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本來還在外面慶幸最近又不用面對冷臉的陛下了,隻聽見裡面的聲音驟然停止。
剛剛溫馨地冒泡泡的氣氛突然停止了。
副官一驚,連忙將耳朵湊近大門聽裡面的對話。
路唯的聲音:“竟然是他?”
之前滿腦子退婚不接受,名字也隻是大概掃了一眼,後面就被狗陛下逮著了,哪還記得這個人。
陛下的聲音:“準備去再續前緣。”
路唯傻了:“這不是你給安排的活,也能夠怪我?”
狗陛下一向是不內耗自己,外耗他人的類型。
聽到了疑似很勁爆的詞,副官就像是吃不到瓜的猹,在外面抓耳撓腮。
路唯:“說起這個我就想說了,貴星球的法律難道是用腳修訂的?為啥要給彆人強製安排對象。”
狗陛下聽不懂人話:“你還真想跟他走了?”
路唯:我……%@&*&
狗陛下冷聲:“你敢跟他跑我打斷你的腿。”
路唯放軟聲音:“兄弟,聽人說話好嗎?這工作是你給安排的,咱就是主打一個碰巧遇見而已,再說了我根本都不認識他啊。”
狗陛下眯起眼睛:“不認識都敢跟他跑了,不敢想認識以後會怎樣。”
???
你!算了!
路唯大人一向秉持著不和弱智小朋友計較的原則的。
副官驚掉了下巴。
他聽到了啥!路先生竟然有外遇!
上躥下跳的猹更加好奇,巴不得站在兩人面前聽。
路唯是發現了,狗陛下隻能攫取到逆天關鍵詞然後自己提煉,這種時候的辦法就是——
先你嗎的裝弱再說。
“陛下,你誤會我了。”路唯咬牙切齒,這大領導,隱忍,“我甚至沒和他說超過五句話。”
超過五句了嗎?
反正也沒人知道。
路唯推己及人:“就是普通同事見個面,我猜他也沒認出我來。”
狗陛下:“哦。”
“嗯嗯。”——哦你嗎。
狗陛下抬抬下巴:“看他跟你說的什麼。”
路唯還是很相信赫爾曼的,根據對方的表現看來他是個會關心同事的正常人。
於是他大大方方地點開終端的信息。
[我想了很久要不要發信息給你,昨夜無法入眠今天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發了。
一開始見到你我就認出來你是我的婚姻對象了,在有分配對象以後,我一直都在試圖通過你的照片和名字思考你是怎麼樣的人,我很期待和你見面的那天。
真正見到你我隻覺得驚喜,你很特彆,和我見過的其他人都不同。你來到之後整個辦公室都是亮的……對不起我不是很會誇讚他人。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分配記錄會取消,難道是因為係統出錯了嗎?見到你以後我就在想如果我們真的走入婚姻的殿堂會是怎樣的景象。
如果是因為係統的問題,希望你告知我。
還有你的手環落……]
狗陛下一字一句念完:“你的手環落在我這裡了,要我給你送回去嗎。”
隨後面無表情地看向路唯,臉上寫著: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路唯抬起手看,一直戴在手上的工作證明還真的不見了。
他立即頭腦風暴,手環隻能是在食堂吃飯時吐的時候落在地上被赫爾曼撿到了。
你媽的你就直說撿到了不行嗎?
用這麼曖昧的句子乾啥!
路唯:“我說那手環是我在食堂嘔吐的時候被他撿到的,你信嗎?”
狗陛下陰惻惻:“你說你們對話不超過五句的。”
“確實不超過五句哇……”誰記得到底說過多少句啊!
路唯笑不出來了。
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美。
赫爾曼你,我收回對你的誇獎。
在外面的副官驚掉了下巴。
副官:原!來!陛!下!是!橫!刀!奪!愛!的!
副官試圖理清思路。
也就是說路先生在來之前就有對象了,他們現在還在星視台碰到了!然後兩人發生了無法預測的事情,總之現在的情況是路先生的手環落在前對象那裡了——到底什麼情況才會落下手環啊!
路先生你……這情況彆說陛下了讓其他人聽了都不信啊,也太曖昧了吧!
副官默默為路唯點了根蠟燭,阿門。
狗陛下微微一笑:“你說,我在聽。”
你媽的明顯生氣了吧這語氣。
路唯眨了眨眼,“其實那天是這樣的,我在食堂點了個香橘味營養液,然後咕哩呱啦……”
他把那天和赫爾曼遇到的全細節梳理了一邊,狗陛下摩梭著指節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多少。
路唯垂下眼瞼:“……”想鼠。
狗陛下語氣危險:“你在想什麼?”
路唯心裡落下兩行面條寬淚:“等老子以後有錢了把香橘味營養液集團搞破產。”
狗陛下嘴角似翹非翹:“逗我笑也沒用。”
路唯:?
