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高三畢業聚會那次。
同樣的,一群同學也圍成一桌玩真心話大冒險。
本來那天瓶口一直沒有轉朝她。
可是在楚佚舟加入遊戲後,每逢他轉動酒瓶,五次裡有三次瓶口都是精準對著她。
散場前的最後一把。
楚佚舟最後一次轉動瓶身。
不出所料,瓶口又精準對向了她。
楚佚舟要求她大冒險的內容是親一下他的臉。
當時她剛摸到酒杯準備喝酒,就被楚佚舟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手腕。
他從座位上利落起身,一口氣把她面前的三杯酒都喝完了。
然後不容抗拒地和她十指相扣,拉著她離開聚會。
直到走出酒店楚佚舟都沒有鬆開她的手。
最後還是她提醒他,楚佚舟才慢慢放開她的手。
也不知道是真的忘了,還是不想放開她的手。
她當時以為大冒險就那樣過去了,沒想到楚佚舟竟然在她即將走進程家前主動向她索要。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說:“你不是喝酒了嗎?”
楚佚舟雙手抄著兜,姿態落拓地倚在車門邊,遠遠衝她笑,眸底滿是興味:
“是啊,但酒是我喝的,你又沒喝。”
“……”
她那時才明白——
原來楚佚舟喝下那三杯酒不是替她免去大冒險。
而是斷了她的後路,就怕她不做大冒險。
程葉輕咬唇,忿忿瞪了他一眼,不管不顧道:“我不管,反正我那三杯酒都喝完了,大冒險免了。”
楚佚舟喉間溢出幾l聲沉沉的低笑,斂眉眯眼望向她:“程輕輕,你玩賴啊?”
“我沒賴啊,我準備喝酒的,誰讓你搶著喝了。”她說得理直氣壯。
楚佚舟偏頭勾唇,提步朝她走來,最終站定在她面前。
俯身與她視線齊平,眸光灼熱,“你賴的了一時,賴的了一世嗎?”
“我說了我沒賴。”隨他怎麼說,她都是這句話。
倏地,耳側又響起楚佚舟暗啞含笑的聲音:“不會這次還要玩賴吧?”
程葉輕回過神,側臉對上他饒有興味的眼神,“我沒說不親你啊。”
“那你的意思是答應了?”
楚佚舟身子向後靠,倚在沙發上看她,不緊不慢反問。
“……嗯。”又不是沒親過,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真的?”
“對。”
“答應得這麼爽快?有詐啊?”
“你不信就算了。”
程葉輕剛把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就又被他抓住。
“信,”他尾調上揚,口吻狷狂,“老子不相信你,相信誰?”
“……”
林軒早已看不下去楚佚舟這不值錢的樣子,招呼著:“
來來來,繼續繼續。”
接下來輪到宋樂宜轉酒瓶。
她隨便一轉,瓶口就悠悠對準楚佚舟停下。
她雀躍歡呼:“耶斯!輕輕,你彆擔心,我幫你報仇啊。”
“來吧楚佚舟,選什麼呀?”
楚佚舟牽起一側唇角,“真心話。”
“你居然選真心話?”宋樂宜失策,“是不是怕我讓你直接現在回家?”
楚佚舟懶聲:“確實怕你耽誤我和我老婆跨年。”
“你給我等著啊,真心話……”宋樂宜努力在腦子裡思索著,“你有沒有做過傷害輕輕的事?”
“有。”楚佚舟毫不猶豫點頭。
宋樂宜下意識接下去問:“你做什麼了?”
程葉輕也好奇地向楚佚舟投去好奇的目光。
楚佚舟扯唇嗤笑:“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你等著,我下次問。”
可是輪了一圈,瓶口都沒有再轉向楚佚舟。
結束前,程葉輕最後一次轉動酒瓶。
卻正好對準了楚佚舟。
程葉輕抬眼看向他的眼神有些隱隱激動。
楚佚舟啟唇:“大冒險。”
宋樂宜終於等到了,“輕輕,我來幫你快問快答五個問題!”
程葉輕見她翹首以待,便把機會讓給她。
“我問你五個問題,你必須脫口而出,不準權衡思考。”宋樂宜嚴肅交代。
楚佚舟濃稠的目光一直落在身側程葉輕身上,喝了口酒漫不經心道:“問唄。”
“程葉輕和楚家隻能選一個,你選哪個?”
“程葉輕。”楚佚舟脫口而出。
“程葉輕和Q.Z隻能選一個,你選哪個?”
“程葉輕。”依舊沒有思考。
“程葉輕和十萬億,你選什麼?”
