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第20章

“母親,怎麼了?”阿赫瑪爾輕聲問。

他並沒有睡著,雖然一直闔著眼。神明無需睡眠,睡眠對祂們而言更多的是為了恢複傷勢,所以神明選擇睡覺的原因大多是為了療傷。

說【大多】,是因為有些‘離經叛道’的神明有睡覺的習慣,這就是個神愛好了,哪個群體裡都有奇怪的存在。

因此在母親平緩的神力有一瞬間宛如將一塊石子丟進平靜的水面驚起波瀾時,阿赫瑪爾立即就察覺到了。

“我做了一個夢。”鹿羽坐起來,瀑布般的長發披在身後,有一部分被壓在了身下。

“夢?”阿赫瑪爾關切的詢問。

神明不會做夢,如果真做了夢,就是來自未來的警醒。可以當做是預言。

而以母親的位格做夢......有可能關乎整個世界。

鹿羽回憶著那個夢幻綺麗又危險詭異的夢,斟酌了下,說道:“我看見一棵樹,它很漂亮,樹乾到枝葉都散發著朦朧的熒光,像是羽化了般。質感是類似水晶的純粹透明,它在我眼前,又仿佛離我很遠,我看它是樹,可下一秒又覺得不是樹......我透過其中一片葉子,好似看見了一個泡泡,在那個泡泡中,裝著一個世界。”

“我看到了很多......”鹿羽失神的說。紫紅色的眼眸黑色的瞳仁變成白色,並向四個方向拉長,形成X形狀。

大量的神力在她的頭上彙聚,凝成一對巨大的犄角虛影。

“我看到了戰爭,看到了鮮血......敵人在星空之上。”

“母親?!”

大地震動,天空扭曲。敏銳的動物感知到危險躁動不安,可它們又知道沒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藏。不過這並不影響它們結隊逃亡。

桓那蘭那,位於須彌北部,蘭那羅的世界。

蘭那羅是森林的住民、草神的眷屬,隻有孩子和接觸過世界意識的人才能看到的存在於[幻想]中的生物。

它們也察覺到了異常。

“怎麼了?”

“發生,什麼?”

“森林,在,哭。”

“蘭拉迦,你感覺,怎麼樣?”

蘭拉迦是古老的蘭那羅,失去了很多記憶。作為桓那蘭那的‘夢之樹’,它維持著桓那蘭那的夢境世界。很多蘭那羅都生活在桓那蘭那的夢境世界,鮮少離開。也正因為蘭拉迦要維持夢境世界的穩定,它永遠都不能離開桓那蘭那。

而森林的變動有可能影響夢之樹,換句話說,蘭拉迦的處境令人擔憂。

畢竟若危險真的來臨了,其他的蘭那羅還能跑,蘭拉迦雖不至於在原地等死,但是它一定是最後一個動身的。

以及正因為蘭拉迦的本體夢之樹和森林連接密切,它一定是能最先得到森林傳遞來的信息的。

“沒有來源。”蘭拉迦說,“是大地[本身]在震動。”

“什麼意思?蘭迦魯不明白。”蘭迦魯問。

蘭拉迦一時間也解釋不清,因為它同樣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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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冷靜一點。”阿赫瑪爾翻身跨坐在鹿羽腿上,抬起雙手用力抱住少女。

“沒事的,您慢慢說,我都聽著。”他語氣溫和的說道。

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紫紅色的眼睛流出一滴血淚,落在阿赫瑪爾的肩上,瞬間渲染開,淌進雕刻精美華麗的黃金製作的項鏈中,為其鍍上一層紅邊。

鹿羽沒有說話,但不知道是不是阿赫瑪爾的安撫起了效果,她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大地也不再震動,天空也恢複了平靜。

幸好發生這一切的時候時間已晚,很多人都進入了深層睡眠,沒有發現。

頭上的盤角虛影逐漸淡化消失,瞳仁也變回了黑色的一個圓點。

鹿羽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正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抱著,低頭一看,望見一個白色的頭頂。

她已然忘記了之前的事,心想阿赫瑪爾一定是在向她撒嬌。

不管孩子有多大成就,年歲多少,在媽媽面前永遠都是孩子。這麼一想,鹿羽的心軟化了不少,她伸手回抱住男孩,嘴裡輕聲哼唱著忘記從哪聽來的旋律。

她自己輕聲哼著,耳畔傳來的卻是另一道女聲。

虛數世界。

身材嬌小的少女面朝上漂浮在一片茫茫大海之上,青藍色的長發在水中宛如海藻一般隨著水流輕擺。

她沒有張嘴,簡潔溫馨的曲調從唇縫中溢出。

仔細一聽,竟和鹿羽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

一夜無夢。

阿赫瑪爾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旁邊已經空了。他忙起身掀開帳篷簾子,剛邁出一隻腳,發現母親正坐在前方的一塊石頭上,眺望著遠處。

見到母親沒有事,阿赫瑪爾緊繃的心這才鬆開。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腦海中倒還回響著母親哼唱的曲調。

“母親,您還好嗎?”他沉默無聲的走到少女身旁,詢問道。

“我很好呀。”鹿羽一邊說著,放在兩隻腿上的手動了動。

阿赫瑪爾默默低頭看去,看到一隻鬆鼠正坐在母親的大腿上,眯著眼睛愜意的享受母親的撫摸。

阿赫瑪爾又抬頭看向鹿羽頭上翠綠色的晶蝶,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麼這麼沒用。

草晶蝶:......

