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星盜 烏鴉嘴很靈的小律。(1 / 1)

透過舷窗, 令如律看到自己生活了一個月的王都星。

它確實和地球長得很像,主色調都是藍和綠, 但大陸板塊分布完全不同。

王都星也有一顆伴星“月亮”,比她所熟知的月亮更大,顏色透著點紅,表面的山體輪廓像一隻蠍子,古代的蟲族就是這樣創造出了傳說裡執掌月亮潮汐的蠍尾神。

側過頭,遠處是阿爾法星係的“太陽”。令如律天文知識不太多,隻能看出它顏色更鮮豔。

不過本世界都有蟲族這麼玄幻的物種了, 也不知道宇宙物理規律是不是和她上輩子知道的一樣。

正七想八想,忽然之間, 一陣土嗨的樂曲打斷了她的走神。

令如律:“……”

她都沒想過星際世界還能聽到風格如此土的音樂, “什麼動靜這是?”

“陛下彆擔心, 這是大毛在歡迎你呢!”

一個肩頭彆著少將軍銜的兵蟲說, 她有一雙令如律很眼熟的紫色的眼瞳, 左眼橫著刀疤, 短短的白發在腦袋頂上到處亂翹,讓人懷疑她早上起來會不會梳頭。

令如律抱著手歪頭:“大毛?是寵物嗎?”

“就是我們的桑克軍艦啦!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它這麼高興呢,不愧是陛下!”

白發少將說著, 拍了拍牆壁。

日月花號在桑克體內是半展開的狀態, 伸出了廣場和窗台等物。

令如律等人現在就站在廣場邊緣, 周圍是柔白色的艙壁。

仿佛是為了回應白發少將的話,那艙壁上伸出了一截機械肢, 碰了一下令如律又迅速收回,周圍回蕩的音樂更加激昂了。

“還挺可愛的。”令如律失笑,輕拍了兩下那機械肢,後者頓時像狗尾巴似的瘋狂搖晃起來, 窗上還出現了一個【>o<】的顏文字。

白發少將扶額:“這狗腿子!以往出發的時候,它恨不得放哀樂!……哎喲!你爹的,好痛!!彆打我!”

她跳起來躲機械肢的抽打,以靈活的姿勢一個後空翻竄到了日月花號的門口。

結果剛站穩,又差點被猛然打開的門磕到後腦勺,“啊!”

開門的人是廖嫻,她被嚇了一跳,看清之後扶額:“廖小婧!你在陛下面前怎麼也這麼冒冒失失的?”

令如律左右望了兩眼,找到了剛剛看廖小婧的那種熟悉感:“原來你們是姐妹?”

雖然都是兵蟲,但一個在王宮做醫生,一個在伊庫琳手下做少將,配置還怪有趣的。

帝國文化裡的名字取法可以追溯到遠古不同部落,有把姓氏放前面的,也有放到後面的;有至今仍保留有字義的,也有隻剩下讀音諧音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帶有“女”字旁或有相關含義的字都是寓意比較好的字,也是最大眾化、用得最泛濫的名字。

廖嫻和廖小婧這對姐妹的名字,大概就相當於令如律前世的某明和某小偉,可見出生是普通平民蟲族家庭。

“老姐?!怎麼你也在啊!”廖小婧瞪大眼睛。

廖嫻即便是在令如律面前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沒好氣:“你沒有看隨行名單嗎?我是陛下的貼身醫生,我當然要來!放你去當兵,看來是還沒有改掉粗心大意的毛病。”

廖小婧捂住耳朵,抬腳就想溜,被姐姐一把拎住後領子。

“還有,你這頭發是怎麼回事。”廖嫻狐疑地看了看,“乾什麼要染成白的?……看頭皮的顏色,還是這兩天新染的。”

“這、這個嘛……就是一時興起……”廖小婧在姐姐面前猛虎變成貓,打著哈哈用求助的眼光左右亂看,結果對上了令如律津津有味看熱鬨的神情。

陛下還煽風點火說:“她是少將,是有權限而且應該過手一遍人員名單的。居然不知道,該打。”

廖小婧:“……”

聽其她人說陛下平時特彆平易近蟲,原來是這麼個平法啊!