“程葉輕。”不光沒有思考,還冷嗤一聲。
“程葉輕和一百個身材勁爆的大美女,你選哪個?”
“程葉輕。”
“那程葉輕和……”宋樂宜還在絞儘腦汁想對比,就被池旭不耐煩打斷。
“哎呦還有問的必要嗎?你不問我都知道他最後還要回答程葉輕,”他說,
“看似你每次說了兩個選項,但楚佚舟的耳朵就隻捕捉程葉輕三個字,其他壓根不管是什麼。”
林軒忍不住也要湊熱鬨:“舟哥,我和輕妹同時不見了,你先去找誰?”
楚佚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很欠:“你一定要問這麼自取其辱的問題嗎?”
“我就知道!你實在太偏心輕妹了!以前輕妹欺負我,你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揍我,小爺都看透你了!”
“知道還問,”楚佚舟斂起不正經的笑,神色專注地看著程葉輕,口吻認真深情,
“沒人能跟她比。”
程葉輕坐在旁邊默默聽著,抬眼撞進楚佚舟如深邃漩渦般的眼眸裡。
他表達感情的方式總是這樣直白又熱烈。
朋友們都知道她是這段感情的主導者。
因為楚佚舟從不在朋友們面前掩飾他在這段關係中處於的劣勢地位。
/
樓下的街口正在舉行跨年儀式,許多人手裡牽著喜慶的氣球準備在零點放飛,熱鬨非凡。
臨近零點,他們一行人都下樓加入熱鬨的人群。
周圍太過擁擠,楚佚舟將程葉輕攬在身前,用他的身體替她隔開那些人群。
即使在空曠的環境裡,程葉輕也能清楚聞到楚佚舟身上那種曠野沉冽的男士香水味。
她被按在他的身前,鼻子還能聞到他大衣剛染上的酒味與煙草味。
有人從旁邊擠過,推了她一把。
她不設防差點踩到楚佚舟的腳,下意識抱住他的腰穩住身體。
楚佚舟側了側身,讓她站在不那麼擁擠的牆角。
用自己寬闊的後背阻擋人來人往的推擠。
十秒倒計時開始。
程葉輕抬眸望著近在眼前的楚佚舟,他剛才和林軒他們喝了不少酒。
冷峭的臉上變得紅通通的,眼底似乎也有一層薄霧,氤氳了淩厲的眼神。
想到那個大冒險,她的心跳就不由得加速。
楚佚舟將她緊張的樣子儘收眼底,狹長黑眸裡綴著鬆散笑意,唇角勾起:“在緊張嗎?”
“……”程葉輕望著他不回答。
他尋到她的手握住,將她的手按在他心口,眉眼間滿是得意和痞氣,
“知道馬上你要主動吻我,老子現在心跳好快。”
周圍的人已經喊到了“5”。
楚佚舟眸色愈來愈深,低頭一錯不錯地盯著她。
彼此瞳仁裡都倒映著對方此時此刻的樣子。
“4。”
“3。”
“2。”
“1。”
“新年快樂——”
在倒計時結束的那一刻,程葉輕閉上眼睛,伴隨著周圍異口同聲的“新年快樂”,踮腳雙手攀上楚佚舟的脖頸,想將他勾下來。
她剛踮起腳,楚佚舟垂在身側的手就條件反射虛扶在她腰後保護著。
程葉輕一鼓作氣,向楚佚舟獻上自己的紅唇。
楚佚舟垂眼注視著她從閉眼到吻上來的一切,眸底熱烈翻湧著歡欣的情愫,順從地被她勾下去。
感受到唇上的柔軟和馨甜後,他虛扶在程葉輕腰後的大掌瞬間按實,克製地將她壓在他胸前,不動聲色加重唇上廝磨的力道。
耳朵裡聽到的都是“新年快樂”與雀躍的歡呼聲。
內心聽到的卻是二人鼓噪失了節奏的心跳聲。
一吻畢,楚佚舟的唇離開她的。
唇瓣擦過她的臉頰,附到她耳畔對她說:“新年快樂,輕輕。”
剛接過吻的聲音有些沙啞和喘.息,聽得她禁不住覺得耳熱。
她漂亮的眼眸中水汽氤氳(),唇瓣被廝磨到靡紅?()_[((),連帶著眼尾也泛著粉意。
她調整呼吸,慢慢鬆開勾著楚佚舟脖子的手。
然而還沒完全退開,就被楚佚舟重新一把撈進懷裡。
他的臉埋在她肩上,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皮膚上,惹起一陣酥麻感。
“為什麼不跟我說新年快樂?”他低啞的聲音聽起來格外依賴她。
程葉輕身體微微後仰,她的腿有些發軟,全靠橫亙在腰間的手臂才沒倒下。
楚佚舟捏了捏她的腰,威逼利誘:“說祝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她嬌媚的聲音裡還帶著喘息。
楚佚舟摟在她腰間的手重了幾l分,“祝誰新年快樂?”
