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鬼怪高中的小校花12(1 / 1)

天色漸暗,烏雲遮擋住本就黯淡的光線,整個校園看起來陰沉沉的。

校醫室所在的大樓背後,有一片接近荒廢的空地。此時,林欽緒和莊凜就在這片空地上,剛動手過完幾招,堪堪停下來,正冷漠地,甚至稱得上是仇視地看著對方。

不過莊凜到底是年輕一些,沉不住氣,率先開口警告:“醫生,他才剛來桂懷,不要嚇到他。”

莊凜說得模棱兩可,但他們都心知肚明,所謂的會嚇到俞燈的是什麼——無非是這所學校的各種詭異之處。

林欽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審視地打量了一下這位體育生:“沒想到你也挺清醒的。”

莊凜嘖了一聲,再次重申:“他和其他的同學不一樣,也和我們不一樣。你最好收著點,他很嬌氣的。”

莊凜這番話說的,一副叮囑外人不要嚇到自家夫人的模樣,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我當然不會傷害他。不過,這位同學,你好像並沒有名正言順的立場來警告我吧?”林欽緒微笑著說,“我記得,俞燈同學是有男朋友的。”

莊凜:“……”

當然,林欽緒這波倒是屬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了,莊凜臉色黑如鍋底,他本人也不太爽快。

兩人相看兩厭,也懶得再動手,一前一後回到校醫辦公室。

就見裡面空空如也,俞燈已經不見了。

剛哭過的嬌氣包是不會崴著腳自己再跑一趟的,那麼很顯然,是有人趁他們不注意,把俞燈接走了。

林欽緒:“。”

莊凜:“……”

靠,被偷家了。

林欽緒沉默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裝好他給俞燈新開的藥。莊凜則是打開手機,反複查看,才確認了俞燈連信息都沒有給他發就跑了。

“哦,對了,雖然俞燈同學把你忘了,但你似乎是他的舍友?”

林欽緒非常懂得怎麼樣說話才最紮心,他仿佛看不見莊凜的黑臉,交代他說。

“把他的藥帶回去吧。”

……

另一邊。

被校醫和舍友惦記的俞燈,正坐在陸彥的行李箱上,被拉著往前走。還彆說,這行李箱表面看著破舊,但是質量很不錯,俞燈在上面坐得穩穩當當。

俞燈的眼睛還是濕漉漉的,眼尾緋紅,睫毛被打濕成一縷縷的,一看就是剛哭過。

不過俞燈現在已經忘記了剛才被驚嚇的恐懼,也沒有感受到身旁男生的低氣壓,興致勃勃地炫耀自己很會教訓人。

“反正。”俞燈總結陳詞,“他以後肯定不會再嚇我啦。”

陸彥側過頭,看著遲鈍的漂亮少年,表情看不出什麼變化,甚至還能平靜地誇讚:“嗯,燈燈好厲害。”

俞燈表面謙虛了一下:“也還好啦。”

得到年級第一這種聰明人的誇讚,俞燈更得意了,腿往前伸,坐在行李箱上晃了晃腿。

行李箱

拐了個彎,即將拐進另一條校道,校醫室所在的大樓很快就要看不見了。

俞燈回頭看了一眼那棟建築,又扭回來看了看陸彥平靜的模樣。

他忽然有些好奇,桂懷高中的學生們知道校醫的特殊和可怕嗎?

唔……這裡的學生好像對那些嚴苛變態的校規習以為常,連不合常理的懲罰也是接受的態度誒。

所以,他們應該是知道的,隻是不敢反抗?還是說,隻有被處罰的同學知道,但是不敢或不能說出去?

俞燈思考得好累,瞄了瞄身旁的陸彥。

他要不乾脆問問陸彥?統統隻是說,有些信息是任務對象不能告訴他的,又沒有說全部都不能說對吧。

“陸彥。”俞燈喊了一聲,“你們都去過校醫室嗎?就是……”他伸手比劃幾下,試圖用肢體語言來表達,“有跟校醫相處過什麼的。”

陸彥聞言,似乎是在整理思緒,過了片刻才彎下腰,握住俞燈胡亂比劃的手:“燈燈,那個校醫是不是嚇到你了?”

俞燈含糊地唔了一聲。

陸彥揉了揉俞燈的頭發,才回答俞燈剛才的問題:“我是去過校醫室的……現在也知道了。至於其他同學有沒有都去過,這我不清楚,不過大家應該都知道校內就醫和違規處罰的流程。”

陸彥說完,頓了幾秒:“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還是不要去校醫室比較好。”

俞燈聽得有些迷糊,努力翻譯了一下陸彥的意思,感覺和他的猜測是差不多的意思。

不過前幾天他腳崴傷的時候,他們都是讓他去校醫室的耶,現在好像又變得有點抵觸?

