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暮笑著說道，“一般大人對孩子應該會寬容一些的吧？當然，某些熊孩子除外。”
百川暮說完之後，猶豫了一下：“不過，悟不是熊孩子的話，就沒有熊孩子了吧？”
五條悟：？
他！五條悟！怎麼可能是熊孩子！
貓貓悟想要炸毛，不過夏油傑及時開口，錯開了話題：“悟，這個店裡好像沒有咒靈也耶，我有注意到，那種工作時間比較長，比較累的店，還有那種食物不大好吃的店，就容易出現咒靈。”
五條悟被打岔，沒成功炸毛，他輕哼道：“說不準被路過的咒術師給隨手祓除了呢，就算有咒靈又怎麼樣，會在這種場合出的咒靈，一般都是那種不入流的存在吧，要我說，傑，你就該把四級咒靈一起放棄掉，它們比蠅頭也強不了多少。”
“我會認真考慮的，”夏油傑笑著說道，“但是，我現在說這個的目的，是覺得這裡沒有咒靈，說不定代表這裡的食物很美味呢？”
五條悟眨眨眼，來了點興趣：“也對，不過服務員呢？不是餐點，人都要少一點的嗎？”
店長總算來了，他們坐著的這個位置是專門由他服務的，如果是在飯點的話，這個位置還挺難預約到的，他歉意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請問想要吃些什麼？”
店長是歐洲人面孔，說話還帶著一點口音，看來真的是意大利人嘞。
百川暮覺得心底有點懸懸的，不知道店長能不能接受菠蘿披薩。
五條悟躍躍欲試，眼睛都似乎在發光，他都站了起來，正準備喊出來的時候，被百川暮按住了腦袋。
百川暮說道：“我先看下菜單，和孩子們商量一下。”
店長點點頭：“好，您慢慢看，隨時都可以叫我。”
百川暮翻開菜單，上面沒有水果披薩，倒是有水果沙拉。
五條悟盯著水果沙拉這幾個字，看了許久，嘴角勾起：“哈，這不就成了嗎？”
他霸氣地將切好的菠蘿拍上桌子，然後對著店長說道：“我要吃加了菠蘿的水果披薩！而且要雙倍……啊不，三倍芝士！”
然後幾人看著店長的笑容慢慢變得僵硬。
五條悟疑惑道：“嗯？”
店長深呼吸後，問道：“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
五條悟簡潔明了道：“菠蘿披薩！三倍芝士！”
店長歪頭，似乎在困惑，似乎在忍耐怒火，他剛剛想要說一些什麼。
五條悟挑眉：“你不會做不到吧？”
店長笑眯眯的，他似乎很開心，如果不是他身上飄出了長著鬼臉的黑氣，而且那一團黑氣還凝聚成了一個醜醜的小咒靈的話，店長他應該是真的在開心吧？
第91章 第九十一聲媽
店長的身上冒出了濃稠的黑色霧氣, 它像一隻幽靈一樣飄動動了百川暮和三隻幼崽的面前，它的臉上確實有一個猙獰的憤怒的表情，隻不過可能因為剛剛“出生”，它的臉還是簡筆畫勾勒的, 就好像……“(‘皿’)”這樣的顏文字。
看多了醜陋、猙獰, 亦或是掉san的咒靈的他們, 居然不約而同得覺得這小家夥有點可愛。
哇哦, 這家夥搞不好比貓貓狗還要萌嘞？
貓貓狗：QAQ喵汪？
不過似乎還沒完全成形, 它的身體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變化著。
家入硝子嘴裡發生一聲很輕的驚呼：“哇哦……”
夏油傑和五條悟交換了一下視線, 他們兩個作為彼此的摯友, 都可以用眼神進行交流了。
五條悟：祓除還是調伏？
夏油傑：不愧是悟，真的很厲害。
五條悟：？
貓貓悟疑惑歪頭。
狐狸傑微笑眯眯眼, 甚至不用繼續用眼神交流了。
雖然夏油傑和五條悟都看懂了對方眼神裡標達的意思，但是還是沒能對上電波。
五條悟覺得夏油傑又在說他壞話！
百川暮瞪大了眼睛, 謝天謝地，她沒有摘掉咒力眼鏡, 她還是第一眼見到咒靈誕生的場面, 而是選擇下意識想要拿出手機錄下這個難得一見的場面，剛剛打開手機錄像, 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普通的手機可是拍不到咒靈的耶。
百川暮暗道一句可惜, 然後就把鏡頭跳轉, 對上了三隻幼崽，不拍白不拍。
店長再次深呼吸一口氣，他努力調節著心情, 在心中念叨了十遍“顧客就是上帝”, 才能再語氣平和得說道：“不好意思, 我們店裡沒有菠蘿，所以沒有辦法做菠·蘿·披·薩。”
百川暮：好像他說菠蘿披薩的時候，語氣不大一樣？
百川暮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店長的表情，鬆了一口氣，看起來沒有生氣，應該一切很正常，店長隻是有點愣神而已。
也不知道百川暮是真呆還是在裝傻，明明都看到店長身上冒出來一隻咒靈了，還能覺得一切正常。
店長說完之後愣神的原因，是他後知後覺想起來，這熊孩子還是有備而來的，用這個理由似乎不大好……
不過店長抱著一點幻想，應該能夠聽出來我在委婉的拒絕了吧？
不，五條悟不是聽不出來，他是根本不聽！
五條悟把手中的菠蘿給往店長方向推了推：“喏，菠蘿，不用客氣的！”
店長嘴角抽搐了一下。
五條悟皺眉，想了想，決定忍痛割愛：“大叔你也想要吃菠蘿披薩的話，我們可以分你一點點。”
五條悟還抬起手給他比了個指尖宇宙，強調道：“一點點哦～”
然後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店長身上冒出來的黑氣愈來愈多了，那隻咒靈也變得更大了一些，凝聚成形，是一個披薩一樣的咒靈，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上面斑斑點點的配料，是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魚骨呀，爛蘋果呀，塑料袋呀，甚至還有眼球，這眼球還會轉動惡狠狠地盯著五條悟看。
看不到這隻披薩咒靈的嘴在裡，但是能夠聽到它發出了聲音：[你吃呀！你吃呀！你倒是吃了我呀！]
五條悟都覺得這玩意有些影響食欲，他張張嘴，欲言又止好幾次，視線在店長和披薩咒靈之間來回打轉，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大叔……你的口味還真的很彆致耶。”
話音剛落，披薩咒靈又大上了一圈，從六寸披薩，變成了九寸披薩，上面還拎上了很多黏糊糊的芝士，不過那芝士裡還有著黑色的斑點，一看就不能吃了。
其實在六寸披薩的階段，夏油傑就抬手準備將它捏成咒靈玉了，剛剛散發的氣息，應該是隻四級咒靈，沒想到五條悟一句話的功夫，就讓它變大了一圈，好像氣息接近三級咒靈了。
夏油傑抬起的手，又放下了下去，他真誠地對五條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