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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佚舟:“我都有點想嗑你倆了。”
一番話陰陽怪氣到了極點。
程葉輕辯解:“誰知道那車是他開的啊?”
楚佚舟聲音嚴肅起來,像訓斥下屬般,
“眼睛呢?落辦公室了?今天是商晏,改天是彆的什麼壞人,你怎麼辦?”
“……”
程葉輕知道這回是自己大意。
可楚佚舟態度這麼惡劣,對她還這麼凶。
她索性扭頭看向窗外保持沉默。
楚佚舟見她不說話了,飽含深意地冷哼一聲。
後半程兩個人都雙雙沉默,就等著誰沉不住氣先開口。
回到臨平華府後,程葉輕走在前面,一解鎖就直接往她房間去了。
“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絲毫不管後面還黑著臉的楚佚舟。
落在她後面的楚佚舟聽著主臥房門的聲響,握拳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走到她門口剛抬手準備敲門,就又逼著自己忍住。
本來強娶回家就不待見他,現在這一鬨,更加是對他沒有好臉色了。
楚佚舟回房間換上家居服,拉開衣櫃的時候,無意中瞥到角落裡的那隻SOLIS專櫃禮品袋。
這是程葉輕發生車禍那晚去拿的。
裡面是她以前給楚佚嶼定製的新西裝。
楚佚舟看見又忍不住惱火,煩躁地把禮品袋往裡面踢了踢,直到從他的視角看不到才作罷。
改天就找機會把這破西裝拿出去扔了,省得看見心煩。
之前有個楚佚嶼,現在還回來個商晏。
真是不讓他好過。
楚佚舟負氣走進廚房,板著臉清洗阿姨送來的新鮮食材。
做菜時故意弄得動靜很大。
十七圍在楚佚舟的腳邊,歪著腦袋看他,似乎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一個進去了,一個還在外面。
隻低低叫了幾聲,讓楚佚舟給它倒吃的。
楚佚舟垂眸睨了十七一眼,“饞狗。”
十七不依不饒地拱著他的褲腳,楚佚舟忽然心中有了計策。
蹲下來摸摸它的頭,低聲命令:“讓你媽出來給你倒吃的,會不會?”
他指了指主臥的門,挑眉道:“你媽就在裡面,把她叫出來,算你有本事。”
養狗千日,用狗一時。
這急得十七原地轉了兩圈。
最終在楚佚舟眼神威懾下,邁著小步朝主臥門口去了。
/
程葉輕回房間後就在微信群裡跟宋樂宜和許喻幸抱怨。
【barrenlight:這才領證一周多呢,楚佚舟今天就敢跟我發脾氣了】
【樂宜:你這說的好像他以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似的】
【幸幸:發生什麼了】
【barrenlight:上錯彆人
車,被楚佚舟看見了】
【barrenlight:他之前都是開邁巴赫來接我,我那會兒還在跟彆人商量下周去西區考察的事,沒仔細看就上了一輛邁巴赫】
【樂宜:那你上誰的車了?】
【barrenlight:……商晏的車】
【樂宜:!!!商晏回來了?】
【barrenlight:嗯,好像今天剛回】
【樂宜:那就有答案了,你上錯兩種車很危險,第一是暗處那些想對你不利的人的車,第二種就是對楚佚舟地位有威脅的那些男人的車啦】
【樂宜:你也不想想,楚佚舟和商晏是死對頭,上學的時候多不對付啊】
程葉輕靠在沙發上想了想,他們倆是挺不對付的。
但是她印象裡,拋開家族關係不說,他們三個幼兒園的時候關係都還挺好的。
那時候商晏還是個戴著眼鏡的小胖子,老被人笑是小胖豬。
商晏臉皮薄,站在教室中間捂著臉哭。
雖然她對商家人有些不喜,但也無法看著彆人欺負商晏,上前維護他。
很快楚佚舟也走過來,幫她一起為商晏撐腰。
但不知怎麼回事,初二那年商晏回國上學的時候,楚佚舟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到高二那年就更嚴重了,甚至是演變成敵對的關係。
要是看到她和商晏說一句話,就要過來一言不發地把她拉走。
程葉輕等著等著,微信忽然收到一條好友請求。
她點進去一看——
【Y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程葉輕乍一看到他的微信名,愣了片刻。
幾秒後,又彈出來一條好友申請。
仍然是來自Y。
程葉輕有種預感,加她好友的人就是商晏。
果然接收好友後,Y就發過來一條消息:
【Y:程葉輕,你的東西落我車上了】
【Y:[圖片]】
程葉輕點開商晏發來的圖片,放大仔細看了看,是一枚掉在椅座上的胸針。
確實是她的。
應該是被楚佚舟拉走的時候不小心被蹭掉的。
之前去墓園就弄丟了一枚很喜歡的胸針,今天又差點弄丟一枚。
【barrenlight:謝謝,是我的胸針】
【Y: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給你送過去】
程葉輕剛準備說明天,就想到楚佚舟和商晏的敵對關係。
現在她上了商晏的車,楚佚舟都這麼生氣了。
如果知道她和商晏私下單獨見面,豈不是更要大發雷霆?