“楚佚舟,新年快樂。”
聞言,楚佚舟埋在她肩頭悶笑,似乎預料到她會這樣叫他,
“新的一年,老子能不能得你個新稱?”
程葉輕一愣,“……什麼新稱?”
楚佚舟心裡早就有打算,嗓音繾綣含笑:“比如老公,哥哥什麼的。”
“你能不能正經點?”她嗔怪。
旁邊人來人往,也不知道楚佚舟是怎麼做到這樣旁若無人地耍流氓的。
“這哪裡不正經了?”楚佚舟直起身,半闔著眼專注地凝著她,
“哥哥不喊,老公總能喊吧,你之前不還說我是你丈夫。”
“……那不一樣。”
楚佚舟似笑非笑,“有什麼不一樣?”
“那是我在媒體面前故意說的。”
楚佚舟頻頻點頭,薄唇輕啟:“那我明天喊幾l個記者過來采訪,你再叫一下。”
“無賴。”程葉輕伸手擰了他的腰一把。
楚佚舟被擰了面上絲毫不顯,繼續恬不知恥朝她傾身,
“那你再親我一口,我就不要你叫了。”
周圍不時有路過的人向他們這個牆角投來目光,幸好楚佚舟身形挺頎長,擋住了那些路人試圖窺伺的視線。
程葉輕被他逼得無奈,又逃不出他有力的禁錮,隻能警告:“隻有一個吻,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她軟綿綿的威脅不僅不起作用,還無形中又勾了楚佚舟一把。
楚佚舟喉結滾動,一臉不爽地吐出兩個字:“好少。”
程葉輕教育他:“有一個就不錯了,男人不能太貪欲。”
“就貪了,怎麼樣?”楚佚舟挑眉冷笑,口吻輕慢,危險的目光沉沉釘在她身上,曖昧橫生,“生氣你可以咬我。”
話音剛落,楚佚舟再度不管不顧地俯身銜住她的唇,趁她不備抵開她的齒關。
這讓她怎麼咬他啊?
現在咬他更像激烈的回應吧。
不得她越咬他越興奮啊。
/
淩晨回家的時候是程葉輕開的車。
到了地下停車場,她泊好車後自顧自解開安全
() 帶。
副駕駛上的楚佚舟還閉著眼睛在睡覺。
停車場裡環境暗昧,這個點很少再有車進出。
她關了車內的燈光,偏頭安靜地注視著楚佚舟的睡顏,用目光描摹他優越硬朗的五官。
想到剛才最後那個激烈的吻,她還是忍不住感到羞憤。
雖然楚佚舟用後背擋著,但程葉輕還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下那樣接吻很不好意思。
她伸手推了推楚佚舟,“醒醒,上樓了。”
“嗯。”楚佚舟蹙眉應了聲。
“你能自己走嗎?”
楚佚舟搖頭:“不能。”
“那我也扶不動你,你睡車裡吧。”
程葉輕故意這麼說,剛打開她那邊的車門,手腕就被副駕駛上說“醉得走不了”的男人猛地攥住。
楚佚舟將她扯到身前,惡狠狠說:“你居然想把你男人扔這裡?”
“你不是不能走嗎?”
楚佚舟捕捉到她眼底狡黠的笑意,瞬間明白她是在故意逗他。
他眼眸危險眯起,手指撫著她背後的長發,滾燙的唇遊走在她耳廓,嗓音暗啞:
“程葉輕,你彆挑戰一個喝醉酒後男人的自製力。”
程葉輕癢得直躲,忍不住笑:“男人喝醉了不是不行嗎?”
“那是爛醉,老子現在行不行,”楚佚舟堅實的手臂扣住她的腰不讓她躲,動作越來越過分,握著她的手向下,
“要不彆走了,在這試試老子行不行?”
程葉輕急得趕緊掙開他的手,著急道:“你胡說什麼!快點上去休息。”
“怕了?”楚佚舟長腿大喇喇伸著,毫不遮掩他支起的那處。
程葉輕手心向上放在腿上,支支吾吾:“誰怕了?”