“誰逗你了。”
狗陛下氣息紊亂了,就容易走向某個不可描述的方向。
還好他有莫名其妙的笑點,這會氣氛沒這麼緊張了。
路唯:“我去把手環拿回來,再順便跟那個赫爾曼同學送來。”
狗陛下冷哼一聲:“讓其他人給你送過來。”
“……也行吧。”
狗陛下是不會再同意他到星視台的,路唯自己也不想再去那地方了。
最後來送手環的是馬科夫。
路唯吹了會風,胃裡開始難受了,忍不住乾嘔。
馬科夫已經聽說了兩人的事,這下又目睹路唯乾嘔。
路唯和狗陛下不在意,但是馬科夫是有閱曆的大人。
看到這場面的馬科夫頓了頓,“小路啊,你覺不覺得最近有點勞累?”
突然被這樣問的路唯撓撓頭:“不啊,遊戲打得嘎嘎香。”
“那有沒有說就是……額,嗜睡或者是容易犯困。”馬科夫搓搓手。
路唯被這樣一提醒:“好像真的有點,最近都開始午睡了。”
馬科夫點到為止。
他想得比路唯要深多了,如果說他真的懷孕了,那麼王室難以生育的情況下,他懷的是誰的孩子呢?
要說懷的就是陛下的孩子,那就是見證曆史的程度,概率也太低了。
那就隻剩下——
馬科夫瞳孔地震。
作為星視網的部長,馬科夫自認為見過不少大場面,但是這種遊走在砍腦袋邊緣的還是前所未有!
路唯毫不在意地揉了揉鼻子:“我回去了,不然一會狗……陛下又要發瘋了。”
馬科夫溫和微笑:“好。”
一轉過身,馬科夫的臉色就變了。
馬科夫一身冷汗,開始思考如果真的是他猜的情況會是什麼場面。
走著走著,撞到了迎面而來的副官。
副官和馬科夫是舊相識,“你臉色很難看。”
馬科夫:“……”要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你的臉色也一樣難看。
糾結了片刻,馬科夫把自己的想法儘數告訴副官。
副官:!!
馬科夫擔憂:“你看啊,小路最近不是老是乾嘔還嗜睡嗎,我就想是不是真懷了啊。”
副官本來沒有往那方向去想,但是聽到對方的話後,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更多證據。
副官:“路先生他昨天還特彆想吃酸的……”
馬科夫:“啊。”
馬科夫汗流浹背了:“要是真懷了,怎麼辦?”
帝星出生率相當低,理論上來說無論是哪家知道了懷孕的消息都會欣喜若狂,迎接新生命的誕生。
但是在王室這不太成立。
因為王室血脈難以孕育後代,所以伴侶有孕的情況相當少,以往王妃們懷孕往往都意味著——貴族們被戴綠帽子了。
是的,基本九成九的懷孕都是外遇所生,一抓一個準。
連旁支都是這樣了,更何況那位陛下。
副官:“應、應該不是吧,隻是喜歡吃酸的、嗜睡、容易疲倦、吃不下飯、對很香的味道反胃、經常乾嘔……而已。”
媽呀,症狀不是全都對上了嗎!
馬科夫:“也、也是,不用嚇自己。”
“……”
“……”
騙騙兄弟可以,騙不了自己。
副官咳嗽了一聲,弱弱地說:“還有一件事一直沒跟你說,你們台裡那個叫赫爾曼的是路先生的前分配對象。”
十分鐘後,兩人在附近的談話室正襟危坐。
馬科夫嚴肅道:“小路懷的難道真的是奸……彆人的?”
副官雙手抱拳:“八成是赫爾曼,那個赫爾曼是什麼時候跟路先生再遇的。”
馬科夫搖搖頭:“我看小路不認識他啊,難道是演的。而且赫爾曼我看也是個老實孩子,不至於做出這種要被絞刑的事吧……”
副官嘖了一聲:“越是看著老實的人越容易乾出一票大的。”
兩人陷入沉思。
馬科夫又說:“我剛聽陛下命令從赫爾曼手裡拿過個手環給小路,什麼意思?”
副官:!
結合他吃瓜的內容,所有都串起來了。
副官咽了口沫子:“接下來的都是我的猜想,你不要亂傳。”
副官腦補出來的故事情節是:路先生和前對象兩情相悅,然後被陛下橫刀奪愛帶回王城。然後路先生憑借聰明才智(吹枕邊風)獲得了到星視台工作的機會,終於再次見到前對象。兩人你儂我儂不可描述,所以路先生才把手環落在了赫爾曼那裡。
也正是因為這暗中勾連,路先生懷孕了。
馬科夫:?!
馬科夫大腦宕機了,他不敢想這事是發生在他台裡的,陛下會怎麼遷怒他們。
副官更是神情凝重:“陛下這是第一次帶人回來,也正是因為此人他的病症才減輕了許多,要是得知這種事,怕是……”
後果不堪設想。
馬科夫:“……”
副官:“……”
兩人在對視中達成了共識:
路先生疑似懷孕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