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都沉睡吧(1 / 1)

晏玖的溺愛,讓聞則眼睛亮晶晶的,走路的速度都快了幾分。要知道,不久之前聞則還因為他們要一起離開小花園有些悶悶不樂。

往前走了沒幾步,聞則忽然抬手一指,說:“小玖,你看,那是不是牆。”

順著他的手指,晏玖看到了那堵熟悉的牆。

牆靜靜矗立在那裡,沉默的高大的,仿佛從未消失過。可是,不久之前,那個方向明明什麼都沒有。

晏玖看向聞則,對上一雙真誠的眼睛。得,這孩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所以這就是領域係的異能者嗎,言出法隨?

“嗯,我們過去確認一下,”晏玖揚聲喊了一句,“土狼,這個方向,我們看到了牆。”

“啊,來了。”

片刻後,三人到了牆的附近。

這堵牆和之前卡住直升機的那堵牆不一樣,光潔完整,並沒有樹藤纏繞穿梭其中。

“我判斷不出,交給你了。”晏玖說。

土狼是在訓練營待了許久的老學員,對牆的了解自然比晏玖要多。他點點頭,隨後沿著牆根開始察看。

晏玖則是警惕周遭情況,防止有墮落者襲擊。

現在的夢世界是白天,倀獸不會出現,但卻無法保證那些墮落者不會追尋著異能者的能量波動找過來。

“晏哥,你過來看一下,這裡有個記號,像是小孩子留下的記號。”

記號?晏玖想起和聞則的原始叢林生活的那幾天,聞則的確是會在牆上記錄他種下的花。

夢世界中的建築,如果是基於某人意識而成,不會有這麼細節的東西存在。

他走過去,低頭仔細去看,果然是聞則留下的痕跡。

就在這個時候,晏玖忽然覺得眼前一暗,幾堵牆拔地而起,把他圍在其中,恰到好處的分開了他和聞則。

牆似乎是臨時生成,透明如同玻璃,但尚在慢慢變成不透光的樣子。

“小玖!”

聞則喊了一聲。

“聞則,小心後面!”但是,晏玖的聲音似乎傳不出去,聞則依舊在焦急地拍打著牆壁。

土狼,不,那應該不是土狼。那人用出異能之後,身體表面的那層人皮慢慢溶解,露出了另一個人的樣子。

晏玖沒見過這個人,但眼前出現的牆告訴了他答案。

這個人是被趙熠幾人俘虜,後來在直升機上消失的汪強,異能為牆。

“牆”的異能竟然還可以這麼用,人皮實則也是一堵牆,防禦外部侵害的牆,所以他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貌,完全不露痕跡。

異能使用時,可調動的能量是有限的。他用儘異能造出四堵牆,身上那層“牆”皮自然也就掉了下來。

晏玖腦中想法直轉,暗地裡卻開始凝聚能量。

汪強造出牆後就露出真容,隻能證明一件事,他的異能在此處受到了限製。牆才會遠不如訓練營中那一圈巨大無比的牆。

實世界中的牆,不僅僅是汪強一個人的異能,還包含簽訂契約的學員認同規則帶來的能量。所以,晏玖想要帶聞則離開,才需要預支交易中的情感能量。

但此時不用,他隻需要找到那個點。

晏玖眼中,那堵慢慢變成實體的牆,出現點線交集。他順著能量流轉一條條看過去,找到關鍵的一點,狠狠刺入。

牆一片片碎裂,才看清眼前的場景,晏玖就瞳孔微縮。

汪強手中的匕首,正向著聞則背心狠狠紮下。

電光火石之間,晏玖顧不得太多,伸手就一把抓住了向下刺入的匕首。

鮮血崩裂,刀刃劃過,幾乎見骨,晏玖痛得齜牙咧嘴,動作卻沒停。左手一把扯著聞則護到身後,右腿一蹬,就將汪強整個人踹飛。

那一腳,他能確定起碼踹斷了汪強三根肋骨。

汪強卻渾然不覺,這般劇痛也翻身就起,再次捏著匕首撲了過來。

他臉色猙獰,雙目猩紅,仿佛陷入某種魔怔狀態。

晏玖護著聞則,一時之間有些施展不開,隻能自地上隨意撿了根樹枝與之周旋。

“殺,殺!殺!殺了他,領域係,吞噬,升級我的牆!哈哈哈,我天下無敵,你們都要臣服。”

