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晉江獨家禁止轉載(1 / 1)

賀寒朔明知夏時熙是在胡攪蠻纏,卻還真就無法反駁,那一晚他的確非常失敗,但這也不是夏時熙能借此插手這件事的理由。

雖然夏時熙今日的種種反應看不出什麼痕跡,但他在四歲時就已經學會不再輕信他人。

當年的失望、恐懼、絕望……令他永生難忘,賀寒朔深諳人性之惡,清楚在他選擇相信彆人時,就已經將一部分把柄交付出去,這對現在的他來說絕無可能。

重新厘清這一點,賀寒朔很快冷靜了下來,也不再去想自己在那一晚的糟糕表現。

他面無表情看向夏時熙,冷酷開口:“給我。”

夏時熙以為自己說太狠把人氣抽了呢,沒想到這人緩的這麼快,直接抬手命令他將頭發還回去。

還真是熟悉的霸總味道,可惜他這人天生沒什麼服從性,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就算這次失敗了,日後也會尋找千千萬萬次機會,哪怕把賀寒朔薅禿他也要親自驗證一番的。

因此夏時熙更加認定,這一次他必須保住手裡的三十幾根頭發,不僅是他要用在檢測上,也是為賀寒朔好,否則不說多來幾次吧,再多一次,賀寒朔就得被他薅成斑禿,這可太不霸總了。

夏時熙自認邏輯滿分,看向賀寒朔鉗子一樣緊攥自己的大掌,眼底精光一閃,突然甩開舌頭開始大聲吸溜,一邊吸溜還一邊低頭往賀寒朔手背上湊,一副男人若不肯鬆手,他必然要來個口水掛漿讓對方原地爆炸。

賀寒朔:“……!”

論玩轉各種野路子和耍無賴,十個賀寒朔也不是夏時熙的對手。

成功奪下勝利的果實後,夏時熙從一旁的桌子上拽了一張印有暗紋的餐巾,手法利落地將那一撮黑發裹好,然後掀開睡衣下擺直接彆進褲腰裡。

很顯然就是吃準了男人的嚴重潔癖,肯定不會為了這兩根、哦不、是這三十來根頭發扒他褲子。

再次被死死拿捏的賀寒朔:“…………”

夏時熙把頭發塞好,就拍拍屁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托盤裡的熱毛巾美滋滋地擦了擦自己白嫩的手爪子,然後心滿意足地開始暴風吸入。

儼然已經當做一切都無事發生,倒顯得還在圍著剛才的事情糾結打轉的賀寒朔心浮氣躁。

實際上如果是其他事情,賀寒朔也許就隨他去了,被薅了頭發他總不能再薅回來。

但他在賀家身份特殊,夏時熙要驗他與傅意清的親子關係,事情一旦傳出必然會帶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而他又明確知道鑒定的結果是什麼,自然不可能真讓夏時熙為此平白惹出事端。

但夏時熙太執拗了,即便他清楚告知對方他已經檢測過了,夏時熙依舊堅持要自己測一次才算眼見為實。

而這人又懷著孩子,他總不能為此爭搶再因肢體衝突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局面。

是以賀寒朔選擇暫時按下,神色不明地望向對面依舊在野豬刨食的男生:“即便能拿到我的頭發,

你也拿不到傅意清的,彆白費力氣了。”

夏時熙嘴裡鼓著大包沒法立即作答,就一邊努力咀嚼吞咽,一邊眉飛色舞地給他使眼色,片刻後又噸掉一大杯椰奶才美滋滋說道:“那你就彆管了,我肯定有我的辦法就是了。”

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其實他現在還沒什麼靠譜的思路,不過夏時熙也不是強裝出的自信,一直以來他都堅定相信事在人為,不然他也不能在末世一苟就是五年,生存時間超過全球99%以上的人類。

夏時熙呲起小白牙自信一笑:“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賀寒朔聽得一臉無語,他就沒因此放心過,但考慮到後續的計劃,還是忍著沒多說什麼。

