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三人不像是手上有了琴酒成為臥底的證據,反而像是被琴酒抓到了他們是臥底的證據一樣。

像是一群離開了老母雞保護的小雞仔,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頭都不敢抬。

可憐兮兮的。

現在這個情況......他們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了。

琴酒怎麼可能是臥底呢?明明琴酒可是非常討厭臥底的,而且琴酒在組織裡面的那個做派......完全一副把組織當成他的戀人,要和組織共生死的樣子啊。

他怎麼可能是臥底呢?!

誰是臥底他也不可能是的啊!

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

最後在琴酒的目光注視下,基安蒂和科恩十分有默契的伸出了罪惡的腳,幾乎同時的踹了伏特加一腳。

伏特加有些踉蹌的向前一步,回頭怒視一點也沒有同事情誼,堅定保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想法的基安蒂和科恩。

兩人一個衝左看,一個衝右看,反正不看伏特加。

而琴酒的視線已經停在了伏特加身上。

他有些尷尬的站直身體,小聲說道,“大哥,我覺得可能是外面的那個排行榜有問題,畢竟這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誰知道他到底準不準啊......”

他在琴酒的注視下,沒說完的那些話滿滿的說不出來了。

最後終於破罐子破摔的說道,“那上面確實說大哥您是臥底。”

“還說您是那個......蘇連的臥底。”伏特加說著小心的看了眼琴酒的表情,見沒什麼變化,還是很平靜的樣子,這才接著說道,“上面說大哥您是蘇連派來的,在86年,您十八歲的時候加入組織,不過五年後的91年,蘇連就已經解體了,您的上線斷聯,據說是因為當時蘇連的動亂,被牽連進政鬥中,意外車禍去世。”

“排行榜上說他死的太快了,沒有留下遺言,也沒有和人交接您的事情,所以在您的上線去世之後,您就成為了斷線臥底,檔案也在之後的動亂中消失。”

“而您一直留在了組織裡。”

說完,伏特加小心的看著琴酒,想要通過琴酒的表情,確定排行榜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雖然他知道大概是真的,排行榜之前從未出錯,但是這件事情......確實讓人意想不到。

他不敢相信。

他想要親眼確認這件事。

琴酒在幾人的注視下點頭承認,十分爽快的沒有一點辯解的意思。

明明隻要他辯解了,其他人不管信還是不信,至少表面上都會露出相信的意思的。

至少在收到上級消息之前,都會假裝不知道。

但是琴酒沒有。

隻是直接承認了。

“我是臥底。”琴酒開口,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辛辣刺激的味道從喉管向下,像是在被火焰灼傷,卻也帶著些熟

悉。

他是個不喜歡回憶過去的人,那段記憶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想起來過了。

現在卻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

當年他正在組織執行一個任務,任務結束的時候就忽然看見新聞中蘇連解體的消息,隨之而來的就是上線聯係不上。

他也是花了一段時間,才確定了上線聯係不上,是意外去世了。

並且沒有把他交接給任何人。

他從那天起,正式成為了斷線臥底,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和曾經。

像一抹幽魂。

他無處可去,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乾脆就在組織裡面留下來。

不過現在,全世界應該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這操蛋的世界,好像是個笑話。

他譏笑一下。

而其他人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動手吧不太想,況且也不一定打的過。

不動手吧琴酒剛才都直接說自己是臥底,把雙方之間的遮羞布給撕開了,不動手實在說不過去,之後也不好和組織交代。

大家糾結萬分,眉來眼去的,偷偷的,賊眉鼠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用眼神示意其他人拿個章程出來。

不過平時他們的主意都是琴酒拿的,現在沒了琴酒,幾人根本沒一個能站出來拿主意的,隻相互亂看,互相期待有個人跳出來給他們拿主意。

基安蒂:‘要動手不?’

卡爾瓦多斯,‘我怎麼知道,不過如果確定了琴酒是臥底的話,那就應該動手吧。’

基安蒂:‘那你倒是動啊!’

卡爾瓦多斯,‘我不,要動你先動,你動了我立刻跟上!’

基安蒂,‘你先!我跟上。’

卡爾瓦多斯,‘我不,你先,我覺得你在騙我,萬一你賣了我怎麼辦?’

基安蒂,‘我不是那種人,你快點!!’

嗬嗬,他剛剛親眼看見了基安蒂聯合科恩陰了伏特加一把呢,他看基安蒂就是那種人!

特彆是!

他絕對不能上基安蒂這個當!

於是卡爾瓦多斯看向科恩,‘科恩,還是你先吧。’

‘加油,我在你後面支持你!’

