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偏心(1 / 1)

偏心我是認真的 宜栩 20940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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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葉輕努力克製著想要扭身體的念頭。

他居然當著彆人面叫她寶寶。

楚佚舟明明知道她耳朵很敏感,特彆怕癢,還故意湊這麼近說話。

她不動聲色地往後躲了躲。

吧台藍紫燈光從斜上方打下來落在她臉上。

楚佚舟對她眼裡的嗔怪視若無睹,眼神越來越暗,笑得曖昧,

“去哪兒L了,想死老子了。”

明知道她去了洗手間還這麼問。

程葉輕明白他是故意演給彆人看的。

再朝楚佚舟看去,他狹眸中的欲色和縱溺卻是真的。

程葉輕想到剛才那個男人說的,忍不住心中一軟。

配合地主動伸出手圈住他的脖頸,上半身貼在他懷裡,放軟了聲音:“你說呢。”

楚佚舟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麼配合,唇角玩世不恭的笑僵了一瞬。

一錯不錯地盯著她看了半晌,而後倏地痞氣挑眉,改為雙手虛虛圈住她的腰。

再次猛地湊近她,鼻尖相碰,嚇了沒做好準備的程葉輕一跳。

“我說,你心裡有我。”

他極其專注地注視著自己,鋒利的眉毛之下,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程葉輕從他的瞳仁中能清晰地看到自己。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那麼兩三秒被他蠱到了。

旁邊那個女人見他們這樣旁若無人地曖昧,終於識趣轉身走開。

見她離開,程葉輕慢慢放下圈著他脖子的手,說:“人走了,你還不鬆開。”

“嗯。”楚佚舟嘴上應得快,但還是沒有立刻鬆開圈在程葉輕腰際的手。

剛才心裡都是對楚佚舟的心疼,也沒在意周圍的環境,現在冷靜下來程葉輕頓時覺得不自在。

伸手去掰楚佚舟摟在她腰間的手,“你彆再占我便宜了。”

楚佚舟鬆開交疊的手,動作輕佻地拍了拍她的後腰,眼睛裡的欲色濃墨重彩,一臉痞樣。

他似乎真的在給她提建議:“要不我給你占回來?你想占哪都行。”

程葉輕習慣了他的厚顏無恥,撇了撇嘴,紅唇輕啟:“誰稀罕。”

“你不稀罕,你瞞著我給俱樂部投了那麼大一筆錢,都快成比賽主辦方了啊,”楚佚舟眼眸微彎,意味不明地輕哼一聲,

“是不是想最後潛一下冠軍?”

上回楚佚舟跟她說了比賽的事情後,程葉輕就去查了一下比賽。

那時候確實是不打算來的,就想著讚助一下,算是對楚佚舟的彌補。

後來改變主意決定親自去看,也在最後頒獎前被主辦方叫上台,讓她一同頒獎,算是對她的感激和尊重。

程葉輕就知道他這個眼神沒好事,往旁邊走了一步,嘖了聲:“楚佚舟,你胡說什麼呀。”

楚佚舟笑起來,懶散靠回去,故作惋惜:“哦,原來

隻是單純欣賞我啊,我還以為是看上我了呢。”()

……

ü本作者宜栩提醒您《偏心我是認真的》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沒等她出聲,楚佚舟就從高腳椅下來,熟練地執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裡,

“走,跟我回去。”

程葉輕感受到他手心的溫暖,抬眼看向前方男人寬闊的背,沒有把手抽出來,順從地讓他牽著。

包廂裡,一群人已經熱火朝天地玩起酒桌遊戲。

林軒聽到開門聲,扭頭看過來,“回來了。”

“嗯。”

忽的林軒眼尖發現楚佚舟的襯衫透著一股色氣,視線在那倆人之間來回:

“嘖嘖嘖,舟哥你剛才是在玩啥呢,夠野的啊,襯衫紐扣都解到第三粒了……”

程葉輕也順著林軒的目光瞅了一眼楚佚舟的襯衫,發現他的紐扣還沒有扣上。

有些心虛地把手從楚佚舟掌心抽出來。

反觀楚佚舟淡定從容,隨意騰出一隻手單手係紐扣,優哉遊哉道:“她扯的。”

程葉輕像被踩著尾巴的布偶貓,氣急敗壞:“楚佚舟!”

