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明眉頭皺了皺。
跪在地上的青年抬著頭,大堂昏黃的燈光灑在他臉上,讓鐘明第一次看清了他的臉。
青年臉上沾滿了臟汙,其下的皮膚卻肉眼可見的白皙。因為高度近視,他的瞳孔沒有焦距,神態中自然地帶著點茫然。眼皮上有著淺淺的內雙,眼型略微彎起,呈現出溫和的月牙形。
總之,是個一看就很好欺負,毫無攻擊性的人。
更彆提他現在鼻青臉腫,顴骨上滿是淤青,右臉上有好幾道被石子摩擦出的血痕,怎麼看怎麼可憐。
鐘明抿了抿唇,將手上的餐盤端遠了點,避免被他碰到。青年正好跪在他與通往上層的樓梯中間,他繞不過去。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擋道了,而且鐘明並不想幫自己。青年的眼神肉眼可見地黯淡下去,他握著欄杆,再次試圖靠自己的力氣站起來。
這次他成功將自己從地上支撐了起來,但是他起身到一半,緊握在樓梯欄杆上的手突然一滑。接著’砰’地一身又摔回到了地上。
鐘明倒吸一口涼氣,後牙發酸。感覺就是鐵做的膝蓋這樣摔下去也得壞了。
大堂裡,地面上鋪的大理石地磚可不是一般的硬。然而青年卻一點痛呼都沒發出來。他咬牙忍了,力氣之大讓下頜都微微發白。額上的冷汗不住地往下滴,啪嗒一聲滴在地磚上。
鐘明皺著眉,見他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掐出幾個血印。
有些男生就算自己痛的想死,也不願意在異性面前展露自己狼狽的一面。
鐘明定定看著他,片刻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右手提起裙擺,在青年面前蹲下、
趴在地上的青年愣了愣,抬起頭,露出汗津津的臉。
鐘明與他對視,輕聲道:“你真的站不起來了?”
青年似乎沒想到他會搭話,愣了愣,接著點了點,似乎是因為羞恥,他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粉紅的嘴唇微微陷下去。
鐘明點了點頭:“好吧”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青年呆呆地抬起頭,不知道這位看起來很高冷的女仆小姐到底要乾什麼。對方好像不是想要幫他,但是又為什麼和他說話呢?
下一瞬,他看見鐘明轉過身,把餐盤放下,接著拿起樓梯旁邊的台上放著的花瓶——
接著猛地砸在了他的後腦上。
青年應聲倒地,完全失去了意識,徹底暈了過去。
鐘明見狀,用腳輕輕碰了碰青年的頭,在確認他沒有反應之後,抬頭向身後道:
“艾伯特少爺,能請您幫個忙嗎?”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兒童房的門就被推開,艾伯特從門後走出來,看了眼鐘明手上的花瓶,又看了眼地上躺著的玩家,神色有些莫名:
“……你用花瓶砸他乾什麼?”
鐘明總感覺艾伯特聽牆角估計已經很久了。他轉身將花瓶放回展示台上,道:
“能有什麼辦法,我用手打怕他暈
不了。”
艾伯特噎住。確實找不到話反駁。
他看著鐘明淡定地用手帕將花瓶擦拭乾淨,小臉繃著,露出謹慎的表情。好像是看到在自己身邊很溫順的貓突然用爪子把一隻路過的蟑螂拍死了,這才意識到寵物貓咪的肉墊下面也長了利爪這件事。
鐘明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繼續解釋道:“艾伯特少爺,能麻煩您把他送上樓嗎?他好像站不起來了。”
在確保花瓶被擦乾淨之後,鐘明回頭道:“我把他打暈,也是為了不讓他看見您的真身——”
他話說到一半,在艾伯特奇怪的眼神下頓住,疑惑地皺起眉:“……少爺,怎麼了?“
艾伯特這才回神,輕咳了一聲,道:“哦,好。你放那吧。”
他說的好像玩家是什麼物件一樣。
鐘明覺得他的眼神有點奇怪,但是沒太在意,點了點頭,禮貌地說:“那就麻煩您了。”
說罷,他回過頭,跨過倒在地上的玩家,朝樓梯上方走去。
艾伯特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玩家,腳下的陰影湧動,然而下一瞬他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猝然抬起頭,這才發現鐘明是穿著女仆裝要去給那個老東西送茶點。
艾伯特:……
心突然就哽住了。
另一邊,鐘明垂著眼睛,每走一步就要留意腳下,花了往常兩倍的時間,緩慢地走到了書房前。
他費儘周章,才在沒有因為踩到裙角摔倒而弄撒茶水的情況下成功走過了那些樓梯。
鐘明微微吐出一口氣,推開木門,走入書房之中。
書房內的光線一如往常的昏暗。公爵側身坐在那隻紅絲絨的椅子上,單翹著腿,正低頭看著手上一本厚厚的書。
鐘明看了眼他,低聲道:“晚上好,公爵大人。”
“嗯,晚上好。”
