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85(1 / 1)

這個自稱是祖母的女人身上有些矛盾。

她一直儘力的展現自己溫柔慈祥的一面,但每當那雙眼睛看過來,西西莉亞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她一直催促著西西莉亞多講一些布魯斯·韋恩的事情,像是有什麼強迫症一樣不停地去洗自己的臉,最後手帕上已經全是油彩,再用它去擦隻會讓乾淨的地方也被染臟。

但是西西莉亞和布魯斯·韋恩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並不長,在這不長的交往時間裡又有很多都是關於他的特殊身份,不如說他們隻是在韋恩莊園,在阿福的面前各自以“西西莉亞”和“布魯斯”的身份出現,其他時候兩人比起個人身份,自我認同更偏向於他們的秘密身份。

“怎麼了寶貝。”瑪莎·韋恩又在輕聲催促:“講講啊,然後呢,他也喝了蔬菜汁嗎?”

西西莉亞:“......”

西西莉亞:“要不我們還是聊聊彆的吧,你知道關於聖杯的事情嗎?”

“這個不重要。我們來說說布魯斯吧。”

西西莉亞:“不,告訴我關於聖杯的事情。”

瑪莎·韋恩突然暴怒,將桌上的東西一把都打到地上:“我不想說這個!告訴我我想知道的!”

這樣的場景一定發生過很多次,所以她桌子上大部分東西都是不鏽鋼或者木頭的,很少有玻璃或者陶瓷製品。瑪莎大喘氣,兩隻手撐在桌子上,背上的肌肉都因為激烈的呼吸而在聳動。她面部有點不自覺的抽搐,凶狠和癲狂的神情從眼睛裡迸出來,嘴角的傷疤隨著她的動作有些撕裂。

西西莉亞退了半步,隨時準備迎戰。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正在漸漸消散,白天到了,西西莉亞知道自己即將重新變成普通人。

普通人類和一個從者作戰可能不太占優勢。

但瑪莎突然像是清醒過來了一樣。

她全身猛地一震,甚至能從她的身上看到一點......拘謹?不太確定,但她確實因為剛剛突然的暴怒變得束手束腳。

“哦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寶貝。”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但無論怎麼努力這聲音好像都隻會更加僵硬:“彆害怕,彆害怕西西,祖母不會傷害你的......哦天哪,這是怎麼回事。”

神經質的絮絮叨叨,瑪莎撿起地上掉落的東西,將它們重新隨便堆到桌上。

“聊聊你感興趣的事情?哦,你想知道聖杯的事情對嗎?對對,你一定是想知道這個,之前死翼來找我的時候是這樣說的,不如說你是怎麼認識死翼的?祖母不是想要乾涉你交朋友,畢竟我們剛剛見面,但是這並不是一個好朋友,他很危險。”

瑪莎絮絮叨叨:“危險的男人有的時候確實充滿魅力,更何況是那樣一個看似全心全意為你著想的。但是西西,你太年輕了,我不確定你是否能分辨得清楚玩耍和真情,哪怕是玩耍,死翼也並不是一個好的玩伴,他有很多......不好的習慣。”

瑪莎應該是過濾掉了嘴裡一些不太要的話,英譯英把它重新換成了這樣一個籠統的詞語。

她此時像是一個真正的為孫女感到擔憂的祖母,苦口婆心勸她遠離渣男。

但很快,瑪莎就輕鬆起來了。

“哦,但是沒關係。”她說。

“要是他讓你傷心的話,祖母會去殺了他的。”

西西:......

西西:“額,我想問一下,之前我們離開的時候,有人衝了進來,你認識他嗎?”

