人,王秀花對幾分親近,也願意花心思討,不定往後張嬤嬤能幫到地方。

“行,我先聽小主,小主繼續喝幾日湯藥看看,嬤嬤先去做飯了。”

王秀花鬆開拉著手,讓去做飯,張嬤嬤也順帶把紫蘭手上藥碗拿走,紫蘭是個貼心,見銀絲炭燒差不多了,又用夾子往炭盆添幾塊。

病了這幾日,王秀花吃很清淡,都是湯湯水水加上稀飯,今日也不例外,不過病人口比較淡,這湯湯水水是越吃越淡,吃了一點就放下筷子了。

“小主不吃了嗎?”

“我沒什麼胃口,先不吃了。”

陳嬤嬤見不吃了,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小主,我裡人也人病,小主能不能允我回去一日,隻一日,我當天去當天回。”

“陳嬤嬤,你……”張嬤嬤瞪著陳嬤嬤,沒想到會求小主恩典,跟了,不過沒應允,們這些人月銀之所以那麼高,不正是為們不能出去嘛,小主都不能出去,們這些奴才出去算怎麼一回事,隻會惹小主傷心,這是皇上意思,們幾個人都不外出,陪著小主待在這宅子裡,所以不同意陳嬤嬤回。

王秀花不道康熙下了什麼指令,覺既然們都在京城,也人,偶爾一兩天讓們回去見見人是沒問題,看了看張嬤嬤,張嬤嬤是管事人,不同意就代表著康熙意思,所以沒立即答應陳嬤嬤,而是道:“陳嬤嬤,皇上讓你們外出嗎?”

陳嬤嬤也看了一眼張嬤嬤,沒回話。

張嬤嬤接話道:“皇上不讓我們外出,隻小陸子他們四人可以外出。”

“那既然這,等下回皇上過來時候,我看我能不能讓皇上改變主意,讓你們月末回去一兩天,在此之前,我恐怕不能應允嬤嬤,我也不能忤逆皇上,陳嬤嬤,你再等一陣子吧。”

陳嬤嬤曉小主已經是恩典,跪下朝著小主磕個頭,“謝謝小主,我道了,我不會出去,不會讓小主為難,我讓小陸子幫我傳個信,帶些銀兩回去給他們。”

“紅瑩,快把嬤嬤扶起來,人病想回去看看實屬人之常情,你們跟著我這個主子拘在這,是我對不住你們,嬤嬤也不用擔心,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起來,缺銀兩話,跟張嬤嬤討要一些,你們儘心伺候我,我都看在眼裡,我這個主子也隻能為你們做這麼多了。”

陳嬤嬤這個時候才真正把王姑娘當主子,抹了抹眼淚,哽咽地點點頭銀兩是夠,不用另給。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不是曹操曹操到,康熙快二十天沒來,眼看著要過一個月了,兩天後,他又突然來了,退燒了,不過還沒徹底病愈,他過來時,後退幾步,離他點遠。

“皇上,奴婢病了,皇上還是彆靠奴婢那麼近,奴婢怕把病氣傳給你。”

“朕曉,朕不介意,這病氣沒那麼容易傳染。”

王秀花想想也是,一舉一動怕是都會人彙報給他,既然他不怕病,這個病人就

不用害怕了,他依舊穿著上次那件黑狐大氅,上前替他解開。

“皇上,奴婢跟你一事。”

“若是讓朕不開心事,你就彆了。”

王秀花用手輕捶他胸膛一下,佯裝嬌嗔,“奴婢都還沒呢,奴婢看張嬤嬤們都在京城,在京城中都人,一半載拘在這宅子裡,見不到自己人,們怕是不受,奴婢鬥膽懇求皇上讓們月末回一日看看人,們見完人後也能更安心伺候奴婢,皇上覺何?”

“你莫不是在點朕?是們想見人還是你想見人?”

王秀花在他唇上輕啄一下才道:“皇上怎麼這麼疑心,奴婢真沒這想,皇上既然應允奴婢一半內讓奴婢見到人,奴婢安心等著就是,沒催皇上意思,奴婢真是為們情,月末回去一兩天也不會耽誤們差事,們幾人伺候奴婢伺候都很,儘心儘力,到這,奴婢還感謝皇上,皇上讓這些人過來伺候奴婢,肯定是精心挑選過了,皇上對奴婢用心,奴婢也記在心裡,怎麼,皇上你應不應允?”

“們既然是伺候你,你是們主子,你自己決定吧。”

這是答應意思了,王秀花高興地摟著他脖子,又湊上去一個香吻,想退開時被摁住後腦勺,也就不後退,主動伸出舌頭勾著他,跟他熱吻,呼吸都交纏在一塊。

“去床上,彆站著。”

“才站一會,你就累了嗎?”

“不是,我們站在門口前,奴婢總覺門外人,去寢間,還是皇上想讓外面人聽到裡頭動靜。”

“朕不怕被聽到。”

王秀花撇撇嘴,他不怕被聽到,但是怕啊,感覺被圍觀了一,即便是門關著,他一個古代人怎麼比還放開,半推著他進去寢間。

“皇上今日不忙嗎?”替他脫衣時,問了一句。

“朕今日若是忙就不會過來了,彆問這種蠢問題,還是你想打探朕行蹤?”

王秀花真氣想咬他一口,咬死他算了,他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不過是一句閒聊而已,怎麼還遭罵了,行行行,什麼都不了,老實侍寢就是,當個啞巴人。

過一會兒,康熙見安靜,又問為何不話。

“這不是皇上不讓奴婢話嘛,奴婢怕被蠢,怕被皇上疑心奴婢,奴婢就乾脆什麼也不了。”

“你不話可以,但是你出聲,你不出聲,朕怎麼道你舒不舒爽?”

“皇上,你……你……”王秀花一時想不出來詞他,他是越來越放蕩了,哪裡是來自大清朝,封建帝製皇帝,分明是地痞流.氓,“皇上不是也不出聲,皇上先出聲讓奴婢聽聽。”

其實康熙在小主嬪妃們面前不會這種話,更不會主動要求們出聲,些小主嬪妃矜持,半天都不會出聲,一出聲還會覺難為情,嘴巴閉緊緊,但是為面前人是王氏,卑賤粗俗,所以對著這些粗俗直白話,他不覺什麼。

“朕想聽你。”

“奴婢不要。”

“你先前不是都出過聲嗎?怎麼這會害羞了?在朕面前不用羞赧,你是什麼人,朕一清二楚,彆扭扭捏捏,快,叫兩聲聽聽,讓朕高興了,朕賞。”

“賞什麼?”

“朕讓人給你送一些看飾。”

“值錢嗎?大概值多少銀兩?”

這是掉進錢眼了嗎?不過想到王氏來就境貧寒,貪錢也情可原,康熙了大概值一百兩。

王秀花一聽值一百兩,像還挺多,像一天賣包子也隻是賺個一二兩銀子而已,這賞賜還算豐厚,湊在他耳邊弱弱地呻.吟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