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衛月歆勉強扒了兩口飯，就實在吃不下了。
拿出手機刷抖抖，然後發現，那個喪屍視頻被禁了。
理由是過於血腥。
衛月歆：“……”
就很過分，她飯都吃不下去了，這個視頻不給她多賺點都感覺對不起她的工傷，結果現在居然還給她禁了！
剪了半天都白剪了？
她第一時間就想找HR問問，不過又覺得一有事就找人家，一天能問個好幾回好像有點不好，隻得悻悻地打消了念頭。
“唉，姥姥，今天好像是白忙活的一天呢。”她跟病床上的姥姥訴苦，姥姥不搭理她，她隻能在陪護小床上陰暗翻滾，扭曲爬行，鬱悶地咬被角。
很快她就折騰困了，縮在被子裡睡著了，夢中，一張喪屍臉突然出現在眼前，一口咬下來。
“！”衛月歆直接被嚇醒了，捂著怦怦亂跳的小心臟，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許久她才吐出一口氣，虛弱地攤在床上，完了，這都留下後遺症了。
肚子裡咕嚕咕嚕地唱著空城計，她抓了抓頭，看了眼手機，差不多到時間了，她爬起來給姥姥翻身拍背。
哎？等等！
她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剛才是她眼花了嗎？好像看到自己的手發出了綠色的光芒。
她沒做美甲，手上也沒塗什麼熒光劑，也沒戴什麼飾品，怎麼會發光呢？
她舉起手仔仔細細地看了會，什麼都沒發現，最後隻能歸結於自己看錯了。
這時手機叮了一聲，這熟悉的聲音！
她趕緊打開抖抖後台。
哇哦！
第四個視頻數據出來了！
播放233w，點讚189W，點踩35W，花花126W，付費人數715。
總收益接近大兩萬！
衛月歆目瞪口呆。
不是說被禁了嗎，數據怎麼還這麼好？
這個視頻播放量比起前面都低，但在這麼低的播放量下，點讚送花的數據卻這麼高，她催數據的辦法這麼有效的嗎？
疑惑了一下下，她也就丟開這些疑問了，管它的呢，結果是好的就行。
“就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mua~”她抱著手機親了兩口，什麼噩夢的陰影全部飛到天邊去了，趕緊上傳第二期。
……
喪屍世界。
今天已經是8月6號了，眼看距離天幕中所說的喪屍爆發時間不足二十四小時了。
但國家依然沒有什麼反應。
倒是永城這邊先扛不住了，在巨大的罷工罷學，以及搶購和議論浪潮中，永城政府終於有動作了。
直接就下達了通知，明天上午九點開始，全城人民全部閉門不出，自我隔離，且建議最好每個人單獨一個房間隔離，保護自己，也是保護家人。
如果自家條件不足，可向社區報名，由政府來安排隔離地點，不過
這麼一來，到時候要是真的出現感染變異，那家屬也不能將人領回去，一切處理權歸政府所有。
這個通知一下來，有人安心了，有人卻更加惶惶不安了，還有人受不了全城迎接世界末日的氣氛，連夜逃出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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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小馬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通知，一咬牙，一跺腳，終於下定決心，親自跑去鄉下接父母。
他父母本來還不願意，但小馬就一句話：“萬一真的出事，你們放心兒子一個人啊？”
父母一聽，他們確實不放心兒子啊：“那要不你住回來，彆回城了。”
小馬：“咱家院子才一米高，房子破破舊舊的，真來喪屍了，能擋得住？而且，咱家這麼多糧食，還有一群雞鴨，真亂起來，不招來喪屍也能招來賊，到時候怎麼辦？”