汪強嘴裡胡亂喊著些詞句,額角青筋暴起,儼然是要墮落了。

晏玖眉頭微皺,耳旁瘋狂閃爍著平台警告。

[能量不足能量不足!將強製休眠!]

“吵死了。”晏玖咬緊牙關,根本沒空搭理這破平台。休眠又怎樣,反正和聞則的契約還在,以聞則的執拗,如果他陷入沉睡,對方肯定一天想他八百遍。

思念也是一種情感,自然可以通過契約供給能量,就算隻能使用百分之五,也足夠他儘快從休眠中醒來。

既然如此,那就透支一把。

晏玖左手向側方峰打開,點點藍光自他身體內浮現出來,又凝聚成為一個劍柄。

他握住劍柄,臉色又白了幾分。

夢境世界以意識為基,構建出如真實世界一般的場景,那麼,以意識為基,能量為材,自然也可以造出自己想要的武器。

晏玖握住劍柄,手往後一甩,劍刃至劍柄中出現。他手握長劍,閃身上前,一刺一挑,便將汪強整個人釘在一旁的樹上。

“唔。”他沒有弄死汪強,原因很簡單,對方的能力足以破開眼前這堵牆。

呼——

晏玖眼前已經開始發花,隻得在心靈鏈接中倉促說了一句。

[十二點方向,土狼是汪強偽裝,我已將他控製,牆已找到。完畢晏……]

一句話還沒說完,紅色的警告框再次跳了出來。

這次,不是警告,而是最後通牒。

[能量耗儘,強製休眠啟動]

晏玖眼睛一閉,一頭栽倒在地。

“小玖!”聞則衝了過來,滿臉惶恐地抱起地上的晏玖,“哥哥不喜歡,不喜歡夜晚……”

他咬緊牙關,似乎在壓抑著什麼,隨即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晏玖的臉。還好,還是溫熱的,有呼吸的。

隻是沒有睜開眼睛。

聞則手指顫抖,抬手捂住了左眼。他覺得眼睛很痛,痛得好像有什麼要流出來了。

“我的小玖。()”

仿佛隻要一直呢喃著這個名字,就能獲得心靈上的安寧。可是,那個永遠都會溫柔回應的聲音卻沒有響起。

他無法再忍耐,慢慢放下左手,眼睛中流出紅色的血液,順著臉頰落下。

聞則看到了自己,在沒有鏡子的地方看到了自己。那個無力的,荏弱的十歲小男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彆人傷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眼前的他,慢慢拔高,褪去稚氣的輪廓,眉眼變得鋒利,強大可靠。那是二十八歲的他。

二十八歲的聞則彎腰,對上小聞則的眼睛:你保護不了他。?[(()”

小聞則仰著頭,咬著牙說:“小玖不需要我的保護,他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就是現在這樣?”

聞則抬手,很輕的碰了一下昏迷中的晏玖,“就是,這樣。”

小聞則打開他的手,露出幼狼般的神情。

二十八歲的聞則並不在乎,眼神依舊溫柔地落在晏玖身上,說:“是我留下了他,你才會有機會靠近他,可你卻把事情弄砸了。”

“不是我,是那些……那些人類。”

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小聞則的神情驀地徹底褪去了孩童的懵懂,神情冷淡。

祂,脫去了人類的外殼。

他們腳下的陰影扭動著,慢慢站了起來,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陰影,自地下自林間自空中出現。