下一秒,程葉輕又突然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在意楚佚舟生不生氣?
她很快就回複【barrenlight:明天上午吧,地方你定】
【Y:好,地點選好了發給你】
程葉輕剛準備回複,就聽到門口傳來爪子拍門的輕微聲響。
她立刻坐直,分辨是不是楚佚舟在敲門。
然而聲音是從房門底下傳來的。
她猶豫片刻,走過去將房門打開一條縫。
門外沒有人。
再一看腳下,十七乖順地坐在她門前。
她心裡失落了一下,慢慢蹲下來撫著十七的頭,“來找我?”
十七用頭輕輕蹭她的手。
程葉輕朝客廳望了一眼,沒有看到楚佚舟。
隻聽到廚房裡霹靂乓啷的聲響,聽得出來做飯的人現在心情也很差。
十七低低地叫了幾聲,想把她領到它的飯盆旁邊去。
程葉輕明白了它的意思。
她自己肚子也餓了。
不打算去吃楚佚舟做的晚飯,程葉輕決定喂完十七就自己出去吃。
跟著十七悄悄走到客廳裡,往它的飯盆裡加了些狗糧,另一隻盆裡也倒了水。
廚房裡的聲音還在繼續。
程葉輕蹲在十七旁邊,下巴擱在手臂上,看著十七狂吃狗糧的樣子,在它面前說楚佚舟壞話:
“他不給你弄吃的啊,他可真壞啊,十七你說是不是?”
說著說著她自己都忍不住彎唇笑了。
然而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楚佚舟不可一世的聲音:“那你說說我哪壞了?”
程葉輕笑容瞬間凝固在唇畔。
她慢慢直起身,轉身向後看去。
楚佚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裡出來了,此時正斜斜倚在牆壁的轉角處。
濃稠不悅的目光凝在她身上,自上而下審視著她。
程葉輕伺機而動,冷著臉也展現出自己的不悅,徑直朝主臥的方向走。
一絲一毫的眼神都不分給楚佚舟。
然而經過他身旁時,就被他一隻手輕而易舉圈住了手臂。
楚佚舟聲音啞而沉,“上哪?吃飯。”
“你自己吃吧,我出去吃。”程葉輕不耐地推他的手。
“老子忙了這麼久做好飯,你出去吃一個試試看呢?”
程葉輕扭頭正視他,“誰敢吃你做的啊?吃完不是更要看你臉色了。”
楚佚舟太陽穴狠狠跳了兩下,蹙眉望向她:
“程葉輕,你知不知道我最生氣的是什麼?”
“嗯?你說。”他步步緊逼。
程葉輕被他逼得後背抵到牆壁。
她瞪著楚佚舟,“我管你氣什麼,鬆開!”
楚佚舟見她抵觸,略微彎腰,眼裡勾著促狹和挑.逗,
“我聽彆人說,嘴巴硬的人多親幾下就好了。”
“楚佚舟,你要是還敢強.吻我,我跟你離婚!”程葉輕霎時變了臉色。
聽到她說離婚,楚佚舟眉宇間冷色倏然加重。
不屑地嗤了一聲,顯然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程葉輕眼看著他的薄唇即將壓下去,迅速說出:“因為你和商晏是死對頭,我上了他的車。”
本以為楚佚舟聽到這個回答會滿意,沒想到他對此很是嗤之以鼻。
“商晏算個屁,初中就被我拉爆的手下敗將。”
“你乾嘛每次都提這件事?”
