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偏心(1 / 1)

偏心我是認真的 宜栩 15350 字 6個月前

33/

楚佚舟注意到程葉輕朝他跑來時的腳有些奇怪,迅速蹲下來單膝跪地,抬起她的腿。

程葉輕扶著他的肩膀,看到楚佚舟將高跟鞋小心翼翼脫下。

將她的腳放在他的大腿上,輕輕捏著她微腫的腳踝。

他微微用力,程葉輕就沒忍住“嘶”了一聲。

楚佚舟聽到她的聲音,劍眉瞬間緊擰,仰起臉語氣心疼又不悅,

“崴腳了,這下又要疼好幾天了。”

周圍人來人往,環境嘈雜混亂,警燈不斷閃爍著。

程葉輕一錯不錯地盯著蹲在她身前的楚佚舟,突然微微俯下身抱住他的頭。

楚佚舟身體猛地僵住,感受到她此刻的脆弱,任由她抱著。

“對不起,楚佚舟。”程葉輕哽咽著。

聞言,楚佚舟讓程葉輕把腳踩在他的鞋子上,起身攔腰將她擁在身前。

撫著她披在身後的長發,輕笑一聲:“傻瓜。”

“下次彆冒險了。”程葉輕伸出雙臂摟住他的勁腰,忽然覺得他背後很冷,正要再摸了摸就被他從懷裡拉出來。

楚佚舟背對著她蹲下來,側頭向後說:“上來,我背你下山。”

“不用了,我自己……”

楚佚舟反手將她往自己背上扯了扯,“你的腳走下山是不是不想要了?”

“那我讓我哥……”程葉輕不忍心讓他背下去。

“老子在這,還輪得到讓你哥背?”

見程葉輕還有些遲疑,楚佚舟又說:“我沒事,背你下山完全沒問題。趴上來,我們回家。”

終於,程葉輕在他灼然的目光注視下,慢慢上前趴在他背上。

她一趴好,楚佚舟就穩穩托著她的腿彎,直起身站起來。

山間樹影婆娑,縱使有手電筒照著,路面還是有些昏暗不清。

程葉疏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們兩個,目光觸及到楚佚舟後背時,也沒有出聲提醒。

默默移開視線,轉而向醫護人員確認程葉敘的情況。

相較於李資被捕後的沉默和魂不守舍,商知語表現得異常崩潰和吵鬨。

她不甘心自己冒險做的這一切就這樣結束,甚至在雙手被銬起來後還試圖襲警逃跑,最終被警察以非常扭曲的姿勢再次製服。

下山的路上。

程葉輕趴在楚佚舟寬闊的背上,伸手幫他摘去頭發裡夾雜著的一片小樹葉,擔憂詢問:

“楚佚舟,你有沒有受傷?”

楚佚舟邁出去的每一步都極小心和穩健,滿不在乎地回答:“沒受傷,就臉上蹭破點皮,下面不高,有個土坡擋了一下。”

聽他說這些,程葉輕情不自禁收緊手臂,甕聲甕氣的,“你嚇死我了……”

“除了崴腳,還有沒有彆的地方受傷了?”楚佚舟把她往上顛了顛,偏頭問她。

程葉輕沉默了幾秒才回答:“有。”

楚佚舟的心瞬間又提起來,懶洋洋的聲音嚴肅起來:“哪裡?”

“我的心,”程葉輕委屈地補充,把眼淚擦在楚佚舟的襯衫上,“我因為你傷心了……”

這下輪到楚佚舟靜默。

他無聲地彎了彎唇,眼尾上挑,偏頭用餘光睨著程葉輕,低低笑了:

“程葉輕,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沒有。”

程葉輕兀自把他的脖子摟得更緊,冰涼光滑的臉蛋在微晃中不時蹭到楚佚舟的耳朵。

下山雖然沒有上山累,但楚佚舟背著她,明顯要費力得多。

越往下走,她覺得楚佚舟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程葉輕不放心地探頭到前面去看他的臉色。

