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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252 字 6個月前

說,殷蕪告辭離開。

看著殷蕪離開的背影,百裡息的手還是有些癢,還是,想把她?拉下?來。

*

三日後的早晨,殷蕪梳洗一番,穿了件素色簡單的衣裙,又戴了帷帽往城外去,路上遊人無?數,殷蕪挑起車簾往外看,見遠處的觀潮樓上人頭攢動。

很快到了樓下?,殷蕪上了四樓,在雅間內床邊看了一會兒大潮,聽見下?面眾人一聲?聲?的驚呼,覺得天地都開闊起來。

看了片刻,她?說想小憩,讓厲晴和江茗去門外守著,屋內隻留下?茜霜。

不多時,雅間內的暗門打開,殷蕪讓茜霜上床躺著,自己則進了暗門,走了片刻,便來到一間四面都是牆的密室。

天璣長老和孫泓貞已在等?候。

天璣起身行禮,“參見聖女。”

殷蕪虛虛一扶,道:“不必如此,大祭司的人尚在門外看守,有事還請快說。”

天璣看了孫泓貞一眼,孫泓貞道:“冠州的消息我們也?有聽聞,知?道百裡崈牽涉其中,我們不如趁此機會鏟除百裡家。”

殷蕪皺了皺眉,卻很快否定他?們的想法,道:“我欲先解決黎族的事,若將百裡家牽扯進來,隻怕反而?增加了阻力,且即便追究起來,也?不能將百裡家徹底拔除。”

甚至會讓百裡崈狗急跳牆,將百裡息的身世?昭告天下?,她?雖覺得這不是百裡息的汙點,可天下?人卻未必都如她?一般。

“即便不能徹底拔除,也?可以讓百裡家元氣大傷,這樣的機會並不多。”天璣盯著殷蕪,目光中多了些審視之意?。

殷蕪自然不能將百裡息的身世?告知?天璣,想了想,道:“百裡家的勢力盤根錯節,若不能一擊而?殺,便容易打草驚蛇,反而?不如等?黎族的事情解決,再全力對付百裡家。”

天璣鷹一樣的目光落在殷蕪的臉上,顯然對殷蕪這個年輕的聖女並無?什麼信心,“聖女莫不是不舍得對付百裡家?”

殷蕪擰眉,直視著天璣的眼睛,冷冷問道:“天璣長老何?出此言?”

殷蕪和百裡息的事,天璣並不十?分清楚,但從浮光掠影的消息裡,推測出殷蕪或許是愛慕百裡息的,百裡息又是百裡家的人,是故有此一問。

如今他?們既然上了一條船,就不應有一絲一毫的猜忌顧慮,否則日後都是隱患,於是天璣道:“聖女可是愛慕大祭司,所以對百裡家下?不去手?”

“天璣長老可記得我的母親殷臻?”

“自然記得。”

“你長老可記得她?是怎麼死的?”

前任聖女的死一直是隱秘,宮中傳出消息,隻說是忽然發了急症,然後急急下?葬,天璣雖然有懷疑,但那時孫家勢單力薄,並不能與百裡崈相抗衡,便隻能認了這個死因。

殷蕪上前兩步,仰頭看著天璣,一字一句道:“我不知?天璣長老為何?會懷疑我的誠意?,但我現在不動百裡家隻是因為時機未到,我母親被百裡崈逼死,我絕不會放過百裡家。”

她?眼中的堅定那樣清晰,天璣長老有些驚異——早先他?也?常見到殷蕪,那時隻覺她?怯懦畏縮,從不知?她?竟有這樣一面。

他?忍不住又想起近半年來殷蕪所為:燒塔、誅宦淩、殺文漪,滅新教,如今又要讓黎族恢複自由,每一件她?都未曾猶豫。

或許他?該相信眼前這位聖女。

天璣後撤一步,對殷蕪行了個禮,道:“是我妄言,不該懷疑聖女。”

殷蕪倒是並不生氣,隻道:“‘聖女’兩字我聽著十?分刺耳,不如以後便喚我本名。”

三人又商量了些事,殷蕪便將一直埋藏在心中的隱憂提了出來,道:“黎族的事情解決後,便要對付百裡家,百裡家拔除之後,天璣長老可有什麼計劃?”

“潛龍衛數量眾多,我孫家雖然有幾千府兵,卻難以抗衡,且一旦要推翻神教,隻怕各地擁護神教者必然興兵討伐,到時形勢隻怕難以控製。”天璣道。

“若大祭司也?想要推翻神教,事情是否會容易許多?”

*

殷蕪從密室出來,上榻鬆了頭發,才喚厲晴和江淩入內,稍稍梳妝,殷蕪又到窗邊看了一會兒潮,隻見江邊的人已少了大半,潮水也?退了下?去。

又呆了一會,等?天色有些暗了,才下?樓,出門卻見門外停著一輛眼熟的馬車,殷蕪神色一動,轉頭往馬車那邊去,她?也?不說話,掀開簾子便鑽了進去,果然見百裡息坐在車內。

殷蕪笑了笑,道:“大祭司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日正是百裡息外出的第三天,又知?道殷蕪今日在觀潮樓,便在此處等?,薄唇輕啟:“才到。”

分明是騙人,殷蕪看那馬呼吸平穩,分明已經到了許久,她?卻不戳破,往前湊了湊,將自己的手伸進他?的掌中,問:“事情辦完了?”

百裡息點點頭,看著她?眼中盈滿的歡愉,心想她?見了自己果然開心,不枉費他?趕了一日一夜的路。

他?的手始終是涼的,殷蕪往他?懷裡湊了湊,想起今日密室內,天璣說百裡崈要給他?娶妻的事……

要娶妻的事兒,他?自己知?不知?道?

此時的百裡府,三房百裡嶽正同?百裡崈說話,此次過來他?帶了許多禮物,還有十?位美?人,不為彆的,隻求一點壓製瘋病的丹藥。

他?坐在下?手位置,自從二房被流放之後,三房行事也?低調了許多,隻是如今三房的丹藥已吃沒了,他?的那幾個兒子日夜受風病折磨,前日還發瘋掐死了好幾個丫鬟婆子,若再不服藥,隻怕再也?清醒不過來了。

“兄長,這丹藥斷了有一段日子了,房中那幾個不成?器的已發瘋發癲得不成?樣子,若再不服食丹藥,隻怕就要徹底瘋了。”百裡嶽皺眉苦求。

百裡崈斜靠在羅漢床上,一個年輕的美?妾真給他?捏腿,聽了這話他?雙眼微眯,道:“再等?幾日,那孽子雖姓百裡,做事卻從不顧及家族的利益,前次因為衡哥兒多取了血,竟免了他?在儀典司的掌司之職,還不讓再取血,他?如今未碰女人,不知?發瘋病時的苦楚,等?他?沾了女人,便知?道疼了,到時他?自己也?要服食丹藥,自然會主動去取血煉藥。”

“隻是大祭司這些年一直沒碰過女人……”要讓他?破戒有些難。

百裡崈吃了一丸丹藥,冷哼一聲?,道:“我替他?尋了高家的女兒,那女子生得美?,還很有手段,不怕他?不肯就範。”

百裡崈知?道體內燥欲的滋味,他?不信有人能忍受得住。

很快到了六月初五,宮中設宴慶神明誕辰,大小神官及家眷都在飛鴻殿飲宴,殷蕪雖不喜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