“他輸給我,我不能提?”楚佚舟語氣很是不羈。
初二運動會,楚佚舟和商晏都報名參加了男子三千米賽跑。
程葉輕本不想去看,奈何楚佚舟好說歹說,非讓她去看。
她蹲在終點陰涼處興致缺缺地看了兩圈。
看到楚佚舟漸漸把後面的運動員越拉越遠,她就把頭低下來。
過了幾分鐘,她的前方就傳來楚佚舟年少氣盛的喊聲:“程葉輕!”
她從手臂中把頭抬起來,看到楚佚舟一頭惹眼的紅毛在細碎陽光下仿佛浮動的紅光。
他大口喘著氣,滿頭大汗,指了指還沒到終點的商晏,姿態輕蔑又痞傲:
“你怎麼知道我把商晏那叼毛拉爆了?”
他甩了商晏整整兩圈。
之後隻要她提及商晏的名字,楚佚舟就要把他曾經拉爆商晏的事情拿出來說。
楚佚舟低頭看到程葉輕仰著臉,目光遊離地盯著他,就知道跟程葉輕置氣,最後被氣死的隻能是他自己。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傾身朝程葉輕壓了壓,沉聲教訓:
“你知道萬一是居心叵測的人故意這樣做,鎖了車後,你能保證自救成功嗎?我能不能及時救到你?”
程葉輕怔愣幾秒,把責任又推到楚佚舟身上,
“那我還不是因為你開慣了邁巴赫,我才對停在那的邁巴赫放鬆警惕的嗎?”
楚佚舟不知道程葉輕是這麼想的,緊繃的神情有幾分鬆動,大手依舊牢牢圈著她的手臂。
程葉輕說完後就低著頭不看他,無聲地跟他抗議。
楚佚舟隱忍地舔了舔唇,啞聲:“以後還這樣嗎?”
程葉輕倔強地不看他。
“問你話,”楚佚舟輕晃她的手臂,“程葉輕,回答。”
“不這樣了,”程葉輕順著他給的梯子下來,還要不服氣地補一句,“行了吧!”
楚佚舟手順著程葉輕的手臂下滑,不容抗拒地跟她十指相扣,牽著她往餐桌走,
“不這樣了就過來吃飯!”
起初程葉輕還準備跟他置氣不在家吃,但看到他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後。
她覺得這氣可以吃完了飯再置。
/
程葉輕吃飯的時候,碗邊的手機還一直響個不停。
她打開來看了一眼,是商晏發來的。
【Y:[地圖]】
【Y:這裡見面可以嗎?】
程葉輕一看是個西餐廳。
【barrenlight:可以】
她剛回完消息,坐在對面的楚佚舟就
用筷子敲了敲碗,不爽道:
“我在廚房做飯,你在臥室跟他倒是聊的火熱。”
“我哪裡跟他聊的火熱?我的胸針掉他車上了,他說明天給我送過來。”
楚佚舟蹙眉:“胸針?”
“嗯。”
楚佚舟態度強硬:“我去取。”
程葉輕抬頭看去,“你不是明天要去外地開個會嗎?”
“開會暫緩,我先去幫你取。”楚佚舟擺出勢必要幫她取的姿態。
“你是去取胸針?還是去跟他打架?”
楚佚舟咬肌繃緊,一字一頓:“取胸針。”
“不用了,你忙你的事,我去取。”
楚佚舟酸溜溜地說:“這個胸針丟了就知道找,以前丟的胸針怎麼不找?”
“以前的找不到了啊。”
楚佚舟略一思忖,手指在桌面上起起落落,給她下套,
“那要是我幫你找到呢?”
“什麼?”
楚佚舟慢條斯理說:“要是我幫你找到了你以前丟的胸針,明天就讓我去幫你拿胸針。”
程葉輕自己都不知道胸針丟哪裡了,楚佚舟怎麼可能找得到。
她答應得很爽快:“行啊,你找到就讓你去。”
結果等到她答應後,楚佚舟早有預料般勾唇,胸有成竹轉身走進側臥。
看到楚佚舟勾唇時,程葉輕感覺自己可能被套路了。
果然不一會兒楚佚舟就從房間出來。
他走到她身邊,伸出緊握的拳頭。
在程葉輕聚精會神的注視下,慢慢攤開手心——
一枚鑽石彆針靜靜躺在他手心,熠熠發光。
NIYOA的春節限定款,確實是她丟失的那枚。
楚佚舟:“我找到了,明天我去。”
程葉輕很驚訝:“這枚胸針怎麼在你這裡?”