楚佚舟繼續不乾人事,側眸戲謔:“怎麼了?剛才我第三顆衣扣不是你扯開的嗎?”

“……那誰讓你突然拉我?”程葉輕據理抗爭。

林軒受不了他倆你來我往,跟打情罵俏似的,“行了祖宗們,我不問了還不行嗎?彆給我吃狗糧。”

楚佚舟見程葉輕羞惱,強壓著嘴角的笑意。

他知道要是現在笑出來,程葉輕肯定更生他的氣了。

趁她彆過臉不看他,楚佚舟又強勢牽起她的手往沙發坐去。

等程葉輕在裡面坐好,他就坐在她外面。

讓程葉輕氣得想走也走不了。

楚佚舟漫不經心地掠了桌上一眼,“玩什麼?”

“撲克牌,輸得最慘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幾個人玩?”楚佚舟拿過桌上的飲料,拉開易拉罐遞給程葉輕。

程葉輕不情不願地接過來。

“兩兩玩,唐違那小子剛輸給我一輛他新搞到的法拉利,我現在信心百倍,”池旭摩拳擦掌,表現得躍躍欲試,催道,

“舟哥,你快點跟我來一把,我對你車庫裡停的那些車也是覬覦很久了。”

楚佚舟輕輕慢慢笑了聲,嗤他:“跟我玩,你今天輸得底褲不剩。”

“彆呀,瞧不起誰呢,我今天很有信心,”池旭轉頭跟程葉輕說,“輕妹,你幫忙作證啊,楚佚舟輸了的話要送我車的。”

從小到大,這幫發小玩些遊戲,怕男生有最後舍不得了耍賴,往往都要找個人見證。

他們都知道,對付楚佚舟的利器就是程葉輕。

不過楚佚舟也從沒賴過賬,反倒是總要找程葉輕幫忙見證的池旭,輸了就要撒嬌耍無賴。

楚佚舟自己也開了一聽低度酒,懶散笑著:“行啊,你輸了怎麼辦?”

“輸了我把唐違那輛車轉送給你!”

() 池旭胸有成竹,篤定自己不會輸。

“好,陪你來一局。”

程葉輕坐在旁邊靜靜看著。

一局下來,果然楚佚舟輕鬆贏了。

扔下最後一張牌,楚佚舟悠然喝了口酒,朝池旭攤開手心,“車鑰匙。”

“舟哥,你忍心看我這車到手,開都沒開就給你了嗎?”池旭一臉痛苦。

楚佚舟嗤笑:“給我的,我有什麼好不忍心?”

“輕妹,你看他。”池旭找救星。

楚佚舟囂張地挑了挑眉,作勢要起身揍他:“池旭你是不是男人啊?又耍賴。”

程葉輕淡聲:“求我沒用啊,楚佚舟贏的就是他的了。”

池旭說得有根有據:“可他都聽你的。”

如果程葉輕讓楚佚舟不要那輛車,楚佚舟肯定就不要了。

“我的意思是,”程葉輕唇角閃過笑,“我幫楚佚舟。”

“得嘞,原來我才是小醜。”池旭咂舌,又惆悵地喝了一口酒,把鑰匙給楚佚舟拋過去,“喏,車鑰匙。”

楚佚舟敏捷地接住拋來的車鑰匙,剛拿到手就放到程葉輕手上。

程葉輕不解地扭頭看向他。

“是你幫我說話的獎勵。”

“……”

“你真的夠了,”池旭捂臉,氣憤地說,“輕妹,你跟他來一局啊!我看他能不能贏。”

池旭把桌面的牌一股腦全推了過去,起哄著要程葉輕和楚佚舟來一局。

楚佚舟漫不經心洗著牌,也沒拒絕。

池旭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也想和程葉輕玩一局。

“輕輕,來一局啊,輸了他也不會真問你要什麼。”

誰知楚佚舟似笑非笑地偏頭睨過去,笑得有點壞,“不一定哦。”

“我這人野心還挺大的。”

“行啊,來一局。”程葉輕爽快應下,看著楚佚舟洗牌。

“輸了怎麼說?”