可惜天色太暗,也沒有光照著他的臉,她看不清楚佚舟的臉色。

她伸手摸楚佚舟的額頭,摸到了一手汗,“楚佚舟,你放我下來吧,你都開始喘了。”

“不用,不是因為你喘的。”楚佚舟說了一句很沒有信服力的話。

後來無論程葉輕怎麼說,他都要堅持背她下去。

哪怕程葉疏從後面趕上來,看到他這樣也提出自己來背程葉輕,都被楚佚舟拒絕了。

楚佚舟就這樣背著她一步步穩穩當當地走到了山腳下的出口。

到了車旁,楚佚舟將她慢慢放下來,轉身面朝她。

雙手扶著剛著地站不穩的程葉輕,一句話也不說,就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山腳下的燈光比山上充足多了。

現在程葉輕就能夠看到楚佚舟滿頭的汗珠,以及被汗水浸透得濕了大半的襯衫。

程葉輕剛準備問他有沒有事,楚佚舟的身體就朝她倒過來。

她心裡一緊,條件反射趕緊抱住楚佚舟的腰,

“楚佚舟!”

程葉輕圈在楚佚舟背後的手慌亂之際,又摸到了剛才在山上時就摸到的濕意。

她覺得不對勁,把右手抽出來對著燈光一看,手指上已經沾著楚佚舟背後的血。

站在不遠處跟警察對話的程葉疏也在餘光發現楚佚舟倒下的那一刻,快步走過來,從程葉輕懷裡扶住楚佚舟的手臂。

程葉疏聲音沉穩:“楚佚舟背後流血了,扶上車,我送他去醫院。”

剛才在山上楚佚舟轉身背對著程葉輕蹲下時,程葉疏站在旁邊就發現了。

楚佚舟襯衫腰部那塊兒有一團洇紅的血跡。

而楚佚舟有意避著程葉輕,不讓她發現,一直強撐著把她從山上背下來,感到放心後才再也堅持不住暈過去。

程葉輕心裡又心疼又氣,楚佚舟明知道自受傷了,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

硬是要把她從半山腰背下來,後背流著血沒有處理,難怪走得越來越吃力,到山下時喘息聲也粗重了好幾倍。

程葉輕和楚佚舟一起坐在後排。

她扶著楚佚舟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車頂明亮的燈光讓她清晰看見楚佚舟此時因失血過多而泛白的嘴唇。

她心疼地用手想幫他蹭去白色襯衫上的泥汙,卻隻能是越蹭越臟。

程葉輕緊緊抓著楚佚舟的手,眼淚撲簌而下,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坐在後排小聲哭出聲。

她以前沒這麼容易哭的,想哭也大多會自己忍著,把眼淚憋回去。

這幾個月來,她好像忍耐力下降了許多。

很多以前能忍住不哭的事,現在卻沒辦法忍住。

而且仔細回想,好像都是在楚佚舟面前哭的。

她低頭心疼地望著楚佚舟手背上的擦傷,眼淚在奪眶而出,落在他手背上。

程葉疏從前方遞了一盒紙巾到後面來,透過後視鏡裡看了看後面的情況,安慰她:“擦擦眼淚,不哭了。”

程葉輕剛準備伸手抽張紙把眼淚擦了,就感受到一隻大手先她一步拭去了她臉頰上的淚。

她驚詫著睜開眼,看到原本昏迷著的楚佚舟正虛弱地望著她笑。

見她淚涔涔地看過來,用手指點了點她泛紅的眼尾,還在強顏歡笑:

“哭什麼?這點小傷不疼,我就是有點累了。”

“你騙我,你背後流了那麼多血。”程葉輕把他冰冷的雙手握在手心,想把自己手上的熱度傳給他。

楚佚舟眼皮又越來越重,艱難吐字:“好困啊,程輕輕。”

“你先休息一會兒,馬上就到醫院了,”程葉輕把他的頭扶好,

“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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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醫院檢查後,醫生告訴他們楚佚舟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掉落的陡坡下錯落分布的石塊將他腰部肌肉劃傷。