俞燈琢磨不明白,乾脆不想了。他眨眨眼,提到另一件事。

“那,你有沒有去過圖書館呀?桂懷高中的圖書館裡面藏書多嗎?”

“去過。桂懷的圖書館有各種分區。”陸彥大致念了一遍圖書分區,末了補充道,“還有學校的檔案室,也在圖書館裡。”

俞燈眼睛一亮,打算明天有空去看看。

他坐在陸彥的行李箱上溜了好幾分鐘,快要回到宿舍了,終於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剛才林醫生和莊凜都出去了,他臨走前忘記和他們說一聲他先走了耶。

正想著,俞燈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是莊凜給他發了好幾個哭哭的表情,以及一條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短信。

[俞燈同學,記得用藥,膠囊餐後服用,藥膏可以直接敷上去。]

俞燈撓撓臉頰。這個語氣好像是林醫生,不過林醫生怎麼會有他的手機號碼?

對面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下一秒就發來了解釋。

[就醫記錄有填寫你的聯係方式,你剛才走得太快,我隻能用這種方式把醫囑告訴你了。]

俞燈懂了,戳戳屏幕,給林醫生回了一句知道了。

陸彥側眸,注意到俞燈在和其他人聊天,狀似好心地提醒:“燈燈,用手機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被老師看到了,

在宿舍外面最好不要用。”

俞燈很聽勸地停止聊天:“哦哦。”

……

俞燈坐著行李箱一路溜回了宿舍樓。沿途看到了一些學生(),有冷漠低頭邊走邊背書的(),還有三兩成群聊天的。

但相比起俞燈剛來副本的時候,他們看上去要死氣沉沉得多,連那些聊天的學生都看不出什麼青春活力。

在他們的襯托下,坐在行李箱上晃悠腿的俞燈,顯得活潑極了。

陸彥側頭看著俞燈,眼裡不自覺帶上笑意。

知道俞燈不太喜歡在飯堂吃飯,陸彥把俞燈送回去之後,又出去了一趟,給他帶飯回來。

帶飯途中,陸彥還順路去了校醫室,和林欽緒進行了一番文明但不友好的交流。

俞燈被伺候慣了,理所當然地留在宿舍等他們回來。

不多時,陸彥就帶著飯盒回來了,把袋子拎到了俞燈面前:“燈燈,可以吃飯了。”

與此同時,莊凜黑著臉打開宿舍門,手裡拎著兩份飯。

但他走進來就看到宿舍門邊多了一個大行李箱,那個礙眼的年級第一竟然也在宿舍,對方似乎也剛回來,手裡同樣提了兩份飯。

莊凜看陸彥非常不順眼:“你好像不是我們宿舍的人吧?”

陸彥平淡地說:“現在是了。申請已經通過了,我剛才找宿管拿了鑰匙。”

“……”莊凜輕嘖一聲,“還有這麼多空置的宿舍,怎麼來了這裡。”

陸彥低下頭沒有說話,安靜地看了俞燈一眼,隱隱流露出一絲被排擠的落寞。

俞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軟聲勸道:“莊凜,你不要這麼小氣呀,宿舍這麼大,多一個人也不會怎麼樣的啦。”

陸彥的眉梢挑起笑意,莊凜則是氣惱地握拳,話裡話外全是酸氣,宛若沒人要的流浪狗:“你是不是就盼著他來當你的舍友,那我算什麼。”

就因為晚認識俞燈一步,就要永遠落後嗎?

“你在說什麼呀。”俞燈不解,“你當然也是我的舍友啦。”

莊凜沒出息地又被俞燈一句話哄高興了。

陸彥掃了門口的男生一眼,打開飯盒,拉回俞燈的注意力:“燈燈,我給你打了飯,今晚的飯菜不是很油膩,可以試試。”

莊凜不甘示弱:“寶寶,我也帶了飯回來。”

陸彥:“……?”這人在叫什麼?他都沒有這樣稱呼俞燈。

陸彥斂眉,乾脆夾起一塊肉,放在俞燈嘴邊投喂,另一邊,莊凜三步並兩步地走過來,也爭著殷勤地給俞燈喂飯。

俞燈迷茫地張開嘴,啊嗚一口咬住他們投喂的食物:“……?”

