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荒世界。
首都,那些異世人離開已經好幾l天了,而他們這邊也漸漸進入了穩定期。
黴菌基本得到了控製,但想要滅絕這種可惡的黴菌,一時半會也是做不到的。
感染黴菌的病人病情也基本穩定了,不過薇子留下來的特效藥也不多了,隻能留著以後給重症患者使用,平時病情沒那麼重的病人,也隻能用普通常規的治療方式。
總的來說,性命無虞。
但經此一役,首都元氣大傷,除了一些傳統、古典、地標性建築被刻意避開而沒事,其他的都受到了酸雨的腐蝕。
經濟損失是一個天文數字。
更不要說,在此事中死去了數千人。
首都和國家中央政府一時收到了全國,乃至於全世界的質疑。
又一次開會,大家表情無奈。
“現在輿情堪憂啊,不少人懷疑這次災難就是萬界徽章引來的,我們偏又不能解釋。”
其實不是不能解釋,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他們也是雲裡霧裡的。
“那個薇子離開前,也不肯跟我們解釋一下,搞得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一人抱怨道。
其他人連忙叫他彆說了:“到底是薇子幫助我們才免了更大的災難。”
再說了,這麼厲害的人,誰知道是不是還在關注著他們這裡,要是背地裡說她的壞話被聽到了怎麼辦?
“不過薇子不是說過,不久之後,我們就會接觸到新的東西,很多疑惑,會慢慢得到解釋嗎?”又有人說。
“所以這個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啊?如果還會帶來災難,那寧願不要。”
這些領導們在開會的時候,也有一些領導正在休養。
這些人就是之前被老勾他們抓走的核心領導人。
因為被抓走,還被很粗魯地對待,這些人年紀又普遍比較大了,所以至今還沒有恢複過來,隻能躺在病床上,聽著身邊人彙報外面的事情。
不過即便能知道現在的情況,但他們在最關鍵的時候不在,現在還倒在床上,屁股底下的位置也隻能換人坐了。
而另一個病房裡,許高明正躺在這裡。
作為萬界徽章的綁定人,徽章被生生地剝奪,就仿佛他的靈魂被人撕扯下來一塊,以致於他現在還半身不遂,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
幸好國家念在他之前的貢獻,沒有放棄他,給他用上了最好的治療。
許父許母坐在床邊,頭發都白了大半。
許母頻頻地看手機,像是在和誰聊天,最後泄氣地把手機一丟:“這個歡歡還是不肯來,真是的,和阿明談了這麼久,現在一點情分都不講!”
許父無奈道:“人家和阿明分手都快一年了,你還念叨她乾什麼?”
許母道:“要不是咱們阿明那個機緣,她能有那麼好的工作嗎?現在阿明出事了,她於情於理都該來看看啊!”
許
母就純粹是氣不平。
之前許高明有那個萬界徽章,被帶來首都,身邊來來去去接觸的都是大官小官,前途一片光明。
那個時候,歡歡提出分手,她當然是不在意,反而還覺得歡歡還挺有自知之明,知道門不當戶不對了。
但現在,兒子沒有了那個徽章,人還癱了,她自然又想起歡歡來了。畢竟,歡歡現在可以說是許高明最好的選擇了。
許父搖搖頭,不說話了,許母還在碎碎地念著,從前挺大度敞亮的一個人,身陷逆境中,也變得偏激刻薄了起來。
就在此時,天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大家好,我是薇子,一個天災預告員……】
許父許母聽到這聲音都愣住了,許父第一反應就是來到窗邊:“天幕又來了!”
床上,許高明吃力地朝窗戶扭頭:“讓我看看。”
許母:“看什麼看啊,就是這個東西害了你!”
許父倒是比較理智:“看吧,彆錯過什麼重要的事情。”
於是夫妻倆一起把許高明的病床推到窗邊,一起看天幕。
而此時,所有聽到天幕聲音的人,都往天上看去。
“哎呦,天幕又出來了!”
【在這即將過年的好日子裡……】
哎呀,不對啊,哪裡快要過年了,距離過年還有小半年呢!
人們看著天幕中的畫面,感覺挺陌生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城市的。
繼續往下聽,咦?怎麼說要詭異降臨了?
首都那些領導們也跑出來看天幕,聽著聽著,一人一拍大腿:“我知道了,這不是說給我們聽的,這說的是其他世界的事!”
“我們居然還能看到其他世界的天幕?”
“難怪薇子說,我們會漸漸明白一些事情,這指的是,我們能知道其他世界的事啊!”
“原來,不止我們世界這麼慘,遭遇了滅世的危機,和我們一樣慘的還有很多啊!”
“詭異降臨,每天要死這麼多人!媽呀,相比之下,我們這裡已經夠幸運了!”