下山時又花了很多力氣,汗水浸入傷口疼得鑽心,這種程度都能忍住一句疼都不喊的真是硬漢。

程葉輕一整晚都陪在楚佚舟病床邊,就怕他晚上醒了喊疼又沒人知道。

坐到這個位置上,她也終於明白先前她出車禍那時,楚佚舟在病房裡寸步不離守著她,直到她醒來才安心的心情。

第一天楚佚舟醒來的時候,入眼就是病房白色的天花板。

他小幅度地動了動,瞬間感覺到背部扯得疼。

他想抬手卻忽然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

楚佚舟慢慢扭頭朝旁邊看去——

程葉輕一條胳膊擱在她的臉下,一隻手覆在他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上。

或許是累了,此時趴著睡著了。

楚佚舟不禁看得有些失神,想摸摸她的頭也沒有手。

趁著她還沒醒來,楚佚舟儘情用目光貪戀地描摹著程葉輕的睡顏。

許是楚佚舟的目光太過熱烈,程葉輕也睡得不太安穩,秀眉時不時就蹙起。

楚佚舟看在眼裡,很想伸手幫她把蹙著的眉毛舒展開。

不一會兒,程葉輕的手突然動了動。

楚佚舟也感覺

到身上的被子一輕,程葉輕醒了。

程葉輕睡眼惺忪,還沒徹底清醒,就對上楚佚舟濃稠的目光。

她瞬間就清醒過來,“你醒了?”

“嗯。”楚佚舟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怎麼看都看不夠。

程葉輕從椅子上起來,“我去找醫生過來。”

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垂在身側的手腕就被楚佚舟猛地拉住。

她不解地回頭望去。

儘管楚佚舟的臉上沒什麼血色,依舊擋不住他眉宇間的英氣與自信。

他緩緩揚起唇角,聲音有些乾涸嘶啞:“等等再去,先讓我抱抱。”

“……你都這樣了,怎麼抱啊?”

楚佚舟不以為意,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她的手腕,

“那你主動抱抱我啊,我那次怎麼抱你的,你已經忘了嗎?”

“……”程葉輕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見狀,楚佚舟泄氣般慢慢垂下手,有氣無力地哀歎:

“算了,你去吧。老子撐死算個受了點傷的追求者,一個抱抱果然還是太奢侈。”

程葉輕聽不得他說這種話,當即又走回去。

楚佚舟躺在病床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她來主動抱他。

程葉輕定定看了他幾秒,一隻手輕輕按在楚佚舟胸膛上借力,毫不猶豫地俯身下去抱住他。

“下次不許逞能了,你昨天晚上流了好多血,嚇死我了……”

說著還輕輕打了他一下。

下一秒,楚佚舟就痛苦地叫出來,聽起來不像假的。

程葉輕立刻急得要起來看他,“我看看……”

然而她才剛拉開一點距離,就被楚佚舟閒著的那隻手環住腰,又被帶下去嚴絲合縫壓在他的身上。

儘管背後還火辣辣地疼著,但感受到程葉輕對他的緊張和關心後,心裡熨帖多了。

他勾唇懶聲:“還說不喜歡,明明這麼緊張老子。”

“……那不一樣。”程葉輕嘴硬。

“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本來還想多抱一會兒,楚父楚母卻在這時突然推門進來。

程葉輕嚇了一跳,立刻鬆開手,脫離楚佚舟的懷抱。

楚佚舟的左手仍留戀地懸在空中,朝門口的父母投去哀怨的眼神。

楚母沒有錯過兒子眼裡的哀怨,見他已經醒了,心情也放鬆不少,尬笑兩聲解釋道:“太擔心你,開門有些著急了。”

“阿姨,你們這麼早就來了?”

楚母急匆匆地走過來,拉著她左看看右看看:“輕輕你有沒有受傷啊?”

