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1 / 1)

第61章

極樂……極樂……

謝長生面紅耳赤。

他想從桌上站起身,可顧緋猗偏偏不讓他起來。

不光不讓他起來,還帶著謝長生的腿一直往他腰上蹭。

直到把謝長生蹭得渾身發熱,顧緋猗把手從謝長生褲腰伸進去,笑:“哦,看來小殿下又要咱家幫忙了。”

謝長生:“……”

他覺得這根本就不叫幫忙,而叫添亂!

被顧緋猗冰涼的手碰著,謝長生隻覺得頭暈腦脹。

偏偏抒發一次後,顧緋猗仍不肯鬆開他。

他舔咬著謝長生的耳垂,把舌往謝長生耳孔裡探:“小殿下,再來一次。”

謝長生渾身戰栗著,心裡卻浮起一個奇怪的想法。

他總覺得……

顧緋猗像是在撩撥自己。

好像一定要逼他自己說出“想要”似的。

但偏偏顧緋猗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明日啟程趕路,咱家不會讓小殿下在路上受苦的。”

謝長生抖著聲音:“顧緋猗……”

他想告訴顧緋猗你這行為簡直就是在員工加班到淩晨四點的時候,告訴員工我們公司加班很少的企業家。

但剛一開口,顧緋猗像是知道他要掃興一樣,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唇貼在謝長生的耳朵上,溫和柔軟的嗓音傳入謝長生耳中。

“小殿下,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洞房夜?”

見謝長生亂七八糟地搖頭,顧緋猗伸手把他一縷亂發彆到耳後,卻道:“咱家想過。”

“咱家想過。”

顧緋猗的聲音啞了,他開始每說一句話,都低頭吻一下謝長生。

他道:“要走完六禮,要在一個不會有任何事發生的、靜謐的夜裡,要嘴對嘴地喂小殿下吃了酒,讓小殿下的聲音啞到再也說不出話,咱家會抱著小殿下,一下一下撞,咱家會把小殿下仔仔細細地清理乾淨……”

說著,他又和謝長生接吻,突然顧緋猗發現自己嘴裡不知什麼時候又多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他不在意地抿掉舌尖上漫出來的血,問謝長生:“咱家日日夜夜都想著這件事,小殿下可知道麼?可會覺得咱家在癡心妄想?還是覺得咱家齷齪?”

話一出口,顧緋猗自己都覺得好笑。

分明他與謝長生講好了,他來當謝長生的主子。

可現在他卻有種反而是自己被拴住的感覺。

“……你想象力還怪豐富的……”

謝長生虛弱道:“獎勵你去當營銷號,造謠一條五毛錢。”

顧緋猗:“……”

他輕笑一下,驀地加快手下速度。

這下謝長生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白光乍現時,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弓起,報複性地咬住顧緋猗肩膀。

他聽到顧緋猗在他耳邊舒爽的

歎氣聲。

-

謝長生被顧緋猗清理好身體後,趴在椅背上呆坐了很久。

顧緋猗給他喂了些糖水,見他恢複了些力氣後,又叫人送來了飯菜。

飯菜均是謝長生的口味。

偏硬些的米飯,多肉少菜,帶一些甜口。

顧緋猗道:“時間太晚了,吃多容易積食,小殿下少吃一些。()”

可偏偏他往謝長生口中喂飯的動作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等謝長生把飯菜吃光後,顧緋猗這才意猶未儘地停下來。

顧緋猗等下還有事要忙,叫了軟轎送謝長生回宮。

守在門口的陽蘿正百無聊賴地和馮旺搭話——說是搭話,其實也隻是一個說、一個沉默。

等聽到裡面動靜,陽蘿鬆了口氣,心道自己總算是不用對著悶葫蘆念經了。

一回頭,卻嚇了一跳。

她家的漂亮小殿下已經從頭到腳換了一身出來。

身上的衣服褲子,竟全都是顧緋猗的。

大了一圈的衣褲,鬆鬆垮垮地掛在謝長生身上,像被彆人擁抱在懷裡似的。

謝長生解釋道:剛才有個八十歲的老頭闖進來,吐了我一身,我沒辦法,才換了衣服。㈠()”

