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白祁雖然問的是結合,但在邊奕寒給出回複之後,他的第一反應還是親他。
邊奕寒一開始讓白祁貼著吻了兩下,隨即伸手捏著他下巴將人拉開。
白祁與他對視時,目光尚且帶了點茫然,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呼……先標記是嗎?”
每次咬痕標記過後,他信息素的濃度就會逐漸下降,到最後大部分都被邊奕寒的蓋住,對方也就不會再排斥近距離接觸。
“嗯。”
白祁乾脆地低頭露出後頸,因為角度正好的緣故,他還順便親了口邊奕寒散在肩膀前的銀發。
注入的信息素和犬齒的弧度早已被身體記住,這一套體驗他再熟悉不過。
那然後呢?
後面他就不太確定了,不過也應該和軍校通識課上講的差不多。
白祁本來是這樣認為的。
直到他躺在床上,忍不住想用胳膊遮臉。
——邊奕寒早就預料到這場結合的緩慢。
畢竟沒有任何準備和適應。
兩個Alpha在一起的情況很少,其中原因大概可以被歸為以下二個。
首先,第一道阻礙是Alpha之間的信息素互斥。親密接觸的時候,信息素會抑製不住地釋放出來,這已經足夠導致一場鬥毆,尤其是兩人信息素等級相當的時候。
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解決了。
邊奕寒的信息素凜冽幽深,能一下子讓原本馥鬱的草木香變成雨林。草木味在短時間內仍然持續瘋長,每一處卻已都帶上水汽。
信息素仿佛具象出了實體,白祁隻覺得周身潮濕又悶熱,有絲絲縷縷的東西相互勾連著。
草木味一開始還會受主人的潛意識影響,齊刷刷往邊奕寒身上纏,一副來勢洶洶的侵略者做派。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逐漸被涼意裹挾,攻擊性一點點消散。
二者最後融為一體,共同晃晃悠悠地飄蕩在房間上空。
——第二道障礙,是Alpha天生的攻擊性,跟不由自主釋放的信息素一樣,這是Alpha的本能。不論內心想法原本如何,在結合的過程中必然受到影響。占有和破壞的傾向上升,同樣容易將親密演化為一場鬥毆。
這個問題,他們之前解決了一半。
已經解決的那部分還要歸功於信息素,畢竟白祁不排斥邊奕寒的信息素,而他本身的也習慣了被對方壓製稀釋。
可信息素是這樣,天性卻並不完全。
況且雖然有過咬痕標記,但結合的過程中,信息素的水平仍然可能不穩定。
相對邊奕寒,白祁的忍耐力向來要弱一些。他們一進臥室,白祁便按捺不住地轉身,繼續將人推著擠在門板邊上親。
邊奕寒原本是由他去的,但沒想到白祁居然一直不動,壓著他接吻的時候,手已經開始毫無章法地解衣服。
邊奕寒:“……”
其實也可以,
但第一次沒經驗,過程又有那麼長,還是儘量中規中矩點吧。
於是他半哄半拉地帶人往裡面走。
倒在床鋪上的時候,白祁被他壓著。
對方的身體忽然僵了一下,顫抖著呼出口氣,眼神一瞬間有點發虛,卻又在下一刻不甘示弱似的與邊奕寒對視。
邊奕寒神色淡定,眼中並沒有特彆的情緒,似乎不覺得這有什麼。
對方後頸的腺體忽然跳動起來,是信息素不穩的征兆。
邊奕寒感覺到了,於是低頭湊近,白祁更是十分自然地將頭轉向一側,二人又淺淺進行了一次咬痕標記,信息素平穩下來。
邊奕寒再在他上方撐起身。
銀發因為姿勢和動作傾瀉下來,像被星河撲了個滿懷。
“……”
白祁指尖微抬,勾了勾邊奕寒垂在他胸膛上的長發,然後又順著發絲的延伸摟住對方的腰,泄氣般笑笑,嘴角弧度隨後慢慢變大。
很輕狂,也很放縱。
有點得意,又有點認命。
這個時候,他的姿態還算從容。
——最磨人的地方,就是Alpha體質本身。這個性彆向來是掠奪者和進攻者,身體天然不適合被開拓,甬道更是緊窄乾澀。
這其實就是邊奕寒在最開始問白祁的原因。
“你不需要適應麼。”
白祁完全沒這個概念,也當然沒有過相關體驗,但為了結合,一切隻能從頭開始。
邊奕寒一開始讓他背對著他。
身後的指尖磨人且緩慢,好半天才往裡探一點點,而且每次進一點都要左右打轉很久,仿佛不把周圍拓寬些就不會善罷甘休。
但除了配合,白祁什麼都沒做。
從後面能看到他的耳尖,簡直紅到快要爆炸。
Alpha的身體修長矯健,皮肉緊實,在這樣的姿勢下呈現出一種誘人的色澤。
但是時間實在是太久。
到後來,白祁忍不住跟邊奕寒打商量。
“能不能……正面?”