“我沒事,就崴了一下腳。”

“崴腳了那也疼啊,”楚母把程葉輕的手托在手心,憤怒十分,

“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這個商知語簡直是太瘋狂了,居然能乾出這種恐怖的事情來!商家上回把人領走說要好好教,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教育孩子的,真是上梁不正

下梁歪!()”

這次牢飯她是吃定了!★()”楚母想了想更來氣了,“佚嶼還說要和她結婚呢,我看他現在還結不結了。”

楚佚舟來之不易的擁抱被打斷本就不爽,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更加鬱悶,

“媽,你們沒事就先回去吧。”

楚母:“我和你爸起早來看你,你還不要?”

楚父不擅長表達對兒子的關心,冷著臉站在一旁,隻在楚母提到他時清一清嗓。

“那現在不是看完了嗎?”楚佚舟嘖了一聲,也實話實說,“你們在這裡,影響我跟我老婆了。”

“我怎麼影響啦?你要抱就繼續抱,”楚母停頓了一會兒,又說,“對了,輕輕腳崴了也要休息的啊。你彆跟大少爺似的使喚人,媽給你請個護工,讓輕輕回家好好休息。”

楚佚舟剛醒來就要面對分離,肯定是不願意的。

他濃眉緊蹙,製止:“我是背後受傷,又不是瘸了癱了,彆給我請護工,我能自理。”

他話音剛落,程葉疏也推門走進來,對躺在床上的他說:“你最好還是請一個。”

楚佚舟不解揚眉。

“因為我要帶輕輕回程家住幾天。她現在這樣沒人照顧,我不放心。”

“那我呢?”楚佚舟對上他的眼神有種不好的預感。

程葉疏意味不明地輕哼:“你當然是留院觀察。”

楚佚舟眉眼閃動一下,立刻改口喊程葉疏大哥:“大哥,你讓我也跟去程家住幾天啊。”

楚母疑惑:“小舟,我們家就在旁邊,為什麼不回自己家住?”

楚佚舟抬眸望向程葉輕,“我老婆在哪,我就得在哪,不然我不放心。”

他深邃的眼眸凝著程葉輕,眼底的暗示和不舍很明顯。

程葉輕心裡定然也是不放心留楚佚舟一人在醫院。

她看向程葉疏,主動幫他求情:“哥,讓楚佚舟跟我一起住在程家吧。他是為了救小敘才受傷的,還把我背下山,我得對他負責啊。”

程葉疏聞言挑眉,看似很勉強才同意。

得到他的準許,楚佚舟遠遠睨著程葉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好。”

/

程家。

程葉疏開車把程葉輕和楚佚舟都送到程家。

程葉疏將車熄火,“張姨說小敘已經醒了,一直說你出事了要見你。李資淩晨在警局時承認昨天是他路上用棍子把小敘打暈的。”

談及這個話題,車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嚴肅。

每個人的周身都縈繞著低氣壓。

程葉輕眼中閃過戾然,“我知道了,我等會去他房間看看。”

“商家現在正想著怎麼跟商知語撇清關係呢,”程葉疏諷笑,“倒是楚佚嶼還去看過她。”

楚佚舟眸色被危險的森冷侵占,不緊不慢說:“李、商兩家一個都跑不掉,往死裡搞。”

“就這幾天的事。”

() 說完,程葉疏解開安全帶下車,想去扶程葉輕出來。

楚佚舟也動作極快地從他那邊下車,從車後繞過去扶著程葉輕下車。

看到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容抗拒地和她十指相扣。

故意輕佻地問她:“程輕輕,我這算不算當幾天上門女婿?”

“……不算。”

楚佚舟喉間溢出一聲低笑:“我這都送貨上門了,還不算啊?”

“那你是什麼貨?”程葉輕側眸問。

楚佚舟斂眉思索了幾秒,倏地彎腰對她說:“老子是你怎麼也阻擋不了的誘惑。”

“……彆貧了。”程葉輕被他的厚顏無恥逗笑,推開他的臉。

楚佚舟見她笑了,又湊近她耳邊跟她咬耳朵:

“我們住你閨房嗎?”