公爵沒有抬頭,右手將手翻過一頁。似乎對上面的內容很入迷。
鐘明斂下眸,端著餐盤緩緩走進,伸手將餐點和茶水輕輕放在了書桌上。
一片輕薄的裙角從公爵的視野裡掃過。
公爵翻書的動作一頓,抬起頭,這才發現鐘明穿著長裙,正斂眸將紅茶放到他的手邊。
“請用。”
茶杯放在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他放下茶杯,收回手,站在書桌旁,纖長的睫毛半掩住了眼眸。
公爵看著他,片刻後,手上微微用力,’啪’地一聲合上了書。
他的黑色的眼眸垂下,視線落在鐘明身上,順著完美貼合青年腰線的裙子向下,禮貌地停在了胯部以上,接著抬起眼,看向鐘明的眼睛:
“我沒想到你會穿裙子來。”
他坦然地說。黑色的眼睛微微彎起,朝鐘明溫和地笑了笑:
“這條裙子很適合你。”
鐘明也抬眼看向他。發現男人臉上隻是很短暫地閃過一瞬驚訝。接著那點驚訝便被一如既往的平靜所代替。
他垂下眼,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男人的反應也沒有很出乎他的意料。畢竟他的歲數擺在那裡,不會像馬修一樣滿臉通紅也是情理之中。但是鐘明依舊從沒能讓對方失控的挫敗裡感到了一點點微弱的不甘心。()
公爵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示意桌上的蛋糕,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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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明很快收斂了神情,提起裙擺,在矮凳上面坐下來,用叉子輕輕壓下一塊蛋糕。
今天的蛋糕是伯爵紅茶口味,一點清新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鐘明將一小塊蛋糕送入口中,清甜的味道頓時在舌尖彌漫開來。
書房裡非常安靜,鐘明靜靜地吃了幾口,在蛋糕還剩下一半時,他終於忍不住,輕輕放下了叉子。
他偏過頭,看向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盯著自己的公爵:
“……您能不能不要看我了?”
公爵手肘搭在扶手上,修長的手指搭在額角,聞言,他才如夢初醒地抬起眼:
“嗯?”
鐘明:……
他垂下眼,看見那本厚厚的書被公爵倒扣著放在腿上,根本沒有要看的意思。連裝都不裝一下。
而且,對方的眼神從剛剛開始就沒那麼禮貌了。明明一開始還隻看腰上面的。
鐘明微微吸了口氣,重複自己的話:
“我剛才說,您能不能不要看我了。”
公爵這才聽明白了,他抬起頭,雙手交握放在身前:
“為什麼?”
男人的語氣很正經。鐘明噎住,瞪向他,見男人一副真的很困惑的樣子,有點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了什麼。公爵的修長蒼白的十根手指光禿禿的,上面什麼都沒有。那隻一直戴在男人右手上的華美寶石戒指不翼而飛。
鐘明眼尾一跳。唇線擰緊,片刻後,有些猶豫地開口:“……公爵大人,您的戒指呢?”
公爵聞言,頓了頓,側過頭:“哦,不知道扔哪去了。”
鐘明冷下臉:“您覺得我會相信嗎?”
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扣子。綠色寶石堅硬的表面滑過指腹。
聞言,公爵回過頭,頗為無奈地衝他挑了挑眉。算是一種默認。
鐘明低下頭,看著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三顆紐扣——一想到那麼大而完整的綠寶石戒面被切成三塊,還鑲成了扣子,他有點肉疼。
“……這有什麼用?”
鐘明放下手,抬眼看向公爵,他不覺得對方會毫無理由地把戒指做成扣子。
公爵看著他,略微頓了頓,道:
“裡面有一些我的力量。”他說:“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它們能夠幫到你。”
他非常坦誠。鐘明覺得公爵沒有說謊。
他微微垂下眼,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些許陰影。突然小聲問: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公爵沒想到他突然這麼問,愣了一瞬。
() 接著,他聽到鐘明輕柔的聲音:”您是不是……從以前就認識我?“
圖窮而匕首現。聽上半句還以為鐘明是被他感動了,結果還是想要試探他。公爵笑了笑,沉默著沒說話。
鐘明看了他一眼,接著轉過身,稍微改變了坐姿,桌下長長的裙擺隨著他的動作,似是不經意地在公爵的鞋面上掃過。
”這也不能說嗎?”