等等,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他傷的是腿,不是手呀。

俞燈有點想說些什麼解釋一下他的手完好無損,但兩人投喂的節奏把握得很好,很快讓俞燈忘記了要解釋。

最終,俞燈完全沒有拿回自己動手吃飯的機會。一頓晚飯結束,陸彥比莊凜多

() 投喂了一口,算是贏的一局。

[好好好,我最愛的雄競修羅場又來了(嗑瓜子]

[嘻嘻,就愛看男人為了老婆扯頭花。]

[不過該說這兩個家夥果然還是年輕嗎,手段好幼稚好好笑哈哈哈哈。寶寶:疑惑不解,但是大口吃飯.jpg]

[是幼稚了點,但是能哄住寶寶……可愛寶寶被兩隻壞狗爭著獻殷勤,已經暈頭轉向了捏。]

少喂了一口飯的莊凜對此耿耿於懷。

他思忖許久,看了看俞燈,故意脫掉了上衣,露出稍顯青澀但結實流暢的肌肉,以及肩胛骨上因為和校醫過招而弄出的傷口。他一聲不吭地擺弄著醫藥箱,就是沒有給自己上藥。

“你的肩膀怎麼了呀。()”俞燈被莊凜弄出來的動靜吸引,好奇地看了一眼。

一點小傷,不用管它。()”莊凜話是這麼說,但他撥弄著藥膏,一副手不夠長塗不到的模樣,低聲請求,“可以幫幫我嗎?”

莊凜的態度放得很低,遠遠超過一般請求幫助的懇切,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卑微。仿佛他不是在請求俞燈幫忙上藥,而是借著這件事,想要請俞燈也收留他。

俞燈念及剛才喂飯的功勞,同意了——雖然他並不是很想被喂飯。

他抬了抬下巴:“你把藥膏給我。”

莊凜沒想到俞燈這麼簡單的答應,頓時興高采烈地拿過來,在俞燈面前蹲下來。

俞燈的指尖沾了點藥膏,抹在了莊凜的背後,沿著傷口的線條塗抹均勻。

他的動作很輕,又有些慢悠悠的,柔軟的手落在肩上,像是被小貓用爪爪拍了拍。

莊凜心花怒放,覺得這樣也足夠了。

旁邊,陸彥挽起衣袖,露出一道破了點皮,再晚一點就要自己好了的傷口。他看了幾秒,動手把那道口子徹底弄破,才輕聲喊道:“燈燈,我沒有藥。”

誒?怎麼陸彥也受傷了?他們乾嘛去了呀。

俞燈轉過頭,看到那顯眼的傷口,也給陸彥塗了一點。他做完這一切,有點暈暈乎乎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忙得焦頭爛額。

俞燈看看這兩人,選擇戰術性睡遁:“我要睡覺了!”

……

宿舍的燈光準點熄滅了。

今晚的宿舍不僅有莊凜在,陸彥也在,俞燈可以說是安全感翻倍了——雖然他還不清楚,這兩個任務對象以後會不會變壞,但現在看起來還是很聽話的啦。

俞燈洗漱完,就被陸彥抱了上去,鑽進被窩裡閉上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但宿舍裡的另外兩個人顯然是睡不著的。

宿舍隻剩兩個下鋪是空的,陸彥自然是挑了俞燈的下鋪當做自己的床位。

夜漸深。俞燈已經熟睡了,另外兩人還是毫無睡意。隔壁上鋪的莊凜睜眼半天睡不著,終究沒忍住,故技重施,又一次躡手躡腳地爬到了俞燈的床上。

移動的過程中,床板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

() 彥警惕地抬頭,毫不猶豫地離開自己的床鋪,踩著床沿的圍欄,輕盈迅速地翻身爬到了俞燈的床上。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那個礙眼的體育生竟然爬到了俞燈床上,看樣子還爬得挺熟練的。

陸彥閉了閉眼。

失策了,他低估了情敵的厚臉皮程度,他應該周五就提交申請留下來的。

俞燈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床已經要被另外兩個人占領了,仍舊窩在棉被裡熟睡。

陸彥眼神冰冷,嗓音壓低,驅逐那個不要臉的體育生:“下去。”

被當場發現的莊凜巋然不動:“他又沒有趕我走。倒是你上來乾什麼,不會是要欺負他吧?”