“我撿的。”
“你在哪裡撿的?”
楚佚舟一本正經:“我嶽父嶽母的墓園門口。”
“……”
楚佚舟居高臨下觀察著她的每一個表情,“程葉輕,那天你跟楚佚嶼走後,為什麼還要回來?”
程葉輕:“……”
“你想找我?”楚佚舟繼續追問,“擔心我?”
程葉輕諷笑:“誰擔心你了,我就是想再回去陪陪我爸媽,誰知道你霸占著啊。”
聞言,楚佚舟譏誚地牽了牽唇角,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物歸原主。”
楚佚舟冷白的手指點了點那枚胸針,將它推向程葉輕。
程葉輕將鑽石胸針放在手心細細端詳。
楚佚舟半闔著眼簾,“看什麼?覺得我買了個新的唬你?”
“不是,”程葉輕毫不猶豫地搖頭,“……我隻是以為這枚胸針不會回到我身邊了。”
楚佚舟察覺到程葉輕低落的情緒,眉心蹙起,正色:“為什
麼?”
“這枚春節限定胸針寓意著希望、新生和美好,有拋開過往苦難,向春山而去的意思。”
程葉輕眼底波光流轉,“剛發現丟了它的時候,我以為找不到去春山的方向了。”
“沒想到被你撿到了。”
程葉輕淡淡笑了一下,看得出來這枚胸針失而複得是真的開心。
楚佚舟看著她低頭莞爾,也下意識跟著彎了彎唇,隨即開口:
“怕什麼,就算這枚胸針真的找不到了,老子也能把你帶向春山。”
程葉輕聞聲掀眼看向對面的男人,茶色眼眸裡也浮現出動容。
他神情倨傲,語氣狂得不可一世,和當年那個囂張又狂妄的紅發少年逐漸重合。
他以前跟她說:“你怕什麼程葉輕?就算老天不能實現你的願望,小爺都能幫你實現。”
“你與其多花幾秒鐘閉眼許願,不如提早睜眼多看看小爺。”
/
周六。
楚佚舟一個人去赴商晏的約。
被服務員領到商晏定的包間後,商晏見來的是他,明顯一怔:“怎麼是你?”
“很失望?”楚佚舟扯了扯唇,“我老婆昨晚累著了,今天讓我來取。”
商晏對他的回答頗是意外,挑了挑眉,“是嗎?”
楚佚舟提步走進來,環顧四周浪漫的裝飾,冷哂:“剛才服務員說,這還是一家情侶餐廳?”
商晏揚唇,“這樣啊,那還真巧。”
楚佚舟懶得跟他廢話,朝他伸手,“胸針拿來吧,我趕時間。”
“趕時間你快走吧,正好讓程葉輕來。”
楚佚舟收回手,幽深的狹眸攝人心魄,把手又抄回兜裡,聲音冷肅,
“商晏,把你的花花腸子收一收,程葉輕已經是我老婆了。”
“程葉輕以前對我那麼好,我很珍惜她這個朋友,”商晏不卑不亢回答,“跟她是不是你老婆無關。”
楚佚舟翹著二郎腿在對面位子坐下,“那你怎麼不珍惜珍惜我?小時候我也沒少跟她一起幫你啊,她幫不了的時候,還是找我幫的你。”
商晏搖頭:“可後來隻有她一直對我很好啊,你不是早就把我當成敵人了?”
“恩將仇報,不把你看成敵人,要把你供著?”楚佚舟沒好氣地反譏。
“你在程葉輕的事情上,依舊對我攻擊性這麼強,我就不能做個正常朋友嗎?”
楚佚舟眼神銳利,根本不信他,“一回來就踩好點,搶我常停的車位,等著我老婆上車,你這像是正常朋友乾的事嗎?”
“你在國外什麼作風我不管,京市提倡杜絕男小三,勸你趁早打消念頭。”
商晏一噎:“……什麼時候提倡的?”
楚佚舟冷笑一聲:“昨天。”
商晏恍然大悟,剛準備調侃,服務員就進來問:
“請問商先生點的情侶套餐現在要上嗎?”
