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偏心(1 / 1)

偏心我是認真的 宜栩 13918 字 6個月前

19/

程葉輕扭頭向後,“你敢對我怎麼樣嗎?”

“楚佚舟什麼都敢,我現在酒精上頭,你最好彆招我。”身後的男人眉梢染著帶著欲望的笑。

“否則我再強迫你做出什麼不願意的事來,我可不管你哭不哭。”

程葉輕掙紮的動作猛地停住。

不是被楚佚舟的兩句話唬住,而是被武/器挾持真的不敢動。

房子內詭異地安靜下來。

楚佚舟躬著身子緊緊擁住程葉輕,一動不動站著。

過了大概一分鐘,他主動放下環抱程葉輕的雙臂,貼在她耳後說:

“趁我現在還沒反悔,趕緊進你房間裡去。”

他話音剛落,程葉輕就毫不猶豫地跑走。

進主臥後,還反手把門從裡面鎖上。

“嗒”的一聲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尤為清晰。

有幾l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楚佚舟垂眸望著自己手心裡攥著的內/褲,站在客廳裡揉了揉眉心,覺得今晚他真的是喝醉了。

他又在椅子上坐下,烈酒的後勁似乎完全上來,臉頰的熱度都開始上升。

楚佚舟視線一偏,看到程葉輕剛才留在玻璃水杯上的唇印。

不由得想到婚禮上那一吻。

比他想象中還要軟,好像吻了一塊棉花糖。

他不由得勾唇輕笑,又往杯子裡倒了一些水。

敬酒的時候,他那幫朋友開玩笑說他娶了這樣一個嬌嬌大小姐,嬌縱傲嬌,還嘴硬毒舌得狠,結婚以後有得他受嘍。

楚佚舟不以為然,飽含深意地覷了那群人一眼。

表達對這話的不認可。

那群混子懂個屁。

他老婆嘴才不硬。

他親過。

軟的要命。

一秒起反/應。

當然這些心裡話楚佚舟是不可能告訴程葉輕的。

說出來今晚要命的就是他了。

/

程葉輕洗完澡躺在床上刷微博。

看到“程楚聯姻”和“Q.Z總裁大婚”的詞條已經衝上了熱搜第一第二,引得網友熱議。

她點進去,暗自抱怨才不是聯姻,明明是楚佚舟這狗男人強娶。

此前程葉輕就跟楚佚舟說過,如果她程家大小姐的身份被曝光,以後職場上跟彆人相處很麻煩。

似乎那狗男人最後還是聽進去了,婚禮上流出的視頻裡他講的話中提及她名字的部分都做了處理。

那段話的受眾群體,有小心思的都被程葉疏報複芝加哥金融集團,以及楚佚舟的態度,嚇得堰旗鼓息。

而不是受眾群體的那部分人,儘管不知道新娘的名字,還是被楚佚舟強勢護妻的態度帥到發帖熱議。

程葉輕準備關燈睡覺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她嚇了一跳,抬頭就對上楚佚舟帶

著醉意的一雙墨黑的眼。

他身著灰色睡衣,單手拎著一隻枕頭,不可一世地斜倚在門框邊,打量著床上將被子擁在身前的程葉輕。

見他眼神有些欲色,程葉輕不動聲色地往被子裡躲了躲。

“你來我房間乾嘛?()”

新婚第一晚,分房睡不吉利。㊣()”楚佚舟目光凝在她身上,聲音暗啞。

“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楚佚舟單邊挑眉,“這個我信。”

程葉輕看出他是在找借口,“……我說過了,不會跟你一起睡覺的!”

楚佚舟扳著臉挑唇冷笑,咬牙切齒道:“老子打地鋪,成不成?”

程葉輕沒想到他是打算這樣,一時沒回應。

楚佚舟趁勢而上:“你要說還不行,我直接上床了啊。”

“……打地鋪可以!”程葉輕一急就同意了。

楚佚舟就知道她會這樣,偏頭輕慢地“嘁”了一聲。

隨即走進來將門關上,把衣帽間裡的另一套被子捧出來。

他鋪的時候,程葉輕就坐在床上警惕地看著他。

見他最後真的在地鋪上躺下,也不好說什麼。

楚佚舟一隻手臂枕在腦後,冷聲慢悠:“不睡覺在等我?”