陸彥給出致命一擊:“我是他男朋友,不管怎樣都跟你沒有關係。”

哪怕俞燈隻是把他當狗,那也是他的名分。

宿舍的床本就是非常狹窄的,擠了兩個人已經很勉強了,更彆提現在足足擠了三個人。

——俞燈蜷縮在被子裡躺在中央,陸彥擠在他左邊,爬過來的莊凜則是貼著鐵欄杆擠在俞燈的另一側。

爬床的兩人都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吵醒俞燈,但也不願意率先離開。

他們眼裡是如出一轍的對俞燈的偏執癡迷,那是病態的,無法被道德禁錮的,強烈到無法壓抑的情感。以至於情敵對峙時,幾乎是恨不得除掉對方。

這麼僵持幾分鐘後,俞燈含糊地說了幾句夢話,轉頭碰到了陸彥,在他手心貼了貼。

陸彥心底柔軟,在俞燈睡得有些泛粉的臉頰上輕輕撫摸,俯身親了一下。

莊凜更酸了,狗狗祟祟地也牽住俞燈的手,也要跟俞燈貼貼。

不過俞燈沒有昨天那樣睡得特彆沉,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在親他,半夢半醒地睜開了眼:“唔?”

兩個男生頓時一動也不敢動。

俞燈呆呆地睜開眼看了幾秒,又閉上眼。

太奇怪了,陸彥和莊凜怎麼會在他的床上?他一定是在做夢。

這麼想著,俞燈又睡了回去,嘴裡咕噥著訓斥夢裡的兩個男生:“你們……不可以咬我哦。”

兩人爭相討好著熟睡的小美人,爭著要在俞燈身上留下標記,並且都想把情敵弄下去。

隱約的力量波動在空間裡震蕩,主係統的電子音滋啦滋啦響。誰也沒有注意到,床板的吱呀聲變大,有些開裂。

就在陸彥忍無可忍,想要把莊凜扔下去的時候,哢擦一聲,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床板徹底裂開。

砰!上鋪竟然塌了。

陸彥:“……”

莊凜:“……”

壞了,要吵醒俞燈了。學校床板怎麼是這破質量?!

“怎,怎麼回事?”

俞燈被墜落感驚醒,頂著一頭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懵懵地睜開眼。

他茫然地環顧四周,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怎麼……他怎麼睡了一覺從上鋪變成下鋪了??

而且陸彥和莊凜為什麼在他旁邊?()

此刻俞燈坐在變成廢墟的床板上,左邊的陸彥把他摟在懷裡,但右邊的莊凜也不甘示弱地替他擋了碎屑,抓著他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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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護得好好的,但姿勢怎麼看怎麼奇怪。

這時,門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宿管阿姨陰森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是誰,沒有遵守規定好好休息!?”

下一秒,宿管破門而入。

那個乾瘦的宿管阿姨,竟然變得和小山一樣龐大,拖著臃腫扭曲的身軀擠了進來。

但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她愣住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教訓。

良久的沉默過後,她的千言萬語化作幾句不解的質問:“你們三個大晚上不睡覺在乾什麼?!特彆是你們兩個,為什麼要把他夾在中間?!”

俞燈呆呆地抬頭,也看清了宿管的模樣。

乾瘦皺巴的皮膚被臃腫的肉擠得像是要被撐破,職工製服掛在皮膚上,偏偏她的頭顱還是正常大小,有種難以形容的詭異感。

俞燈被大變樣的宿管阿姨嚇得眼睛紅紅的,顫栗地說:“我也不知道呀……”

旁邊的兩人自知理虧,爭著攬責任……也不能這麼說,應該是爭著表現自己鑽規則空子的能力。

“我們沒有違規,阿姨,在此之前我們都沒說話打鬨,隻是床塌了而已。”莊凜說。

陸彥冷靜地說:“我們並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宿舍,阿姨,是學校的床質量太差了。”

俞燈縮在兩個少年背後,跟著點頭:“對呀姨姨,我睡得好好的,就掉下來了,好疼的。”

宿管:“……”如果不是非要三個人擠在一起,床會塌嗎?!

質疑,不解,不尊重。

但他們說得沒錯,宿管仔細琢磨起來,竟然不算違規。

良久的窒息般的沉默過後,宿管阿姨指揮他們收拾廢墟,期間有些憐惜地看著懵懵懂懂被抱著的俞燈,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背影透著一絲無力感。

宿舍樓下,宿管休息的小亭子玻璃窗戶上,那張寫了宿舍規範的海報悄然出現了一行新的文字。

【桂懷高中宿舍規範(補充):

熄燈後,統一按照規定床位休息,嚴禁擅自離開自己的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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