“當然當然。”瑪莎說:“他是托馬斯,是你祖父。”

西西莉亞白天的時候不能出門,她們現在在瑪莎的安全屋裡,雖然不知為何安全屋的牆壁上、所有的家具都千瘡百孔,看起來搖搖欲墜,但瑪莎說這裡很安全。祖母很高興能招待自己的孫女,但能看出來她平時也並沒有什麼客人,自己也不常在這裡停留,所以翻箱倒櫃後,她隻能懊惱的取出兩個不鏽鋼水杯。

在她恢複正常後,西西莉亞終於能和她基本正常交談了。

瑪莎說她和托馬斯感情很好,但是令人困擾的是不知為何他總是想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那裡很無聊,所以她自己總是過段時間就出來轉轉,看那看有沒有什麼更有趣的事情發生。

但最近托馬斯總是一下就不見了,她試圖尋找過他,但便尋無果。

“我們很久沒見了。”她聲音帶著一絲懷念:“雖然他總是想把我關進精神病院,但我還是很想他的。”

西西莉亞點點頭。

這也是為什麼她當時選擇在黑面具手下打工的原因。

蝙蝠俠總是再刷新。

就算你們今天達成了合作,你不確定明天和你見面的人是誰,或者下次見面的時候他是否還能記得你們上次見面,不確定因素太多。最初西西莉亞在確定好不會刷新的幾個固定人物後,還在企鵝人和黑面具之間猶豫了兩下,最終選擇了統治方式更加暴力直接的黑面具。

最終,她們的話題終於來到了聖杯。

“我沒有你想要的聖杯,孩子。”瑪莎很遺憾:“這座城市已經瘋癲至此,就算擁有聖杯或許也無濟於事。”

瑪莎:“真希望我還能為你做點什麼。”

她伸出手,癡迷又憐愛的撫摸西西莉亞的臉頰:“你和我的兒子很像,親愛的。”

她的手指上還帶著沒有擦洗乾淨的油彩,紅與白混合在一起,在西西莉亞的臉上劃出兩條鮮明的色帶。

慘白與血紅。

“你會消失嗎?”西西莉亞突然說:“就是像蝙蝠俠那樣,突然一下刷新之後,就變成另一個人。”

瑪莎很疑惑。然而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樣問,但她還是回答了西西莉亞:“我不會,這裡隻有蝙蝠俠會被不斷替換,其他人似乎並不會這樣。”

那就好。

“這裡還有一個布魯斯·韋恩。”西西莉亞說:“你不用看著我的臉去想彆的人,到時候,我帶你去

見真正的布魯斯·韋恩。”

雖然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但是達米安·韋恩的父親怎麼就不算布魯斯·韋恩呢?

西西莉亞:“而且這個布魯斯不僅有一個親生的兒子,他還收養了三個,現在有四個兒子,一點也不孤單。”

瑪莎愣住了。

她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突然被冒犯感到生氣,種種情緒變換之後,她的面部又開始抽搐。

“......如果這是玩笑,或者是騙我。”瑪莎的聲音帶著一股神經質的斷斷續續:“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認錯,西西。”

她手指不住的抽搐,甚至要扣住桌角才能勉強遏製住自己,西西莉亞知道,那是想要殺人時會有的征兆。

她已經知道一直以來瑪莎給自己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了。

黑面具、企鵝人、雙面人。

而她面前的這位女士,是小醜。

但不是她熟悉的那位。

到目前為止,出現的這些反派都是西西莉亞最熟悉的樣子,甚至連雙面人看起來都是戰勝邪惡之後的版本,雖然他不是從者,但是顯然,能說出“我已從涉過邪惡的洪流”這種話,顯然更像是哈維·丹特而不是雙面人。

這位自稱是祖母的小醜是唯一的違和部分,這不太正常。

“不是騙你的。”西西莉亞思索著:“另外,你知道有其他小醜的事情嗎?或者說,你知道哪裡有其他的小醜嗎?”

“......不,我不想說這個。”瑪莎看起來更加激動了,她嘴角抽搐幾次,像是想要醞釀出一個笑容,但最終這笑容充滿了瘋癲和病態的歡喜。

瑪莎雙手抓住西西莉亞的肩膀,手指幾乎嵌進去:“布魯斯......你說這裡有我的布魯斯,對嗎。告訴我是的,告訴我!”