商晏到嘴巴的話又咽了回去。
楚佚舟的臉此時已經冷若冰霜,醞釀著狂風驟雨的眼似無底寒潭。
他舌尖頂了頂腮幫,咬牙切齒:“你剛才說,你不知道這是情侶餐廳?”
“……”對面商晏悠然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眉毛。
楚佚舟面色冷峭,放下翹著的二郎腿站起身,扭頭朝服務員看去,
“你看這桌像是要點情侶套餐的樣子嗎?”
服務員有些不知所措,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戾氣和低壓,連聲致歉:“不好意思,有需要可以再叫我。”
包間的門再次被關上。
楚佚舟挺拔頎長的身體自帶威嚴,抬手敲了敲桌面,嗓音薄涼,
“胸針,拿出來。我不說第三遍。”
這一次商晏沒有再拒絕,從西裝口袋裡取出程葉輕掉落在他車上的那枚胸針。
楚佚舟取過胸針,就毫不停留向門口走去。
商晏不疾不徐在他身後說:“我都開始期待下周和程葉輕的見面了。”
楚佚舟緩緩轉身,眸色愈發淩厲,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扣,
“商晏,你跟程葉輕玩綠茶男那招沒用,”
“都是老子使過的招,她免疫。”
商晏戲謔道:“這年頭誰裝綠茶啊,看你的效果,死纏爛打應該會很不錯。”
楚佚舟神情恣睢地舔了舔唇,低罵:“你他媽道德感真差!”
下一秒,商晏就坐在位置上爽朗地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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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所裡一共派去八個人去南區那塊待開發的地。
林嚴交代:“開始這段時間要辛苦一些的,因為每天都要奔波來去。到時候大家準備好發票,可以報銷的啊。”
眾人紛紛回應:“好的。”
程葉輕和許禮一起在小溪邊走著。
許禮率先開口:“葉輕,和楚佚舟結婚的人是你吧?”
“……”程葉輕含糊其辭。
許禮眉眼溫柔,微微笑了笑:“那天徐晨去找你搭話,你沒注意到。楚佚舟那天早就來了,他的目光進來就一直落在你身上,看到徐晨在那不走,臉色就越來越冷……”
許禮跟程葉輕說了好多,她也想到很多以前上學時候的趣事。
一天的時間都過得很快。
臨近傍晚,郊區突然下起了大雨。
“哎呀,天氣預報怎麼一點都不準啊?沒顯示今天晚上要下雨。”
“這可怎麼辦啊?下這麼大雨天你們敢開山路嗎?”
南區這塊地皮依山傍水,位置在半山腰上,山上山下的公路也沒有完全建設好。
平時天氣晴朗時還好,下暴雨就會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伴隨著危險。
林嚴在手機上查到:“雨天行車不安全,山腳下有一家便捷酒店,先到那住一晚吧,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其他人都同意:“好。”
有把握在雨天
開車的男同事隻有陳成。
他的車最多隻能一次性載五個人。
經過討論後(),程葉輕、許禮和另一個男同事決定留下來?(),等陳成第二趟來接。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
雨天潮濕,夜裡還很冷。
簡陋搭建的臨時房壓根擋不住寒冷。
程葉輕忽然感覺身下有股暖流。
臉色又白了幾分,捂著肚子,疲憊地蹲下來,也不敢坐著。
許禮注意到她的異樣,“葉輕,你怎麼蹲下來了?”
“沒事吧?”
程葉輕重新把頭抬起來,擺了擺手,“沒事,就是累了。”
“再等一等,陳成應該快來了。”
“嗯嗯。”
“我出去看看。”另一個男同事韓衛林說著就打開了門,朝外面看去。
張望著張望著,視線裡還真的出現了一輛車。
韓衛林激動地說:“來了來了!陳成回來接我們了!”
程葉輕小腹處的痛感並沒有因為車來了得到緩解。
依舊緊皺著眉蹲在地上不動,臉色很差勁。
車子穩穩停下。
有人急匆匆推開車門,撐著一把傘跑進雨裡。
韓衛林看清來人不禁怔愣住,喃喃:“舟總……”
程葉輕聽到韓衛林聲音的同時,一件還帶著體溫的溫暖西裝披在她肩上。
楚佚舟胸膛微微起伏著,將蹲在地上的小小一團擁入懷中,雙臂環著她,大掌放在她背後輕輕摩挲著。
儘可能的想溫暖她,聲音在這個雨夜沉穩而富有安全感:
“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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