“……你啊,臉都紅透了。”
說著,楚佚舟剮蹭她臉頰的手拿下去,取而代之是他的唇,一下下細密地啄吻著她的側臉。
楚佚舟身上的侵略性太強,在封閉車廂內,程葉輕無從招架,隻能向他屈服。
“我沒想丟下你,就是開個玩笑,”她主動圈住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放軟聲音,“你彆鬨了,我頭暈想睡覺。”
儘管知道她在找借口,楚佚舟也還是心軟地停下強勢的動作,目光炙熱地垂眸審視她。
“回家吧?”她勾著他的脖子輕晃,撒嬌的調調楚佚舟很是受用,在她耳邊輕笑了聲,
“程輕輕,以前讓你撒個嬌怎麼都不肯,原來要這樣才行啊。”
/
一月時間過得很快,快到楚佚舟還沒和程葉輕發展到實質關係,就又迎來了春節。
他們年三十中午陪著楚父楚母吃了飯。
楚佚嶼以工作之名並沒有回家吃飯,楚母對此不悅,但也省去了對兩個孩子見面發生矛盾的擔憂。
程家這邊親戚並不多,走得比較近的就是舅舅家。
楚佚舟陪著程葉輕一起去了舅
舅家吃年夜飯。
大門打開後,葉誦喜笑顏開:“你們來啦?快進來!()”
舅舅,≦()_[(()”程葉輕陪在葉敘身邊,“小敘,叫舅舅呀。”
“舅舅。”程葉敘很聽她的話,她一說他就立刻叫葉誦。
“好好好,葉疏呢?”
“我哥在後面呢。”
“行,快進來吃飯。”
走進客廳後,讓他們頗感意外的是,葉悄那個男朋友魏哨也在家裡。
楚佚舟森冷的目光掃到魏哨身上,陡然一凜,看到魏哨明顯回避他的視線,心裡更加覺得懷疑。
他寸步不離地守在程葉輕身邊,不給魏哨絲毫接近她的機會。
吃飯期間,程葉輕去廚房拿碟子時,不小心把手裡的筷子掉落在地上。
她剛準備撿起,就有一雙手先她一步把筷子撿起來給她。
她怔住,幫她撿筷子的人是魏哨,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給你,姐。”魏哨把筷子遞給她。
程葉輕聽到他叫她姐,心裡有點不舒服,接過筷子後疏離道謝:“謝謝。”
“不用。”魏哨低著頭站在她面前,聲音跟之前一樣有些沙啞。
他低頭垂眼的那個瞬間,讓程葉輕驀地覺得在哪見過。
她的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不禁蹙眉:“你是不是……”
話音未落,楚佚舟就快步從外面進來,一把拉過她將她嚴實護在身後。
一股危險與壓抑的氛圍在廚房裡蔓延開。
楚佚舟眉眼間戾氣陡現,陰沉著臉與魏哨對峙:“心虛膽小,鬼鬼祟祟,派你來的人還真是心大。”
魏哨尷尬地提了提唇,茫然解釋道:“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進來拿盤子的。”
楚佚舟對他的這個回答付之一哂,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
他陰惻惻開口:“我不管你是誰派的人,敢把主意打到我老婆身上,你們就是在找死。”
“……”
恰在這時,葉悄也走進廚房,挽上魏哨的手臂問:“魏哨,我讓你拿個盤子怎麼拿了這麼久啊?我爸都等不及了。”
魏哨耐心跟她解釋:“剛才幫姐撿了一下筷子,說了幾l句。”
“這樣啊,姐,姐夫,你們快回去吃飯啊。”
“好。”程葉輕壓下心中的疑慮,安撫地握住楚佚舟垂在身側的手。
魏哨和葉悄一起離開後,廚房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楚佚舟神色冷肅,眸底泛起冰寒的冷色,緊盯魏哨的背影,囑咐程葉輕:“離他遠點。”
程葉輕也對魏哨起了疑心,“我知道,彆擔心。”
下一秒,楚佚舟就不容抗拒地俯身抱上來。
她一怔:“……怎麼了?”
“剛才有沒有嚇到?”楚佚舟偏頭吻了吻她的頭發。
“……有。”程葉輕沉默幾l秒後跟他坦白。
聽到她說害怕,楚佚舟圈在她
() 腰間的手臂緊了幾l分,
“對不起,我剛才去外面接了個電話。”
“沒事,彆擔心。”
楚佚舟被她安撫下來,又問:“吃完咱們就回家,今晚想住哪?”
“住程家吧。”
“那我今晚睡哪?”