西西莉亞餘光掃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從這個痛感來看應該沒有傷到骨頭。

“是的。”她說:“我回到你去見這裡的布魯斯。”

“好。好好好。”瑪莎說。

她鬆開手,然後像是突然看到西西莉亞肩膀上汩汩流血的血洞,又看了看自己被鮮血浸染的指尖,驚呼:“上帝啊這是怎麼回事!哦天哪對不起,祖母不是故意的,痛嗎寶貝,對不起。”

傷口在關節處,西西莉亞撕了自己的兩條袖子包紮。瑪莎看起來很內疚,但西西莉亞的心思已經從疼痛上離開,想到了彆的事情。

哥譚的時間線有兩條。

一條是蝙蝠俠的非線性時間,一條是反派們循規蹈矩的線性時間。

究竟是不是線性時間西西莉亞現在還不確定,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還不夠長,沒有足夠的時間去驗證是否是線性。

但又點可以確認的是,反派們並不會像蝙蝠俠這樣刷新。

從她給黑面具打工開始,黑面具一次都沒有忘記過西西莉亞的失誤,和所有的狗屎領導一樣,他是那種“你乾得好是你該做的,你沒乾好那你該死”的那種人,要不是他經常像個NP

C一樣給出一些關鍵信息(),西西莉亞早就趁著自己是魔術師的時候揍他了。

......等等。

西西莉亞突然想到了一點。

反派不能刷新嗎?

哥譚□□盛行?[((),火並數不勝數,每天都有人死掉,黑面具死沒死過?

要是他曾經死過,那說明反派的時間也不是線性的。時間線理不順,這個世界就隻是在一團亂麻當中打轉,解開這裡的關竅或許就能找到聖杯。

這樣想著,西西莉亞隨口問起了彆的事情。

“我還有幾個朋友,你知道我的朋友們在哪裡嗎?”

“哦當然,彆擔心親愛的,你的老祖父會照顧好她們的。”瑪莎說:“兩個可愛的小女孩。”

西西莉亞臉色一變,但很快恢複正常。

瑪莎正忙著準備不久之後的見面,她開始對著一面破碎的鏡子挑選衣服首飾,重新整理自己的頭發,用卷發棒做出柔和的小卷。西西莉亞從後面走過來。

她也溫和的微笑:“我來幫你吧,祖母。”

瑪莎很驚喜,不知道是因為西西莉亞改變的稱呼還是因為她主動提出幫忙:“謝謝你,西西寶貝。”

兩人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無論瑪莎是如何想,西西莉亞心裡想法已經過了幾道。

她想:“利爪”能找到什麼好人啊?

立香和瑪修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她們也已經在人理奪還的旅程當中練就了出色的本領,西西莉亞心中並不十分為她們擔心。

但她依然要做好準備。

那位托馬斯爺爺最好是真的好好照顧她的兩位朋友,如果這個照顧有彆的引申意義,或者是某種關於扣留人質的威脅。

那麼她也一樣會好好照顧這位瑪莎奶奶的。

瑪莎裝扮自己花了一番時間。洗去了臉上的油彩,她用化妝品一點一點修補自己的妝容,用厚厚的粉底和遮瑕遮掩住嘴角的傷疤,帶上絲絨長手套,掩蓋住那雙因為常年撫摸武器槍械而長出繭和傷疤的雙手。

與“小醜”相關的東西像是從她的身上漸漸流走了,那些瘋癲的、痛苦的、病態的東西被另一種東西填補。她變得柔軟又溫暖,甚至因為這還沒有開始規劃的見面開始變得忐忑起來。

“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

瑪莎在鏡子前轉圈,碎裂的每一塊玻璃都映照出一個喜悅但忐忑不安的女人,她提起自己的裙角,左右來回看看。

瑪莎:“這是我們當時一起去看《佐羅》時我穿的裙子,過去的時間太久了,這條裙子款式已經過時,我也老了,也許布魯斯已經認不出我來了。”