他聲音低啞:“我想看你。”
邊奕寒其實覺得正面不太方便,但白祁這麼說了,他也就暫且停下來讓人翻身。
然而正面真的不太方便。
手臂不好放,手指也不好把握度。
沒過多久,他乾脆架起那雙長腿向後壓,把對方整個打開,直至白祁隻剩上半身和床接觸。
白祁:“!!!”
他克製不住地喘了兩口氣,看著邊奕寒垂眸,專注地看著正在被開拓的地方,帶了手套的手一點點前進。
手套本是冰冷的,此時卻被他緊緊包裹,沾上他體內的熱度。
而且邊奕寒的手套就那麼薄薄一層,白祁完全能感受出對方指尖的模樣。
“……”
太羞恥了。
而這個過程尤為漫長。
白祁忍不住想用胳膊
遮臉,卻很快被邊奕寒發現。
“不是要看我?”邊奕寒淡淡地問。
於是白祁又硬著頭皮把手拿下來,隨便說了句什麼轉移注意力。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什麼都會……”
一開始的精神力安撫,後面的標記和信息素互斥,以及現在的所有細節,邊奕寒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偷偷查了什麼禁閱文件……我怎麼沒查到,怎麼不給我看?”
邊奕寒說:“沒查。你為什麼要看?”
白祁嘴貧了一下:“因為我可以學……然後我可以把你想看的都做給你看。”
邊奕寒:“……”
他怎麼不知道他想看什麼?
但他隻是說:“好,等下次。”
然後加快了節奏。
邊奕寒前世在研究所了解過很多東西,除了眼下這樣,還有很多其它的……最後這些都統統實踐在白祁身上。
以至於對方後來完全招架不住。
等到邊奕寒真正收手、正式結合的那個瞬間,他灰色的眼眸猛然收縮,眼周生出幾分濕意,緊攥著床單的手指沒收住力氣,“嘶啦”一聲扯破了布料。
但肌肉線條被撫過的時候,再有爆發力的部位仍然會克製不住地戰栗。
在瀕臨最後的時刻,邊奕寒想撤出來。
白祁感應到他意圖後去抓他的手,問:
“……為什麼不在體內成結?”
信息素這時早已鋪滿整個房間。
“就在體內成結吧。”
邊奕寒無奈:“……你想痛死嗎?”
Alpha這裡本來就窄,現在能結合也是折騰著擴張了很久的緣故,體內成結卻會陡然脹大,到時候肯定裝不下。
白祁被他這麼一說,也反應過來,但還沒放棄,又道:
“那……生/殖腔呢,那裡面應該可以吧。”
雖然Alpha這個地方基本沒人會用,但的確有這麼一個器官,即使退化萎縮沒Omega的那麼容易打開,但也比邊奕寒現在在的位置寬敞很多。
邊奕寒盯住白祁,心底的掌控欲徹底漫上來。
對方毫無知覺。
“我們試試?說不定可以嗯……”
邊奕寒停住動作,先是稍微往外撤了些許,半路引起一聲悶哼。這時候他已經接近成結,對白祁而言,存在感比一開始更加強烈,磨到某個地方時也更讓人難以忍受。
邊奕寒呼出口氣,難得覺得有些熱。
算了。
他乾脆沒繼續退出,原本按著對方腿的手鬆開,落在白祁腰腹上,微微用了點力,示意道:
“坐過來。”
能不能到更裡面去,目前來說沒有定論,全看進一步的力度和白祁的身體狀態。
坐著應該更容易打開。
白祁的另一隻手還摳在被他扯爛的床單上,短發淩亂,眼周有些濕潤,聞言愣了
半刻,忍不住喉結上下滑動。
坐……過來?