這確實也是個問題。
一村子老老少少的，青壯年都在城裡打工，要真遭難了，連個幫忙的人都叫不到。
於是最後還是打包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兒子進城去了，那陣仗就跟搬家似的，恨不得連燒火的木柴都帶走。
還好小馬是開著小卡車來的，不然都帶不走。
像小馬一樣把父母親人接到城裡的人還有很多，同時也有不少人覺得城裡人口太密集，擔心城裡失控，於是提前跑出來避難。
永城裡裡外外就是一整個大忙碌。
而永城政府既然已經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以“天幕為真”為前提，全城動員。
那些個政府宣傳車大街小巷溜達著，告訴市民該如何隔離、如何做準備工作。
“確保門窗堅固，不容易被喪屍撞開，在隔離房間裡準備好足夠一到三天的食水。一旦發現屋外有危險，不要輕易開門，原地等待救援。”
“保證手機電量充足，身邊最好準備一兩件武器。”
“千萬不要大聲喊叫，任何保持冷靜。”
“以社區網格、小區單元為單位，住戶間拉聊天群，群裡所有人定時點名，彙報情況，群主及時將信息彙總上報。”
伴隨著宣傳車滿大街地跑，社區工作人員也上門了。
他們上門查看市民們居住環境是否符合隔離要求，然後給家裡每個人發一面黃色的旗幟，並給大家做安全指導。
“一旦發現家人變成喪屍，或者發現鄰居家出現喪屍，不要輕舉妄動，第一時間在群裡求助或者撥打救援電話，以及要在窗戶上掛上這黃色的旗幟，之後就是安靜等待救援。”
“為了防止發生不必要的麻煩，明天上午九點開始，這片區域會斷氣斷電，你們要在那之前做好準備。”
“你們家人之間最好做約定，要麼用手機互相聯係，不能做到人手一個手機的話，就約定一個暗號，一旦房間裡的人對你沒有應答，也沒有做出暗號回應的話，千萬不能開門。”
“如果大門外有人來敲門，或者來求助什麼的，也不要輕易開門，因為我們無法確定門外到底有什麼，也不確定那個求助的人有沒
有被咬傷。”
“一旦發現身邊有人被咬了，不要遲疑，第一時間把人綁起來，關起來。這是對自己和身邊人生命的負責。”
肖敏跟著工作組的老大姐從單元樓出來，來到一樓的敞開式休閒娛樂中心坐下休息。
一整棟樓的住戶，挨個宣傳下來，說得口乾舌燥。
老大姐從包裡給她拿了瓶水：“喝點水，吃點東西，累壞了吧？”
“還好。”肖敏說著，噸噸噸地灌了小半瓶水，又拿起一個肉鬆小面包吃了起來。
從昨個兒天幕出現後，無論是當時看的天幕還是後來看錄播的人，胃口都不大好，肖敏也是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不過今天累了大半天，早把那些血腥殘酷畫面拋到腦後去了，吃得特彆香。
其他樓裡也走出工作組同事，都往這邊來休息。
“怎麼樣，順利嗎？”
大姐道：“還行，大家還挺配合的，都說明天會按照我們說的去做的。”
一同事說：“我們那邊有幾戶人家不配合，把我們趕出來了，回頭還得去繼續做工作。”
另一同事說：“我們去的那棟樓裡，五樓有一戶人家把親戚都接來了，十幾口人擠在一套房子裡，根本沒法分開隔離，讓他們去社區安排的地方隔離，又不願意，也怪愁人的。”
大家一邊說一邊吃東西補充能量。忽然一人說：“對了，明天我們也要先隔離，你們怕不怕啊，萬一變成喪屍的就是我們……簡直不敢想。”
大家一下子不說話了。
誰能不怕呢，但再怕也沒用，一切都是隨機的，無論是富豪還是乞丐，被選中感染的幾率都是一樣的。
一個同事低聲道：“你們明天打算請假嗎？”
另一人道：“我是不請了，現在最缺的就是我們這樣的工作者，明天咱們集中隔離，要是那絕望的三分鐘沒發生，那就皆大歡喜，一切恢複如常。要是那三分鐘發生了，而我們挺過來了，那就立馬要面對一個末世世界，我們要乾的事情多著呢。
