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1)

燃儘 半截白菜 5660 字 6個月前

發完信息,季聽跟張揚說一聲,拿了車鑰匙就出門,驅車去了譚宇程小區樓下的商超,買了一些肉跟菜,上樓進屋。

他屋裡的風格以灰色為主,色調都偏冷,有著淡淡的烏木香味。陽台有夕陽落進來,照射在地板上,季聽拐進廚房。

一大袋菜,她推上梳理台,順手開了冰箱,這次連個雞蛋都沒有,看來肖姨知道他忙,沒再幫忙買菜上來。

季聽關上冰箱。

開始弄吃的。

從日落到天黑,季聽掐著點做好三菜一湯擱在餐桌上,順便從他酒櫃拿了一瓶威士忌,各倒一杯,倒的時候,門口傳來聲音,譚宇程手臂挽著黑色西裝休閒外套,抬手解著領帶,走了進來,他眉梢帶著淡淡的疲倦。

看來這些日子還是忙的。

他扯下領帶扔在沙發上,順手解開領口,露出喉結,他放下外套。

季聽看他一眼:“可以吃了。”

譚宇程往這邊走來,長腿勾了高腳椅坐下,“挺香啊。”

季聽把威士忌推給他,自己先喝一口,“我都餓了,快吃吧。”

他端起威士忌看一眼,“你確定要喝?”

季聽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撩眼:“不能喝嗎?”

譚宇程抿一口,睨她一眼:“你能喝,我就陪你喝。”

季聽笑笑:“誰陪誰還不一定。”

譚宇程輕嗤一聲。

兩個人開始吃飯,頭頂的光暈下來,季聽捧起碗喝湯,借著少許的熱氣看他,他吃得倒是挺穩,眉梢沒什麼情緒。

喝酒時喉結微動。

季聽想。

他穿那麼整齊,西裝革履,還配了領帶,今天應該還沒看朋友圈。

吃過晚飯。

還是譚宇程收拾殘局。

季聽吃得有點飽,直接盤腿坐在地毯上,她拿起遙控,放下他家的投影,投影緩緩降落,季聽靠著沙發,隨意按著,看著屏幕轉來轉去。

譚宇程擦乾手走出來,落座在她對面,按著手機。

季聽直起身子,勾過兩個酒杯,把剛才的威士忌拿來,一人倒了一杯。

譚宇程頭沒抬,“上次那關還沒過,你上線。”

他說的是暴徒。

季聽喝一口酒,道:“來了。”

他家這款威士忌是愛爾蘭的,口感比較柔和,有種果香味,季聽喝得有點上癮,一杯接著一杯,譚宇程一抬眼,在昏暗光線下看到她又抿一口,眼眸裡的水光微變。

“醉了?”

季聽咽下酒液,搖頭:“沒有。”

譚宇程有些懶散地靠在單人沙發上,語調玩味,“你最近酒量下滑不少。”

季聽一頓,聽出他的意思。

暗暗調侃她上次在酒吧醉得快吐的樣子,她輕輕擺手道:“胡說,上次不能算。”

譚宇程眉梢微挑。

身後的投影一些柔和的光線透出來,季聽抬手端過那威士忌,在昏暗光線下,又倒了一杯,譚宇程見狀,伸手握住她的杯子道:“悠著點,彆看味道好喝,有後勁的。”

季聽拿不動自己的杯子,舌尖有果香味,竄著她,勾著她,她看向譚宇程,摁下他的肩膀,說道:“我還沒喝夠。”

譚宇程抬起眼眸。

季聽幾乎是半跪起來,她跪著摁他,於是形成了一種俯視的狀態,譚宇程屈起一條長腿,微微眯起眼眸。

彼此視線對視著。

一時安靜,他眼眸有些壓迫感,或許是因為姿勢的原因,讓他身上產生了這種壓迫感。季聽卻是第一次這樣看他,因為光線的問題,導致她把他堵在沙發與她之間似的,她神色有些遊離,腦海裡浮現舒筱的身影。

在酒勁的衝擊下。

她想問。

你還在等舒筱嗎?

還在等嗎?

你難過嗎?

