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珀爾(1 / 1)

是夢中夢,還是已經回到真實?

此刻,她們剛剛進行第一次躍遷跳躍,窗外甬道黑暗靜謐,大毛放著輕快的音樂。

令如律皺了皺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依然存在。她毫無猶豫,尾巴彈出,直直指向離她最近的桑絲的喉嚨!

係統嚇了一跳:【宿主您在乾什麼?!】

“什麼?……陛、陛下!”桑絲愕然,狼狽地緊急後退,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殺意。

令如律太陽穴微微刺痛,破裂之聲再度響起,周圍聲音似乎扭曲成尖銳的嘯叫——

眼前的畫面沒有改變,但是她有了一種“這回才是真正打破幻覺了”的感覺,違和感消失。

“它”還沒有來得及擾亂她的行動,就被她逼迫停止了。

現實世界中,紅色骨尾尖銳的尾端幾乎就要貫穿桑絲的喉嚨,然後在她咽喉前端半厘米停住。

桑絲咽了下口水,脖頸幾乎要擦到骨刺:“陛下!您怎麼了?”

令如律捕捉到了周圍空間所有蟲族的情緒,這回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勁,慢慢收回了尾巴。

“抱歉,我在確認一件事。”她緩緩開口說。

但是,幻覺為什麼會因為她不按照常規出牌的行動停止?

這就好像……製造幻覺的東西也有自主意識一樣。

令如律思緒還未理清,忽然愣了一下。

——隻見她的係統界面上出現了一條大大的【03號受損休眠重啟中】字樣,小字注釋:【休眠時間不定,請宿主耐心等待。】

雖然如此,可是【忠誠值】等數值顯示倒是還在,係統的休眠仿佛和它們沒有關係。

“那陛下您……確認好了嗎?”客綠姝打破古怪的氛圍發問。

“沒事了,你們是被牽連了。”令如律回過神,主動彎腰伸出手拉起桑絲,“我很抱歉。”

桑絲終於站起來,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背上已經爬滿了冷汗,她從未如此深刻地理解到“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是什麼意思。

哪怕剛剛王真的一時興起想要她的命,她也不能有任何反抗。

客綠姝問道:“陛下怎麼了?您想確認的事情,能讓我們知道嗎?”

她們的眼中寫滿了關切和擔憂,連仍舊驚魂不定的桑絲都沒有任何怨懟。

令如律突然真切地有點不好意思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剛剛看到幻覺了。”

她描述了一番自己的所見所聞,此時伊庫琳也因為剛剛的一番動靜走了過來沉眉細聽,說:“這確實像是芬格斯的手段。”

芬格斯那一群蘑菇菌子人,最擅長製造幻境。

近幾十年間,有不少上過前線的兵蟲都因此產生了心理陰影,客綠姝不知道看過多少相關報道。

好好坐在設備裡,周圍的隊友卻突然反手攻擊;在戰場上,殺死的敵人頭顱落地卻變成了自己的姐妹;勝利

回到營地,卻發現滿地血跡……

最可怕的是幻覺中嵌套幻覺,打破一層幻覺後還有更絕望的幻覺,這會動搖智慧生命對於“真實”一詞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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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兵蟲下了戰場之後直接瘋了,認為周圍的一切都還是假的,都是芬格斯的陰謀。

又或者是,有些兵蟲會拒絕承認自己頭腦中的東西是假象——因為一旦承認,血淋淋的真實就會撲面而來。她們在幻覺中殺死了自己的手足同胞,姐妹戰友,不如沉溺於幻想永遠彆醒來。

令如律問道:“它們的幻覺應該不是憑空就能施展的吧。媒介是什麼?”

“接觸到它們的孢子,或者精神力。”伊庫琳說。

桑絲道:“精神力?不是隻有我們蟲族才有精神力嗎?”

“你是不是又沒有好好上通識課?”客綠姝嫌棄道,“宇宙中隻有蟲族能夠自主產生精神力,但芬格斯族卻能夠通過吞噬蟲族的精神力獲得相近的能力。你都上過戰場了,怎麼還不知道這個。”

“啊,你說的我當然知道!”桑絲傻眼,“可是課本上不是管這個叫‘偽精神波’嗎?”

客綠姝表情有點複雜,不知在對誰冷笑:“這隻是為了好聽的說法……事實上你仔細回憶一下,芬格斯族所謂‘偽精神波’的用法、性質,和真正的精神力又有多大差彆?”