“而要是沒挺過來了……那也算是死在崗位上，起碼能得到點撫恤金呢。”
這話倒也有點道理，反正無論身在何處，變成喪屍的概率都是十分之一左右，要是在家裡變成喪屍，說不定還會傷害家人呢。
“反正我是要留在崗位上的，死了的話算殉職，活了的話，就是第一批戰士，我遺書都寫好了。”
“唉，真有種要上戰場的感覺，真希望這一切是虛驚一場。”
大家說著說著，看向了臉生的肖敏：“這丫頭是大學生吧，明天要回學校去嗎？”
肖敏趕緊咽下嘴裡的食物：“不回去，這個工作，算誌願時長的。”
大家：“……”
這倒黴丫頭，現在是計較誌願時長的時候嗎？
不過想想，他們自己不還是在那計算，要是殉職了家人能拿多少撫恤金嗎？
在崇高的職業操守之外，他們多少都是要考慮點現實
的東西的。
肖敏嘿嘿笑了下：“我是外省的，家裡也沒那麼多空屋子，那邊還不怎麼重視這事，我爸媽又擔心我在路上出事，就叫我彆回去了，學校裡也沒那麼多地方隔離。老師說，留在社區當誌願者的話，管食宿，也安全。”
好不容易給自己混上這麼個大組織，食宿全包，乾啥也不用怎麼動腦子，上級怎麼命令她就怎麼乾，多好啊。
她這樣的，估計也不會讓她上去殺喪屍，基本就是後勤輔助。
要是幸運點，沒缺胳膊斷腿丟條命什麼的，這次事完了，還能給自己混個榮譽之類，對以後發展很有好處的。
大家憐愛地看著肖敏，你說這孩子傻吧，她還挺精明的，你說她精明吧，腦筋又直白清澈得很。
不過她的選擇倒也不算錯。
吃完東西，大家就繼續去忙碌了。
肖敏跟著老大姐走向下一棟單元樓。
保安們正在給小區圍牆上方鋪鐵絲網，好多小區裡的住戶也在幫忙。
然後幾輛卡車開進小區，車上是一人高的巨大水桶，這是要裝在樓頂上蓄水用的。
也不知道是住戶自己弄的，還是小區統一布置。
老大姐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好，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老大姐就說：“這個小區不用我們了，人家小區住戶自己組織了應對喪屍協會，要自己開會自己動員了，我們馬上去下一個地點做宣傳。”
“那太好了。”又少了一份工作量。
老大姐把其他工作者也給通知到了，一群人走出小區，分頭奔赴下一個地點。
肖敏坐在車上，看到同學了。
幾個男同學也穿著誌願者的紅馬甲，在馬路上幫忙設置路障，一些主路陸陸續續給封了。
一道道屏障，就跟防火牆似的，將城市分成了一塊一塊，雖然造成了一些阻礙，但萬一某個區域出現狀況，不會立馬波及到其他區域。
天上出現了一架架直升飛機，似乎在巡視一般，在天上盤懸著，那劃旋槳發出巨大的聲音。
還有一架直升機一點點降高度，然後在空中懸停住，上面幾個人抓著繩索，陸續地降落到一棟樓的天台上。
“哇！”肖敏發出了沒見過世面的驚呼。
老大姐說：“那應該是在演習，要是明天真出事，空中支援必不可少的。”
忽然，天空就跟一張幕布似地波動了起來，一個小黑點從中央的位置，飛快地朝四周擴散，就好像一個黑洞在瞬間擴大，要將整個世界吞噬掉。
尤其是正好有幾架直升機在天上飛行，猛地給人一種直升機要被吸進去的錯覺。
肖敏：“啊！”
老大姐也驚呼出聲。
司機一腳踩下了刹車，兩人齊齊往前撞了一下。
“我的媽呀！那是什麼！”
“天要塌了嗎？”
“飛機快跑啊！”
地面上的人們
因為正盯著直升機看稀奇，因此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天上的異常，都被嚇得頭發都要炸了。
直升機裡的人也發現了異樣，不過能做飛行員的，心理素質都不錯，直升機隻是傾斜了一下，很快就穩住了。