她另尋她人求助,然後眼睛一亮:“上將!上將你是不是找我有事來著?我現在有空了!”

原來是伊庫琳聽到動靜,走過來看看。

她沉靜的藍眸中劃過一絲疑惑,因為自己並沒有什麼事要找廖小婧。但簡單判斷了一下場面後,她還是道:“你到後面等我。”

“是!我這就去!”廖小婧逃出了姐姐的魔爪,一骨碌留了。

——本來還想趁著同行的大好機會和陛下拉拉關係,結果失策了!可惡,之後再找機會!

廖嫻沒能打到皮孩子,頗為手癢。她平複了一下表情,又恢複了平日疏離禮貌的氣場,簡單對伊庫琳頷首打過招呼。

桑克的金屬觸足遇到伊庫琳,又變得諂媚起來,想和她貼貼。

伊庫琳也像摸狗頭一樣順手摸了摸它,令如律試著放出安撫性的精神力,說:“換個安靜點的音樂。”

桑克的顏文字先是變成害羞,然後又變成了一個行軍禮的小黃豆表情,播放的音樂切換成了溫柔的純音樂。

琉夜恰好伴著純音樂從日月花號走出來,手裡端著托盤:“陛下,我做了甜點。”

令如律:好家夥,這才登艦幾分鐘,你是怎麼做的?

小甜糕帶有濃鬱的槐花香,廖小婧被香味又吸引了回來,從遠處艙門探了個頭:“什麼好吃的?分我一點!”

廖嫻忍無可忍,大步走過去:“那是陛下的近侍做的!你還吃?!”

琉夜征詢地看向令如律,令如律無所謂:“大家想吃可以分點。”

“那我下次再多做一些。”琉夜點頭。

遠處廖家姐妹雞飛狗跳。

令如律一邊嚼著小甜糕,一邊看著熱鬨的場景,愉悅地心想:接下來的旅途不會無聊了。

*

在飛船上的第一第二天,令如律因為興奮和陌生感沒怎麼睡好。到了第三天,她就完全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如果不看窗外的話,桑克和一座地下的小區也沒什麼區彆,上面甚至有植物景觀。

令如律還去參觀了前半部分的控製台,駕駛的兵蟲坐在艙內,與桑克的精神力相連。

次級蟲族和蟲族的關係很神奇,後者可以支配前者。在曆史上,很多交通工具、陪伴寵物之類的角色都是由次級蟲族擔任的。

係統這段時間因為令如律的大動作很萎靡,在飛船上待了幾天不知道怎麼把自己哄好了,重整旗鼓:【沒關係,出去說不定就能接觸到更多的男主了!我們可以開啟浪漫的宮外戀愛線!】