桑絲不說話了,睜大眼睛,覺得毛骨悚然。

伊庫琳頷首:“是的,它們會用蟲族的身體當做培養後代的培養基,這樣誕生的幼體芬格斯人就也擁有了精神力。培養基‘品相’越好,它們的後代也就越優秀,甚至可以無限接近蟲族。”

她與芬格斯一線作戰十幾年,對這些了如指掌,“在這個過程裡,蟲族甚至還是活著的——隻有活體才有精神力。她們隻是被麻痹了,動彈不得。甚至也許在她們的意識裡,自己還沉浸在美好幻夢中。”

“它們也能夠通過種種手段寄生和操控一隻蟲族,菌絲會在蟲族體內不斷繁衍,期間該蟲族卻依舊能夠行走坐臥,隻是思維越來越僵硬,如果沒有彆的蟲提醒,她自己可能都不會意識到不對勁。就像是靈魂被慢慢取代一樣,最終自己前往芬格斯星域,成為它們的傀儡或者培養基。”

桑絲聽得脊背發涼:“難怪我母親說,和芬格斯作戰死了不是最可怕的,被抓走才是最可怕的……”

令如律心想,芬格斯不愧是《星與》的大boss種族,種族特性竟然如此詭異,甚至比遊戲給出的設定還要詭異。

那段培養基的描述,就像是被真菌寄生的昆蟲一樣。

難怪蟲族和芬格斯是不死不休的死敵,中間橫著太多血海深仇了,而且兩個種族之間本身就具有類似於食物鏈的關係。

她對於自己什麼時候接觸到了媒介,好像有點數了。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她一打破幻境,係統就受損休眠?

周圍幾隻蟲族卻不知道這一點,見陛下沉吟不語,伊庫琳道:“我認為您不太可能接觸到孢子

,對於芬格斯,我們的安檢係統是最嚴格的。也許是陛下您在什麼時候受到了芬格斯的精神暗示。您無需太過擔憂,這種暗示不可能長久。”

客綠姝則以為陛下還在懷疑周圍的一切是幻境,寬慰說:“陛下,應該是桑絲平時咋咋乎乎給了你太深的印象。其實如果真正遇到剛才的事,我們絕不會那樣一驚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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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絲也點頭,拍著胸脯保證:“是啊是啊,我甚至不會說廢話,直接就行動了!還有個最簡單的方法,陛下,您鏈接入蟲網試試。”

令如律點頭:“我明白。”

桑絲那麼說不是要她上網放鬆心情,而是因為和蟲群共鳴能夠解除暗示。

如果單看種族設定的話,蟲族對上芬格斯幾乎沒有勝算,芬格斯具有天然的壓倒性優勢。

但事實上,蟲族最大的優勢在於“王”和“蟲網”——芬格斯隻能迷惑和俘虜落單的蟲族,蟲族一旦接入蟲網,它們就無法再感染蟲族了。

因為媒介而精神力受創的蟲族,隻要在蟲網中感受同族們的共振也能恢複。

放在以前,芬格斯對蟲族軍隊的作戰計劃往往是先進行“物理破甲”,使對方陷入昏迷後再擄進芬格斯星域,相當困難。

最近幾十年失去王的蟲族就不一樣了,她們的死亡率比先前翻了一倍不止,極容易在戰場上遭受精神迷惑。

伊庫琳強也就強在這裡,她個體意誌強大,精神等級又高,可以一定程度上頂替王的作用。

令如律看著一張張為她著想的面孔,沒有把“危言聳聽”的言論說出口。

——普通蟲族接入蟲網就沒事了,是因為有王坐鎮。

那麼假如,危險就藏在王本身的精神海裡呢?

王是定海神針,蟲族知道這一點,芬格斯族難道不知道嗎?

這樣一個種族,隻要控製了王,對於它們來說就相當於控製了全族。

蟲族將就此成為它們圈養的培養基,再無後顧之憂。

反正如果她是芬格斯族,一定做夢都想對王出手。

令如律還想到了母親留下的筆記,“小心芬格斯族”,想到了自己的前世記憶,想到了古怪的穿越,想到了自己蛋殼出生三年時的刺殺,想到了一直存在於她精神世界裡的係統。

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連先王們在聖池裡也不提及芬格斯,隻用含糊的代詞暗示,因為其實連她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被對方知道。

但好在,令如律不是一個人抓瞎,先王們、或許還有姨母都在暗中幫助她。

再以及有個好消息:喋喋不休的係統短暫休眠了。

令如律十分樂觀,這次它休眠,說不定下次就是暴斃了呢?人要朝前看啊!

*

幻覺之後,她們的躍遷沒有再遭遇彆的風波,順利進入了貝塔星係。

04號精神巢所在的位置是容樂星,一顆二線星球,她們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

相比於阿爾法星係,貝塔星係的生活

品質肯定就不那麼值得期待了,但勝在有異域風情。

客綠姝整理著報表,說:“貝塔果然亂很多,容樂星那邊抓到了好幾個探子,都是叛軍的人。有女也有男。但沒有蟲族,全是翼獸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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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如律翻了翻審訊記錄,看到供詞:“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某供出了反叛軍內部的口號:‘一切為了男王閣下’……”

她差點嗆了,脫口而出:“男王?”