下一刻，黑色的畫面鋪滿了小半個天空，一陣五顏六色的光彩閃過，一排綠油油的穿著破爛衣服的卡通喪屍，排著隊從左側入畫，蹦達到畫面中間。
接著從天而降五個大字【喪屍來了2】，誇嚓一下直接把喪屍們都給壓碎了，字體還抖了抖。
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喪屍世界的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薇子，我又來了，因為大家都很熱情，所以第二期就提前放出來了。不知道經過上一個視頻，你們是否有所收獲，又是否做好了應對喪屍的準備呢？】
【這一期，我們就來聊一聊喪屍的特點。】
全城人們：“！”
原來這就是天幕！
因為上次天幕出現在淩晨，整個視頻也不是很長，所以，全城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沒有看到現場，他們看到的都是事後的錄播。
而這一次，除了第一個視頻點了踩的35萬人已經看不到天幕，其他人，包括剛剛來到永城的人，都看到了天幕。
錄播已經足夠震撼了，但親眼看到天幕出現在自己頭頂，這種震撼更加直接。
肖敏下了車，仰頭看著天空，喃喃道：“原來這就是天幕，真的好宏大啊！”也好嚇人的說！
廚師小馬家，一家人剛到家不久，一堆東西要收拾，正忙著呢，突然天就暗了。、
小馬跑到陽台上一看，趕緊就把爸媽喊出來了：“爸媽！你們快看，這就是天幕！”
上回他爸媽因為睡得死，沒看到天幕，這會兒一看，直接就腿軟了。
“天爺哎！這是天爺顯靈了！”
一個原本在外面旅遊玩得好好的，被父母奪命連環扣叫回來的青年，正滿心不耐煩地和還在旅遊的朋友吐槽爸媽老年癡呆了，什麼鬼話都信，結果天幕就出現了。
他蹭地跑到室外，嘴巴張得能吞下一個鵝蛋：“天幕……居然是真的！”
他爸給了他腦瓜子一下：“還當我和你媽騙你呢！”
“那我不是還以為是特效什麼的嗎？”
青年顧不得疼，趕緊舉起手機給那頭的朋友們拍：“鐵子們！天幕是真的，末世真的要來了！你們也都悠著點，該回家回家，彆浪啦！再浪就沒命啦！”
因為這次是白天，也因為上一期天幕已經引起了巨大的關注，所以這一次天幕一出現，拍視頻的拍視頻，搞直播的搞直播，網上一下子就炸開鍋了。
全國人民無論是用哪一款社交軟件，都被轟炸了。
其他城市的人們看著現場直播，那天上的畫面完全不是能作假做出來的，一個個三觀搖搖欲墜。
“我好像明白，永城人為什麼那麼神經了，這要是天幕出現在我頭頂，我也得瘋啊！”
“前一刻
的我還在嘲笑永城人有毛病，後一刻的我：咱們這的政府什麼時候行動啊！快點抄作業啊！”
“現在就是很慌，誰能告訴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人們在頭皮發麻的同時，天幕已經管自己的節奏播放下去了。
畫面出現，是一個很昏暗的狹小空間，好像堆滿了快遞，一個小女孩手裡抱著一隻小熊玩偶，從車子的縫隙裡往外看出去，小女孩急促顫抖的呼吸聲，清晰地響起，讓人們一下子就代入進去了。
這好像是一個小小的快遞車，而這個小女孩正躲在裡面，外面顯然有著某種她害怕的存在。
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外面傳來慘叫和呼喊聲，還有野獸般的咆哮聲和咀嚼聲。
大家立馬明白，這是喪屍爆發後，而這小女孩正在躲喪屍。
他們的心立馬高高地提了起來。
從小女孩的視角看出去，車門有一道縫沒有關緊，外面是很亮的，一輛車翻倒在地上，地上滿是血跡，還有一個人生死不知地趴在那裡。
喧鬨逐漸遠去，一切漸漸平息下來，但小女孩還是不敢動，因為縫隙的視野中，幾個“人”正在晃來晃去。
它們的行為十分呆板，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沾滿了鮮血和可疑的組織碎塊。