科恩,‘不。’

‘......’

最後三人看向了伏特加。

伏特加,‘你們看我乾什麼,我,我是大哥的人,我不可能對大哥動手的。’

‘要動你們動,我,反正我不動。’

‘我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的鬼!’

其他三人嫌棄的看著伏特加。

這時候,上野真忽然插話,打斷了四人的眉眼官司,有些不耐煩。

“你們到底動不動手?”

四人看向上野真,立刻意識到上野真這是要站在琴酒那邊了。

幾人有些驚訝。

之前幾人中隻有伏特加知道

琴酒和上野真的關係,另外幾人就隻以為上野真是琴酒看重的能力非常不錯的手下,雖然還沒有代號但是能力比他們代號成員還要強。

以及幾人覺得琴酒好像一直在壓榨上野真。

這兩年琴酒經常對著上野真發脾氣,也不是那種發脾氣,就是......很難形容,但是琴酒就是經常會忽然有點累的樣子,然後臉色不是很好看,但是也說不上難看,反正也很難形容。

但是每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琴酒就會忽然給上野真安排非常多的任務,讓人看著就肝痛的那種,讓人恨不得當場脫離組織的程度。

但是上野真一直對琴酒言聽計從的,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反而看上去十分狗腿。

直接把伏特加比下去了。

單是上野真被琴酒壓榨也就算了,反正上野真也沒說什麼,他自己願意,完成任務還有獎金呢,也不算他虧,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拿到代號。

按照上野真的能力和任務量,他早就應該拿到了才對,結果琴酒就是不給上野真申請代號任務,隻是繼續給他任務做。

雖然給上野真的獎金待遇都是頂格,比他們也絲毫不差,還要更好,但是最關鍵的代號都沒有拿到,大家一致認為琴酒有些過分了,可能是看著上野真太好用了還好說話,一直壓榨也任勞任怨的不反抗,不願意放了上野真這根韭菜。

其實他們一開始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琴酒乾的事情,畢竟琴酒的形象在他們眼中一直很不錯,之前從來沒乾過壓榨手下之類的過分的事情,不但能力強,性格好,還通情達理不會往下屬身上甩鍋,獎懲都很清明,是那種大家都喜歡的好領導。

這種好領導怎麼會單另對上野真不好。

大家甚至懷疑了一下是不是上野真哪裡有問題,最後卻發現上野真一丁點問題都沒有。

真就是琴酒在針對上野真。

所以大家本來以為上野真應該對琴酒十分的厭惡不滿,發現琴酒居然是臥底後,二話不說就抓住琴酒回組織邀功的。

結果他居然第一個站在了琴酒那邊?

這到底是為什麼?

幾人完全想不明白,甚至懷疑琴酒是不是給上野真下了迷魂湯了。

不然怎麼說得通。

或者也有可能上野真是個隱藏的m,就喜歡彆人對他不好,虐待他。

他們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之後也可以這麼嘗試一下。

萬一有用就太好了,畢竟上野真是真的能力很強。

在大家想東想西的時候,還是伏特加最快反應過來,快速的衝前一步,站在了琴酒身後,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另外三人中,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基安蒂和科恩思考了一下記憶中上野真不當人能夠憑空從七樓跳下來,以及遠程躲避狙擊子/彈的畫面,本來就不想動手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他們兩個狙擊手,近距離作戰本來就算是廢了一半,要儘可能避免,對上琴酒已經是想著他們人多,加上卡

爾瓦多斯和伏特加以及上野真五打一,占著人數優勢,能控製得住琴酒,才有了點試試的想法,現在......

他們的最強戰力上野真已經叛變了,為了防止他們兩個被上野真錘成肉餅,還是跟著一塊叛變算了。

兩人也跟著站了過去。

基安蒂還有些不放心,試圖和琴酒拉拉感情,“琴酒,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已經識時務的站在你這邊了,你可不能和赤井秀一一樣把我當成人質打包帶走,我可以在組織裡面給你傳遞消息的。”

“你要是非想要帶人質走的話,就帶卡爾瓦多斯吧。”

說完她用抱歉了的眼神看向了卡爾瓦多斯。

兄弟,一路走好。

卡爾瓦多斯,“?”

“等等,不是,發生了什麼?”

腦子還是一片漿糊的卡爾瓦多斯這才注意到在場眾人,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現在都站在了琴酒那邊,現在隻剩下了自己一個站在了琴酒對面。

他於是也沒多想,直接飛速的也站在了琴酒那邊。

一邊站一邊說,“你在發什麼瘋,說話不能過過腦子?”

