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
“嗯。”
布耶爾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阿赫瑪爾。
閉著眼睛凝神的阿赫瑪爾睜開眼睛,對布耶爾的眼神示意以點頭回應。
“母親,我沒有聽見。”布耶爾回過頭,對鹿羽歉意的說道。
“啊......是嗎。那也許是我聽錯了吧。”鹿羽遲疑的說。
剛才她聽見的哭聲現在已經沒有了。可能是雨聲讓她幻聽成了哭聲。
*
柔軟的大床上鋪著一層青藍色的柔順長發,發絲垂直落在地面,少女紫紅色的眼眸出神的望著天花板,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兩道陰影,正隨著呼吸輕微顫動。
好無聊。
感覺要發黴了。
這雨到底什麼時候停?
楓丹不愧於它水之國的名號,一年四季幾l乎都在下雨,少有天晴的時候。
鹿羽坐起來,下床穿好鞋,離開房間去問酒店的服務人員。
服務員都是楓丹人,很了解楓丹的氣候情況,對於鹿羽鬱悶的詢問,盤著頭發的前台人員回道:“楓丹就是這樣的啦,下雨的時候多於天晴的時候。不過現在是七月份,一連下好幾l天雨確實不正常,一般九、十月份才會下的這麼勤。”
所以,算她倒黴咯?
鹿羽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盤腿坐在床上,面朝窗戶撐著腦袋,在心裡祈禱這雨最好快一點停下,不然來楓丹旅遊總共才六天,結果居然有五天都被迫待在酒店裡,這旅遊體驗感也太差了。
而且一直下雨,空氣都潮潮的,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跟泡在水裡一樣,濕漉漉的。
中午的時候,布耶爾和阿赫瑪爾過來找鹿羽吃飯。
其實他們完全不需要進食,但因為鹿羽對這件事樂此不疲,所以布耶爾和阿赫瑪爾算是陪鹿羽一起吃。
吃過飯,布耶爾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套飛行棋。
“母親,看,這是什麼?”
“飛行棋!”
鹿羽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沒想到異世界也有飛行棋哇。
鹿羽並沒有玩過飛行棋,但她看彆人玩過。這種遊戲鹿羽以前是不感興趣的,但誰叫現在除了飛行棋,也沒有彆的可以玩。
“阿赫瑪爾,一起來玩呀。”鹿羽積極的朝白發男人發出邀請。
阿赫瑪爾自然不會拒絕母親的邀請,即使他對飛行棋一點興趣也沒有。
三個人聚在鹿羽的房間裡準備遊戲,布耶爾提前講解了玩法。
鹿羽聽得雲裡霧裡,不過這不影響她的興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等鹿羽回過神來時,外面的天都黑了,甚至錯過了晚飯時間。
“母親,晚安。”離開前,布耶爾在鹿羽額上輕輕留下了一吻。
阿赫瑪爾也不例外。
小時候他們有幸和母親一起休息時,母親都會給他們晚安吻。
“晚安,布耶爾。晚安,阿赫瑪爾。”
關上門,房間裡就隻剩下鹿羽了。
鹿羽不是很困,打開電視機準備看會電視。這時她的餘光忽然瞄到一個架子。架子上塞了幾l本書。
眨了下眼睛,鹿羽走過去隨便拿了一本。
其實在剛住進酒店時她就發現房間裡有書了,隻是她對書不感興趣。好不容易高考畢業,再也不想看到一本書了!
奈何眼下著實是閒得無聊,想來酒店裡的書肯定不會是數學書英語書語文書生物書......說不定是雜誌什麼的。
鹿羽抬起眼皮看了眼封面。
《誰殺死了我》
黑色的底圖上是血淋淋的一行字,旁邊附帶著一個血手印,撲面而來的想要給人製造恐懼的黑暗感。
這是恐怖?
鹿羽一下來了興趣,翻開第一頁。
【前言:
在構思這本書的時候,我想到了前幾l年一個有名的案件,凶手......】
等一下,所以這是本懸疑推理?
這個題材......她以前是不太看的。但是現在嘛,連飛行棋都能玩了,有什麼看不得的。
鹿羽原先隻是抱著消遣時間的心態去瀏覽,但是隨著劇情的推進,鹿羽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嚴肅和凝重。
在她以為凶手是小販時,來了個反轉,幾l乎把罪證貼在死者的秘書臉上。在她以為凶手絕對是秘書時,秘書‘意外’身亡,牽連出更多的疑點和陰謀......
反轉再反轉,看得鹿羽根本停不下來。
【伸手準備拉開最後一層窗簾,我以為我會看到陽光,它將驅散房間裡的黑暗。
想起先前的所有經曆,死了那麼多人,包括我的妻子,我的舅母......這確實是一件令人傷心不已的事。
但一切都過去了,死去的人得到正義,凶手得到懲罰,而我......
‘唰!’
