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看向陽的眼神開始變得不一樣了起來,戒備地抱住了胖胖的自己。
他們之間無冤無仇……
好吧，好像有點舊怨，還有點新仇。
但是他罪不至此哇！
“怎麼了？不喜歡嗎？”
陽在一堆果子裡面,選中了形狀最最最奇特的這個,本來以為歲歲應該會很喜歡。
可看歲歲現在複雜的表情,明顯跟陽預想中的存在著一定差距。
“你想毒洗睡睡咩？”
“有毒嗎？抱歉,我不知道。”
森林裡的果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那麼多的種類,根本麼有獸人能全部記下來。
獸人們分辨一種果子有沒有毒的方式，通常都是嘗一嘗。
肚子疼的話就是有毒,肚子不疼那就沒有毒。
樹上能被他們吃進肚子裡的果子通常毒性不會太大,隻要獸人們沒有被果子毒死的經曆,那他們就會勇敢的再嘗試一次。
歲歲能從陽的表情上看出來,他並沒有在故意欺騙自己。
壞的話也就算了,現在來看這個獸人分明就是蠢哇！
歲歲無話可說,生氣用尾巴將那個果子拍到洞穴外輕哼一聲。
“等下次出去狩獵,我一定給你帶沒有毒的果子回來。”
陽很感激歲歲曾經救了自己一條命這件事，總想做些什麼來感謝他。
再加上曾經他的確在昇的面前勸過他,說昇撿了一個崽崽回去養,不管怎麼算都很不劃算，陽的心裡面就更愧疚了。
這句話落入歲歲的耳朵裡就相當於是，小登,彆看今天沒把你毒死，明天我就換彆的果子來毒你！
“不，睡睡，不愛吃果果。”
吃肉吃的膩到不行的歲歲，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不得不說出了違心的話出來。
獸人們的性格大多都十分憨厚，並沒有聽出歲歲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也更不可能專門給歲歲留點面子。
“是嗎？可是我聽昇說，你最近一直纏著他，說肉吃膩了，想吃點果子。”
說謊被拆穿的歲歲，憑借著他超厚的臉皮，頂著一張紅撲撲的小臉繼續說道：
“現摘，不喜歡了呀。”
他想吃的是果果不錯，但不是有毒的果果。
歲歲還這麼小，根本就沒有活夠！
“那好吧，下次我給你帶點彆的回來。”
陽在說這句話時語氣格外誠懇，誠懇到讓歲歲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用力擺了擺手說道：
“不了叭還是不了叭。”
歲歲還想多活幾年呢！
“不用跟我客氣。”
歲歲在聽見陽一本正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急到眼淚都快出來了。
幸好他阿父及時回來，歲歲急忙撲到了阿父懷裡，委屈巴巴地喊了一聲。
“阿父嗚。”
“怎麼了？”
面對太實誠的人，歲歲往往都有一個毛病，就比如說不好意思當著他的面把真實想法說出來。
“睡睡，好想好想阿父哇嗚嗚嗚嗚嗚。”
陽在旁邊看著歲歲跟昇撒嬌，部落裡這麼多個幼崽，他基本上都因為好奇過去看過。
在那麼多性格各異的幼崽中，歲歲絕對是唯一一個這麼黏人又可愛的，陽將自己的一隻手藏在了身後，按捺住自己想捏一捏歲歲臉的衝動。
昇很了解歲歲，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沒有說實話。
仔細算起來，洞穴裡面就隻有陽是歲歲不太熟悉的人，所以昇想當然的認為是因為有陽在，所以歲歲才沒說出真正的原因。
昇隨便找了個借口，讓陽先離開，彎腰幫歲歲把臉上掛著的眼淚擦乾淨。
“現在能說了吧？”