此時此刻,首都和南星市的天空中,都出現了天幕。
因為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在兩地各自出現過天幕,所以,投放共享視頻的時候,衛月歆猶豫過要在哪裡投放,最後索性兩個地方都投放了,而這兩個地方隻要是分彆看過天幕的人,此刻都能看到共享天幕。
就當是對這個世界遭到入侵的些許補償了。
畢竟收看人數多,出任務者的概率也會更高。
而這兩地看到天幕的人,都不由地生出了一種慶幸感。
慶幸他們這裡遭遇的隻是黴菌,還不是很危險,不然像天幕裡這個世界一樣,誰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選中,然後去直面那些恐怖的東西,然後慘死?
人們忽然間就釋然了,對首都的那場災難也不再是抓著不放的態度,對於自己這一年來戰戰兢兢各種不方便的生活,也不再那麼抱怨了。
至少他們還活著不是?
所以說,幸福都是對比出來的。
兩地的人這麼想著,天幕直播在網上流傳開之後,網友們也是這麼想的,然後所有人都怨氣儘消,用一種同情天幕上這個世界的心情,繼續看天幕。
……
與此同時,其他世界、任務者們也在收看這個共享天幕。
老任務者們已經習慣了,立馬投入狀態。
新任務者們新奇地面對眼前的個人電視,然後也立刻認真地觀看起來。
詭異世界?
這是一個全新的末世類型,要認真嚴肅對待。
唯有兩個人氣急敗壞。
高溫世界的陳德健和綠陽世界的馮卓遠。
這兩個世界依然能夠收到共享視頻,然而他們發現自己看不到了!
在身邊人都抬頭看天的時候,他們看到的隻是一片空白!
不僅任務者資格被取消,就連原本能看到的天幕也看不到了!
這一刻,他們才無比後悔自己在饑荒世界的行為。
……
詭異世界。
西河市。
這個二線城市在全國範圍內,沒有什麼名氣,也沒有多少特殊的地方。
但是今天,過年的前一天,這裡出現了一個讓人們無比震驚的現象。
這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天幕!
“我的媽呀,這是、這是新年特彆節目嗎?”
人們看到天幕後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是什麼隱藏節目,是為了歡慶過年的。
“臥槽帥呆了,我們西河市什麼時候這麼了不起了!其他城市最多來個燈光秀什麼的,這個簡直炸裂啊!㈠㈠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屬於什麼技術啊?屬實是我沒見過世面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科技大佬竟是我自己!”
人們趕忙拿出手機來拍視頻,還有人上網想要查詢,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出現過這種天幕大屏。
這個時候,人們其實並沒有真的聽清,天幕到底在說什麼。
直到來了這麼一句
【在你們世界的明天,除夕夜,過年的鐘聲敲響的那一刻,也就是大年初一的零點,災難將會降臨到你們的世界。】
人們:???
不是,這不是來慶祝過年的嗎?確定可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嗎?
“是不是在說反話?”
“惡作劇嗎?”
“是什麼節目效果嗎?”
人們都有點懵了,心裡也開始染上莫名不祥的預感。
下一刻,天幕畫面一轉,來到了夜晚,依然是那個城市俯瞰圖。
但此刻已經是萬家燈火,家家戶戶掛起了紅燈籠,貼起了紅對聯,街頭巷尾彩旗飄揚,一看就知道是過年了。
他們還能看到,在他們西河市的一個著名廣場上,正在進行著新春慶典,舞台上歡歌熱舞,舞台下烏泱泱的全都是人。
這下看天幕的人都安靜了,不確定地互相對視。
“那是往年的現場嗎?”
“好像不是?”
“我靠,這個正在唱的歌,不是兩個月前剛出的新歌嗎?”
“昨天好像還在網上看到導演發的彩排片段了,確實是明天除夕的節目!”
“救命!感覺有點不對!”
“有種不祥的預感。”
天幕上,一曲歌舞結束,主持人出來倒計時,然後所有人都跟著倒計時。
在數到0的那一刻,舞台上爆發出無比盛大的煙花,而整個城市上空,許許多多地方,也在同一時刻綻開了煙花。
五顏六色,此起彼伏,劈劈啪啪的爆竹聲響成一片。
【在新年到來的這一刻,一股莫名的渾濁霧氣,會籠罩整個世界。】
隨著天幕的這句話,人們可以清楚看到,城市的角落裡,逐漸彌漫起一股灰黑色的霧氣。
因為是俯瞰鏡頭,而且還有這麼多煙花照明,所以,霧氣出現的過程非常明顯。
這股霧氣逐漸遮擋住建築,遮蓋住人群,也讓那些煙花變得模糊不清,好像一股不祥的陰影籠罩住整個世界。
人們看得呼吸都緊繃起來。
【隨著這股來自詭異國度的霧氣覆蓋住整個世界,惡魔的觸手伸向了人群。】
鏡頭一下子壓低,突破了這層霧氣,來到人群邊上,可以看到,人們也發現了不對勁。
“天怎麼突然暗下來?”