一片又一片,如同雪花般,黑色的羽毛紛紛揚揚落下。

每一片羽毛落下的痕跡,都在空中劃出一道如有實體的路線,暈染開來。

天黑了。

叢林中,急著趕往十二點方向的眾人,都停下來,仰起頭看著天空。

光線陡然暗了下來。

“嘖,又有倀獸要出現了嗎?”丁旬皺眉。

[老趙,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丁旬完畢。]

[還需要十五分鐘左右。趙熠完畢。]

[天黑得很快,你們小心點,以我的視力也看不了太遠。林共秋完畢。]

丁旬加快了步伐,他獨自一人,臨時隊伍中的另一人被他打暈銬在了庇護所那邊。單鋒和蔡景負責看守。

晏玖通過心靈鏈接告知他們,土狼實則是汪強假扮,儘管有些不可思議,但丁旬還是相信了晏玖的說法。

快到了,馬上。

丁旬看到了一堵牆,卻忽然停下腳步,愣愣看著左前方。

那是一棵樹。

樹乾上插著一把劍,劍柄上的蟠夔紋意欲辟邪驅魔,刃長且窄,通體幽藍如冰晶。

[老趙,我看到了老大的劍。]

震驚之下,丁

() 旬甚至忘了說“完畢”二字。

心靈鏈接中,許久沒有傳來趙熠的聲音。

[老趙。]

[你是不是產生幻覺了,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錯了。]

[不會。我碰一下,碰一下就能確認。]

[丁旬!]

然而,丁旬沒有再搭理趙熠,而是走上前去,指尖顫抖,摸上了那柄劍。

不是幻覺,劍身冰冷,劍刃流轉,有著異能運轉的痕跡。這是屬於那個人的技能,凝虛為實,除他之外,沒人能做到這一步。

丁旬覺得臉頰一涼,他以為自己哭了,抬手一摸,卻發現那是一片黑色的羽毛。

羽毛?黑色的?

攤開掌心,羽毛卻並非實物,如煙霧般散開。

[不許碰,他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丁旬下意識抬手,渾身發涼,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巨大的陰影,垂下頭來,祂在看著他。

“丁旬!”

身後傳來趙熠的聲音,但丁旬動不了,也不能回頭。

[彆過——]

為時已晚,丁旬的阻止沒有任何意義。

他看見眼前的樹動了,踮起腳尖撩起樹藤,行動間優雅到像是跳了一曲天鵝湖。然後,丁旬和對面的趙熠面面相覷。

不能動,好在還可以通過心靈鏈接交流。

[老趙,不是叫你彆過來嗎?]

[據我推測,我幾秒鐘之前距離這裡應當還有個十分鐘的路程,一晃神就出現了。]

空間折疊,在夢世界中出現這種情況不奇怪,甚至連這種身體不能動的情況也不奇怪。這種不能動的狀況,被異能者們稱呼為“鬼壓床”現象,樂觀的想,他們或許要離開這個夢世界了。

[蔡景和林共秋呢?]

[我在你身後,蔡景完畢。]

[我在你們頭頂,啊,你們也不能動了嗎,怪不得沒有發現我。林共秋完畢。]

他們小隊的人都在此處,丁旬便放下心來。

[丁旬,你說你剛才看到了老大的劍,在哪?]

[就在……]

丁旬話沒說話,意識到插在樹上的劍不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甚至不知道是從那一刻起消失了,或者從頭到尾就是他的幻覺。

[你們看!我,我是林共秋,趙主任,共享我的視覺給大家,快!]

共享視覺需要的能量更多,但趙熠知道林共秋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她定是看到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

每個人眼前,都出現了林共秋看到的東西。

她立於樹梢之上,即便無法動彈,也可以看到半空中正在發生的一切。

天空中有雙巨大的翅膀。那雙黑色的翅膀,還在不斷變大,遮雲蔽日,如神話中的鯤鵬,遮住整片天空。

林共秋的異能是動物共感,視力堪比鷹隼。她很快看到,在極高的地方,靠近翅膀處有一個人。或

者說,這對巨大無比的翅膀,就是從那個人背上生長而出。

男人穿了身黑色的衣服,手上還抱著一個人。

[是晏哥?]