阿父的這句話仿佛打開了歲歲委屈情緒的開關，眼淚瞬間就冒了出來，委委屈屈抽噎著說道：
“嗚，他給，睡睡，送果隻，有毒的哇！”
“還讓睡睡，嘗一嘗嗚嗚。”
“真嘗了的話，那睡睡，不奏洗掉了嗎！”
在陽到他們洞穴裡來之前，其實昇跟他見過的，當時陽像是獻寶一般，把那個果子拿出來在他面前炫耀一下。
果子的形狀看起來非常獨特，就算是換做昇，在看見這個果子的時候也絕對忍不住想摘。
昇相信陽在這件事情上沒有惡意，但顯然現在在歲歲的面前不能這樣說。
“歲歲認出了那是有毒的果子嗎？真厲害。”
“是的，歲歲是很厲害，但是他想毒洗窩哇！”
哭到一半的歲歲停下來先順著阿父說的話誇了誇自己，又轉回去繼續譴責陽的行為，這副模樣讓昇沒忍住彎了彎唇。
好在昇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沒讓歲歲發現不對。
那件事在心底憋著的時候，歲歲簡直不是一般的難受。
現在把話說出來了，歲歲瞬間痛快了很多，但是還是覺得不高興，就一直在那裡碎碎念。
昇很有耐心的聽他說完，到後面歲歲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砸吧了一下嘴說道：
“阿父，睡睡，渴了哇！”
“走吧，我們一起去河邊。”
“小鳥，肘！”
原本在樹上休息的老鷹聽見歲歲喊自己的名字，張開翅膀跟在歲歲的身後。
本來隻是過來喝水的歲歲，在到了河邊後沒忍住把自己的胖尾巴浸泡在冰涼的河水裡。
尾巴在水中擺動，掀起了一片片的水花。
“嗷嗷嗷！”
昇看歲歲玩的這麼開心，也變成了獸形。
由於之前日部落裡絕大部分獸人都不喜歡蛇類獸人的原因，所以昇基本上很少變回自己的獸形，除了在狩獵的過程中。
就算偶爾變上一次，也基本上都是待在自己的洞穴裡。
昇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在部落裡變成蛇類的形狀是什麼
時候了。
人形狀會更加方便()，獸形會更加自在。
本來還在玩著自己短胖尾巴的小歲歲()，在看見阿父突然變成一條超大的黑色時，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跟歲歲現在要灰不灰要白不白的顏色不一樣，昇的獸形是一條黑蛇，鱗片的顏色很深，看起來神秘中又透露出來幾分陰冷，格外的特殊。
同樣都是蛇類獸人，歲歲越看就越是覺得眼饞，忍不住湊過去把阿父的蛇尾摟在懷裡。
他是阿父的親崽崽！
現在尾巴短胖短胖的那肯定是因為歲數還小，說不準阿父小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
等他長大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歲歲已經計劃好了，就按照阿父的獸形來長。
昇本來是想洗個澡，還沒到水裡，就感覺到自己尾巴上掛著一個熱乎乎的小東西。
扭頭一看，歲歲正無比享受的用他肉嘟嘟的小臉蹭著昇的鱗片。
歲歲臉上的皮膚非常嬌嫩，昇的尾巴很涼，格外特殊又陌生的觸感讓歲歲有些上癮。
蛇類獸人的體溫低，在絕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不習慣溫暖體溫的。
歲歲的體溫要比昇的稍微高一點，忍耐這麼長時間，昇覺得已經到了極限。
趁著歲歲手上的力道稍微鬆了一點，昇果斷把自己的尾巴從他懷抱中抽了出來。
歲歲的懷抱突然一空，懵逼的低頭看了一眼，又抬起頭，正好看見那條黑色鑽進了水裡。
還沒有摸夠黑蛇尾巴的歲歲，下意識就追了上去。
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迅速朝著阿父的方向遊過去。
