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平穩創作期(倒v開始)(1 / 1)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在薑銘書眼中,真誠而爛漫的同學們是晚霞映襯下的風景。

殊不知在他們眼中自己也是那獨一無二的秋景。

少年剛劇烈運動完還透著幾分薄紅的昳麗臉上染上這一抹笑意,無端多了幾絲惑人的吸引力,像是度數不高的紅酒,微醺。

同學們一瞬間失去言語,安靜如雞。

薑銘書對忽然降臨的沉默感到疑惑。

韓明鑫:“沒什麼。他們發神經。”

他的話招來了大家的怒目圓瞪。

劉思芸輕咳一聲,趕緊略過這個話題:“薑老師你也太厲害了吧!第四名誒!”

仿佛被這話喚醒了記憶,同學們紛紛送上溢美之詞。

薑銘書倒是有點驚訝自己能得到這個名次,不由得感到開心。

一行人一邊走一邊聊地往班級的營地走去。

頒獎典禮後,運動會就落幕了。

晚上寢室熄燈鈴聲響,祝曉銘下意識地看向對床,看到依舊亮著燈,便決定繼續卷。

“薑老師都那麼牛掰了還不忘學習!祝曉銘啊祝曉銘,你要支棱一點呐!彆總想著和床貼貼了!”

他一邊給自己打雞血,一邊立下誓言:“今天薑老師不睡我不睡!”

——按照薑老師往常的習慣,基本上都是淩晨一點睡。

不過就是隻能睡五個小時罷了。

不過就是再刷幾個小時題目罷了。

手到擒來!

他瞥了一眼電子手表上顯示的“22:30”,毅然埋頭跳進知識的海洋。

他遊,他遊,他遊!

等終於看到手表上的數字落到感人的“1:00”時,祝曉銘迫不及待地逃離書桌,竄上床,躲進被窩,閉上眼睛,一套連招行雲流水。

不過在視線的黑暗中,他忽然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為什麼他還能聽到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和努力克製動作但還是無奈發出的翻書聲啊?

……而且好像不止一個人?!

這不對勁。

他猛然睜開眼睛,探頭往床下一看。這一看就驚呆了。

好家夥,全寢室四個人,就他在床上,彆的人都在乾嘛呢!

今天都吃錯什麼藥了?!!

他逐漸躺不安穩。

掙紮著起身下床,祝曉銘打算鞭策鞭策大家一起上床睡覺。

他首先來到位於自己隔壁的陶立桌前。

裝作領導視察似的一瞅——《高中數學競賽專題講座》,他眼睛一抽,就知道你小子在卷!

他拍拍陶立的背,親切地用目光詢問他累不累,要不要上床休息。

陶立轉過頭看他,又轉回去在紙上寫了好幾行字,拿給他看:

“薑老師今天跑完3000米應該是我們這裡最累的人了,但他卻還有力氣學習!以前我不知道

為什麼他那麼牛叉(),現在我懂了!正是這種非常人的毅力makes薑老師薑老師!!!

行……叭。

下一個。

他順勢從陶立的位置走到他的對床成鵬飛桌旁?[((),然後重複了剛剛的動作。

成鵬飛搖搖頭,指了指薑銘書的方向,便不再理會他低頭做題。

祝曉銘悟了。

薑老師就是那個萬惡之源啊!

隻要他說服薑老師……好吧他不太敢打擾大佬學習。

祝曉銘悻悻然打算也坐下來卷,路過薑銘書的時候卻發現了異常點。

桌上所有的數學書都被堆在了一邊,現在桌子的主人面前隻有一張看上去寫滿字的白紙。

祝曉銘:?

薑老師已經到不需要書本可以憑腦子做題的程度了嗎?!

可惡!

人類進化為什麼又不帶我!

悲憤之下,他坐下來寫題目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而天可憐見,薑銘書其實並沒有在做題……

至少十二點之後就沒在做題了。

——他在寫歌。

大概搞到一點四十五分,終於基本完工了。

薑銘書伸伸懶腰準備上床,各自為營的亮光中傳來二聲齊齊的解脫般的吐氣聲。

薑銘書:?

一定是他的錯覺吧。

祝曉銘&陶立&成鵬飛但笑不語。

……

薑銘書在繁忙的競賽生活中抽出時間給靳培英打了個電話。

“喂?什麼事?”對面的女聲透著乾練。

薑銘書想了想,謹慎開口,“靳姐,上次你說公司打算幫我發EP?具體是什麼形式呢?”

靳培英驚訝了一下,快速解釋道:“就是把你原來已經發表過的歌和還沒發表的新歌一起編成一張迷你專輯——主要是用來分享你這段時間的創作的,畢竟照你現在這個情況也沒辦法專心籌劃一張完整的專輯。”

她頓了頓,好奇地問:“怎麼了?你最近有空寫歌?”

靳培英可是知道薑銘書在忙什麼的。

“唔,也不算有空。但我現在手上已經有二首歌了。”

除了《暖秋》之外,還有兩首分彆是改造版的“hint-2”和”hint-3”——現在的名字叫《晏晝》和《拂曉》。

“你的效率那麼高的嗎?”