桑絲還以為她又像上回祁出新一樣認識那隻蟲,連忙問:“他怎麼了,陛下是想到了什麼嗎?”

令如律已經明白了這個詞的組成模式,嘴角抽了抽,感覺自己又在看一種地獄笑話:“不,沒什麼,我隻是覺得這個稱呼很可笑。”

因為“王”默認是雌性,所以才要刻意強調“男王”——說起來,係統一直叫她“女王”,還真是很契合她從前文化習慣的“貼心”啊。

“是的,她們的稱呼的確很可笑。”琉夜認同地說,“那個反叛軍首領說翼獸族有男性的首領,所以才生造出了自稱。簡直荒謬!”

他很克製才沒有顯露出過激的情緒。

一個雄蟲怎麼能稱王?在以王為核心的蟲族裡宣傳這種該死的東西,隻會把蟲族引向覆滅!

令如律當看,繼續往下翻口供。

那位雄蟲叛軍領袖名叫珀爾,他出現時一般都會戴著一張面具,似乎至今還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幾個探子還放了一段視頻,那是珀爾統治區用來宣傳的資料。

視頻中,雄蟲身形頎長挺拔,穿著和帝國製式迥異的軍裝,有一頭燦爛的金色長卷發,面龐被一張白色面具覆蓋。

他正在台上宣講,主題是“為了精神的自由”雲雲,露出了自己的蟲化特征中型甲,頭頂的彎角和身後的長尾也是金燦燦的。

視頻拍攝角度逆光仰望,顯得特彆崇高。彆說,拍得還挺好看,令如律覺得相當具有借鑒意義。

桑絲聽到琉夜的話,也吐槽說:“對啊,那幾個雄性外族這麼說就罷了,連那三個雌性也這麼說。”

她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她們還說,自己的部落本來就是雄性當家作主的。這也太奇怪了吧?”

令如律:這你就沒見識了吧,我們直立裸猿是這樣的。

翼獸族種族內部差異極大,在漫長的時間裡發展出幾個不一樣的社會製度,完全不奇怪。

她津津有味地翻完供詞,轉頭問正經事:“當地精神巢的情況怎麼樣?研究院有問題要上報嗎?”

之前,容樂星研究基地的蟲族們被她在葵之心的行動小小震懾住,已經連夜報過一次問題。

“沒有了,隻不過精神巢還在檢修中,預計至少還要5天才能投入使用。”客綠姝說。

令如律點點頭,不禁感到幾分欣慰:手底下的員工終於聽話了。

報上了準確的檢修時間,說明她們的確對進度有數。看來這次容樂星之行,牽絆她行動的至少不會是精神巢

本身了。

*

貝塔星係,叛軍占領區,B12星。

B12星在100多年前是一顆能源星,不可再生能源被開采殆儘後,客流量和居民容量都迅速萎縮下來。

這顆星球的風光和生活環境都算不上好,也沒有悠久的曆史,對於帝國居民來說有更多同類居住地可選。

因此,它現在變成了珀爾反叛軍的主陣地,星球上的主要人口是翼獸族。其實反叛軍的行動模式如今依舊更接近星盜,物資、能源等等大部分都靠從外面打劫獲得,因為B12本身沒有這些。

也由於性價比不高,帝國軍團一直沒有下死力氣收複B12。駐紮在貝塔的帝國軍團主要任務是抵禦芬格斯、鎮守與翼獸族的邊疆星域線,和反叛軍打最多的反而是帝國警衛隊。

算一算,珀爾叛軍已經快在該星球盤踞7年了。

此刻,被令如律等蟲議論過的那位男王,正坐在自己房間的梳妝鏡面前。

珀爾今年已過40歲,就算是如今的蟲均壽命已經達到120歲,放在雄蟲身上這個年紀也早就不算很年輕了。

但他還是保養得很好,皮膚狀態光滑,和青年雄蟲沒有區彆。

珀爾對著鏡子抬手摸上自己的臉,十個指甲都透著健康的珍珠粉色光暈。

他長長的、微卷的金發如同綢緞一般拖曳在身後,一直垂到了深紅色的地毯上。

珀爾的治下,恐怕沒人能料想到她們的男王是這麼漂亮的一隻雄蟲。

放在十幾年前,他自己也不會想到。

珀爾有點心不在焉地走神著。

——身為一隻雄蟲,走上悖逆帝國的道路,成了一方叛軍的首領,被架上高處,也生出了從前沒有過的野心。

這一切的最初說來很簡單,隻是為了給自己曾經跟過的雌蟲報仇。從藍家主被處死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不再擁護王了。