[那個男人是誰……那個男人是……]

話未說完,林共秋就看見男人抬眼看了過來。

對上那雙血紅雙眼的時候,所有人都隻覺得腦中一陣轟鳴,劇痛,混亂,隨即想起一個可怕的事實。

[是祂。]

他們竟然一同忘記了聞則,忘記聞則就是那個不可提起的祂。聞則隻是祂披著人類外殼時的代號,人類可以“聞則”稱呼祂。

但此時,祂隻是祂,不再是聞則。

此時的祂,依舊還是人類的模樣,擁有一副無可挑剔的俊美模樣,垂下眼睛看著懷中人的時候,甚至還頗為深情款款……

不對。

丁旬眼睛一陣刺痛,下意識開啟了異能。他通過異能看到的世界,又在趙熠心靈鏈接的加持下,共享給了其他人。

於是,他們都看到了一條線,五顏六色,無比粗壯從聞則身上連接到他懷中人的線。

[丁旬,那,就是你幾年前看到過的那條線?那線不是一直連在聞則的小熊玩偶身上嗎?]

[他抱著的人是誰?]

[看衣服,好像是晏哥。]

[晏哥……是小熊玩偶?]

丁旬說出一句有些離譜的猜測,可是聯想到那家小熊專賣店,還有那些小熊玩偶的恭敬,卻又告訴他們,這個推測似乎是最為合理的。

晏玖在不久之前,告知他們土狼是汪強偽裝,之後就沒了消息。現在看來,此時的異狀是因為汪強傷害了晏玖?

那汪強呢?

夢境中的牆以汪強的異能為基礎,如果汪強死了,他們應當是可以回到現實世界的。

很快,祂告知了他們答案。

整個叢林都活了起來,一隻隻樹藤高高揚起,像是對著上方的祂在討賞。樹藤的尖端,都紮著一具屍體。

有人類的,也有已經變異到看不出形態的墮落者。

祂不在乎人類,也不在乎墮落者,對一切都沒有興趣,遊走於現實世界或者是夢世界的時候,都一副不關幾身的冷漠模樣。

祂像是在看一場鬨劇,不會插手任何爭端。

在夢世界入侵後期,世界徹底沉睡後,祂似乎厭惡了這場遊戲,一視同仁地清理掉所有活著的生物。

人類陷入永恒的沉睡,墮落者化為能量反哺大地。

但這一次,這個夢境世界明明隻影響了這麼小的一塊地方,祂怎麼就開始清理了。

那堵牆,發生了變化。

祂的翅膀慢慢垂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懷中的人。空中隻剩下如繭般的巨大陰影,但天依舊沒有亮。

一彎血色的月亮出現在眾人眼中。

血月。

末日。

天空之中,血色月亮灑落猩紅光芒,舞動的叢林

遠方,地平線上卻又升起一輪猩紅的太陽。()

太陽中央,有一道豎線,隨著太陽漸漸升起,那到豎線慢慢變化,變成紡錘狀。

?本作者貓八先生提醒您最全的《我養大了滅世天災》儘在[],域名[(()

[祂的眼睛,那是祂的眼睛!]

視線所至之處,萬事萬物開始消融,包括那堵牆。

牆上出現點點光斑,溶解之後,出現了繁華景象。有公園有學校有商場,人們都尚無知覺,重複著日常忙碌的一天。

驀地,光線陡然暗了起來。

走在路上的人有的抬頭,奇怪怎麼就忽然像是暴雨將至;大多數人也不太在意,隻是加快了步伐。

[他……]

話未說完,視線陡然一亂,林共秋從樹上落了下來。

[林共秋?你能動了?]