“不是你進來,我早就睡了。”程葉輕嗔怪,探身關了大燈。

臥室裡陷入黑暗與靜謐。

呼吸聲和翻身的聲音便愈加清晰。

黑暗中,程葉輕聽到楚佚舟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穩。

本以為他已經睡著了,卻忽然聽到他問:“婚禮滿意嗎?”

程葉輕敷衍回答:“湊合。”

“我費了那麼大力,找了那麼多人,你才給個湊合?”

“不然呢。”

楚佚舟悶笑:“那我還真委屈大小姐了。”

“你知道就好,我嫁給你,就是委屈,當初就不該答應你。”

床下楚佚舟似乎翻了個身,“後悔可沒門,記住你是我楚佚舟的老婆。”

“一年。”程葉輕糾正。

楚佚舟聲音磁沉:“你怎麼篤定我就會輸?”

“因為一年後,我也不會愛你。”

“……”

程葉輕見楚佚舟不說話了,以為他睡著了。

婚禮上累了一天,困意席卷而來,她的呼吸也很快平穩起來。

月色透過紗簾照進來。

楚佚舟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眼神清明,已經瞧不出醉意。

他望著床上程葉輕的小鼓包,忍不住喃喃:

“程輕輕,我要怎麼做才能走進你心裡?”

/

翌日。

程葉輕早上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了在餐桌旁吃早飯的楚佚舟。

她目光停留了一秒,就急著移開眼。

在客廳裡忙了一通,也不知道忙什麼。

見楚佚舟沒有限製她的意

() 思,程葉輕試探著朝玄關處走去。

才走了幾l步,一直不出聲的楚佚舟突然發話:“過來吃早飯。()”

程葉輕故意裝作沒聽見,還往玄關處走,急著出門。

過來。?()”這一次楚佚舟的聲音有些冷。

程葉輕腳步頓住。

“如果不想我去抱你過來,就自己走過來。”

“我不吃早飯。”

楚佚舟的聲音又陰惻惻地低了一個度:“程輕輕,過來。”

見他堅持,程葉輕認命般往回走,在他對面坐下。

“既然你把我叫回來,那我們現在就把昨晚沒說清楚的說清楚。”程葉輕先發製人。

楚佚舟抬眸睨了她一眼,語調上揚,“哦?什麼沒說清楚?”

程葉輕昨晚就想好了,現在脫口而出:

“第一,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我們和正常夫妻不一樣,必須分房睡,你今天挑個時間把你的衣服和地鋪全都收走。”

楚佚舟對此保持沉默。

“第二,出門在外你不可以叫我老婆,”想到楚佚舟對她的稱呼,程葉輕又補充上,“夫人也不行。”

楚佚舟冷著臉插話:“你可以叫我老公,我不介意。”

“……沒讓你說話呢,”程葉輕嗔怪,迅速奪回話語權,“第三,你不要對我存有非分之想,像昨晚那種衝動,以後不準有。”

楚佚舟挑唇冷笑一聲:“那種衝動不準有,老子就不是個正常男人了。”

“那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再那樣。”

又不是軍.事.基地,還帶著武.器。

太羞/恥了,根本不敢動。

“哪樣?”楚佚舟明知故問。

“你自己心裡清楚。”

楚佚舟身體懶散地向後靠,嗓音憊懶鬆弛,

“還有什麼沒說?把你那想了一晚上的破條約一口氣都報出來。”

反正他也不會遵守的。

他還要引/誘她也不遵守。

“先這樣,想到我再補充。”

楚佚舟偏頭哼了幾l聲,抬了抬下頜,“那現在能吃早飯了沒?”

“……吃啊。”程葉輕拿起筷子。

/

Q.Z集團。

楚佚舟進了辦公室後,把方特助喊進來下達任務:“把特聘京建所程葉輕建築師的合同準備好,下午去京建所簽合同。”

“好的。”

“招標進行得怎麼樣?”