【接觸到更多的敵人才對吧。】令如律無情地說,【比起男主,我覺得遇上星盜打劫的概率都更大。】

《星與》原作裡,對星盜的刻畫很少,隻有一個男主有相關背景身份,他是個當過星盜的反叛軍頭子。

令如律嚴重懷疑,他就是令瓊塵說過的那位特殊的雄蟲反叛軍領袖。

他的大本營不在阿爾法,而在伽瑪星係,目前暫時不用擔心會碰上。

但話說回來,也不是所有的星盜都是反叛軍,就像不能說每個小偷和劫匪都會犯叛國罪。

前幾代王時期帝國動蕩,不少蟲族趁亂“落草為寇”,大部分都普普通通,光靠帝國警衛隊、也就是警察就能抓捕。

係統:【不會吧?帝國的環境有這麼危險嗎?】

令如律:【當然有。】

她出發之前查了,現在每個月星盜作案的頻率要比幾十年前的和平年代增長24.5%。

幾乎沒有商隊半途沒有遭遇過星盜打劫。

係統惴惴:【你可千萬不要預言成功啊!】

係統的祈禱或許是有效的,令如律的隊伍一路上沒有遇到星盜,其中某天還和一批星盜大搖大擺擦身而過了。

——帝國正規軍的艦體都有隱身技術,以星盜的偵查水平根本發現不了。

事後伊庫琳順手報了個警,讓最近的宜居星球派人來抓賊,自己繼續前進。

以她們現在的速度,大約需要6天才能抵達銀蕨星。伊庫琳並沒有全速行軍,否則重力係統運作會出現改變,除了第一軍團之外的人恐怕都要狂吐不止。

到了第5天末尾時,已經能看到銀蕨星的樣子。

它猶如一顆銀藍色的寶石,一眼看不到任何雜色,隻有拿望遠鏡才能發現一小塊綠色的大陸。

一大一小兩顆伴星環繞著它,分彆是藍色與紅色。

然而這一天晚上將近淩晨,令如律的烏鴉嘴不幸顯靈了——

伊庫琳說:“陛下,我剛剛接到一則銀蕨星當地軍事基地的消息。”

“軍事基地”四個字引起了在場諸蟲族的注意力,廖小婧咂咂嘴:“聽起來挺嚴重啊?”

“她們說,有一支星盜流竄逃到了銀蕨星,躲入原始叢林中不見了。”

伊庫琳沒賣關子,開門見山,“當地駐軍和警隊現在都在加緊追捕,但還沒有什麼進展。我們去的時候,需要多考慮一項星盜的風險。”

*

帝國官方曆5月12日,另一邊,銀蕨星,處於白晝的西半球。

銀蕨星表面隻有一塊大陸,其餘都是海洋,而且唯一的那塊大陸上還長滿了高大的蕨類和雨林植物,氣候潮濕炎熱,遍布毒物。

那些蕨類中,最主要的類彆名為“銀蕨”家族,其背面像塗了銀一樣漂亮,星球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從高空俯視,大陸像一塊濃綠的翡翠鑲嵌在海洋中,形狀猶如樹葉。

隻有在“葉柄”的位置顏色稍淡,透出土地的黃和建築的白。

繼續下降,就能看到高高的精神巢白塔矗立在雨林之中。

在恒星的照耀下,白塔和蕨類葉表都閃閃發著銀光。

……

此時此刻,雨林間。

“阿姐!你救的那個翼獸族發燒了,咱們還要繼續用藥嗎?”

一道輕靈的身影在樹枝間跳躍飛舞,隔著老遠就向一塊空地喊道,少年男性的聲音清脆悅耳。

空地有林中小溪穿過,水邊有一塊人高的大石頭。

被驚動,那大石頭表面圖案突然模糊流淌起來——原來不是石頭,而是個披著迷彩衣的年輕女性。

“嘶……”

少女抓緊最後的時間往河裡一撈,但隻抓到了一條小小的魚,“我的魚都被驚跑了!”

少男的身影到了溪邊停住,隻見他身穿白短袖和黑短褲,足蹬微舊的涼鞋。

然而這樣簡約的打扮也壓不住他的清豔之色,他面容秀美,有一雙綠銀異色的眼瞳,銀白長發上編織著綠色的礦石和羽毛。

最引人矚目的則是他肩胛骨延伸出的一對羽翼,以銀白為主色,上面點綴有翠色斑紋。

他是一名翼獸族人。

“……本來能抓個大的……”

少女不甘地握緊手裡的小魚,鬆開了身上的迷彩衣,也露出背後一雙羽翼。

隻不過她的翅膀顏色和瞳色、發色都要低調得多,是普普通通的淺棕。

“哎呀,不要管魚了!我們又不缺這一口吃的!”

弟弟跳起來——是真的一蹦好高,樹葉子都被震得窸窸窣窣,“那個翼獸男怎麼辦?我就給他喂了點水,沒有用藥。”

“……能怎麼辦啊,熬不過就死唄。”

姐姐翻個白眼,“說真的我都後悔了,早知道不該管這個閒事!”