蔡景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但也不需回答。

他們附近的這幾棵樹也動了起來,樹根蠕動,把幾人像是炒菜一般炒做一堆。

“……”

一行人依舊不能動,隻能手腳相纏得幾乎堆在一起。

然後,有一根樹藤高高揚起,扭動著,似乎在尋找一個絕佳角度。

[這樹藤,不會是在找角度想要把我們串成糖葫蘆吧?完畢單鋒。]

[閉嘴。]

隻是,小單的推測不無道理。

樹藤又顛了一下,變化一下幾人的位置,幾乎要成一條直線。

[……]

如果不是他們是砧板上的肉,倒是會覺得情況有些滑稽,但此時沒人笑得出來。

電光火石之際,一個小熊玩偶被顛了出來,恰好落在了上面。

小熊玩偶一個咕嚕站了起來,一叉腰,指著那根樹藤說道:“不許動!”

奶呼呼的聲音,圓滾滾的身軀,它甚至比不上樹藤上的一片葉子大。但樹藤僵住了,隨後迅速退去。

那些墊在幾人身下,把他們當菜炒的樹藤,溫溫柔柔地又把幾人放了下來,甚至還體貼地扶了起來。

此處,周遭的樹藤離開時,還把地上的枯枝敗葉一同卷走,打理出來一片乾淨的空地。

要不是幾人耳邊還能聽到時不時響起的慘叫聲,會有一種再歸和平的錯覺。

小熊鞠了個躬,彬彬有禮地說:“借您的東西,已經還清楚了,再見。”

說完,它一蹦一跳著走遠了,腦袋上的蝴蝶結搖搖擺擺,顫顫巍巍。

小熊玩偶救了他們一命,卻沒有讓他們恢複行動能力。

危機依然在。

可以預見,在清理完此處的異能者和墮落者之後,夢世界會開始擴大入侵範圍。

人類將要迎來末日。

[隻能強行讓祂入睡了。完畢趙熠。]

[可我們現在不能動啊。單鋒完畢。]

[老趙,你用心靈鏈接控製我。丁旬。]

趙熠的心靈連接,本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控失去意識控製的身體,此時正好適合。

“老

() 趙,你行不行啊?”

趙熠咬著牙,開了個上不得台面的玩笑:“男人不能說不行,你放鬆點。”

這種時刻,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從某種極致的恐懼中落到實處。

丁旬嗤笑一聲,不再多說什麼。他的手腳動了起來,完全受到趙熠的操控,他需要的,隻是壓製住下意識的反抗而已。

此時的趙熠已經是強弩之末,他一旦反抗,對方會有性命之危。

丁旬的身體動了起來,他僵硬地走了兩步,手腳不協調得像是剛裝上去不久。滑稽至極的一幕,在場的幾人卻完全笑不出來。

還好。

他順利地把趙熠手腕上那串珠子褪了下來,平平無奇的一串玉石珠子,卻是那個給他們帶來一線希望的人留下的唯一痕跡。

他們不記得他的長相,不記得他的聲音,不記得他的名字,唯一的記憶就是這串珠子。

和他徹底消逝時留下的那句話。

“我們唯一的生機,在於讓祂認可人類,成為人類。”

趙熠和丁旬,是見過最後時刻的人,他們猜測,在那個人生命的最後,看到了末日的真相,所以才會留下這麼一句話。

珠子一拿出來,就閃爍著微微的光亮,隨即幾人身上覺得身上一輕,手腳可以活動了。

小單目瞪口呆,問:“老大的異能到底是什麼啊,怎麼還能解除封印的。”

丁旬隨口說了一句,“沒人知道。”

他拿著手串,就要捏碎一顆,用以強製祂進入隨眠狀態。

沒想到,還來不及動作,一片羽毛落在了他的手心,瞬息之間變成黑色的烏鴉,叼起手串就向著祂飛了過去。

“手串!”丁旬整個人撲了過去,手指卻隻擦著那隻烏鴉的尾巴而過。

在場眾人,看著那串凝聚著人類希望的珠子,越來越遠。

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