程葉輕早就想好條件,“你輸了的話,我問你一件事,你必須如實回答我。”

“這麼簡單?”

“嗯,你呢?”

楚佚舟手指輕點桌面,“你輸了的話,就主動過來抱我一下。”

“……可以。”

這個要求讓程葉輕想到他在頒獎台上,附在她耳邊說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主動抱過他了。

池旭:“你這個色批果然是要為自己謀福利。”

“嘁。”楚佚舟渾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

從他們開局後,池旭就一直坐在旁邊看著。

期間被人叫走說了幾句話,再回來時楚佚舟手裡就剩了一張牌。

而程葉輕手裡還有兩張牌。

池旭湊到楚佚舟那邊偷看,一張8。

再湊到程葉輕那邊一看,一張A一張小王。

“接下來誰出?”池旭問。

“她。”楚佚舟抬了抬下巴,懶洋

洋回答。

池旭心裡一盤算,有了數,鼓勵道:“輕妹,你大膽出啊,這把你必贏,他就剩一張8。”

然而程葉輕似乎不這麼認為,秀眉微蹙,聽到這句話不解地看向池旭。

“出啊,你贏了也是幫我出氣了。”

楚佚舟姿態鬆弛自信,撩眼看向他們,“你確定?”

“不然呢?”池旭抽出程葉輕手裡的A,幫她打出去,“輕妹,我幫你出。”

下一秒,楚佚舟緩緩笑出聲。

“是不是要不起?”池旭嘚瑟地問。

但他看著楚佚舟的笑,心裡發毛,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不會留了後手吧?”

果然,楚佚舟在池旭緊張的注視下,手指慢慢撚開疊在一起的牌,露出藏在8後面的一張大王。

池旭目瞪口呆,“我擦,你他媽是真狗。”

楚佚舟抽出大王打出去,朝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程葉輕揚了揚下巴,

“要嗎?”

程葉輕甕聲甕氣說:“不要。”

她就說還沒看見大王呢。

她話音剛落,楚佚舟不緊不慢打出最後一張8,贏得遊刃有餘。

他微微坐直了些,目光灼灼地盯著程葉輕,“我贏了。”

“……”程葉輕坐著不動。

楚佚舟嘖了一聲:“愣著乾嘛。”

程葉輕在他濃稠的目光注視下,往他那邊挪了挪。

真到要抱的時候,她乾巴巴問:“你要怎麼抱啊?”

楚佚舟見她緊張的樣子,也開始隱隱興奮。

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勾唇笑得蔫壞:“撲到老子懷裡來不會啊。”

“……”程葉輕緊張地盯著他,抿了抿唇。

池旭轉過身:“非禮勿視,我不看不看。”

包廂裡談笑聲不時響起。

圍在一起玩的一夥人沒有注意到這個昏暗角落裡發生的事情。

程葉輕側過身體,心一橫直接摟過楚佚舟的脖子,主動抱了上去。

楚佚舟先是被她突然的動作驚到,反應過來後毫不猶豫地伸出雙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身。

不浪費她來之不易的每一秒主動。

程葉輕下巴輕輕抵在他的肩膀上,剛想開口說抱一下就行了吧。

楚佚舟就偏頭附在她耳邊,喉間溢出一聲沉沉的笑:“你主動投懷送抱的感覺,”

“還真是久違的爽。”

程葉輕掐了他的腰一把,威脅:“你再說話我就不抱了。”

“哦。”楚佚舟老實了。

/

散局後,楚佚舟叫了代駕。

兩人一起坐在後排。

楚佚舟晚上喝了不少酒,上車後就一直閉著眼睛休息。

程葉輕扭頭看著窗外,心裡想的事情很多。

想那個男人說曾經為她打架的人是楚佚舟,想楚佚舟叫她寶寶,

想主動給楚佚舟的那個擁抱……

其實她猜到那把會輸了,玩這種酒桌遊戲她就沒怎麼贏過楚佚舟。

他也慣會為了想要的承諾耍一些手段。

高考後那段時間,班級組織畢業聚會。

這種聚會上,真心話大冒險永遠都不過時。

程葉輕被宋樂宜拉著入局。

那天她運氣很好,瓶口一直沒有轉朝她的方向。

可到了最後階段,楚佚舟也加入進來。

他轉動酒瓶前,晦暗不明的目光似有若無落在她身上,讓她覺得這裡面有預謀。

果然最後瓶口晃晃悠悠指向她。

楚佚舟悠閒後靠,朝她挑眉,眼眸中噙著混不吝的笑意,

“選什麼?”