“要下雨了嗎?”
“這燈光是突然變暗了嗎?”
“起霧了嗎?”
“突然有點冷是怎麼回事?”
天幕裡人們的對話聲傳出來。
還有人特意拿下眼鏡來擦了擦,然而發現視野並沒有清晰起來。
但此時人們依然沒有重視,直到——
“啊!孩子!我的孩子!我孩子不見了!”
“老婆?老婆你在哪裡?”
天幕中,人群裡突然有人消失。
現場騷動起來。
不過因為人群擁擠,依然有大量的人還沒發現問題。
下一刻,台上主持在人眾目睽睽之下不見了,話筒掉在地上發出清晰的咚的一聲。
前排的人爆發出驚呼:“哎呀,魔術嗎?”
“牛逼,大變活人啊!”
他們還以為這是什麼隱藏節目。
而沒有消失的那個女主持人已經傻了,看著身邊同事消失的地方,目瞪口呆。
有沒有隱藏節目她還能不知道嗎?
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接著,她猛地朝台下看去,天幕的鏡頭也直接采取了她的視角,隻見從她這個高度看下去,人群肉眼可見地稀疏了起來。
一個一個的人消失,老人,孩子,男人,女人,舞台工作人員也有人消失了,音響和燈光開始出現問題。
人
們也終於都發現不對勁了,於是呼喊同伴的聲音、驚恐的喊叫、不明狀況的疑問聲此起彼伏,現場騷亂得厲害,甚至發生了踩踏。
主持人慌忙叫大家冷靜,不要踩踏,但根本沒用,這通過音響傳出去的聲音,隻能讓現場更吵更亂。
觀看天幕的人也都傻了。
“這什麼情況?”
“臥槽,那個女主持人是淩春飛吧?”
“西河廣電的台柱子啊!雖然臉被打了一半馬賽克,但絕對是她!”
“那個消失的男主持就是大程吧,他們兩個老搭檔來著。”
“聽那聲音也像。”
“我去我去,他們這是拍電影嗎?”
“我靠真的踩踏,這不是電影吧?不然也太真了!”
【在初一到來的幾l分鐘後,人們開始一個一個消失,他們被選中,去了另一個世界。】
天幕裡那個薇子的聲音在此時響起,人們卻都怒了:“什麼鬼?什麼去了另一個世界?到底什麼情況?”
“整蠱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又是另一個世界,又是惡魔的觸角,說清楚啊。”
天幕並不因為這些抗議聲而改變自己的節奏,繼續道
【被選去另一個世界的人,不僅隻有你們看到的這些,也不僅僅是在戶外的人,無論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幸免。】
鏡頭一轉來到了一戶人家的室內。
一家人正在打麻將,客廳裡全是親戚,大人小孩的,非常熱鬨。
他們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看到,灰色的霧氣蔓延進了家裡。
然後,麻將桌邊正在摸牌的一個男人突兀地消失了。
其他三個人動作一下子凝固住了,像是完全傻掉了,然後同時站起來,來到那人的座位上,上看下看:“人呢?人呢?”
接著是一聲孩子的大叫:“啊!舅舅不見了,舅舅不見了!”
人們看過去,本來坐在沙發上的一個青年也不見了。
這家人驚慌地叫起來,一群人亂糟糟地到處找人,每個房間都轉了一遍,連廁所和衣櫃都沒放過,一邊找一邊叫道:“彆開玩笑了,快出來吧!彆躲了!”
光聽那聲音,就知道他們有多慌。
而鏡頭下移,來到樓下的人家,這一家倒是沒有那麼多人,一共就四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春晚。
看著看著,女主人想對身邊的人說話,伸手碰了碰,沒碰到人,轉頭一看,人已經不在了,一下子就懵了。
鏡頭繼續向下,這一戶一家七八口,卻什麼都沒發生。
鏡頭再向下,這一戶隻有一個人,早早就睡了,然後床上的人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隻剩下褶皺的被子。
鏡頭繼續向下向下,一棟樓裡,囊括了各色家庭,展現了百態人生。
但這一刻,意外卻無差彆地發生了。
人們都看傻了。
“這棟樓我好像知
道。”
“我好像也知道。”
“我好像看到我的親戚了。”
“啊啊啊,到底什麼情況啊!”