實際上賀寒朔阻斷夏時熙亂來的辦法並非多麼高深,跟夏時熙聲東擊西薅他頭發一樣簡單粗暴,就是趁夏時熙睡著後找出他藏的頭發並丟掉。

往往是越簡單的方法越是行之有效,這樣既能達到目的,也不用擔心正面衝突引發意外傷到孩子,甚至還能幫他進一步確認夏時熙對他的影響。

除了行為上有些鬼祟令人不齒,賀寒朔幾乎找不到這一計劃的缺點,而且自從初次相見那一晚的糟糕事件發生,又在之後被夏時熙反複提及一再重創他後,賀寒朔在夏時熙面前實在沒有什麼形象和臉面可言。

體面的外殼被一再擊碎後,賀寒朔即便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夏時熙成了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尤其是這個人還懷著他的孩子,甚至令他產生孕反,兩條本不相交的平行線被猝不及防交纏到一起……

是以淩晨一點,在這個大部分人處於深度睡眠的時間點,賀寒朔再一次結束乾嘔後,幾乎沒怎麼猶豫就推門而出。

先是關掉長廊的燈讓雙眼適應黑暗,增強夜視能力,等他走到夏時熙房間門口,再打開廊燈、小心推開房門,便可借由著門縫的微光看清房間內的一切情況。

沒曾想目光剛一掃,賀寒朔就在床尾猝不及防對上夏時熙的臉。

賀寒朔雖然已經做過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建設,但到底是人生中第一次如此鬼鬼祟祟,心裡猛地一咯噔,賀寒朔又第一次具象化感受了一下什麼叫心如擂鼓。

但凡此刻的夏時熙是睜著眼的,他都得被嚇出一身的白毛汗。

好在夏時熙並非發現了賀寒朔的夜間行動,單純就是睡姿異常——整個人呈倒寫的大字般攤在床上,大概是知道自己習慣走鐘式睡覺,以腰腹為圓心的圓周上擺著大大小小七個枕頭、抱枕、玩偶,以保證夏時熙不論怎麼轉動,觸手可及的地方都能摸到可以枕的東西。

果不其然,賀寒朔站在原地緩衝一二的時間裡,夏時熙已經再次轉動起來,腦袋一歪精準地枕上了相隔一臂之外的抱枕,身體從倒寫的大字平躺,變為趴著的大字形,薄被之下的小圓屁股極有存在感地向上撅起。

賀寒朔:“……”果然是個奇葩,由內而外面面俱到的奇葩。

賀寒朔定了定神,抬步向前,很快站到了床尾處,仔細打量了一周,之後又確

認了床頭櫃裡空空如也,他很快將目光重新放回夏時熙身上。

直覺告訴他,如果不在這些觸手可及的地方,就應該被他一直塞在褲腰裡,雖然他無法理解為什麼夏時熙的睡褲褲腰內側會設有一個暗袋,但不可否認那的確是個能讓人安心的位置。

不過因著夏時熙正在趴睡,賀寒朔雖然抬手就能摸到夏時熙的白皙頸側,卻很難在不擾動對方的情況下完成探囊取物。

賀寒朔不露痕跡地深吸一口氣,大掌撐在夏時熙枕側,繃住核心肌群俯下身,隔著薄被覆上男生略顯纖瘦的臂膀。

小心翼翼將人翻過來的同時,腦中不免快速轉動——好甜的香味……明明每餐都吃那麼多,為什麼還會這麼瘦?

臉小身子薄,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跑,安睡的眉眼看起來也無比乖巧恬靜,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人醒來後能吵死個人,仿佛永動機般始終保持著充足的能量與他作對。

而這樣一個人偏偏是喜歡他的,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他也並不討厭這樣的存在。

一定是持續不斷的生理性乾嘔帶來的副作用,從他意識到夏時熙身上的氣味可以帶來正向反饋,身體自然會下意識接納並渴望靠近他。

所以哪怕他半夜潛入對方的房間,按著男生的肩膀久久凝望,也都是正常的,畢竟再強大的理智也無法違背體內激素每時每刻帶來的生理反應。

保持著極近的距離,賀寒朔難以自抑地深深吸氣,每一股源自夏時熙周身的溫熱氣體,都能讓他的身體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賀寒朔的喉結一再滑動,雖然始終艱難自控著自己不可以埋入男生溫熱的頸側,但心底暗自滋生的渴望卻如野草般野蠻而快速的生長起來。