“……客房?”程葉輕試探著說。
這段時間她和楚佚舟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張床上,雖然還沒有真上.床,但該他享受的也沒少享受。
現在親親摸摸已經不能滿足楚佚舟了。
這幾l天上床後他就開始磨著她,什麼手段都使,想跟她嘗試新的。
果然聽到她說客房,楚佚舟譏誚地扯了扯唇,一言不發死死盯著她,看得程葉輕心裡發怵,心虛改口:
“那要不你也睡我房間?”
她話剛說完,楚佚舟就迫不及待與她十指相扣,拉著她往餐廳走,下頜線冷硬,躁澀的情緒還未退卻,
“記住你說的。”
/
回到程家後,楚佚舟先去了一趟程葉疏的書房。
兩人在裡面聊了將近二十分鐘,楚佚舟才回來。
見他回來,程葉輕問:“你找哥說什麼呢?”
楚佚舟一邊解著西裝紐扣,一邊說:“把魏哨的事告訴哥了,我之前查到他的身份被人做了手腳,真實情況一定沒查到的那麼乾淨。”
程葉輕猶豫片刻,告訴他:“我想起來在哪見過魏哨了。”
“在哪?”楚佚舟脫西裝的動作猛地一頓,眉頭緊鎖。
“Q.Z峰會你公開創始人身份的那天,在地下停車場撞到我的那個人,你那個時候還說他看著不像好人。”
楚佚舟終於對應上那個漆黑的背影,目光一凜:“是他?”
“嗯,那個低著的眉眼我不會看錯的。那天你出聲叫我後,他就不見了。”
楚佚舟把脫下來的西裝掛起來,提步站到程葉輕面前,俯身抱住她,沉穩的聲音安撫下她不安了很久的心,
“這事交給我和大哥,你不用擔心。讓葉悄和舅舅自己留個心眼。”
“好。”
魏哨的事情告一段落後,程葉輕拿上睡衣先進去洗澡。
楚佚舟單手抄著兜,閒散站在她的書架前,瀏覽著上面珍藏的圖書。
倏地,有一本書的側封吸引了他的注意。
側封五個燙金大字——我不喜歡你。
楚佚舟被書名吊起興趣,將那本書從書架上拿下來,隨手翻了翻。
原來是一本外國的心理書,他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失落。
書頁翻動,忽然飄下來兩張方片紙。
一張上面滿是折痕,一張完好無損。
楚佚舟垂眼朝地上望去,一眼就認出了那兩張紙。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眉峰也難以置信地蹙起。
他將手裡的書放回書架上,彎腰撿起那兩張夾在裡面的紙。
衛生間裡的水聲依然持續不斷,嘩啦流淌著。
楚佚舟抖著手一一打開。
打開平整的第一張,裡面一片空白,仿佛是一張嶄新的紙。
打開皺巴巴的第二張,裡面是他高三時遒勁灑脫的字跡,書寫著“程葉輕,和我在一起吧”九個字。
這是他和程葉輕約定於她十八歲成人禮那晚交換的願望紙條。
當年程葉輕說她喜歡楚佚嶼,讓他幫忙追楚佚嶼。
他當場震怒,氣得直接將手裡還未宣之出口的紙條揉搓成團,動作狠戾地砸進垃圾桶裡。
他以為那張紙條肯定早就被程家的阿姨倒進垃圾箱了。
他從沒想過,七年後還能有機會再見到當年寫的願望紙條。
原來程葉輕當年的紙條裡什麼都沒寫。
沒寫她喜歡楚佚嶼,沒寫讓他幫忙追楚佚嶼。
原來程葉輕把他扔進垃圾桶裡的紙條又撿回來了。
還和她自己的一起珍藏在書裡好多年。
楚佚舟目不轉睛盯著手裡的兩張紙,一腔熱情和愛意無處宣泄。
還在浴室裡安心洗澡的程葉輕渾然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
四十分鐘後,她不急不慢地從浴室出來。
一抬眼就對上楚佚舟晦暗又帶著濃重欲念的眼神。
楚佚舟身上穿著浴袍,看樣子是已經在彆的房間裡洗過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浴室門口,仿佛洗完澡後就一直在等她。
她感受到他眸底翻湧如巨浪的欲望,緊張地與他錯開視線。
程葉輕的頭發還往下滴著水,洗過澡後臉上又粉又嬌,透著健康的紅。
一雙纖儂合度的長腿露在睡裙外,皓臂似玉。
楚佚舟黑眸幽沉不見底,盯著不遠處嬌豔欲滴的人喉嚨發緊。
見程葉輕警惕地站在那邊不過來,他起身主動朝她走去。
不緊不慢的動作中帶著勢在必得的狠勁。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點點縮短。
站定在程葉輕面前時。
楚佚舟磁啞的嗓音說著:“程輕輕,今晚一起跨個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