話雖如此,姐弟二人還是蹦跳著往回去了。

她們都是碧銀雀族,帝國的阿爾法星係,90%以上的人口都是蟲族,但在銀蕨星,卻有37%的人口是碧銀雀族。

碧銀雀屬於翼獸族,卻不生活在翼獸星域,從星曆100年開始,拿的都是蟲星域戶口本。

當中有不少淵源,說來話長,總而言之除了銀蕨星之外,碧銀雀族已經沒有更合適的棲息地了。

銀蕨星的人口總數相當之少,除了一個中央城之外,其餘不少地方都生活得和單星球時期的部落一樣。

碧銀雀族向往親近自然,大部分族人都生活在原始雨林的部族裡,隻有年輕族人會去中央城打工。

姐弟倆幼年喪母喪父,全靠族人拉扯長大,否則可能連帝國的義務教育都輪不上。

自從帝國動蕩開始,她們這些“少數族”的日子也越來越難過了——蟲族自己都自顧不暇,還管得到她們?

這次聽說蟲族的王終於醒來,碧銀雀族裡的長老們也都鬆了口氣,開始展望未來。

……思及這些,姐姐越發後悔了。

兩天之前,姐弟二人在打獵的時候撿到了一個傷患。

銀蕨星上生活著不少次級蟲族,賣給蟲族能換錢,兩人平時就經常去狩獵。

她們發現那名傷患的時候,對方正在和一隻C類蜈蚣次級蟲族搏鬥。

那麼大的次級蟲族連她倆都要繞道走,但對方一個人卻占了上風。她們隻看到對方身後似乎有長長的尾巴一閃,大蜈蚣就被絞碎成了幾段。

這一擊之後,那個雄性外族就踉蹌著暈倒了,尾巴也收進了體內。

其實她們救下他,除了單純樂善好施之外,也是因為想看看能不能賣蟲族一個人情——她們看見尾巴,以為那傷患是個蟲族。

誰知道回去施救的時候用血驗了一下基因,傻眼了。

居然是個翼獸族!具體什麼族還不知道,儀器太簡陋了,隻能測出族群大類。

那隻雄性失血過多,信息素味道太弱,再加上不同族類之間對於彼此的信息素不敏感,她們才沒有第一時間識彆出來。

她們再觀察了一下那隻雄性的外表,黑發,長得很清秀,符合帝國主流審美,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貴,但已經很破爛了,像個落魄的有錢人。

脖頸有佩戴過喉結帶的痕跡,說明對方至少曾長期在帝國生活過,因為這是幾乎隻有蟲族雄性才有的特征。

摸遍全身上下都沒幾個現錢,手腕上有個壞掉的光腦手環——那大概率不是通緝犯之類的角色,因為罪犯星盜等身份都習慣使用現金,也一般不會佩戴光腦。

最奇怪的是,她們從這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個紙質小本子,上面手寫著看不懂的文字。

長得很像帝國官方文字,但弟弟好奇之下用圖片檢索了一下,卻沒有對應到任何宇宙語言。

救也救了,還能怎麼辦?再直接扔出去好像顯得太冷血了。

那就留著吧,至於能不能活聽天由命了。

也出於這個原因,她倆沒有上報長老——萬一死了,偷偷埋了就是,不必再惹彆的風波。

翼獸族內部彼此之間涇渭分明,何況她們戶口都不是翼獸星域的,就更沒那個道德負擔了。

思緒翻飛之間,姐弟兩人到了自己的族群部落村區域。

目力所見,數不清的巨大榕樹構成了樹林,根係交錯盤繞,上面搭建著無數小小的房子。

榕樹根莖在樹杈之間編織成長廊、吊橋,能看到碧銀雀的族人們在上面走來走去。

姐弟倆的屋子在主體榕樹後邊靠低的地方,幾乎是完全背陰了,可以繞過村落從後面的山崖攀爬下來。

方圓百米內鄰居都很少,這也是她們能藏住人的原因。

“回來啦?今天收獲怎麼樣?”

