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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楚佚舟緊繃的身體,以及聲音裡的顫抖,程葉輕不由得僵在他懷裡,緩緩抬手抱上他的腰,輕聲問:
“你怎麼來了?”
楚佚舟一條手臂緊緊扣著她的纖腰,將人嚴絲合縫壓在自己懷裡,一隻手握著她的,摩挲她的掌心,心疼出聲:
“如果我不跟著你來,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我?”
程葉輕:“等它長得跟你給我種的那棵樹一樣粗壯時。”
聞言,楚佚舟低低笑了一聲:“那不得要瞞我七八年。”
程葉輕在心裡默默對比兩棵樹,向他抱怨:“你怎麼把樹照料得那麼好的,我的樹長得好慢。”
楚佚舟看出她在轉移話題,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還是回答她的問題:“以前提供的樹本來就高大,現在換小樹苗了難種。”
“那我要種好多年了。”她不禁歎息。
楚佚舟鬆開她,迅速攤開她的手,垂眸看到泛紅的掌心,隨即皺起眉頭,嗤她:
“真種那麼多年,掌心的繭想多厚?”
程葉輕想把手抽出來但沒成功,隻能任由他握著看著,理直氣壯反駁:“你不也用了很多年嗎?”
楚佚舟掀眼睨著她,手上微微用力,“你這手上細皮嫩肉的,跟我皮糙肉厚的能一樣嗎?”
“……”
“下次不要再親自乾這些活了,聽到沒?”
程葉輕立刻拒絕:“不要。”
楚佚舟見她逆反,雙眼皮的褶皺壓得更深:“為什麼不要?”
“我不做,誰來照料你的樹啊?心越誠,祈的福才越靈……”
下一秒,她的話還沒說完,楚佚舟便語氣堅決地回答她:“我來。”
他聲音沉肅認真,一瞬不瞬垂眸盯著她的眼。
楚佚舟把她的小手包在他大手的掌心中,眼前浮現出他那時在裡面看到的,程葉輕拿著農具乾那些活時的畫面。
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竟也會學著乾這些臟活累活。
卷發隨意挽在腦後,袖子折至手肘處,蹲下時外套的下擺蹭到地面的泥土,她也渾然不覺。
動作熟練又利落,臉上找不出絲毫不耐和厭煩的情緒。
楚佚舟看著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忍不住喉結滾動,開口嗓音艱澀:
“程輕輕,以後我們一起來。”
“你負責澆澆水就好了,其他事情都我來做。”
程葉輕與他對視,意外發現他的眼睛有些紅,沒多想失笑道:“那你做的可比我多太多了,吃虧怎麼辦啊?”
“你可以在其他地方補回來。”
“比如?”
楚佚舟俯身與她視線平齊,眸似點漆,卻又深邃有神,
“比如,你以後要比我愛你,更愛我得多。”
“隻是這樣嗎?”
見她覺得這輕鬆,楚佚舟薄唇勾起促狹的弧度:“這樣
很難的好不好。”
風柔柔拂過程葉輕的發,她仰臉問:“為什麼難啊?”
楚佚舟抬手幫她把發絲勾到耳後,眼懷希冀:“因為我對你的愛也在與日俱增,你會比我愛你,更愛我嗎?”
“當然會啊。”
“好,程輕輕,我等著那一天。”
程葉輕再次被楚佚舟納入懷中,他彎腰附到她耳邊:“聽人說你第一次去後山看到我給你申請的那棵請願鈴樹時,哭得特彆凶,說找不到我了。”
“……”
懷裡的人不願意說話,沉默地把他的西裝抓得特彆緊。
楚佚舟卻仿若已經聽到了她肯定的回答。
寺廟門前,他克製著沒有低頭去吻她。
隻撫著她的長發,低聲告訴她一個新的秘密:“程輕輕,我也哭了。”
“剛才。”
在遠遠看到她纖瘦的背影在那棵樹旁忙忙碌碌的那一刻,他眼眶中的淚就不受控製地落下。
他的妻子正瞞著他做著,他曾經瞞著她做的事。
/
坐上楚佚舟的車離開後,第一個停下的地方不是程葉輕定的酒店。
而是一個鮮少有人經過的巷子。
她還沒明白楚佚舟在這裡停下的意圖,駕駛座上的男人就利落解開安全帶,迫不及待側身朝她撲過來。
一道暗色的身影壓過來,下一秒她的雙唇就被堵住,而後座椅也被楚佚舟放倒。
程葉輕躺在椅背上,任由楚佚舟的手臂撐在她身側,捧著她的臉與她熱烈地接吻。
不多時,她也抬手攀上他的肩膀,雙手在他的頸後交疊,配合他進攻的節奏。
剛才在寺廟外面就想親了,但一直克製著。
等到把車開遠,找到合適停車的地方,楚佚舟才徹底解開心中猛獸的枷鎖,吻上令他魂牽夢縈的紅唇。
四周城市裡的聲音都遠了,仿佛世間隻剩下他們彼此。
不知道兩人在車裡纏吻了多久,雙唇分開時,車裡隻有急促得聽得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溫熱的退出,程葉輕緩緩睜開眼眸,泛紅的眼尾被吻得逼出淚,抬眼就撞進上方那漆黑的滿是欲|念翻湧的眸子裡。
楚佚舟還“好心”地將手掌放在她劇烈起伏著的心口,上下撫動,好像是在幫她平緩呼吸,又像是在做彆的。
嗓音暗啞低喘:“程輕輕,已經一個月了,今晚你準備好了嗎?”