昇當然不可能輕易就讓這個小家夥得逞，歲歲努力的遊啊遊，遊了半天也照樣還是沒有追上去。
實在是力氣了的歲歲浮上了水面，趴在那個地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昇洗乾淨身上的灰塵後，又變回了人形。
在聽見水聲響起時，歲歲本來是有些小期待的，扭頭一看阿父已經穿上了獸皮，失望的耷拉著腦袋，嘴唇噘的幾乎能往上面掛獸皮。
“怎麼了？”
昇伸手把歲歲抱著準備回洞穴，歲歲彆扭的掙紮了兩下。
“之前阿父，帥哇！”
“那阿父現在這個樣子就不好看了嗎？”
在沒有經過任何思考的時候，歲歲下意識點了點頭。
剛點一下，歲歲就猛地意識到事情似乎稍微有些不對勁，急忙調整為搖頭。
“不對不對，睡睡稀飯阿父，最最最稀飯阿父那個樣隻。”
昇哄著歲歲跟自己聊天，不知不覺就回到了洞穴裡。
歲歲煩躁的往獸皮裡面一鑽，胖乎乎的尾巴露在外面，昇剛好伸出手輕輕摸了摸。
緊接著尾巴迅速被縮進了獸皮裡，歲歲憤怒的把腦袋鑽了出來。
“阿父！！！”
歲歲能察覺到，阿父並不是很想變成獸形。
能
() 接受歸能接受，但是心裡面多少會有點小情緒。
那些情緒堆積在一起，剛好被昇偷偷摸他尾巴的這個動作點燃，歲歲氣到伸手叉腰。
“過分！”
說完阿父後，歲歲又鑽回了獸皮裡，氣鼓鼓用後背的方向對著阿父。
昇簡單收拾了一下山洞裡被歲歲弄亂的東西，忙完後在石床上躺下，睡到迷迷糊糊的小家夥就這麼鑽到了他的懷裡。
“阿父……”
聽見歲歲含糊不清的說出這句話，昇心裡面簡直不是一般的舒服，低頭在歲歲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
……
萬物複蘇，百花盛開的季節，部落裡大部人即將成年的獸人開始互相配對。
雄性獸人和雌性獸人會提前看對眼，等到獸神大人生日的那天，由部落舉辦的祭祀活動中結為伴侶。
昇的年紀剛好，再加上狩獵能力也很強，唯一的缺點應該就是他是蛇類獸人這一點。
撿回去的歲歲小寶寶現在已經不算是昇的拖累，他被巫師大人看中，之前還把即將回到獸神大人懷抱的陽也救了回來，部落裡所有獸人都在期待他長大後會成長的有多出色。
甚至因為有歲歲寶寶在，部落裡那些原本非常討厭蛇類獸人的獸人，都漸漸接受了蛇類獸人。
成年蛇類獸人給人的感覺是陰冷不好接觸，可像是歲歲這樣小小一隻，短胖短胖的尾巴，越看就越是覺得可愛。
有不少即將成年的雌性，都跟昇傳遞了希望跟他結為伴侶的想法，隻可惜昇從來沒有點頭同意過。
昇從小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再加上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歲歲，他根本沒有再找一個伴侶的想法。
部落裡有很多家庭都是例子，成年後跟異性獸人在一起組建家庭，幼崽降生後，生活壓力瞬間就會變得大上不少。
昇現在好不容易把歲歲養到這麼大，實在是沒耐心再養一個小寶寶。
思來想去，還是不耽誤雌性獸人最好。
獸人們在被拒絕這件事情上看得很開，畢竟他們希望能擁有一個伴侶，其中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在步入成年期後，會產生對異性的渴望。
在這其中到底摻雜了多少所謂的愛情，誰也不知道。
昇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對象，隻可惜他並不願意。
被拒絕了也沒關係，部落裡還有其他很多優秀的獸人在。