珀爾並不是什麼戰鬥型的雄蟲,當年被藍家主垂憐,也隻是因為他的美貌和性格。

他沒有家族,他是一隻出生在撫育所的,沒有人認領的雄蟲。

他很聰明,所以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樣的雄蟲是沒有什麼上升出路的,除非和雌蟲們一樣去參軍或從警。

要麼進入王宮近衛隊,要麼去軍團裡面做文員,要麼考進警衛隊。

不管哪一個都很難,都需要付出真切的汗水和努力,而他不願意——當年的他,就是這麼一個好逸惡勞的雄蟲。

珀爾拒絕了同院雌性的表白,拒絕了來自自己這個階級的任何邀約,微笑著做出一副清純潔白的模樣,努力營造著自己的形象。

他的身體就是自己最有價值的事物,需要等一個足夠貴重的雌性來買走。

珀爾也確實等到了。

隻是他一開始做得還不夠聰明,當他“不經意展露自己的愛慕”給藍家主的時候,看到那雙深深的眼睛,他就知道對方看穿了自己。

——怎麼可

能不經意呢?他精心選取了這家表面樸實實則低調奢華的私人餐廳做服務員,用了半年升到私廚助理,不動聲色觀察來客以從她們的著裝細節來判斷身份,最終選定了一個最合適的攀附對象,又花了好幾個月暗中打聽她的喜好……

但他還是太拙劣了,對於她這樣的雌蟲來說,這些小手段全部無處遁形。

可是,珀爾沒有想到。

她對他說:“我正缺一個情蟲,你足夠聰明,能勝任這個位置。除此之外,我不會給你更多。你想要嗎?”

珀爾於是接過了她遞來的橄欖枝。

那時候的藍家主還不是藍家主,隻是在家中行二的小輩。

她年輕有位,風度翩翩,出身高貴,這也是珀爾選中她的原因。

藍二因為想得到那個家主的位置而韜光養晦,選擇了養一個小情兒在身邊讓自己顯得“不務正業”。

雌性一般都是理智動物,雄蟲才是會被下|半身操控的,她這樣一來實在是很不務正業了。

但隻有珀爾知道,她並不真正沉迷男色。她們之間存在身體關係,但也隻是很偶爾很偶爾的情況。

他隻是很恰好才得到了這個位置,並非像她族裡姐妹兄弟看到的那樣是個禍水。

珀爾本應該撈一筆就走的,可是他在她身邊待了十年,從二十四歲到三十四歲,陪她走到了最高位。

“珀爾”這個人,是她塑造出來的。是她教給他帝國上流社會的禮儀,從簡單的使用刀叉到待人接物,是她帶領他進入了那個世界,開啟了全新的視角。

她隨時願意放他走,而且一定會給體面的分手費——是他不願意。

所以她默許了。

那些雄蟲看待他從百思不得其解到隱隱同情,浪費了最有價值的年華,最後卻什麼都沒撈到,不是自食惡果嗎?

但珀爾並不後悔。

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到色衰愛弛不得不離開的……

可一切在此之前就永遠終結了。

他不是她的配偶,所以不知道她竟然在圖謀宮變這樣的大事。

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宮變結束了。

他甚至不能崩潰質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因為她當場就被近衛隊斬殺了,連全屍都沒有留下。

他的手抖得好厲害,去擦她臉上的血,而近衛隊那位紅發的首領說:“噢,你是她的配偶吧?她說要給她的配偶帶一句話。”

她說——她竟然說的是——配偶。

“藍家主要你好好活著,不要想太多。想要錢財補償,可以向她的族人要,她們不會為難你。”

這是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經由其她蟲族之口轉述。

但珀爾能夠想象到她說這句話的樣子。

藍家主叫他不要多想,他也是真的想不明白。

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為什麼把族群的未來看得這麼重要?哪怕她成功了,新誕生出的王脈也大概率和她毫無關係,甚至有可能為了避免曆史重演而除掉敢在王宮發起政變的藍家。簡直是蠢透了!

一個月後他就離開了首都星,連骨灰都沒能替她收留。

這幾年裡他總是會想,會不會她是想在事成之後和他結婚的?他永遠不會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他怎麼能夠開啟新生活呢?他怎麼能聽她的呢?

他要完成她沒有完成的事,殺死那個蘇醒的新王!

“首領。”

門開了,下屬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索,珀爾又回到了現實中。

“探子似乎又被警衛隊抓走了。”他的下屬說,“我們還要再派人手去容樂星嗎?”

“派,當然要派!”珀爾想也不想,戴上了面具,可停頓之後又說,“……不,等等。”

他改了個念頭,“我要親自去容樂星,今晚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