靳培英想到“似水流年”廣受吐槽的發歌頻率,覺得果然之前這個家夥要麼是沒時間要麼是根本忘記寫歌了吧?

她又算了算,加上之前發表過的二首歌,現在有六首歌,的確已經達到EP的基本要求了。

不過製作一張EP也不是她隨隨便便可以拍板決定的,畢竟各方的時間都需要協調,但她還是很高興。

“太棒了!我回頭跟公司彙報一下這個情況,讓他們早點打算起來,你就專心學習——當然有時間創作就更好啦。

() ”

“好。那麼是現在我手上的歌暫時不要發的意思嗎?”薑銘書問。

對面沉思,“其實發了也不要緊……但是畢竟EP是靠銷量賺錢的,裡面的新歌越多,聽眾期待感就越高嘛。”

薑銘書聽懂了,於是又道一聲“好”。

接下來靳培英又對他進行了一番叮囑才掛斷電話。

薑銘書並不是心血來潮給靳培英打電話的。

隻是今天在房間裡整理曲譜的時候發現了幾個月前就完善處理好的《晏晝》和《拂曉》,忽然想到曾經自己留下這兩首歌沒發的原因,於是便試探性地問一下靳姐。

都這麼久了啊……

他鄭重地把曲譜擺好。

仿佛對誰莊嚴許諾。

……

十月下旬之後所有進入省隊的數競生就經常被拉出來進行專項培優、準備衝刺最後的冬令營了。

薑銘書也變得更加刻苦,幾乎全天都泡在A裡,沒心思乾彆的事情。

這種專注到近乎失聯的狀態讓靳培英經常在周末打電話關切。

——哦,對於粉絲來說就是失聯啊,那沒事了。

怨念衝天的粉絲在他的最新星博底下哀戚留言。

啃你頭皮:【還以為簽約之後會勤奮一點呢,結果還是鴿子精,不愧是你(吐血)(微笑)】

噶你腰子:【啊?已經徹底變成隱退狀態了嗎?這一條宣布簽約的博文竟然是最新】

掏你腦子:【流年大大!你看看我們吧!】

受寒潮影響,H市2024年的第一場雪下在了十一月二十一日的深夜。

待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一晚,同學們早晨起來就被窗外的銀裝素裹所驚呆,奔走相告、眉飛色舞,簡直像看見什麼稀罕物。

早自習也沒心思上了,一個個交頭接耳盤算著待會下課怎麼衝才能搶占雪資源最豐富的地方玩。

老師們一看這情況,乾脆就放了大家去玩雪,引來一片歡呼。

薑銘書隻抬頭掃了窗外潔白的風景一眼便低下頭打算繼續解題,不過被照例來巡視教室的聶誌民看見了逼著出去玩。

“該放鬆就要放鬆,去去去,玩去吧。”聶誌民把他推出教室,笑吟吟地堵在門口不讓他返回去。

薑銘書歎了口氣,無奈點頭。

剛轉身便發現有一個人就靜靜地待在走廊上,從上往下看著遠處地上玩雪的歡騰場景。

他走過去自然地開口:“不去玩玩?”

韓明鑫瞥了他一眼:“你被趕出來啦?”

薑銘書:“不算。”

韓明鑫:“太冷。”

兩個人都奇跡般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沉默了一陣。

地上有同學眼尖地發現了站在樓上看他們的兩人,一邊掄起雪球,一邊朝他們大喊:

“薑老師和韓帶佬不下來玩嗎?超好玩的誒——啊!你他媽砸我乾什麼!!!”

薑銘書瞄了一眼教室門口,正好與聶誌民似笑非笑的視線對上了。

他鎮定地收回視線。

“我下去了。一起嗎?”他笑道。

韓明鑫停頓了片刻,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走吧。”

雖然說是到樓下玩雪,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怎麼接觸雪,隻是從被雪點綴的樹中穿過、感受踏在鞋底雪的鬆軟。

薑銘書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是不是應該借助這難得的放空構思一下下一首歌,沒怎麼說話。

韓明鑫也不是多話的人。

兩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了十幾分鐘,直到第一節課上課鈴打響。

薑銘書剛抓住了一絲寫歌的感覺,還有點模糊,並不想放過靈感,就呆在教室利用文化課時間趕譜子。

於是很難得的,負責冬令營同學培訓的陳朝盛教練意外地發現今天薑銘書竟然翹了早上的專項培優,就打電話給聶誌民問情況。

聶誌民:“哦……沒事,大概是玩雪玩得童心大作,想要嘗試一下翹課的感覺吧。”

陳朝盛:???

聶誌民安慰:“沒事沒事,他們馬上就要去考試了,估計也聽不進去,上不上這一次課無所謂的。”

陳朝盛:“說得也有道理嗷。”

不過讓陳教練非常欣慰的是,薑銘書後來還是來上課了,頂多算遲到(?)一個小時。

“遲到”的少年規規矩矩道歉後是這麼解釋的:“玩雪的時候突然間產生了一個想法,然後想要趕緊將它具現化。”

“行了,不用解釋了。我都懂。誰學生時期沒有幻想過這種事呢?”陳教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沒耽誤多少時間,彆放在心上!CMO在即,還是你們考生的心理狀態更重要!”

薑銘書迷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