陽蘿:“……”

她眼睜睜看著站在謝長生身後的掌印大人臉黑了一圈。

陽蘿忙讓謝長生上了軟轎,又仔仔細細地轎子周圍的簾子全都掩了起來。

等回宮後,陽蘿收到了顧緋猗讓馮旺送來的一個盒子。

方方正正的,檀木的,盒子。

陽蘿臉都白了。

——掌印這是什麼意思?

聽說有地方的風俗是人死後,將人燒成灰,裝在這麼一個小盒子裡。

因她見到了掌印和小殿下的事,所以才送了她這樣一個裝骨灰的盒子?

她該感慨掌印的貼心嗎?竟送了她最愛的檀木。

陽蘿眼淚都要掉下來時,謝長生卻好奇地湊過來。

他將盒蓋取下,緊接著,長長地“哇”了一聲。

那竟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盒金錠子。

“好多啊。”

謝長生用指頭數:“一、二、三、四、哥、爸、爹、爺……”

陽蘿:“……”

還有這種計數方法?

她又激動又開心,簡直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一時也忘了禮數,抓起兩隻沉甸甸的金錠子就要往謝長生手裡塞。

謝長生強忍著扯開自己口袋,讓陽蘿把金錠子放進去的衝動,戀戀不舍道:“我要瓜子,不要金子!”

陽蘿噗嗤一笑,倒真的毫不客氣地往他手中塞了一把瓜子。

謝長生嗑完了那一大把瓜子,摟著歲歲倒在床上。

感覺還沒睡著,就聽外面傳來走動的動靜。

陽蘿叫他起床:“小殿下,準備出發了。”

謝長生是

() 沒想到自己穿越了還要早八。

他痛苦地從床上起來,爬著吃了早餐,爬著上了軟轎,又趁著老皇帝沒來,在宮門口爬著撞向百官。

把人都撞得人仰馬翻後,謝長生的精神狀況總算是變得良好了一些。

謝長生正坐在地上平複呼吸,卻聽有人叫自己。

“小傻子。”

謝長生回頭,看到謝鶴妙和方綾。

今日天氣好,兩人都穿著春日便服,一紫一藍,一雍容一清朗,說不出的養眼。

謝鶴妙伸手,拎著謝長生的後領把他提起來:“你怎麼又在亂爬?”

謝長生道:“自己的睡眠不足固然失敗,但彆人的精神飽滿更讓人揪心。”

謝鶴妙:“……”

方綾:“……”

謝鶴妙笑著鬆開謝長生,順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揪亂的衣領,對方綾道:“瞧瞧我家小傻子這境界,都能去和方老夫人常誇的那位高僧論禪了。”

方綾:“……”

他竟認真思索了一下,繼而搖頭:“還是算了吧,那位高僧都快九十歲了,還是彆折騰他老人家了。哦,對了。”

方綾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隻桃子,彆著臉拋給謝長生:“給你的。”

謝鶴妙“唰”的一聲打開扇子,搖來搖去,眯著眼看看方綾,又看看謝長生,再把目光落回到方綾身上。

他笑道:“哦,原來本王沒有。”

方綾又摸出一隻桃子遞給謝鶴妙:“有的。這是二殿下的。”

“不了不了,”謝鶴妙的扇子搖得更歡了,他睨方綾一眼:“不愛吃桃子,甜,太甜。”

方綾聽出謝鶴妙似乎話裡有話,收回桃子,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地裝死。

謝長生看謝鶴妙,突然問:“二哥哥,今天有那麼熱嗎?還是你扇扇子隻是為了耍帥?”

