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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612 字 6個月前

的爆裂聲,此外便隻有窗外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了。

厲晴掀簾進?來,手中端著殷蕪的安神藥,入內先將藥放在桌上,才走?到床邊喚醒床上的人,“聖女該喝藥了。”

“嗯。”床帳內的人應了一聲,乖順起身下床,坐下後便將那碗藥一飲而儘。

她穿著素白寢衣,長?發披散,肌膚賽雪,雖然美,卻似沒了魂兒似的。

從桐潭州回來後殷蕪就一直這副模樣,厲晴心中不禁歎息一聲。

隻是不知在高?家發生?了什麼,大祭司將聖女送到這彆院就離開了,如今已過了七八日,竟一次也沒來過。

那日守在後門的兩個潛龍衛受了罰,在院子裡跪了三日,聖女就站在窗內望了三日,直到那兩個潛龍衛昏死被抬走?了,聖女才不在窗口望著了。

但她也沒乾彆的事,屋內不許再點燈,若無?事就在床上躺著,端來飯也乖乖吃,藥也乖乖喝,隻是不太說話了。

“茜霜呢?”幾日裡,殷蕪第一次開口問話。

“為了聖女安全,這院子裡的人越少?越好,茜霜很?安全,被安置在了彆的地方,若是有什麼需要同屬下說便好。”

少?女似乎又清減了些,聽了厲晴的話也沒什麼反應,隻是用指腹輕輕摩挲著藥碗的邊沿,輕嗤了一聲,“既然人越少?越好,還讓人跪在我窗前受罰。”

厲晴不知怎麼回答。

“你出去吧。”

蒼白的少?女起身推開了窗,望著天上的雲,終於忍不住捂臉啜泣起來。

她覺得很?無?助,不知以後該怎麼辦。

那日在密室,她覺得自己沒有被珍惜,之後百裡息又氣她脫離了潛龍衛的保護而被抓,如今將她扔在這院子裡不管不問。

殷蕪恨死他了,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

殷蕪不想見百裡息,也見不到百裡息,接下來整整一個月,百裡息未曾露面。

高?施和百裡睿謀害大祭司事敗,占據桐潭州謀反,消息傳回百裡家,百裡崈起兵欲占領京城,結果被天璣長?老識破兵敗,隻得逃往桐潭州。

高?施在桐潭州經營幾十年,樹大根深,如今又有百裡家的加入,粗粗算來也有五六萬兵力。

百裡息圍而不打,放著桐潭州不動?,反而先回了京中肅清百裡家的勢力。

一個月的時間,百裡家經營了數百年的密探、勢力、生?意都?被連根拔除,手段之果決令人生?畏。

殷蕪離開前曾提醒天璣長?老提防百裡崈,所以百裡家稍有異動?便被天璣長?老察覺,才能早做部署,占儘先機。

但天璣長?老一直有顧慮,害怕百裡息對百裡家下不了死手,如今見他手段如此狠厲,心已放下大半。

霍霆重新整治了城內防務,正在城牆上巡視,便有屬下來稟:“崔統領和白統領已回京複命,求見主帥。”

崔、白兩位統領原是隱藏在冠州的,如今因?百裡崈和高?施謀反一事被調回京,三人初步商定了剿賊計劃後,霍霆便入臨淵宮見百裡息。

殿內天璣長?老還未離開,霍霆便在院內等了一會兒,等天璣長?老離開,霍霆入殿,便見百裡息坐在書案之後,略有失神地望著窗外。

潛龍衛,龍潛於野,輕易是不現身的,他這個潛龍衛的主帥亦隻聽百裡息的調遣。

前任大祭司馮南音仙逝後,百裡息繼任,潛龍衛便也換了霍霆掌管,前三年百裡息甚少?調動?潛龍衛,甚至隻和霍霆見了一面,相比神教和旻國,新任大祭司似乎更喜歡閉關修性追求長?生?,但自去年聖女遇刺後,潛龍衛不再潛藏,成了他最喜歡用的一把劍。

“坐吧。”百裡息收斂了神思,看了過來。

霍霆沒坐,將商定的計劃同他說了,最後道,“平潭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一直圍而不打,隻怕短時間內無?法平定叛亂。”

百裡息神色淡淡,摩挲著手中的玉蟬,聲音沉靜,“三日後攻打平潭州。”

“戰時刀劍無?眼,大祭司可?有其他吩咐。”霍霆問。

殿外忽響了一聲驚雷,狂風吹開了窗子,殿內燭火搖晃。

“不必留活口。”

他這輩子注定無?親無?友,無?師無?父,便也不必為著那一點可?笑的同姓之義束手束腳,百裡崈殺他生?母,百裡睿害他性命,斬草除根,才能永絕後患。

先前是他太手軟,才致殷蕪幾次遇險,他再不會讓類似之事發生?。

百裡息看向手中的玉蟬,那日他怒極狂極的情況下要了她,沒問她願不願意,也沒管她受不受得住,就那樣做了,事後又斥責了她的任性,之後便將她放在京中的秘宅內沒再過問。

不是他不想,是不敢。

怕她怨恨,更怕自己再傷了她。

那個無?欲無?求的百裡息死得乾淨徹底,壓抑了十幾年的欲|望戾氣沒了約束,驅使他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

馮南音認為已將他雕琢得完美,放心將神教交給?了他,隻怕如今要失望了,他不在意神教能否延續萬年,即便毀在他手上又如何?。

明早便要啟程,今夜他卻想見殷蕪,秘宅就在京內,騎馬不過半個時辰。

但等他站在殷蕪門外,卻不敢推門進?去。

他怕殷蕪怨他,卻不後悔密室那日所為,所以無?法面對。

夜已很?深了,屋內漆黑一片,那日後殷蕪便不讓點燈。

屋內傳出殷蕪的咳嗽聲,複又安靜了片刻,隨即傳出茶盞的破碎之聲,百裡息推門進?去,見一道單薄的身影站在桌邊,她頭發披散著,臉色有些白,見進?來的是他便移開了目光。

百裡息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殷蕪不接,他便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不是渴了嗎?”

殷蕪垂著眼偏不去喝他倒的水,帶著一股倔強勁兒。

朝思暮想的人觸手可?及,百裡息恨不得立刻將她生?吞活剝,與他如今的欲望相比,之前的纏骨酥又算得了什麼,他想拉著殷蕪同他一起墮落深淵,拉著她共享歡愉。

密室那次,同歡愉實在沾不上關係。

“我明日便要出發去桐潭州,戰爭一起不知何?時能回來。”他道。

少?女蒼白的臉沒有血色,聽了這話也隻是彆過頭,似乎打定主意不同他說一句話。

他緩緩握住殷蕪的手,隻覺她指尖冰涼,低聲哄著:“阿蟬彆氣了,那日是我的錯。”

這回殷蕪連身子也扭到了一邊,想將手抽出去沒成功。

百裡息站在殷蕪身後,高?大的影子將她完全籠罩,另一隻手也摸了上來,手臂緩緩收攏,將殷蕪納入懷中。

殷蕪氣惱極了,原來的氣還沒消,他竟又來黏纏!

“放開!”殷蕪終於氣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