方特助彙報:“彩躍浮金項目投標的建設工程公司有很多家,從評標委員會提交過來的書面評標報告和推薦的中標候選人來看,最合適最有能力做好的是華晏地產。”

楚佚舟斂眉,“華晏?”

“是的,這家地產的資料也都整理好了。”

“拿來我看看,”楚佚舟沉吟片刻,接過文件夾,問,“背後最大的股東是誰?”

方特助回憶:“姓商,

() 叫商晏。”

楚佚舟翻閱文件的動作猛地頓住,抬頭朝他望去,“商晏?”

“是的,是商家三房的獨生子,以前基本都在國外生活,前段時間才回國。”

楚佚舟知道沒有再看的必要了。

他合上文件夾,眼眸微眯,挑唇若有所思,

“他回來了。”

/

京建所。

程葉輕和楚佚舟的婚禮隻邀請了圈內人一些豪門世家。

但程葉輕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把消息透露出來。

雖然不是隱婚,但程葉輕並不想主動交代她和楚佚舟是夫妻。

好在一個上午都沒有人來問她有關楚佚舟結婚的事情。

午休結束。

程葉輕繼續把手頭上的圖紙畫完。

她今天一身漂亮的黑裙,頭發隨意挽在腦後。

低頭畫圖時露出的那一截脖頸皓白如雪。

光是坐在那裡就仙女似的,冷點傲點又有何妨。

哪怕愛搭不理的,辦公室裡也總有人去她旁邊找她說話。

程葉輕埋頭畫了沒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找她。

是同組的徐晨,工位在她和許禮中間。

徐晨過來問的是圖紙上的事情,但與她並無直接關係。

她第一次出於禮貌,隻掃了一眼,便簡單回應了幾l句。

想快點把他打發走。

不知道是徐晨沒感受到她的抗拒,還是想靠堅持打動她這座“冰山”。

在程葉輕回答過他一次後,他就來得越來越頻繁。

連周圍的同事都察覺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又一次。

當徐晨又從座位上起來時,程葉輕餘光同時注意到,沒好氣地直接丟了筆,倚著椅背。

他剛走到程葉輕旁邊,打算像前幾l次那樣,向她詢問圖紙上的問題。

辦公室門口突然響起拍手的聲音。

徐晨一心隻有程葉輕,沒興趣去看身後發生什麼。

徐晨並未發覺程葉輕的不耐,繼續彎腰問道:“葉輕,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對這個排水係統怎麼看啊?”

程葉輕看都沒看,扯唇:“這圖紙到底是你設計,還是我設計啊?”

“我覺得你在這方面很專業,所以想請教你。”

徐晨嘴上不好意思,腳下又往她身邊近了一步。

一手扶在程葉輕的轉椅上,一手撐在桌上。

從後面看,就好像是將程葉輕圍在懷裡。

程葉輕見多了這樣的招數,冷著臉正要發作。

身側惹人不適的氣息就消失了。

徐晨的肩膀就被一隻大掌用力按住,生生按著他往後退。

“誰啊?”他疼得直“嘶”,氣憤道。

一轉頭,徐晨對上楚佚舟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眸。

楚佚舟姿態鬆弛,手裡虛握著兩隻酒紅色包裝的精

致喜糖盒(),戲謔啟唇:打擾你了?

……沒有沒有。徐晨莫名覺得楚佚舟臉上懶散的笑很危險?()_[((),趕緊解釋。

楚佚舟唇角一挑,遞給他一盒喜糖,“我和我夫人的喜糖。”

程葉輕放在裙子上的手禁不住緊了緊,生怕楚佚舟當眾宣布他夫人就是她。

徐晨平時不關心八卦,驚訝:“舟總結婚了?”