“……真心話。”

楚佚舟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似乎對她的選擇並不意外。

“行,你今天早上吃的什麼?”

此問題一出,眾人立刻起哄:“楚佚舟你這放水放到太平洋了啊!哪有這麼簡單的問題啊?”

“我放水怎麼了?有意見啊?”

後來無論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楚佚舟一直在給她放水。

問的是無關痛癢的問題,做的是很簡單的大冒險。

散場前的最後一把。

楚佚舟再次轉動瓶身。

瓶口又精準對向了程葉輕。

鑒於之前那麼多次都安穩度過,她又選了大冒險。

“大冒險是吧,”楚佚舟似乎並不意外她會這麼選,懶聲慢悠像在認真思考,

“那你親一下我的臉。”

程葉輕美眸慢慢瞪大,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楚佚舟坦蕩與她對視,甚至輕佻揚眉一笑。

楚佚舟那幫狐朋狗友中,林軒和池旭起哄得最起勁,勾肩搭背,一臉亢奮:“噢噢噢噢——”

林軒被這波騷操作笑彎了腰,揶揄道:“花了這麼久讓輕妹放下防備,然後整這出,你現在都玩這麼花了?”

池旭指著他:“心機男!心機男!”

程葉輕半晌沒說話,楚佚舟也不催她。

等她開口喊他的名字時,楚佚舟早有預料似的勾唇,拖腔拿調:“想賴賬啊?”

“我喝酒。”

程葉輕做不到親楚佚舟,選擇喝三杯酒。

然而她的手剛摸到酒杯,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扣住手腕。

她抬眸望去。

楚佚舟從座位上利落起身,一口氣把她面前的三杯酒都喝完了。

然後不容抗拒地和她十指相扣,拉著她朝門口走。

身後起哄聲一片。

程葉輕想著不禁笑了下,下一秒就聽到旁邊男人沙啞的聲音:

“要問我什麼?”

程葉輕收斂笑容,側身朝他看去。

楚佚舟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但眼裡的醉意還很重。

她說:“不是你贏了嗎?”

“你沒抵賴,老子心情好也回答你,”楚佚舟目光定定望著她,“說吧,要問什麼。”

程葉輕遲疑了幾秒,低頭看著手機。

楚佚舟看出她的猶豫,揉著鼻骨漫不經心問:“什麼事還能讓你這麼猶豫?”

“我再自己想想,想好了問你。”

聽她這麼說,楚佚舟捏鼻骨的手慢慢停下來,又睜眼朝她看去。

“程輕輕。”他聲音不知不覺間沉下來,還有幾分嚴肅。

“嗯?”

“你不會是在想著怎麼拒絕我吧?”楚佚舟擰眉,酒都被嚇醒了,

“老子追人才上正軌沒多久呢,你不會是不乾了吧。”

“我沒啊。”

“那你這一臉愧疚的要乾嘛?”

“……我正想著呢。”

“我告訴你,你答應讓我追你的,就不能反悔,”似是怕程葉輕不在意,他又肅著臉補了一句,

“你要是敢反悔不乾了,老子真的要霸王硬上弓了。”

程葉輕瞪了他一眼:“我沒想著後悔。”

“最好是,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楚佚舟意味不明地冷哼。

“……”

回到小區後,電梯到十六樓,楚佚舟走出電梯,都沒等到程葉輕問他。

他轉過身,黑眸沉沉凝著程葉輕:“你還沒想好?”

“啊?”程葉輕起初沒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想起來後有些驚訝,“……你怎麼還記著啊?”

楚佚舟擋著電梯門,“是你要問我的,你說我還記著?”