你要不要看看鬆鼠的體量,再看看我的體量,我拿什麼趕走它。

“阿赫瑪爾,睡的還好嗎?”鹿羽關切的問道。

“嗯。”阿赫瑪爾點了下頭。

他連自己怎麼睡著的、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隻知道醒來天都亮了,那大抵是睡的很好的。

“那就好。”鹿羽的眼睛彎了彎,微微上翹的睫毛像躍飛而起的蝴蝶,在雪白的面頰上投上一層扇形陰影。

鹿羽起的很早,天擦亮的時候就起來了。

() 赫瑪爾在她起來後的第二十分鐘醒來。

又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商隊的人陸陸續續也起來了。

早餐是面包片,還有三種口味的果醬可以塗抹。

鹿羽問老板帶這些瓶瓶罐罐會不會不方便,老板說他跑商一是為了掙錢,二是為了實現小時候走遍世界的夢想,二者兼容,不是必須取一舍一的關係。

所以掙錢辛苦也不影響享受生活。

在璃月,人民對吃之一字上的態度很重視,光是菜係就發展得有八個,更彆說菜係下面的各種改良口味......老板雖然隻在璃月生活了八年,後來就去至冬了,在至冬的時間比在璃月長,後來又滿世界的跑......但對於吃,是銘刻在他骨子裡的。

“而且隻不過是面包片加果醬而已,我已經很控製自己了,不然我都想做火鍋或者炒菜吃,吃口熱乎的不容易啊。”老板遺憾的說道。

鹿羽默默聽著,覺得璃月和夏國果然好像。

雖然世界不同,但是孕育的文明大差不差。

像是在沙漠,人們的穿著打扮以及金字塔遺跡,就給她一種埃及風。須彌目前還沒有好好的見過,不知道會像哪國。

三種口味果醬分彆是墩墩桃醬、日落果醬、以及蘋果醬。

鹿羽三種都抹了一點,墩墩桃和日落果她沒吃過,想嘗個鮮。蘋果是萬能的,不會難吃到哪裡去,如果前兩種醬不好吃,最後的蘋果醬能給予她安慰。

嗯......隻要這個蘋果和她印象裡的蘋果差不多,而不是叫著蘋果的名字卻是另一種果子。

不過比起甜甜的果醬,身為川人,鹿羽的身體和口味都更偏向香辣。

吃甜的等於沒吃,多吃兩口還會齁得慌。

鹿羽言:我的身體裡流淌的是辣椒(誤)

先吃一口墩墩桃醬。

唔......和印象裡的桃子的味道差不多。

再來一口日落果醬。

嗯......和墩墩桃醬相比口味略寡淡,沒那麼甜,但是勝在有一股獨特的清香。

最後是應該不會出錯的蘋果醬。

和想象中的味道差不多。

總體來說三種果醬正常發揮。

但再好吃也是甜的,鹿羽啃了幾口就有點咽不下去了。

“怎麼了?不喜歡嗎?”老板識人察色的技能點滿了。

因此即便鹿羽已經努力表現得正常了,但老板依然還是看出來了她不喜歡。

鹿羽悻悻道:“果醬的味道很好,隻是我單純不喜歡甜,我更喜歡辣。”

老板聞言回到裝物資的車廂,再過來時手裡拿著一瓶紅紅的辣椒醬。

“原來你喜歡吃辣,我父親也喜歡辣。不過我母親的口甜偏清淡甜口,我隨我母親。但偶爾也會想吃辣,所以備得有辣椒醬。”

鹿羽看見辣醬,眼淚差點掉下來。

天啊!是辣醬!

一個人在沙漠和後來與阿赫瑪爾趕路的時候他們都滴水未沾滴米未進,去到阿如村後倒是有飯吃了,但是吃的都是各種香料以及糊糊,非常有某國的風範。吃個一次兩次還好,吃多了就受不了了。

嗚嗚,等陪著阿赫瑪爾解決了布耶爾的問題,她一定會選擇在璃月養老。

放在以前鹿羽都不敢想她有一天會面包搭辣醬,那是什麼黑暗料理。

而到了今天,隻要有紅油辣椒,配面包都是一道佳肴。

總結:人的底線和接受程度是靈活的。

吃飽喝足,便再次上路了。

在馬車裡搖搖晃晃了一整個上午,一座繁華龐大的城市終於出現在鹿羽眼前。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棵壯闊的有十多層樓高的蒼天大樹,所有建築都圍繞著這棵巨樹。穿著和她之前看到的棕發女學者一樣服裝的人不在少數,還有其他打扮的人,畢竟女學者的衣服是製服,不是常服。

巨樹頂上琉璃磚瓦的屋頂立在蒼穹,給人一種震撼的科技感。

這就是學術氛圍成風氣的須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