下一秒,程葉疏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想多了。”

“你的房間在一樓客房,會有護工照看你的。”

“……”楚佚舟眉骨輕抬,微眯眼朝程葉疏望去。

這大舅哥今天不對勁啊,一直阻攔他和程葉輕在一起。

終於找到一個單獨說話的機會。

程葉疏站在島台邊倒水,楚佚舟一聲不吭走過去。

也推了一隻水杯過去,朝程葉疏揚了揚下巴,示意也給他倒一杯。

“你叫我大哥,不應該你給我倒水喝嗎?”

楚佚舟插兜站在一旁,閒散道:“你今天這麼針對我,我還以為你有了新的妹夫人選,不認我這個妹夫了呢。”

程葉疏眉梢一揚,往楚佚舟杯子裡倒水,富有深意:“看你表現。”

/

在程家住下的第一天,一個下午,程葉輕都沒有來他房間裡看過他。

到了晚上楚佚舟終於忍不住了,自己帶著更換的紗布和藥,躲過程葉疏安排的眼線,直奔三樓找程葉輕。

程葉輕剛洗完澡,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她慢吞吞地移過去開門,“誰啊?”

門外的人依然壓著聲音敲門,就是不回答她。

程葉輕心裡有了猜測,將門打開一條縫。

才剛打開,外面那個就跟急色似的推開門從門縫擠了進來。

程葉輕還沒看清人,就猝不及防被擠進來的楚佚舟一把抱住。

她被撞得接連退了兩步,被楚佚舟拉住才站穩。

“你上來乾嘛?”

“你說我上來乾嘛?”楚佚舟偏過頭用嘴唇蹭了蹭她的濕發,拖著尾音,語氣又騷又欠,“我要是說上來乾/你,你肯定打我。”

程葉輕特彆想推開他,但又不敢隨便碰他,“……你知道就好。”

“程輕輕,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想我啊,一下午說不見就真的不見?”楚佚舟越說越生氣,語氣發狠,

“老子在樓下想你都想瘋了,也不見你下來讓我瞧兩眼。”

程葉輕攥著他的睡衣下擺,“我那不是陪著

小敘嘛,小敘一直以為我出事了,我糾正他的思想呢。”

其實楚佚舟都知道,但還是會想念。

仍舊緊緊抱著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程葉輕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好笑道:“你就是上來耍流氓的?”

“老子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楚佚舟不可一世地嘖了聲,稍微向後退了點,晃了晃手裡提的一包東西。

另一隻手拉著程葉輕,輕車熟路地朝她床邊走去,“我找你幫我換藥。”

兩人在床邊坐下。

程葉輕接過那個小袋子,低頭仔細檢查著楚佚舟帶上來的東西,“我先看看說明。”

“看唄。”楚佚舟雙手向後撐在她的床上,懶洋洋道。

程葉輕對著說明書每個字每個步驟都看得特彆認真。

她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有完全吹乾。

唇紅齒白,細膩的皮膚白裡透著紅,像一個可口的雪媚娘。

讓楚佚舟不自覺生出想親、想咬、想添的念頭。

楚佚舟垂眸欣賞著她這幅專注的小模樣,越看越覺得心裡癢,手也癢。

他情不自禁喉結滾動一番,慢慢坐直了身體,頻繁朝程葉輕花瓣般的粉唇望去。

程葉輕還在低頭研究繃帶和藥粉,生怕弄錯。

忽然有一縷彆在耳後的頭發散到前面來。

楚佚舟心裡有了主意,伸出手,嗓音暗啞危險:“我幫你弄下頭發。”

程葉輕沒注意到他聲音的變化,敷衍了一句:“嗯。”

緊接著,她的餘光就看到楚佚舟撩起她的碎發後,躬身朝她的側臉壓過來。

一個輕柔溫熱的吻落在她的臉上。

程葉輕眼睫輕顫,拿藥的手一抖,藥盒便從她手中脫落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