“我已經想清楚了,不問了,”程葉輕毫不留情把他推出去,關上電梯門,敷衍朝他揮了揮手,“拜拜。”

“你……”

電梯門在眼前緩緩合上,旁邊的數字上行。

楚佚舟隱忍地回憶著程葉輕對他毫無留念的樣子,像極了拔吊無情的渣男。

不安和患得患失將他包裹,他僵硬地站在原地許久未動。

不會是這幾天追的太過,惹程葉輕不高興了吧。

還是程葉輕有彆的目標了,今天參加賽車比賽的還真有不少帥哥。

誰趁他不在撬他牆角了?

要命。

/

漸漸地,程葉輕就發現這些天楚佚舟看她的眼神不對勁。

深邃的眉眼透著說不出的情愫,像是哀怨,像是不舍,又像是憤怒。

除了必要的時候,也不總是往她跟前湊了。

每每她察覺到那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朝他看去,他又迅速移開視線。

而程葉輕也很能耐住性子。

終於到了實地調查的最後一天。

這晚他們加了個班,結束要離開的時候居然又下雨了。

同事忍不住感慨:“還真是首尾呼應啊,來的第一天下雨,我們要走了又下雨。”

“是啊,山裡天氣變化無常,也不知道晚上山腳下那個酒店還有沒有房間了。()”

……

眾人七嘴八舌說著。

程葉輕同樣站在屋簷下,等楚佚舟他們把車開過來。

很快,楚佚舟的那輛賓利就穩穩駛來。

楚佚舟撐著一把傘下車,頎長挺拔的墨色身影大步穿梭在雨幕中,行事和他人一樣雷厲風行。

走到屋簷下,熟練自然地攬過程葉輕,將她納入傘下,沉聲:過來。?[(()”

程葉輕靠著他站,被楚佚舟一路護送到車上。

身上的套裝一點都沒有濕。

而楚佚舟因為剛才冒雨跑去開車,身上的襯衫都濕了大半。

他關上副駕駛的車門後,就快速繞過車頭,回到車上鎖起車門。

程葉輕問:“你今天不載他們嗎?”

“上次是緊急情況,你以為我的車誰都能坐嗎?”楚佚舟慢笑,本就鋒利硬朗的眉眼看起來更加不好惹,“安排了車送他們去酒店。”

“……哦。”程葉輕冷淡回了句,就不說話了。

車裡詭異地陷入安靜。

楚佚舟見她又什麼都不說了,心裡更加鬱悶,那些不好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烈。

程葉輕餘光注意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繃得緊緊的,側臉輪廓冷硬,一看就像氣狠了。

又不敢表達出來。

快到酒店的時候,楚佚舟終於憋出一句:“程葉輕,做人要誠實,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程葉輕壓住想笑的衝動,一本正經說:“我能有什麼瞞著你?你有嗎?”

“我也沒有。”楚佚舟聲音幾乎是咬著從齒間發出。

“哦。”

楚佚舟的交心計劃兩個來回就結束了。

楚佚舟的車率先抵達酒店。

程葉輕谘詢過前台後,發現團隊裡有兩個人要合住一間房。

楚佚舟一手插兜,一手拂著西裝上的雨滴,故作不在意地暗示道:“我不會在這種地方一個人睡的。”

程葉輕上鉤:“為什麼?”

“我認床。”楚佚舟說的面不改色。

“那你換其他房間也沒用,而且你上回怎麼能睡著。”

楚佚舟眼神促狹,似笑非笑:“我認床還認人,幼兒L園和你睡過一張床,在人對的時候,我也可以不認床。”

程葉輕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略一思索說:“既然你認床的話,不如你睡車裡吧,反正你車裡什麼都有啊,後排空間還那麼大。”

楚佚舟氣笑了,“程輕輕,你讓老子睡車裡?”