鐘明抬起眼,目光落在公爵英俊的面容上,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在發現他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後,突然從矮凳上站了起來:
“那就算了。”
鐘明冷冷扔下一句話,接著抬腳就走,略微膨起的裙擺從公爵手邊擦過。
公爵哪能放他走,他猝然握住鐘明的手腕:“等等。”
鐘明腳步頓住,略微偏過頭。在意識到自己與公爵的站位時心中一緊,差點沒繃住臉上的冷淡的表情。這個角度,如果公爵用力,他正好會跌到對方腿上。
還好公爵隻是拉了一下,就收回了手。他抬頭看著鐘明,很溫和地歎了口氣:“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鐘明略微鬆了口氣,轉過身,垂下眼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鐘明看著男人漆黑的眼睛:
“自從我成為這裡的仆人之後,您就對我有很多優待。”
公爵抬著頭,棕色的頭發在燈光下閃過一點亮光,他毫不避諱地說:
“因為我想要保護你。”
他語氣真誠:“我想你在這裡過得開心。”
鐘明皺起眉,向他逼近一步,追問道:“為什麼?”
隨著他的靠近,公爵反而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然而他的後退並沒有任何軟弱的意味。也許是因為他肩膀寬且姿態舒展,公爵靠在椅背上抬起頭看人的樣子非常從容。明明是被逼問的那一個,他看起來卻像是對話的掌控者。
他回答道:“因為我想。”
這根本不能算是答案。鐘明皺了皺眉,沉聲道
“您以前就認識我嗎?”
他不覺得公爵對他的好感是毫無根據,突然憑空產生的。
這個問題換在彆的時候,公爵都不會回答。但是現在兩人的姿勢讓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鐘明的腰上。
他估算的尺寸分毫未差。這條裙子非常貼身。
長款女仆裙將青年修長的身型從頭到尾包裹了起來,雖然看不見腿,但是卻完美地詮釋了他極具收攏的腰部線條。
公爵晃了晃神,嘴裡道:“是。”
鐘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公爵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大概是幾百年間第一回。但是看著鐘明隱隱透出興奮的臉,他生不起氣來,於是隻好微微笑了笑。
鐘明道:“你果然認識我。”他繼續問:“我們是在哪裡認識的?到底發生過什——”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公爵打斷。對方衝他笑了笑,突然拉起
他的右手,低下頭,在他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
他的動作太快,鐘明還沒反應過來,便見男人抬起頭,衝他勾起嘴角:
“這個問題,留到你下次穿裙子的時候再問,好嗎?()”
公爵彎了彎眼睛:下次我一定回答你。?()_[(()”
他的動作很紳士,語氣很禮貌,說出來的話卻像在耍流氓。鐘明猝然收回手,有點驚慌地想摸自己的手背,動作做到一半,又故作鎮定地放下。
他繃出冷漠的表情,看了一眼公爵,直接轉身走了。
這次公爵沒再攔他。他坐在椅子上,看著鐘明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大門被有點重的、’砰’得一聲摔上,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在空中輕輕揉搓了一下。
他終於想起來能形容鐘明剛剛一係列行為的詞,歎了口氣,低聲道:
“美人計。”
·
鐘明氣鼓鼓的狀態持續了好幾天。
雖然他的神情依舊冷淡,但話明顯少了,後來就連葉箐都從他的眼角眉梢看出來鐘明的情緒很一般。
“媽咪,誰惹你生氣了?”
葉箐問道。
鐘明手上的動作一頓,向葉箐瞥去,神色有點冷。葉箐卻絲毫不懼,她笑了笑,圓圓的臉上出現兩個小梨渦:
“告訴我嘛,是誰惹你生氣了?”
鐘明定定看了她兩眼,拿她沒什麼辦法,垂下視線,道:
“沒什麼。”
肯定有什麼。葉箐想,她還沒見過鐘明這麼明顯地表現出情緒波動。她低下頭,在心裡默默地把大宅裡的男人們扒拉個遍,想知道是誰又把鐘明惹生氣了。
其實一開始,葉箐還以為李逸之和鐘明是一對,但接觸久了感覺又不像。葉箐眼珠轉了一圈,看了看鐘明冷冷淡淡的側臉,感覺媽咪要談戀愛了。
就是不知道要跟誰談。
葉箐不喜歡笑面虎李逸之,也不喜歡刻薄又喜歡耍帥的陶。那個叫馬修的看起來好像還不比較禮貌,但是那天他一直看鐘明的腿,人不太正經。
感覺沒一個好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葉箐有點傷感,幽幽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鐘明的聲音從她上首傳來:“你對那個人怎麼看?”