西西莉亞握住那雙在絲絨手套下輕微發抖的手。

“沒事的。”她安慰瑪莎:“布魯斯一定也在想著你,他不會不認識你的。”

“......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安慰起了作用,但瑪莎看起來好像好一點了。

她們現在

() 要做的是等待,等夜幕降臨,西西出去找鬼火車......找達米安大哥,然後想辦法尾隨他進蝙蝠洞,找到這個布魯斯。()

原本蝙蝠俠們不會同時出現,但是這一次瑪莎說過去掩護她們撤退的托馬斯就是那個雙槍嘎嘎亂殺的蝙蝠俠,西西莉亞大膽猜測,也許今天晚上就是一個關鍵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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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時,瑪莎變得不那麼冷靜了。

她手指偶爾的痙攣抽搐,神經質的一遍一遍圖上鮮紅的口紅,下意識的就要給自己畫出小醜的誇張笑臉,但又強迫自己不能這麼做,畫上又擦掉,畫上又擦掉,直到自己嘴角的皮膚都出現破損,粉底和遮瑕也一並被蹭掉一些,猙獰傷疤輕輕探出。

她變得急迫,急急忙忙再次上妝,但嘴角被擦破的皮膚一直滲出血來,再去擦就會擦掉更多的妝面,露出更多的傷疤。

瑪莎懊惱極了,最後一拳砸在鏡子上,讓原本就布滿裂痕的鏡面更加破碎,幾塊鏡片直接迸濺出來。

等她扶著桌子,垂著頭大喘氣,不再強迫自己重新化妝,漸漸平靜下來,西西莉亞走過去,摘下她的手套,細心地把紮進她拳面的玻璃碎片挑出來。

“......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去見他。”瑪莎喃喃:“也許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西西,我......時間過去太久了,我不確定、也許現在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我知道至少其他的布魯斯好好活著,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是的,也許現在這樣就已經夠了。”西西莉亞沒抬頭。

她細致的把玻璃渣挑乾淨,向傷口輕輕吹氣,然後用乾淨的紗布一圈一圈將傷口包紮,在她的手上係了個蝴蝶結。

“但是你自己心裡知道,如果這一次因為膽怯不去見他,你會後悔終生,餘下的每一天你都會想起今天,想起今天膽怯後退。”西西莉亞說:“所以我們還是去吧。”

“......我不確定。”瑪莎痛苦的捂上了自己的臉:“我怎麼能去見他呢,西西,我......我早就已經不是他熟悉的樣子了,我們已經幾十年沒有見面。你看,我現在甚至不能帶上一直絲絨手套——我該怎麼去面對他呢。”

她將臉埋進手裡哭泣,西西莉亞抱住她,輕輕地拍打她顫抖的後背。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瑪莎還陷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不能自拔,於是西西莉亞讓她彆亂動,她去看看情況。

屋子裡好像沒什麼武器,或者她沒找到趁手的,於是握了一片碎鏡子在手裡,輕手輕腳的摸過去。

本來想的是如果門外的人不懷好意她就上去給他脖子攮開,沒想到門剛開了一條小縫,突然撲進來一個彪形大漢,一把揪住正要一步跳開的西西莉亞,接著就用防彈披風把她裹在了懷裡。與此同時,瑪莎的哽咽啜泣變成了崩潰大哭,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兩把衝鋒槍,槍口火舌噴吐,哭聲、子彈發射聲、擊穿聲交織在一起,像一曲混亂的交響樂。

西西莉亞被保護的很好,但她聽見保護她的人似乎被擊中了,防彈披風不能包裹

() 住他們兩個。()

西西,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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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立香的聲音,很快,傾瀉的彈雨被一面盾牌全部阻隔在外,隻有黃銅彈殼叮叮當當堆滿地。

瑪修舉著盾牌將他們擋在後面:“您跑得太快了,托馬斯先生!”