“蘇連都沒了,琴酒要人質帶去什麼地方......”

他把話說完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話好像在戳琴酒的傷疤,有點在找死的意思。

他有點懷疑基安蒂是不是在坑他。

基安蒂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

兩人相互吵了幾句,才終於重新看向琴酒,卡爾瓦多斯問,“現在咱們就算是叛逃組織了?咱們要做什麼?”

他看向琴酒,語氣中居然還帶了點興奮。

其他人也是如此,畢竟這種叛逃組織的事情,他們之前還真的沒想過自己會乾出來。

倒是意外的讓人覺得十分刺激。

琴酒表情平淡,從位置上坐起來,看著其他人衝他看過來的眼神,說道,“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嗯,什麼意思?”

“有任務去做任務,沒任務回去休息。”琴酒說道。

幾人表情有些怔愣住。

“所以就,什麼都不做?”

“我們潛伏在組織裡面,給琴酒你傳遞消息?”

琴酒,“......”

這幾個蠢貨,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

“我暫時沒有離開組織的想法。”

“那......”

“我想要離開的話,早就已經離開了。”琴酒說道,“在我上線去世,檔案消失,蘇連解體之後。”

在那之後,琴酒已經沒理由留在組織了。

幾人這才反應了過來什麼,開始為了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了幾分尷尬。

幸好沒真的和琴酒動手,不然以後......

最後大家面上還是不太自然的和琴酒告彆離開了這裡,伏特加本來沒準備走,是被上野真瞪了一下,自動消失掉的。

之後上野真靠近琴酒,平緩的呼吸聲和心跳的聲音都清楚的傳入琴酒的耳中。

琴酒回頭看了上野真一眼,問,“你該不會要來安慰我吧?”

他正想要說自己不需要那種東西,讓上野真不要來惡心他,就聽見上野真笑著開口,“如果是用上床來安慰你的話我是很願意的。”

琴酒準備伸手從身上拿煙的動作一停,看了上野真一眼,開口,“我有的時候真的很佩服你無論如何都能把話題聯想到床上的腦子。”

上野真燦爛的笑了笑,“所以你想不想?”

琴酒點上那根煙,用修長白皙的手指夾住,伸手去從後方握住上野真的後脖頸,把人拉過來,低頭親了下去。

上野真順手關上了包廂的門。

這是組織名下的一家酒吧,很安全,而且隱蔽。

不會有不該有的東西。

做什麼都很方便。

無論是商談什麼重要計劃,還是和人做。

......

琴酒把那根自己沒抽兩口,已經燃燒殆儘的煙扔進煙灰缸,重新點上一隻,靠在上野真的身上,姿勢慵懶,帶著點饜足的氣息。

“組織那邊,會怎麼樣?”上野真一邊湊上去想要搶琴酒的煙抽一口嘗嘗味道,一邊問道。

“會有些麻煩。”琴酒說道,“朗姆那邊大概會給我找事,然後給boss上眼藥吧。”

“我應該會被晾一段時間,但是不會怎麼樣。”

“畢竟蘇連確實已經解體,我無處可去,他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用的了。”

“沒必要為了以前的事放棄我。”

“不值得。”

說著他看了一眼手機,道,“我應該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了。”

“boss真的是老了,他以前處理事情的速度沒有這麼慢的。”

說著他哼了一下,似是嘲諷。

上野真卻忽然問道,“你是真的想要留在組織裡嗎?”

“你其實可以離開這裡的,我可以幫你,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組織不算什麼。”上野真的表情很認真,看著琴酒的雙眼。

那雙金色的瞳孔明亮璀璨。

琴酒開口解釋,“我想離開,不需要任何人也會離開的,留在這裡,隻是因為我無處可去而已。”

“你的父母呢?”上野真好奇的問道。

就算國家沒了,至少父母親人應該還在吧。

“不知道。”琴酒說道,沒什麼特彆的情緒。

“我是孤兒L,從小被挑出來作為特工培養,出一些任務,後來被選中臥底加入組織,一直過著這種槍林彈雨的生活。”

“那時候,上線聯係不上,蘇連解體,我的任務忽然消失,我認真的想了想我想去做什麼,卻發現沒什麼想做的事情。”

“甚至相比於那些普通人的生活,還是現在的這種生活更適合我。”

“我已經習慣了。”

“所以我留了下來。”

還沒等上野真說什麼,破壞氣氛的電話鈴聲已經響起來。

琴酒以為是boss的電話,示意上野真安靜,拿起來卻發現並不是。

是赤井秀一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