獸神大人生日的那天，由部落裡的獸人們準備好了獸神大人喜歡的禮物，巫師大人準備祭祀的流程。
巫師大人不僅僅要給獸人們治病，從觀察天相這件事上得知天氣，同時還要主持各種祭祀活動。
不管是哪一個部落裡，獸神大人的生日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
歲歲在藥草上很了解，但是祭祀流程他還真就不清楚。
巫師大人時常會擔心在自己回到獸神大人的懷抱後，歲歲會處理不好這件事。
剛好借著這次機會，把歲歲帶在身邊
，讓歲歲好好學習。
真正祭祀的那天，有獸人把巨大的鼓抬到了部落寬闊的廣場上。
祭祀活動還沒有開始，歲歲好奇湊到那個大鼓的旁邊，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鼓發出了非常沉悶莊重的聲音。
巫師大人就站在不遠處，將歲歲頑皮的動作都看在眼裡。
歲歲的年紀小，對這些東西好奇也很正常。
巫師大人在準備祭祀活動需要用到的東西時，歲歲一直在旁邊看著。
傍晚時分，一個雌性獸人敲響了大鼓，沉悶的聲音傳了很遠很遠。
巫師大人端坐在高台上，手上握著一個看起來很特殊的工具，微微一用力，就會發出悅耳的聲音。
古老而又神秘的歌聲響起，歲歲學著身邊獸人的樣子也跪拜了下去。
等到祭祀活動結束後，巫師大人睜開眼睛，揚聲道：
“獸神大人說，今年會是很愉快的一年。”
獸人們歡呼雀躍，歲歲也跟著蹦躂了兩下。
“嗷嗷嗷啊~”
其他的獸人幼崽仿佛也受到了影響，學著歲歲的樣子一邊蹦躂一邊發出稚嫩的咆哮聲。
獸人們低沉渾厚的聲音跟清澈的童音混在一起，有一種非常特彆的感覺。
廣場中央點著一個巨大的火堆，獸人們圍著這個火堆跳舞，有不少年齡合適的年輕獸人已經開始跟獸神大人發誓。
所有獸人都覺得，在獸神大人生日的這一天，會是他們最接近獸神大人的時刻。
所以這些年輕的獸人們會選在這一天，在獸神大人的見證下，結為伴侶。
沒有人會違背在獸神大人面前許下的誓言，這是他們對伴侶最高的誠意。
歲歲無聊的坐在那裡烤肉肉，成年獸人的活動跟他們這些幼崽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就連看熱鬨都不讓看！
還好旁邊有一隻小老虎在陪著他，歲歲剛把肉肉烤好，旁邊小老虎就已經張大了嘴巴等著。
前幾天歲歲又發現了好幾種非常奇怪的調味料，剛好今天晚上來嘗試下。
粥粥在聞到奇奇怪怪味道的時候雖然有些無法接受，但是因為他對歲歲不是一般的信任，所以還是張大嘴巴吃了下去。
這股奇怪的味道在嘴裡彌漫開，粥粥下意識覺得有些抗拒。
他伸出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把肉肉吐出來。
等這股抗拒情緒過去後，逐漸嘗出來了香味。
如此豐富的層次感，讓粥粥新奇無比的睜開了眼睛。
“嗷？”
烤了這麼多的肉肉後，歲歲也差不多有些累了，把他的獸皮袋拖到了身邊，從裡面倒出來了兩個一看就知道很不好惹的果子。
這兩個果子身上長滿了刺，好奇的粥粥沒忍住伸出爪爪試探性摸了摸。
刺紮進了粥粥的肉墊裡，他又默默把爪爪給收了回去，強忍著想掉眼淚的衝動問道：
“這是什麼呀？”
歲歲拿
起兩根樹枝，把這兩個小刺球扒拉到火堆的旁邊。
用樹枝把燒出來的灰燼扒拉出來一個小小的坑，緊接著將小刺球埋了進去。
“不幾道哇~”
在跟著阿父一起去森林的時候，歲歲覺得這些東西的外形看起來很奇怪，下意識認為味道應該也不錯，所以就帶了回來。
歲歲曾經還質疑過陽，將不知道有沒有毒的果子帶到自己的面前。
但是現在的歲歲，已經變成了第二個陽。
分辨一種食物有沒有毒，毒性怎麼樣的方式，已經變成了投喂小老虎，看小老虎的反應怎麼樣。