瑪莎還沒有恢複平靜,掃射還在繼續,這座安全屋千瘡百孔原來是這樣來的,西西莉亞架起托馬斯,在瑪修的掩護下往旁邊走了兩步,讓他坐在牆角。

立香從門裡進來:“你受傷了嗎托馬斯?沒事,我現在就幫你做應急處置。”

托馬斯:“......我沒事。”

他捂著流血的手臂,嘴角緊緊抿著,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他已不再年輕,雖然英靈已經不再受到年齡的限製,但是托馬斯·韋恩連心也一並蒼老了。

與夜梟激戰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然而他還是拒絕了立香和瑪修稍作休息的提議,馬不停蹄的趕到這間安全屋。

“天亮之後她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對嗎。”

他隻是這樣又確認了一次,接著就做出了決定:“我們要立刻趕過去。”

如果是禦主,那也許托馬斯會有片刻喘息之機。

但如果隻是普通人類,她應付不了崩潰的瑪莎,而沒人知道,他的妻子什麼時候會崩潰。

等到所有子彈打光,托馬斯的應急處置結束,他看了西西莉亞一眼,那嚴肅的目光有審視,有懷念,但在這層層疊疊的沉重情感之下,也有托馬斯不願承認的慈愛。

但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伸出手,在她的頭頂按了按。

然後走向他的妻子。

斷壁殘垣之中,他握住瑪莎被包紮起來的時候,上面還有紅色星星點點的滲出來。

“我該如何見他。”她臉上的妝被眼淚衝花了:“我這幅樣子,該怎麼見他呢,湯姆。”

這樣的昵稱,在瑪莎成為小醜後,就很少出現了。他們夫妻像現在這樣安靜平和的處於一室,處於不是警局,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在一件普通的房間,也已經很少很少了。

托馬斯握住妻子的手,他感覺到自己同樣在顫抖,但他依然擁抱住她。

“......沒事的。”他說:“沒事的,瑪莎。我們一起去,我和你一起。”

“一切都會好的。”

不是擒抱,也不是懷揣匕首毒藥,他們終於像幾十年前,他們還不是小醜和蝙蝠俠,隻是瑪莎和托馬斯的時候一樣,擁抱在一起。

西西莉亞輕輕拉了拉立香和瑪修。

“他們兩個估計有話要說。”她小小聲:“我也有話要和你們說。”

於是瑪修的盾牌架在牆角,一個小小的隔斷,雙方都有了獨立私人的空間。

·

等夜幕降臨,那輛鬼火車停在離黑面具最近的那個出口,蝙蝠俠鬼魅般的潛伏進去,沒有驚動任何人,一路摸到黑面具老巢。

開門之前還能聽見有人說話,這聲音過於

() 熟悉,於是打開門的時候黑面具甚至沒有挨揍的優先權,新上任的蝙蝠俠直接擒拿了鬼鬼祟祟的禦主。

羅賓:“哇哦!”

羅賓:“真想不到在這裡見面,酷。”

蝙蝠俠:“......羅賓。”

羅賓:“okok,我不會學她的。”

但他還是對西西莉亞的反叛精神豎起拇指。

然後蝙蝠俠就開始向黑面具表達他激烈又沉重的謝意,並且可能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在裡面,黑面具慘得令人不忍直視。

比西西莉亞矮一個頭的羅賓,用胳膊肘戳她:“我說,有的事情真的不能做第二次了。”

他指著黑面具:“蝙蝠俠真的會那樣揍你的。”

西西莉亞:“......我完全相信。”

還是西西莉亞:“所以我這次什麼都沒乾,隻是站在這裡。”

等達米安那邊完事了,西西莉亞小步靠近,並在一個看似安全的距離停下:“怎麼樣,問出什麼沒?”