交融的信息素浮在空中,散發出一種白祁習慣的好聞氣息,催促他趕緊繼續尚在進行中的結合。
白祁鬆開手,一開始還有些懵,隻是下意識按邊奕寒說的做。但隨著身體慢慢撐起,深淺和位置一點點變化,大腦很快就被逐漸變重的刺激感驚醒。
他沒有放慢動作,隻是最後,基本不留距離地虛跪在邊奕寒上方時停了一下。
銀發綠眸的Alpha膚色瓷白,眼神比平時要深一些,卻面無表情。即使在這種時候,他仍然像一尊美麗還帶著點禁欲感的雕像,眼尾淡淡的紅顯得對方敏感而易碎——
雖然這是錯覺,白祁心裡清楚。
從之前的反應來看,敏感的是他自己,招架不住的也是他自己。
邊奕寒看他停下,便扶住他撐在背後的手臂,語氣淡淡:
“彆跪著,直接坐。”
白祁都沒分清楚到底是他自己鬆的手,還是邊奕寒把他的手拉過去。
總之,在邊奕寒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他就徹底坐下去了。
“……”
果然,感覺不一樣。
更裡面了點。
白祁急促地喘出口氣,近乎渾身緊繃,但隨之想起他們的目的,又緩緩放鬆了全身肌肉。
邊奕寒看著他的表情,手搭上對方腰部,同時詢問道:
“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他沒有關於進生/殖腔方面的知識儲備,覺得這時候還是嚴謹些比較好。畢竟Alpha這個地方屬於退化器官,打開的過程中很可能出現突發狀況。
白祁:“你、嗯、進得好深……”
邊奕寒:“……”
他沒再說話了,微微蹙眉加重力道。
二人的精神力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從腦域裡跑了出來,此時東一股西一股地交纏在一塊。
信息素也一樣。
隨著深度被不斷刷新,白祁大腿內側的肌肉開始顫抖,他無意識揚起下巴,向來桀驁的薄唇張合,卻隻泄露出破碎的音節,斷斷續續的,最後消散在空中。
“!!”
緊閉的腔口倏然被撞出一點縫隙,還沒來得及閉合就又被卡住,就像自然狀態下的彈簧忽然被拉長,硬質的彈簧材料緊緊卡在手上。
白祁克製不住地縮了一下,腹肌微微抽搐,被持續著一寸寸撬開的感覺卻越發鮮明。
久違的有點痛,但這點痛對他來說,又根本算不上什麼。
隻是莫名腰眼發酸,坐不太直。
他乾脆傾身摟住邊奕寒,一個又一個的吻落在銀發上,輕且虔誠。
這個過程稍微持續了一會兒。
“呃、這——”白祁忽然驚喘,到一半又吸著氣戛然而止,體內深處緊閉的地方終於被撬開一個口子,有熾熱的存在填滿靜默。
真的……很脹。
如果
不是進了裡面,肯定是完全裝不下的。
白祁忍不住弓腰。
他原本虛扣著邊奕寒白皙的肩膀,這時卻收起五指,死命掐自己手心。
腦子裡空白一片,仿佛精神力出走了,他失去思考能力。
眼前是瓷白的皮膚和銀發,他卻恍惚看到一場盛大的極光降臨,是和邊奕寒眼睛相同的顏色。
神秘,永恒,值得一切。
***
結合過後,休息一陣,邊奕寒直接跟白祁提了他軍功的事。
“肯定有人想拿這個壓你,不過他們不清楚具體情況。”邊奕寒看向身邊人。
“到時候我親自說,這方面不會有問題。”
白祁那時候來得剛剛好,基本沒怎麼費力地幫他解決了差點精神遊離的危機。
就憑這一點,再加上邊家勢力的支持,那些本就為了找茬而來的貴族根本無話可說,最多能在其他不痛不癢的方面給白祁克扣點東西。
白祁的軍銜軍功很重要。
回去之後,就是受勳儀式和議會,前者是對戰爭的總結,後者是每年都有一次的程序,主要內容是調整聯邦法律政策,但今年應該還要加上對叛軍性質的討論和審判結果。
既然決定走聯邦內部改革這條路,平民的力量就始終是邊家的夥伴。除了老一輩的劉清辭,新一代的領軍人物就是白祁。
他的名譽與榮耀不能輕慢對待,因為這些將會在某種意義上與邊奕寒共享。
當然,邊奕寒的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