程葉輕雙頰紅暈未退,指甲輕刮著他頸後的皮膚,嬌聲:“……你不再多休息幾天嗎?”
聞聲,楚佚舟勾唇繾綣地親了親她的唇角,完全不覺得羞澀:“禁欲禁得夠久了,老公得開開閘了。”
程葉輕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欲|望,直覺今晚是個難眠之夜。
/
A市天氣多變真不假。
中午還是晴空萬裡,下午突然下起滂沱大雨。
楚佚舟考慮到路上的
安全,決定明天上午再和程葉輕回京市。
晚上,他們在A市最有名的西餐廳吃晚餐,聊起“彩躍浮金”的過去和未來。
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後,“彩躍浮金”項目得到更多業內業外的高度關注,井然有序地建設著。
隻待三年工期全部建成,便完美落地,成為全國第一個以東方神話為主題的度假村。
程葉輕作為總建築設計師,到時候成就感和榮譽一定少不了。
她心情好,便多喝了三杯特調的酒,達到微醺的狀態。
吃完飯出來,外面依然是傾盆大雨。他們站在餐廳的旋轉門前,等代駕把車開過來。
程葉輕肩上披著楚佚舟的西裝,此時正不安分地依偎在他懷裡,圈著他的腰亂動,望著這傾盆的雨幕,忍不住覺得熟悉。
楚佚舟長臂攬著她的腰,不輕不重在她後腰處拍了拍,微微沉聲:“站好。”
一聽到他凶巴巴的聲音,程葉輕就忍不住嬌聲哼唧,指責他太凶,咬唇忿忿地不跟他講話。
楚佚舟淡而不厭地撩著涼薄的眼皮,兩指捏住她下巴,將她小巧的下巴控在自己虎口處。
程葉輕能明顯感覺到下巴處的皮膚傳來微微的粗糙感。
楚佚舟眼眸下壓,伴隨著手上使了點巧勁,迫使程葉輕咬住下唇的齒鬆開。
對著男人放大的臉,硬朗中雜著輕佻,程葉輕微醺的腦袋一時怔住,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楚佚舟眼波微動,眸色暗深不可測,看著懷裡女人嬌媚酡紅的臉蛋,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眸色愈深。
特彆是當他蠢蠢欲動的目光觸及程葉輕有著牙印的紅唇時,他手上的力道因為自製力,不由得加重了幾分,連聲音都有意厲了幾分:
“再咬一下試試。”
程葉輕本能地感受到氣氛的危險,神情不自然地抬高下巴,若無其事推開楚佚舟掐著她下巴的手,回懟:“就咬,為什麼不能咬。”
楚佚舟輕抬眉梢,笑得惡劣:“沒說不能咬,彆咬自己。”
“……”程葉輕秀眉微蹙,似乎預料到他要說什麼。
楚佚舟短促輕笑,低頭碰了碰她的唇,“留著力氣。”
用隻有他們能聽到的音量說:“回酒店後咬老公。”
果然是不正經的話。
程葉輕含羞帶怒地瞪他:“你真是……”
道路上其他車輛在雨中穿梭著,疾馳而過,各自奔赴前路。
大雨滂沱,楚佚舟的那輛邁巴赫終於出現,穩穩停在路邊,打著雙閃。
楚佚舟不再調戲她,自覺蹲在她身前,
“上來,回酒店了。”
程葉輕垂眸望著男人寬闊堅實的後背,順從地趴上去,抱住他的脖子。
感受到她在背上趴好後,楚佚舟托著她的腿彎將她穩穩背起,讓她撐著雨傘,然後毫不猶豫地踏進大雨裡。
大雨,夜晚,雨傘,楚佚舟,還有背上的她。
好熟悉,熟悉到程葉輕瞬間就想起剛回國不久的那一晚。
那晚她情緒不佳,內涵楚佚舟是下等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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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後來在他背上時,她向他道歉了,但她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好對不起他。
程葉輕情不自禁收緊手臂,伸長脖子和楚佚舟臉貼臉。
滾燙和溫涼。
楚佚舟很快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偏頭向後碰了碰她的額頭,戲謔開腔:
“抱這麼緊?怕我把你丟下去啊?”
程葉輕貼著他的臉搖頭:“不是。”
感受到她的依賴,楚佚舟眼底攀上溫柔,將她往上顛了顛,氣定神閒又道:“那就是你太愛我了。”
他習慣性挑逗她,卻沒想到這次程葉輕點頭承認:“對,我太愛你了。”
今夜雨勢並不溫柔,豆大的雨點從高空砸落到傘面,發出咚咚的聲響,讓人不禁懷疑耳朵裡聽到的聲音。
楚佚舟喉結滾動,腳步不自覺慢下來,背著程葉輕停在雨裡。
暴雨如注,爭先恐後地擁抱地面,路上行人行色匆匆,經過時踩踏濺起頗高的水滴。
但他們都不急於這一時。
見楚佚舟停下,程葉輕探身,主動偏頭親在他菲薄的唇角,聲音溫柔又有力:
“楚佚舟,你從來都不是什麼下等貨色。”
楚佚舟猛然聽到這個詞語,愣了兩秒,倒是沒想到她突然又說起去年九月份的事。
饒有興味地挑起濃眉,順著她的話問:“那我是什麼?”
又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楚佚舟的耳尖,這次他聽得更清晰了——
“你是我的一等愛人。”
“我愛你,楚佚舟。”
青梅竹馬是你。
情竇初開是你。
新婚燕爾是你。
白頭偕老也會是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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