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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459 字 6個月前

觀察百裡?息,對他還算了?解幾分,不讓他折磨殷蕪,實際是在激怒他。

可百裡?息未怒,隻問:“你想什?麼?”

百裡?息的?情誌出乎鬱岼的?預料,他便也打開天?窗亮話。

“桐潭州堤壩塌毀之前,蟬蟬便讓我派人暗中查探,查明?是哪處的?堤壩被動了?手腳,我雖不知?她如?何知?曉百裡?睿的?計劃,但她所有的?謀劃都是要維護大祭司,從你入桐潭州開始,我黎族族人便遠遠跟隨,大祭司即便因蟬蟬的?隱瞞而?動怒,也應平心靜氣想一想她的?好處。”

第64章

殷蕪已經六七日未見百裡息的面, 這些日子厲晴和江茗日夜不離她的身,有時半夜迷糊之時也能看見厲晴在看她,殷蕪有時嚇得一激靈, 她喪氣地想:百裡息怕她自戕,可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哪一日她就被嚇死了呢。

兩人?不?見面, 不?說話,心裡的隔閡怎麼能解開呢?殷蕪想見百裡息,可這話傳過去卻遲遲沒有回音。

這日殷蕪準備就寢時,厲晴竟說百裡息請她去臨淵宮。

等殷蕪站在了臨淵宮門口,便又有些退縮,她憋了一肚子的話, 道歉的話, 解釋的話, 保證的話,事到臨頭反而不知從何說起了。

“我進來了。”殷蕪敲了敲門, 推門進去。

殿內隻點?了一盞燈,百裡息背對她站在窗前,身上穿著潔淨無瑕純白道袍, 頭發披散, 姿態閒適慵懶。

殷蕪心跳得有些快, 察覺出他今日似與往日不?同, 不?免希冀他已原諒了自己,心中便越發患得患失起來。

“大祭司。”她低低喚了一聲?,“殷蕪錯了, 再也不?敢有事欺瞞大祭司了。”

百裡息未動,似在思考什麼, 半晌終於開口:“瓶子裡裝的藥名喚‘如夢’,服下之後,不?管什麼人?都會變得誠實可信。”

殷蕪愣了以?下,隨即明白了百裡息的意思,心中不?免酸楚難過,她紅潤的唇瓣血色退儘,她想問百裡息為什麼不?信她,可又因內心愧怍,話便似一團棉花塞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她覺得委屈,可她是犯錯的那個人?,她沒有資格委屈。

一滴淚從腮邊快速劃過砸在地上,殷蕪沒再為自己辯解,她拿起瓷瓶倒出“如夢”,閉眼吃了下去。

吃了“如夢”,他該信她講的話了吧,隻是萬一他知曉自己是重生的,會不?會一把火把她燒了……意識抽離之際殷蕪想。

百裡息回身,對殷蕪柔聲?道:“阿蟬過來。”

少女有些茫然,空洞的杏眸打量著他,隨後走了過去。

百裡息牽住她的手?,指了指陰雲密布的夜空,問:“月亮好看嗎?”

殷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臉上的迷茫被?疑惑所取代,嬌聲?嬌氣道:“阿蟬看不?到月亮。”

“嗯,烏雲蓋住了月亮,阿蟬看不?到。”百裡息低頭吻住她的唇,先是溫柔纏綿,隨後卻似故意懲罰她一般加大了力?氣。

殷蕪的眼神?是茫然的,玉色的手?搭在百裡息的肩膀上,柔順聽話,可後來漸漸喘不?上氣,便想往後躲,可根本躲不?開,隻急得掉眼淚,蟬露秋枝,讓人?看了便生憐惜之情。

百裡息放開她的唇,低頭舐去她的一滴淚,“阿蟬的淚是甜的。”

殷蕪癟了癟嘴,委屈巴巴:“阿蟬喘不?上氣,阿蟬難受,息表哥欺負阿蟬。”

“阿蟬喜歡息表哥嗎?”

少女毫不?猶豫點?了點?頭,伸出白嫩嫩的手?指細數起他的好處來:“彆人?要放阿蟬的血,息表哥攔著不?讓,彆人?欺負阿蟬,息表哥也護著,阿蟬被?藏在黑漆漆的牆壁裡,也是息表哥將阿蟬挖出來的……”

她還要再說,卻發現頭腦有些混沌,抬眼內疚看向百裡息,“還有……還有阿蟬想不?起來了……”

百裡息解開她係發的綢帶,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發間,啞聲?道:“阿蟬親我。”

他身材高大,殷蕪隻到他肩膀,於是她墊著腳仰頭去吻他,認真又可愛。

可是一直仰頭很累,少女拉著他的脖子,讓他靠近自己,免得自己太累。

可終究還是累,殷蕪便不?親了,她委屈地指了指床榻,“去那邊好不?好?”

於是百裡息任由殷蕪牽著去到床邊,她坐在床沿,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你坐這裡。”

他沒坐下,單膝跪在殷蕪面前,雙手?支在殷蕪身側,等著她親吻。

殷蕪笨拙又稚嫩,卻很認真,百裡息心裡似有一隻貓在撓,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拿回了主動權,他按著殷蕪的頭肆意索取掠奪,最後將人?親哭了。

少女哭著推拒他,委屈得不?行:“阿蟬難受!”

百裡息抬頭,眸中染上一抹暗色,他的手?指緩緩握住殷蕪的脖子,隻要稍稍用力?便折斷她的生機。

可少女茫然無知,她抽泣著踢了他一腳,“息表哥以?前很好,可最近對阿蟬不?好,總欺負阿蟬,阿蟬難受!”

“嗯。”他的手?收緊一些,殷蕪的呼吸便有些艱難,粉白的臉被?憋的通紅,一雙眼卻懵懂地看著他。

不?如一起死了……

百裡息陰暗地想。

這世界對他來說沒什麼可留戀的,殷蕪給了他希望,卻又告訴他希望是假的。

人?人?都說大祭司孤傲,其實他是自棄自厭到了極點?,隻不?過沒有死的理由,如今有了。

先殺了殷蕪,再自殺,算是殉情,似乎也是不?錯的歸宿。

殷蕪掙紮起來,滾燙的淚滴在他的手?背上,終於喚醒了他的一點?柔情。

他鬆了手?,殷蕪卻嚇得後退,臉上都是驚恐之色,“息表哥要殺阿蟬……”

“沒有。”他手?指靈巧解開殷蕪領間的寶石扣子,撥開衫子,人?也欺近了殷蕪,“息表哥沒想殺阿蟬,息表哥不?舍得。”

他想,可他實在不?舍得。

可不?殺她,他又總是心癢難耐。

欺騙他的人?都該殺,這個念頭總是在他腦中徘徊不?去,勾著他去殺她,去折騰她,時間久了難保不?會真的傷了殷蕪,他既揭不?過這一頁,就不?能留殷蕪在身邊了。

她離得遠些,他摸不?到尋不?到,她才是最安全的。

殷蕪被?堵在床角出不?去,隻能哭眼抹淚在那嘟囔:“息表哥要殺阿蟬。”

她看起來十分傷心,百裡息伸手?沾了沾她眼尾的淚,用指腹輕撚了撚,心知以?後兩人?再也沒有這樣相?對的時候了,一股陌生的情愫自心底彌散開。

“息表哥錯了。”殷蕪服下了“如夢”,不?管他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