它們在車外來來去去，似乎在尋找什麼一般。
【這就是喪屍，大家可以看出，喪屍的行動其實是比較遲緩的，因為在成為喪屍的那一刻，它們的肌肉、內臟萎縮，血液乾涸，全身所有正常細胞死亡，所有的能量都被集中來改造身體。】
【這一變化，徹底改變了它們的物種，也大大地限製了它們的行動。】
永城一個研究院，教授嚴肅地看著天幕：“所以，喪屍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物種，徹底沒有逆轉的可能性嗎？”
這一點很重要，這關係到，他們能不能、該不該第一時間滅殺喪屍。
【此外，喪屍的視覺、觸覺是基本退化了，但是它們的聽覺嗅覺卻變得很發達。聽覺能夠讓它們捕捉到細微的聲響，而嗅覺能夠讓它們準確分辨出，哪些是同類，哪些是活著的人類，也就是它們的食物。】
【是的，喪屍的食物是人類，當然，它們也會食用動物，但相比起攻擊性比較強、體型不夠大，還大多一身毛的動物，它們還是更喜歡吃人。】
【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它們基本隻會吃掉前面幾口肉，然後在這個人的血液不流淌之後，立即丟開，去捕捉下一個食物。】
【而如果是食物不充足的情況下，喪屍就很有可能會吃掉更多的肉。】
【喪屍的胃部和人類不同，它們能夠快速高效地將吞噬進去的血肉轉化為它們需要的能量，越新鮮的血肉，對它們越有利。】
畫面中，透過小女孩的視野，可以看到，車外那些喪屍在遊蕩一會兒之後，大概是找不到新鮮獵物，就轉而圍向地上的屍體，一口一口地吃了起來。
觀眾們：！！！
這畫面就不要這麼清晰了好嗎！
車裡的小女孩也嚇得渾身發抖，兩隻手死死捂著嘴巴，嗚咽聲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裡。
觀眾們更擔心她了。
“乖娃，可千萬不要發出聲音啊！”
“媽的，誰能把這些喪屍引走啊，這樣下去她肯定會被發現的！”
【而在攝取到足夠多的血肉，得到了足夠多的能量後，喪屍就會發生進化，所謂進化，就是變得更強。】
【喪屍的肢體，會更加堅硬，行動會變得更快，包括聽覺和嗅覺，也會得到提升，之前無法發現的一些東西，進化之後，可能就能發現了。】
人們心裡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視頻中，一頭喪屍在吃了許久之後，忽然停了下來，就這麼停了足足有半分鐘，然後它站了起來。
稍微敏銳點的人都能發現，它起身的動作比之前要靈活一些了，然後它轉過頭來，盯著快遞小車。
它那芝麻般的，冷冰冰的，毫無生氣的瞳孔，和小女孩，同時也和視頻外的觀眾對上了。
就好像直直盯著攝像機一樣，一股死氣瞬間順著腳跟爬上來。
觀眾們：！！！
一整個汗毛倒豎，頭皮炸開，心跳失速。
“草草草！老子差點被嚇尿！”
“它它它、它發現了！”
“小孩完了！”
“救命！該怎麼辦！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這種快遞車隻又一個向後開的門，跑不了！”
“天殺的！誰來弄死它啊！”
“受不了了，讓我衝進視頻一腳踹飛這玩意吧！”
喪屍一步步走了過來。
觀眾們下意識地往後退，仿佛被鎖定的人真的是自己。
小車裡的小女孩也往後退，但車裡全是快遞盒，根本沒有多少躲藏的空間。
她終於忍不住尖聲哭了起來。
外面的喪屍動作更快了，砰一下重重砸在車門上，把整輛車都撞得移動了。
然後，又嘭地一下，車門被砸變形了。
最後嘩啦一下，黑漆漆的利爪一把刺穿了車門薄薄的鐵皮，伸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