理智的弦被反複撥動,賀寒朔幾乎要忘記此行的目的,仿佛舍下臉面潛入男生房間就是為了偷香竊玉。

核心力量緊緊控製著賀寒朔逐漸僵直的軀體,直到男生溫熱的手臂突然攀附而上,猝不及防打破了力的平衡,就這樣將他僵硬的軀體摟進懷裡。

賀寒朔再次心如擂鼓,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心跳足以將鼓面擊碎,男人漆黑的眼瞳微微放大,整個人仿佛陷入一片暖甜的花海中。

夏時熙熟門熟路摸上男人腦後,揉了一把,又攬向紮實的背肌將人往胸口按了按才傾身壓住,嘴裡含糊不清地咕噥了一句,便再次埋頭睡下。

賀寒朔太過驚詫沒有聽清,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大……黃……乖……喔……”

人沒醒也能精準被刺,賀寒朔:“……”

變故陡生雖然讓賀寒朔當了把狗,但也令他及時醒過神,微涼的大掌準確地按向男生明顯凸起的髖骨位置,沿著睡褲的鬆緊帶很快確認了內袋裡裹著發絲的紙卷。

手指翻開褲腰時,夏時熙突然哼唧出聲:“唔嘶……冰、好冰……”

因著已經被睡夢中的夏時熙賜名大黃,賀寒朔對他的二次夢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聞言猶豫了一瞬還是選擇一鼓作氣快速取出

再說。

實際上賀寒朔的手指隻是微涼,奈何夏時熙腰腹的皮膚又軟又熱,而手指伸向內袋,不可避免擦過男生柔軟皮膚,賀寒朔被“燙()”的同時,夏時熙再次哼唧出聲:賀寒朔彆、彆冰……我招還不行嗎?不要、不要拉肚子……?()?[()”

雖然吐字依舊含糊,但一長串極有針對性的精準吐槽,差點讓賀寒朔以為他是在裝睡。

賀寒朔盯著夏時熙的睡顏,並沒發現任何異常,濃密的睫毛依舊乖順地垂著,賀寒朔盯人的同時也順利地拿到了裝有發絲的紙卷。

夏時熙如果是裝睡的,肯定不會允許他將發絲真的拿走,是以賀寒朔回到房間後首先就是確認紙卷裡頭發的真實性。

不同於夏時熙的栗色軟毛,賀寒朔的發絲是偏粗|硬的純黑,初步排查後他還從後枕部又薅了一根作為對比,不論是數量還是顏色粗細都與夏時熙吃飯時薅下的彆無二致。

賀寒朔目光落在已經驗證過的發絲上,不免想起曾經那個天真的自己,當年的他是想要獲得關乎自身的真相,可現在的夏時熙又是為了什麼?

在得知他與父母不睦後,不僅為他反唇相譏,為他著想甚至立即展開行動。

莽撞卻也直白……

夏時熙之前對協議的斬釘截鐵不似作偽,明明他做與不做獲得的都隻是那五千萬,為什麼又為他如此籌謀打算?

心中的答案一再被敲定,賀寒朔緩慢闔上雙眼,靜默片刻後輕輕撚動指腹,似乎還能感受到上面殘留的那一絲溫軟觸感。

而更為切實存在的,還有他被夏時熙壓著抱住時,身上的絲質睡衣沾染上的甜味。

明明隻是一絲很淺淡的味道,卻在靜謐無人的黑夜透出難以言喻的幽香,仿佛一枚熟透了的水蜜桃突然在身前墜落、碎爛、汁水飛濺。

向來對氣味有著強烈排他性的男人,卻在短暫遲疑後拉起衣領,將整張臉都埋了進去,半晌未動一下……

就在賀寒朔放任自己沉溺其中時,另一間臥室中,夏時熙藏在黑暗裡的嘴角就快咧到耳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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