“嗯,今天來請大家吃喜糖。”楚佚舟胸腔溢出幾l聲低笑,模糊說道。

程葉輕悄悄緩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

徐晨這才回頭看其他同事,桌上也都放著一盒喜糖。

但他們都是楚佚舟助理發的,而他的這盒是楚佚舟親自遞到他手上的。

徐晨肩上的痛感立刻忽略不計,連聲道喜:“謝謝舟總!祝舟總和夫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聞言,楚佚舟垂眸勾唇,眉眼微動,很是滿意:“借你吉言。”

徐晨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楚佚舟缺懶得再應付。

直接撞著他的肩膀,將他擠到旁邊去。

楚佚舟站在程葉輕身後,手掌按在剛才徐晨扶過的位置,探身故意擦著她的手臂,將喜糖放在桌上,聲音裡滿是玩味:

“程大建築師,你的喜糖。”

一語雙關。

“我沒打擾你們吧?”

程葉輕聽著他悠悠懶懶的語調,也不在乎他話裡的醋味。

這種拈酸吃醋的事他從前做的還少嘛。

視線微微移動,落在桌上的喜糖盒上。

深酒紅色的包裝外殼,綁著黑色緞帶蝴蝶結,其上還串著“Q&Z”的金屬銘牌,滿是高級感。

見程葉輕不答,徐晨便主動擔起責任,笑著說:“不會不會,我和葉輕才開始講話呢。”

“是嗎?”楚佚舟修長的手指在椅背上輕輕敲著,俯身稍微湊近了些。

程葉輕頓時聞到周圍雪鬆凜冽氣息又濃重了幾l分。

“彆人都給祝福了,不知道程大建築師願不願意也給楚某人一個新婚祝福?”

程葉輕偏頭向後望去:“我跟你很熟嗎?”

楚佚舟腔調懶散,斂眉若有所思:“昨晚才見過,不熟嗎?”

程葉輕看懂他眼底無聲的威脅,拳頭握了又握,隱忍發問:“你想要什麼祝福?”

都沒跟她說一下就突然來了,打得她措手不及。

“地久天長,歲歲相愛。”楚佚舟毫不猶豫。

程葉輕才不順著他,故意說:“好啊,那我祝舟總新婚快樂,舟總夫人心想事成。”

哪知楚佚舟並不生氣,劍眉星目都浸染著舒展的笑意,淡笑一聲:

“娶老婆當然是快樂的,必定不負程大建築師的祝福。”

“……”

有膽子大的同事問:“舟總,昨天你婚禮都上熱搜了,就是看不到您夫人的臉,您夫人是不是國色天香,絕世美人?”

()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似乎都在等他回答。

程葉輕也跟著緊張起來。

楚佚舟話是回應身後那些人的,目光卻一直灼灼落在程葉輕臉上。

他嗓音含笑,話語間滿是寵溺:“嗯,嬌得不行,絕世美人也是絕世傲脾氣,不寵著慣著就不依。”

又有人玩笑道:“您和程家二小姐青梅竹馬誒!您是不是早就喜歡她了?”

本來沒期望楚佚舟能回答,他卻大大方方承認:“是啊,早就喜歡了。”

瞬間,辦公室裡聽取“哇”聲一片。

程葉輕瞪著楚佚舟,示意他快點走。

身後那人被回答了,又興衝衝地問:“那您知道她以前喜歡你嗎?”

程葉輕的臉霎時紅了,還好楚佚舟寬闊的背擋住彆人的視線。

楚佚舟裝作沒看懂她的暗示,直起身單手抄著兜,笑得不羈:

“這個問題我要回家問問我老婆。”

楚佚舟沉默幾l秒,又意味不明地把問題拋給程葉輕,“或者直接當場問問程建築師吧。”

“她跟我老婆很熟啊。”

從一開始,就有聰明眼尖的人暗中觀察程葉輕和楚佚舟,想看出他們之間的端倪。

聯係楚佚舟以前來建築所的表現,本以為程葉輕是和楚佚舟結婚的人。

現在來看,這個可能性似乎小了一些。

程葉輕沒想到他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逗她,緊張得手指不自覺把玩起喜糖盒上的蝴蝶結。

“你覺得呢?程建築師,”楚佚舟步步緊逼,氣定神閒,

“你覺得我老婆以前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