窗簾背後,竟然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我臉上的笑容甚至都來不及收回,一聲槍響,世界天旋地轉。
在意識徹底沉入黑暗時,我看到了一雙熟悉得讓我頭皮發麻的藍眼睛。
-全書完-】
鹿羽合上書,滿腦子都是藍眼睛。
書中的主人公是‘我’,以第一視角敘述,難免會失去第三視角帶來的信息量。
‘我’認識的眼睛是藍色的人著重去描寫的隻有‘我’的妻子。
文裡作者曾花費大量筆墨描寫‘我’的妻子擁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而‘我’以前似乎對妻子做過一件很糟糕的事。
這樣看來,如果妻子沒有死,隻是假死的話,她確實有殺人動機。
可是妻子怎麼會沒死呢?‘我’還檢查過妻子的屍體,並且抱著妻子的屍體大哭了好幾
l天,期間彆人想帶走妻子的屍體‘我’都不肯。()
凶手到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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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殺死了‘我’?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驟然響起,鹿羽的精神本來就繃得很緊,這一下嚇得她牽起被子就把自己埋了進去。
“誰呀?!”她警惕的問。
外面的人注意到鹿羽語氣不對,越過房門走了進來。
看著趴在床上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少女,阿赫瑪爾:“......母親,你這是在?”
布耶爾緊隨其後,她走到床邊,伸手拿起掉在地上的書,將書翻到正面,念出了上面的名字:“《誰殺死了我》。”
鹿羽:“......咳咳咳!”
掀開被子重新坐起來,然後搶過布耶爾手中的書塞進枕頭底下,鹿羽神色嚴肅的道:“你們有事嗎?”
在鹿羽印象中,阿赫瑪爾和布耶爾應該是才離開沒多久。加上房間裡一直開著燈,她還真沒有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晚上的感覺。
布耶爾無奈的歎了口氣,“母親,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你不吃早飯嗎?”
鹿羽:“誒?”是嗎?都第二天了?
今天依然是個陰天,隻不過終於是沒再下雨了。
已經在房間裡悶壞了的鹿羽決定出門走走。
酒店附近的街道到處都是鋪子,很有商業街的既視感。鹿羽帶著兩個孩子幾l乎逛遍了每一個鋪子,也買了不少東西。
一個女孩埋著頭從鹿羽身邊經過。
“唔!”一聲痛呼,女孩的手腕被阿赫瑪爾緊緊抓住。
“你乾什麼!”女孩外厲內荏的喊道。
“將你偷的錢還回來。”阿赫瑪爾聲音冰冷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再不放開,小心我告你傷人罪!還有誹謗!”
阿赫瑪爾眼裡閃過一道不耐,他抓著女孩手腕的手猛然加大力度,女孩這次發出的痛呼稱得上尖叫了,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
與此同時,她緊握的手心也送開來,幾l枚金燦燦的摩拉掉在地上。
這邊發出的動靜不小,已經吸引來了一些人。
鹿羽看見地上的摩拉,意識到了什麼,伸手摸進口袋,錢少了。
阿赫瑪爾鬆開女孩的手腕,彎腰撿起地上的錢,遞到鹿羽面前。
鹿羽一邊把錢重新放回口袋裡,一邊用複雜的目光看向女孩。
她這是被扒手偷了啊,要不是阿赫瑪爾發現,可能直到回酒店都不一定發現。
要送小偷去警局嗎?
也不知道異世界的警局還叫不叫警局誒......可能還要錄筆錄什麼的,好麻煩。還是算了吧,畢竟也沒損失。
打著放人一馬、主要是不想自找麻煩的主意的鹿羽轉身就要走。
街邊的圍觀群眾興奮的說:“哎呀,趕緊通知特巡隊來抓人啊,昨天才看了一個大案子,正意猶未儘呢。”
“你是說少女連環失蹤案?”
“對啊。”
“我也去看了,凶手的動機真是令人唏噓......不過被告和原告的對決也是相當精彩!”
鹿羽:?
這些人都在說什麼?
少女眼神茫然的在圍觀群眾的臉上一一掃過,感覺這些人......有點不正常。
提起警惕的鹿羽招呼了阿赫瑪爾和布耶爾一聲,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但是晚了。
“讓一讓!都讓一讓!”
幾l個穿著製服的男女擠開人群,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隊長的人語氣嚴肅的問道:“什麼情況?”
鹿羽在心裡歎了聲息。
他們看起來好像是類似警察一樣的公務員。走不掉了。
*
“所以,你們可以訴訟小偷偷竊罪。但是對方那邊也準備控告你們過度傷人。”
鹿羽:“......如果我們不追究她偷竊的話,她可以不控告我們過度傷害嗎。”
特巡隊隊員搖了搖頭,“對方態度堅決。”
鹿羽無語極了。
沒想到前世在網上看到小偷施行偷竊途中不小心腳滑從樓上摔下來致死,他的家人反手將失主告上法庭的奇葩例子竟然在她身上上演了。
一股冷氣從旁邊傳來。
鹿羽轉頭看去,發現阿赫瑪爾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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