粥粥一聽見歲歲這句話就明白了，這肯定就是給他吃的。
肉墊上面紮進去的刺還隱隱作痛，懷揣著某種報複的想法，粥粥盯著邁著兩個小刺球的位置看。
小刺球外面的刺已經被天火燒的乾乾淨淨，現在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小球，模樣看起來稍微有些奇怪。
歲歲笨拙的把一根樹枝戳進去，再用另外一根樹枝幫忙，看到了裡面的果子。
雖然外表已經被燒的黑不溜秋，但是好在裡面的果實看起來還是白白淨淨的。
當聞到了這個果子傳出來的香味後，粥粥顧不上自己還在痛著的爪爪，也顧不上這個果子還很燙。
小老虎抬起爪子狠狠拍了下去，一顆栗子被拍成了兩半。
粥粥不是那種很講究的獸人，連這皮也照樣吞下去。
這種果子的口感很奇怪，雖然已經被天火烤熟，但依舊是脆甜脆甜的。
後面幾個粥粥也都拍了下去，碰巧拍到特彆燙的，就抱著自己的那個爪爪蹦起來，等爪爪不疼了再繼續拍。
甚至不忘從拍的這麼多個果果裡面，選出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完整的，推到了歲歲的面前。
歲歲仔細觀察了一下粥粥的臉色，確定沒有任何異樣的地方後，這才放心的嘗了嘗味道，確實還不錯。
他默默將這種果子記了下來。
這麼好吃，那一定要在部落裡種上幾棵！
歲歲嚴選，一定沒錯！
獸神大人的生日，獸人們慶祝到了很晚很晚，歲歲那麼大一個獸皮袋裡面的東西全都被烤完了，他們也還在那裡跳舞。
成年獸人們的喧鬨聲，吵的歲歲根本睡不著，就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面看星星。
小鳥飛到歲歲的身邊站著，小老虎也學著歲歲的樣子，把肚皮露在外面躺下看星星。
跟歲歲不一樣的是小老虎肚皮簡直不是一般的鼓，讓看見的人都忍不住懷疑他的肚皮會不會被撐破。
獸人們的狂歡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的天亮，才陸陸續續回到自己的洞穴裡。
歲歲後半夜就困到頭掉，就算是有人在他耳邊敲鼓他也照樣能睡得著。
旁邊的小老虎也很困了，畢竟都是幼崽，一天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會用在睡覺上。
之前吃了那麼多東西，鼓起的肚皮都還沒有癟下去，粥粥被撐的實在是睡不著。
翻來覆去換了好幾個姿勢，依舊精神的可怕，隻能瞪大眼睛繼續看星星。
……
等歲歲睡醒後睜開眼睛一看，已經回到了他們的洞穴裡。
歲歲愣了很長時間，才慢吞吞的掀開身上蓋著的獸皮，爬下石床，準備去外面給他種的那麼多東西澆水。
一開始歲歲就隻有小小的一塊地盤，但是隨著歲歲種的東西越來越多，遠遠看去有一大片都是。
其實就連歲歲自己都不太清楚，種的這麼多植物到底有沒有用，他隻是下意識覺得很好玩。
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歲歲下意識想找阿父幫忙。
看了一圈都沒看見阿父的聲音，又眯著眼睛仔細辨認空氣中的味道，阿父應該已經離開很久了。
歲歲抱著一竹筒的水回來時，先伸出手摸了摸土地的濕度。
清晰感受到潮意後，歲歲有些困惑的歪了歪腦袋，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想突然在腦海中浮現。
難不成……
是他昨天晚上夢遊起來，抱著竹筒澆了這麼多的水？
天嚕，莫非歲歲真是個種植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