葉箐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回過神,她順著鐘明的視線看去,發現他正在看向大堂中的一個角落。
一個穿白衣服的青年靠在牆邊,正低頭跟另一個玩家說話。
他個頭很高,身型有點佝僂著,右手好像受了傷,被繃帶層層纏住吊在胸前。但是他臉上並沒有很痛苦的神色,反而笑眼彎彎,正很溫和地跟另一個玩家聊天。
玩家擔憂的看著他不能落地的腳:“這是……沈為年他們乾的吧。”
青年神色暗淡些許,點了點頭:“嗯。”
玩家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唉……那個太子爺在遊戲裡作威作福也不
() 是一天兩天了。你躲遠一點吧。“
“嗯。”青年溫馴地點了點頭(),用有點奇怪的語調說:謝謝你。
他長相清俊?()_[((),又受了這麼多傷,還是個外國人,語言不通,怎麼看怎麼可憐。那個玩家又歎了口氣,覺得這個英俊的小夥估計活不了太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你自己小心吧。有什麼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
青年聞言怔了怔,靦腆地微微一笑:
“好。”
他本就長著一雙笑眼,微笑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樓上,葉箐收回視線,對鐘明道:“好可憐啊,他是被誰欺負了嗎?”
說罷她又往青年臉上看了一眼:
“他是韓國人?長相是淡顏係,有點像HG公司新男團的門面欸。”
鐘明完全沒聽懂葉箐在說什麼。但大概也明白是在稱讚他的外貌,皺了皺眉,往樓下看了一眼:
“你覺得他長得好看?“
葉箐點了點頭,道:“挺好看的啊,乾乾淨淨的。”
眾所周知,女生口中的乾乾淨淨,約等於鼎盛時期的黎明。
鐘明的眉頭皺的更緊,轉過頭,視線落在青年半垂的面孔上。這算是好看?
葉箐見他皺眉,立馬解釋道:“啊!但還是媽咪比較漂亮。”
葉箐說的是真心話,雖然韓國帥哥也不錯,但是眼睛有點小,還是內雙,跟長睫毛大雙眼皮的媽咪怎麼能比呢。
鐘明呼吸一滯,回頭看向她。
這孩子,感覺越來越欠打了。
然而,就在他收回視線的下一瞬,鐘明便感到有什麼人在看自己,他轉過視線,便見靠著牆角站著的青年不知何時抬起了眼。
見鐘明看過來,他彎起眼睛笑了笑。
鐘明皺了皺眉。接著,他看著青年張開唇,牙齒輕輕觸碰舌尖,對他做出口型:
‘Thankyou’
接著,他便低下了頭,並沒有一直盯著鐘明不放。仿佛隻是偶然注意到他站在那,順便道了聲謝。
鐘明眉梢微動,跟著收回了視線,朝身後的葉箐道:
“走吧。”
自這批玩家進入恐怖屋,已經過了好幾天。玩家肉眼可見地減少了一些。但是每天早餐時,鐘明都會看到那群體育生好好地出現在桌邊,甚至還有心思聚在一起開黃色笑話。
鐘明皺起眉,心底生出幾分怪異。
夜晚,他拿著有自己半條手臂那麼長的巨大木刷,正在給躺在地上的蜘蛛女爵刷牙。
蜘蛛女爵像是跟主人撒嬌的狗子一樣翻著肚皮,仰倒在地上,細長的腿四仰八叉地支在空中。
鐘明雙手拿著木刷,皺起眉:
“夫人,你躺好一點,我刷不到裡面了。”
蜘蛛女爵哼唧了一聲,八隻腿輕輕動了動,身體很敷衍地動了一下:“嗯呢”
感覺對方完全沒動的鐘明:……
鐘明隻好自己繞到蜘蛛女爵的另一邊,從頭邊的方向一點點將木刷伸進蜘蛛的尖銳的口器裡,用力地刷上面的血垢。
在他身邊,鐵桶裡面的水已經變成了淺紅色,水面上還漂浮著些許碎肉。
鐘明停下來休息片刻,抬手抹去額上的汗水,緩緩吐出一口氣,看著蜘蛛圓滾凸起的肚皮道:
“夫人,這幾天很辛苦吧。”
肚皮都吃的漲起來了。
蜘蛛女爵支在空中的足尖動了動,點頭道:“嗯。這次的玩家好多啊。”
鐘明點了點頭,微微湊近了女爵,問道:“三樓最右邊的那幾個房間,夫人沒有去過嗎?”
他說的是以沈為年領頭的幾個體育生住的地方。聞言,蜘蛛女爵轉了轉頭,有些疑惑地’嗯’了一聲,道:
“說起來,好像那邊一直有很好聞的味道——”女爵聲音飄忽,好像在回憶些什麼又想不起來:“我好像想進去來著,奇怪,記不住了……”
聞言,鐘明皺了皺眉頭。
他在那幾個人的房間門前都撒了香粉。但是好像隻有第一天起了作用。
在把蜘蛛女爵的牙重新刷得乾乾淨淨,再哼著兒歌把她哄睡著後,鐘明輕輕合上門,從桌上拿起一隻燭台,往三樓走去。
他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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