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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790 字 6個月前

情,請她過去。

可厲晴還未回來。

正在想如何拖延,便聽窗戶一聲響動,厲晴已翻身?回到屋內,她臉色有些難看,殷蕪指了指外面,低聲道:“你先回去。”

殷蕪回身?想關窗,卻見方才那間屋子抬出個?麻袋,淋漓鮮血順著麻袋邊緣滴落下?來。

她忽然覺得害怕,強忍胸腹間的惡心關上了窗,雙肩劇烈顫抖起來。

外面的小童正想開口催,卻又住了口,接著殷蕪聽見百裡?息的聲音:“蟬蟬開門?。”

門?被打開,百裡?息一眼便看見殷蕪靠在窗前,她未戴帷帽,臉色蒼白,似是極難受。

“怎麼了?”他上前攬住殷蕪的肩膀。

“我……”她揪住他的衣襟,“我想回去。”

“好,這便走。”百裡?息握住她的腰往外走,到門?口卻碰上劉升青。

此時殷蕪未戴帷帽,乖順柔弱地靠在百裡?息懷中,像是一隻折翅的白鷺,讓見慣了美人的劉升青都呼吸一窒。

回去的馬車上,殷蕪一直沒?說話,隻埋首在百裡?息懷中,努力壓製心口的惡心。

入了院,進了房,百裡?息終於開口詢問:“看見什麼了?”

殷蕪剛想開口,便惡心得不行?,快步出門?乾嘔起來。

百裡?息輕拍她的背脊,等她胃內再?無東西可吐,才尋了厲晴過來。

“後面到底有什麼?”

殷蕪渾身?發?冷,她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卻又不敢確定,也盯著厲晴。

“後面的房間裡?住的全?是孕婦,且都是黎族人。”厲晴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她今日看見屋內的情形,也是無法相信,可事實就擺在面前。

“大概多少人?”

“每間屋子二十?人左右,總共應有近三百人,她們手腳被鎖住,有的已經癡傻了。”

厲晴不過去看了一眼,能得到的信息有限,說完便退了出去。

“蟬蟬過來。”

殷蕪身?體有些僵硬,艱難地來到百裡?息面前,她將臉埋進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大祭司,她們……也都是人啊,人不應該被那樣對待。”

百裡?息沒?說話,隻是輕撫著殷蕪的背,殷蕪又道:“我看見他們抬了一個?麻袋出來,那麻袋在滴血,裡?面裝著人的,是因生產死亡的黎族婦人。”

她抬頭,眼中黑沉沉的,“黎族隻因不信神教,便被當成?豬狗,可神教又有什麼可崇拜的呢,不過是裝神弄鬼。”

前任大祭司馮南音曾同百裡?息說:神教建立之初是為了讓教眾信仰光明,可是自?從旻國建立之後,人對權力的貪婪愈盛,神教便成?了統禦萬民?的工具,而殷氏便成?了傀儡。

馮南音曾想做出些改變,卻被錯綜複雜的勢力所阻擾,又加上神教積重難返,最終並未如願。

劉升青等人在神廟圈養黎族婦人、販賣奴隸雖是私下?行?為,卻也是如今旻國的一個?縮影,冠州的神官敢如此行?事,其他地方的神官亦是如此,這神教早已爛透了。

“蟬蟬想怎樣做呢?”他用手指拭去殷蕪眼角的濕意。

“不要神教好不好?”她滿眼希冀地看著他,天真又熱切。

殷蕪迫切想知?道百裡?息的想法,若他也覺得神教應該被推翻,她便離目標更進一步。

“現在不是時候。”百裡?息很快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殷蕪閉眼藏住自?己的失望,輕聲問:“那還要等多久?”

或許幾年,或許幾十?年,或許……

殷蕪等不了幾年,更等不了幾十?年,她就要立刻。

然而百裡?息隻是平靜看著她,不同於殷蕪的憤懣絕望,他仿佛是一個?局外人,冷漠看著這一切。

“神教存在上百年,百姓皆是信眾,若貿然推翻,必會遭到百姓反噬,到時旻國亂成?一團,會有更多的死傷。”

他的回答打破了殷蕪的幻想,讓她覺得絕望無助。

百裡?息的答案她早該猜到,可是她演著演著,便真陷入了自?己編織的幻想裡?,以?為百裡?息對她無所不應,心中更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奢念。

神教大祭司百裡?息,原本就是為了維護神教而存在的,他天生冷漠矜貴,即便她百般獻媚邀寵,也不過是成?了他暫時解悶泄|欲的禁|臠。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對自?己確實有憐惜,但也隻到憐惜為止了。

殷蕪此時慶幸未曾向他吐露心中想法,否則讓他心中生疑,自?己日後的行?為便都有些被動了。

小心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殷蕪用帕子擦了擦淚,悶聲道:“蟬蟬隻是覺得她們都好可憐,劉升青太壞了。”

這才是一個?單純聖女該說的話。

茜霜敲門?進來,詢問從神廟帶回的那兩箱東西怎麼處置。

東西抬進屋,殷蕪讓茜霜和厲晴挑揀著給?自?己看,有頭面釵環,有名?貴布料,雖貴重,殷蕪卻因厭惡劉升青,便覺得那東西也惡心。

忽然茜霜揀起一件紗衣,紗衣輕薄,流光溢彩,隻是剪裁得十?分暴露。

百裡?息眸色一凝,想起今日劉升青看殷蕪的眼神,心中不爽,淡淡吩咐:“燒了。”

“等一下?。”殷蕪看著那紗衣,開口阻止。

屋內幾人都看向殷蕪,卻見她從榻上下?來,伸手拎起那紗衣細細打量。

紗衣是交領的,薄如蟬翼,若穿上必是春光旖旎。

百裡?息看著殷蕪捏衣服的手指,皺了皺眉。

殷蕪覺得這衣服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正沉思著,那紗衣就被百裡?息拿走扔回箱子裡?,耳邊傳來他冷淡的命令:“都燒了。”

臟東西燒了才好,臟眼睛。

殷蕪感覺百裡?息生氣了,可卻不知?他為何生氣,想問又不敢問,就被他拉著來到了盆架前,他站在殷蕪背後,雙手從她腰間伸過來,聲音冷得嚇人:“什麼臟東西都碰。”

第33章 秘密

她的手?被按進水中, 擦上了香胰,沾滿泡沫的手?指被百裡息一根一根仔細清洗。

他的手?指微涼,掌心有練劍而生出的繭子, 摩擦得殷蕪的掌心有些酥麻。

她回頭去看百裡息,見他垂眼?盯著她的手?,仿佛她的手上沾了什麼難洗的東西。

半晌, 百裡息還?在洗,殷蕪喃喃道:“行了吧,洗好了。”

百裡息這才住了手?,他拿棉帕擦乾殷蕪的手?,拉著她回了軟榻。

他又恢複到原來的冷淡模樣,殷蕪以為剛才是自己的錯覺, 誰知下一刻卻被拉進一個清冷的胸膛。

他的下頜放在殷蕪的肩上, 氣息噴在耳後, 雙臂環著殷蕪的肩,修長的指擺弄著殷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