“你在想什麼?”譚宇程的嗓音傳來。

季聽回了神,眼眸凝聚看向了他,他被她摁著手臂撐在後面,一隻手搭在膝蓋上,領口微敞,姿態桀驁,像隱藏著準備撕咬的頭狼。季聽看著看著,目光下移,落到他的鼻梁,薄唇,再往下是喉結,領口,以及鎖骨。

她有些暈。

他姿態不好惹,季聽也不知在想什麼,但是她就是低頭了,去惹他了,柔軟的唇在昏暗光線下,貼上他的薄唇。

幾乎一瞬間,季聽碰上那一刻,滿身慌亂,刷地抬起頭。

譚宇程眼眸平靜無波,那一刻,季聽仿佛預感到那被拉黑的人變成她,季聽撐著他的肩膀,慌得想離開,才剛剛轉個身,腰部就被他的大手攬了回去,面對面對上,在呼吸交纏間,她看到他眼裡湧現的陰影,季聽愣怔。

譚宇程往前一壓,堵住了她的紅唇,薄唇微動,就撬開她的唇舌,長驅直入。

季聽更慌亂,她雙膝跪著。

想要呼吸,後腦勺被譚宇程摁住,吻了個結結實實。

男人的手順著襯衫衣擺往上,扯掉了那蝴蝶結,嘩啦一下,腰身立顯,譚宇程離開她的唇一會兒,抵著她鼻尖,在她發抖下,詢問:“是要這樣?”

季聽顫抖地看著他,唇色被咬得稀亂,殷紅,一切像脫韁的野馬,不受控製,她呼吸間帶著的慌亂,領口敞開。

渾渾噩噩,她尚存一絲理智,撐著他肩膀:“譚宇程,我...”

她說不出話來,與他眼眸對視,襯衫紊亂,譚宇程看著她眉眼,她這副樣子,哪怕是柳下惠都不一定能克製住。

季聽指尖發抖,她動了動,仍想走,想把時針撥回一開始的時候,譚宇程手臂卻紋絲不動,暗香在兩個人中間浮動,或許在這一刻,譚宇程也在計算著,該不該繼續。

季聽睫毛跟著身子都顫起來,她暈乎乎,襯衫一邊肩膀滑落,跟前突然黑影壓來,譚宇程偏頭吻上她的脖頸。

他手臂扣緊,季聽猝不及防,被他灼熱的氣息包圍。

指尖冷不丁揪著他的襯衫,男人的襯衫也沒好到那裡去,領口敞開,白色布料下,是緊繃的肌肉,以及那好看的鎖骨。

他抬手解了點兒鈕扣,抬眸咬住她的耳垂,低聲道:“什麼都沒準備。”

“隻能相互幫忙。”

季聽眼睛猝然睜開,下一秒唇瓣就被他吮住,她迷迷糊糊再次閉眼。

感官裡全是他。

原來,她可以接受親密的,隻是這個人,不是陸海而已。

-

這一夜,在這客廳的一角,在清涼的空調下,在投影發出的微弱光芒下,季聽如溺水的魚兒,虛虛地掛在譚宇程的身上,眼眸帶著醉意卻又被他逼出了媚意,她伏在他懷裡,聲音細碎。是一種從沒出現過的體驗,她甚至幫了他,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咬破她唇瓣,看她殷紅破碎。

他大手攬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語。

迷迷糊糊,繾綣旖旎,渾渾噩噩,溺水的魚兒在獵人的掌心裡翻來覆去,季聽的肌膚光滑白皙,被他掌心握出了紅痕。

醒來時,屋裡空調溫度上升了些,清涼,安靜,季聽翻身就枕上對方的肩膀,餘光往上,譚宇程睡著,一手攬著她的腰,兩人靠在寬大的沙發裡,他薄唇緊抿,一手遮眼,領口隨意扣上,喉結上有細小的咬痕。

季聽心怦怦直跳,酒精過後的瘋狂,在這客廳的一角,霏迷混亂。

狠狠地打破了原有的關係平衡,且還是她主動的,像是蒙臉的女人,被揭開了面紗,眼裡蘊含的感情傾瀉而出。

季聽揪緊了襯衫,小心地從他手臂裡翻身出來,落地極其小心。

她回頭看一眼那熟睡的男人,他隨意地把手臂敞開在外,青筋順著手臂蔓延往下至手背。

這小小的動靜沒有弄醒他,或許是因為他也慣來一個人睡,她隻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