“他說你五分鐘前過來要求在這裡站半個小時,但是什麼都不說,隻是像雕塑一樣杵在這裡,他正要打電話叫人把你拖出去,隻是還沒來得及,我比他的警衛先到。”達米安說:“很明智的判斷。找我什麼事。”

西西莉亞:“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

當韋恩一家見面的時候,所有人都默契的為他們留下了私人空間。

無論失去孩子的父母還是失去父母的孩子,他們之間缺少了太多的歲月。

他們相擁而泣,太多的話想要說,於是都從眼中奔湧而出。

“布魯斯。”瑪莎不停地撫摸布魯斯的臉龐,和他鬢邊的白發:“已經過去這麼久,對不起,已經過去這麼久。”

屬於小醜的那一部分徹底消失了,她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女人,普通的母親,普通的妻子,隻是擁抱著自己的兒子和丈夫。

仿佛這不是什麼特彆的時刻,隻是在又一場《佐羅》謝幕後,他們一家人重新聚首。

提姆站在西西莉亞旁邊:“實時記錄?好習慣。”

西西莉亞:“隨時給彆人往身上放定位追蹤和竊聽器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提姆:“突然消失也一樣不是,我很久沒從達米安臉上看到那種表情了。”

西西莉亞:“......我不要,還給你。”

還是西西莉亞:“還有我朋友身上的,都給你。”

好吧。

提姆聳聳肩,從西西莉亞手裡接過挑挑揀揀,留下了四五個:“我隻拿走我自己放的,剩下的我也不要。”

西西莉亞靠在牆上注視瑪莎。

現在她已經不再是小醜了。

之前看到她的時候西西莉亞心中就有奇怪的情感,她對於瑪莎和托馬斯好像有一些天然的信任,這不因為他們的身份,僅僅因為他們是瑪莎和托馬斯,所以她就相信他們。

這很奇怪。

同樣的,她明明可以省去這一步麻煩,隻是從瑪莎的口中得知關於聖杯的線索就好,可是她還是執意要促成這場見面。

每個他世界的布魯斯·韋恩都注定失去父母,這仿佛是不可撼動的命運一般。

既然命運已經殘酷至此,那讓他們見一面又如何呢?

她心中隻是有點可惜,可惜自己的父親沒辦法見到瑪莎和托馬斯。

......?

這樣想著,拍攝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她看向立香和瑪修:“你們有沒有覺得地面在震動啊?()”

輕微的,極端輕微,但持續的震動。

瑪修:我也感覺到了。?()?[()”

仿佛什麼東西在生長,在替換,然後在最後突然冒出頭來。

蝙蝠電腦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噪音。

“嗨——朋友們!這個無聊的世界怎麼能少得了小醜叔叔!”癲狂的呼喊,油彩化妝,蹩腳的喜劇演員舔舔嘴唇,狂熱的暖場:“沒錯!是我!小醜叔叔又要來為這個世界帶來歡樂了!”

世界少了一個小醜就會出現下一個。

這個小醜才是西西莉亞熟悉的小醜。

“我給大家準備了很多有趣的節目,而現在,這個暖場節目——”他興奮的拉過一張旋轉椅,上面幫著一個蒙著頭,四肢癱軟一動不動的孩子。

小醜:“是我們的老朋友了!”

他一把拉掉了男孩的頭罩。

他眼睛微微睜著,頭無力地耷拉在一邊。

是傑森。

西西莉亞突然感到心中激烈的暴怒起來,除了她自己的憤怒,更多的憤怒來源於更深處的地方。

不止是憤怒。

痛苦,內疚,自責,悲慟,這些情感複雜的糾結在一起,沉重的叫人喘不過氣。

她聽見了一直以來,那個在絕境裡鼓勵她繼續堅持下去的聲音。

【去救他。】

他說。

【去救他。】

【這次,不要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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