“嗯,你認床那就彆睡床了。”程葉輕預訂完房間,拿著2201的房卡朝電梯走去。

看都沒看楚佚舟一眼。

楚佚舟太陽穴凸凸跳了幾下,垂在身側的手也忍不住握緊。

真讓他睡車裡,他隻是小作一下。

這麼多天都沒纏著她,現在

() 作一下居然都不行。

前台工作人員看到楚佚舟黑臉的樣子,小心翼翼說:“您可以先在大堂裡休息一下。”

那人話音未落,楚佚舟就背影堅決地真的走出了酒店。

冒雨跑上車後,身上一陣寒意。

他靠著椅背,看著打在前玻璃上的雨水。

車裡靜謐無聲,開了空調也覺得寒意刺骨。

十一月份,確實是冷了。

楚佚舟手機亮著,微信唯一的置頂一條新消息也不給他發。

他舔了舔嘴唇,想喝口水都沒有熱乎的。

楚佚舟暗自低罵了一句,無望地放平車座躺下來。

他躺下來玩了會手機,在微信群裡跟幾個朋友插科打諢聊了幾句。

置頂依然沒個動靜。

楚佚舟在兄弟群裡發了句:

【Z17:今晚隻能睡車裡】

【京市第一旭:這麼慘?】

【軒總:追老婆追成你這樣,也夠失敗的】

【沈則桉:他才不失敗,起碼他還把大小姐娶回家了】

楚佚舟看著群裡的消息,打了個噴嚏,抬頭望著那麼多亮燈的房間,也不知道有沒有程葉輕住的那一間。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群裡聊著,思考著程葉輕這幾天對他態度的不同。

他沒想過程葉輕會下來找他,或者給他打電話。

但是在車上冷到半夜,他心裡還真就憋著一口氣出不來。

前段時間還為他哭,給他製造驚喜,主動抱他呢,這幾天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是他哪裡做的不好了?不想讓他追了?還是喜歡上彆人了?

楚佚舟在患得患失中煎熬著。

最後終於忍無可忍,陰沉著臉決定上去找程葉輕討個說法。

他把淋濕的西裝外套重新套上後,又冒著傾盆大雨進了酒店。

他記得程葉輕剛才拿的房卡號。

前台的人看到是他,也沒有攔著他。

楚佚舟徑直上了電梯,直奔2201。

卻沒想到他一開門看到的居然是穿著浴袍,胸膛半露,頭發還濕得在滴水的徐晨。

他記得這張臉,他去給京建所發喜糖那天,看到他站在程葉輕座位旁邊不走。

楚佚舟視線朝門牌號上一看,難以置信了幾秒,確認沒看錯後。

他黑眸沉沉,本就冷沉的臉又陰鷙了幾分,看得徐晨發毛,扯唇陰惻惻的笑了笑:

“你剛洗完澡?”

徐晨還不懂為什麼楚佚舟會突然來敲他的門,木訥回應:“……呃對。”

“我他媽才離開多久啊?”楚佚舟咬牙切齒。

你就登堂入室了?

“……將近一個小時吧。”徐晨真的估算了一下。

“老子隻是不在酒店,不是死了!”楚佚舟濃墨般的眼裡醞釀著風暴,對著他惡狠狠說。

徐晨一頭霧水,擦頭發的動作都停住了,“舟總你在說什麼?”

楚佚舟不再理睬他,動作快而狠地把徐晨半掩的門一腳踢開。

門砸到牆上發出一聲悶響,又迅速彈回來,被楚佚舟用腳穩穩抵住。

他視線越過徐晨的肩膀,眼裡沒什麼溫度,對著房間裡冷冷命令:

“程葉輕,老子隻給你五分鐘。把衣服穿好出來跟我走,彆讓我進去找你。”

徐晨聽了他的話越來越懵,剛準備開口解釋。

楚佚舟就聽到身後的門被打開了。

“楚佚舟,你乾嘛?”

是程葉輕的聲音。

楚佚舟慢慢轉過身,看著從2211裡探出頭來的程葉輕。

他定定看了她幾秒。

憋了那麼久的怒氣突然間就找到了發泄的口子。

程葉輕望著楚佚舟神色冷峻、下頜緊繃的樣子,似乎在拚命壓製著什麼,心裡忽然生出些害怕。

下意識想把門關上。

然而楚佚舟反應速度很快,在發現她有關門意圖的第一時間,就快步走過去。

臉已經冷到極致的男人,直接推著程葉輕的肩膀,強硬將她推進房間裡。

然後反手將房門“嘭”的一聲關上。

巨大的回音昭示著男人此刻戾然不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