謝鶴妙:“……”

他收起扇子,順手在謝長生頭頂用力敲了一下。

-

又等了一會後,謝澄鏡和其他留在京中的臣子前來送行。

謝長生是真有點舍不得謝澄鏡了。

掛在謝澄鏡後背上,一口一個大哥哥地叫。

謝澄鏡也看出來謝長生的不舍,笑著安慰他:“等你們回京,大哥親自……”

謝長生忙捂住他的嘴,止住了謝澄鏡的話後,他長長鬆了口氣。

謝澄鏡、謝鶴妙和方綾三人都奇怪地看著謝長生,不知道他這個舉動是有何意。

“大哥哥,我剛剛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嗎?!”

謝長生拍著胸脯:“我幫你拔掉了fg!”

謝澄鏡茫然了一瞬。

“哦,還有。”謝長生補充:“除了fg,剛剛還不小心拔掉了大哥哥你兩根頭發。”

眾人:“……”

四人湊在一處說說笑笑了一會,老皇帝和皇後便乘龍輦來了。

顧緋猗就跟在他

們身側,目光掃視一圈後,定在謝長生身上。

謝長生朝他招了招手,顧緋猗便挑著嘴角笑起來,對他和另外三人點了點頭。

老皇帝急著去找他的江南美人,連禮官送行的話都隻聽了個開頭,便催促眾人動身。

謝長生再次對謝澄鏡告了彆,鑽到馬車裡,摟著歲歲補覺。

正睡得香,一人卻掀開車簾,上了車。

謝長生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歲歲拚了命地要從自己懷裡往外爬。

於是謝長生便知道了,來人是顧緋猗。

顧緋猗走到謝長生身旁,把他的小腿抬起來,給自己騰了個位置,又把謝長生小腿搭在他腿上。

坐穩後,他伸手掀開謝長生領子看了看,笑道:“玉凝膏還是好用,昨天剛留下的印子,今天就看不太清了。”

謝長生問他:“所以玉凝膏的專利能到底能不能給我?不能也沒關係,過了這個村,我在下個村等你。”

顧緋猗:“……”

他失笑,拿過旁邊的毯子蓋在謝長生身上,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謝長生的腰:“再睡會吧。”

謝長生打了個哈欠,閉上眼,又泛起了迷糊。

卻聽外面突然一陣騷亂。

馮旺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爺,陛下遇刺。”

謝長生一下子就支棱了。

他彈跳著坐起,捂住嘴巴。

顧緋猗應了聲,卻什麼都沒說。

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謝長生反而著急了。

他掀開車簾,身體越過顧緋猗的腿,問馮旺:“有……有康複的可能嗎?”

顧緋猗:“……”

馮旺:“……”

顧緋猗拍了拍謝長生因跪坐而翹起的屁股,道:“陛下不會有事的。”

護衛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就算對方是驍勇善戰的遊騎兵,也要打上一會才能攻破。

單單一個刺客,哪有那麼容易能殺死老皇帝?

顧緋猗問馮旺:“刺客呢?”

馮旺道:“已被當場斬殺。”

顧緋猗嘖了一聲。

能做出當街刺殺皇帝一事的人,雖有勇無謀,卻也值得一聲“膽量驚人”,若還活著,顧緋猗一定會收攏此人。

馮旺又道:“隻是陛下受了驚嚇,臉色煞白,不肯再走,急著要見掌印。”

顧緋猗笑一下,卻伸手拿過一塊梅花酥,細細嚼著。

他慢悠悠吃完了梅花酥,才道:“咱家現在過去。”

下了馬車,看著前方停下的龍輦,顧緋猗心中道了一句可惜。

也不知是在可惜那死掉的刺客,還是在可惜老皇帝沒能死成。

亦或是兩者都有。

他朝龍輦走,又想起來什麼,吩咐馮旺:“彆忘了給那刺客收個屍。”

馮旺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