“早上好啊!你們出去得好早。”

“空著手回來的,哈哈,是不是沒抓到獵物?今天中午來我家吃吧!”

一路上都有族人和姐弟倆打招呼,弟弟嘴甜,一一簡短交流不,又拒絕了好心待飯的好友。

兩人懷揣心事匆匆趕往自己的屋子,然而在距離10多米的時候,姐姐猛然停步攔住了弟弟。

“等等,這是什麼味兒?那個翼獸男的信息素?”

她皺著眉,吸吸鼻子,弟弟臉色微白:“他是不是信息素失控了!?”

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不約而同地收斂了翅膀。

那股信息素給她們的感覺很危險!

姐姐扒開百葉窗的縫隙,悄悄往裡一撇,弟弟也湊了過來。

這一看之下,姐弟倆都驚得炸了毛!

隻見那個雄性的整個下半身都變成了長長的黑色蛇尾,鱗片帶血,上半身蜷縮,臉上帶著痛苦的表情,額頭和臉頰都憋得通紅,顯然還在高熱之中。

難怪他有尾巴,原來是個蛇族!

這也不是一般的失控,不僅露出了獸化特征,還整個半身都改變了。

簡直倒黴到家,碧銀雀是小型的鳥類,對於蛇類有天然血脈上的恐懼。

姐姐後悔極了,在現在立刻衝進去殺了他和等他自生自滅之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把門窗都關死,然後抓住了弟弟的手腕,往回撤退。

“居然是條蛇……”弟弟嘀咕道。

爬行族類和水生類在翼獸族中地位不高,光看名字就知道了——翼和獸,都沒帶這倆玩。

兩人有家不能回,隻得去朋友家蹭飯,路過集市買了一份水果禮盒捎帶上。

朋友很高興,熱情招待她們,三個小鳥兒一邊吃一邊看光屏的狗血電視劇。

是最近新出的感情劇,名叫《重生之贅婿》,打著大男主信號,設定對於帝國的狗血市場來說還比較新奇,據說編劇是一個橫空出世的新人雄性,還不是蟲族的。

在瞄到下邊的滾動緊急新聞的時候,朋友忽然想起什麼,一拍大腿:

“噢噢,對了,今天蟲族那邊的軍事基地發了一個通緝令,說有一夥星盜流竄躲進了我們銀蕨星,讓大家都留意一下——你看,現在新聞都說了呢!”

“星盜?”

姐弟倆對視一眼,心中都生出不祥的預感。

該不會那個蛇男就是星盜吧?!真是倒黴,倒了血黴了!!

抱著殘存的希望,弟弟問:“新聞有沒有說星盜是什麼族群呀?這樣萬一看到也好方便識彆。”

“好像沒說。”朋友回憶說,“反正不是什麼知名的大星盜,估計是頭幾回犯事的小賊吧。它們在另一顆星球附近作案,還沒打劫到商艦就被反過來按著打了,但意外很能逃,一路逃到了咱們星。”

“你們也知道,星盜嘛,隨便什麼族群都有可能。”朋友打了個嗝。

確實是這樣,星盜中包含大量社會的邊緣人士,比如對於蟲族帝國來說很少數的翼獸族——大家都是落魄戶,誰也彆看不起誰。

後半截飯,姐弟倆吃得味同嚼蠟,飯後尋了個借口就往家趕。

“這事兒不能再藏了,得趕緊告訴長老。”

“老弟你先去跟長老說……算了,我一個人回還有犯怵,我們倆先一道。”

姐弟二人很快做好了決定,到了家,隔著窗一看,屋裡面的動靜已經平息了。

那隻蛇男捂住頭,似乎才剛剛清醒過來,腿上的鱗片漸漸隱沒。

他很虛弱,踉踉蹌蹌爬起來,表情凝重,四處翻著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對光腦和零錢都視若無睹。

“你在找這個嗎?”

姐姐拍了拍窗戶,晃了晃手裡記錄有奇怪文字的小本子,然後看到對方的肢體語言一下子急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