【無論你在室外還是室內,無論你身邊是熱鬨還是孤獨,無論你開燈還是關燈,無論你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都有可能被選走。】
【這基本沒有什麼規律,唯一的規律是,這一次消失的人,大概占據了總人口的十分之一。】
【我知道,肯定會有人問,這些人到底被選去什麼地方了,他們還能回來嗎?】
【這裡先告訴你們答案,他們被選去了詭異世界,並且,他們能夠回來。】
人們的心先是一提,詭異世界一聽就很不安全啊。
但聽到他們還能回來,就不由鬆了口氣。
【他們基本上天亮之後就能回來。一般來說,從什麼地方消失,就會從什麼地方出現。】
【那麼接下來,我將播放他們回來的畫面,提醒一下,膽子小的人可以先閉眼,緩一緩再看。有心臟病高血壓等疾病的人,最好暫時先彆看。】
人們:“……”
這個話就很不祥啊喂!
人們的心一下子又被提得很高,有自覺膽子不大的,已經拉高衣領、圍巾捂住臉,或者用手擋住眼睛,隻留下一道手指縫。
於飛揚站在樓上,死死盯著天幕,覺得天幕說的這些莫名有幾l分奇怪的既視感。
是了,於瀟灑也說過,末世要來了,還說會有什麼鬼。
鬼?詭異世界?
這是一個事情嗎?
她一方面想去找於瀟灑問,一方面又怕錯過天幕上的重要信息,便給於瀟灑撥打電話,結果居然無法接通。
於瀟灑不是剛走嗎?怎麼會無法接通?
感覺更奇怪了。
她咬著牙看著天幕。
天幕上的畫面在瘋狂加速,一轉眼,天就亮了,太陽升起,霧氣驅散。
然後鏡頭再次來到了那個慶典廣場上。
此時廣場上有許多人,都是失蹤的人的家屬,他們披頭散發地坐在廣場上,滿眼血絲,幾l乎想把廣場給掘地三尺找人。
有人在做法事,有人不停磕頭,有人在地上打滾發瘋,哭喊著老天把家人還給自己。
到處都亂糟糟的。
人們看得心驚又不忍,想想要是自己的家人、孩子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不見了,那自己也要發瘋。
而就在此時,一道清脆悅耳,但莫名讓人覺得像是有毒液要溢出來的童音響起:“大家好,第一場試煉結束了,這次試煉合格率非常非常低,你們預備役選手的質量,差得讓我生氣!”
天幕裡的人們都愣住了,天幕外的人也愣住了。
這是什麼聲音?
下一刻,天幕裡,劈裡啪啦一堆東西砸下來。
人們下意識抱住頭,然後,就看到,砸在地上的,是一隻隻手,一條條腿,一段段腸子,一個個死不瞑目
的人頭,一副副殘破不全的身軀。
就像垃圾一樣被扔在了廣場上,鮮血如同粘稠的番茄汁液,灑滿了整個廣場。
“啊——”
發出尖叫的不是天幕裡的人,而是天幕外的觀眾。
“啊!啊啊啊!!!”
觀眾們被嚇壞了,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尖利至極的尖叫,渾身發抖地把臉埋了起來,和身邊的人抱在一起,還有人扭過頭去吐了一地,甚至有被嚇暈的。
反而天幕裡的人,可能是直面這樣可怕的畫面,衝擊過於直接和猛烈,第一反應是沒有反應。
他們完全頭腦空白了。
他們的家人在這裡消失了,那麼,此時此刻出現的“人”……
沒有人敢相信這樣的結果,他們一步步往後退著,搖著頭。
“不,假的,都是假的。”
“一定是我太累,出現幻覺了。”
“對,這一切都是夢,回去睡一覺就好了,睡醒寶寶就能回來了。”
他們喃喃地給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如同夢遊一般,想要逃離現場,逃離這一切。
然後,他們被身後的殘軀絆倒,摸到一手粘稠的血液,甚至倒在彆人的屍體上,與滿臉恐懼扭曲的慘白臉孔相對。
然後,第一聲歇斯底裡的喊叫衝破了雲霄。
再然後,是無數人崩潰的尖叫嘶吼咆哮。
一聲一聲,完全不似人能夠發出來的,也完全蓋過了天幕外的尖叫。
天幕外,隻是震驚和害怕,而天幕內,卻是血淋淋的,突破了人類極限的絕望和悲痛。
天幕外的西河市人民,瞬間死寂。
其他收看共享視頻的人也都沉默了,不忍再看下去。
而饑荒世界,看到天幕的人們安靜如雞,汗毛倒豎,冷汗都瞬間湧出來了。
恍恍惚惚,其他世界的災難這麼恐怖的嗎?
天哪,那他們實在是太幸福了。
以後再也不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