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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纏春山 晏燈 4196 字 6個月前

當初被狄昴所擄,他又?是護法的手下, 我心中自然是對護法存了芥蒂,護法竟然還問我緣由?”

宦淩倒是沒?有再欺近,一副讓她繼續說的模樣。

“殷蕪同孫泓貞本也不相識,不過是看?著畫像選的,宦淩護法若是有心殷蕪,為何不早些坦露, 如今殷蕪夫婿已定, 護法又?來黏纏, 實在讓人恥笑。”殷蕪強裝鎮定,卻知自己是色厲內荏。

竹林裡越發暗了下來, 殷蕪心裡慌張極了,宦淩是有前科的人,行為亦隨心所欲不顧後?果, 若他當真在這竹林裡對她不軌, 那當真?是萬事皆休。

最後?一抹夕陽餘暉在殷蕪面上消失, 嬌顏沒?了光的暈染, 帶上淡淡的青色,於嬌嫵中多了幾絲病態之美?,比之前的模樣?更讓宦淩癡狂。

日後?殷蕪成為他的禁臠, 便要日日都病著才好。

他忍不住舔|舐了一下牙膛,伸手如電擒住殷蕪的後?頸, 強迫她仰頭。

殷蕪掙紮著想躲開宦淩逼近的臉,腰肢卻被死死扣住。

“想來聖女深宮寂寞,竟如此主動。”宦淩曲解殷蕪,指腹摩挲著殷蕪的唇,身體也?欺過去,享受著殷蕪的掙紮和慌張。

“放開我,否則——”

“否則如何?”宦淩打斷她的話,“告訴大?祭司去?我聽大?祭司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聖女了,方才的情形我也?看?到了,大?祭司他根本不理你,即便你去他那裡告狀,也?不過是惹他嫌惡罷了。”

殷蕪被氣得不輕,卻又?實在無從反駁,宦淩卻猛地將她拉進懷中抱緊,聲音似囈語:“大?祭司不喜歡聖女,我喜歡,聖女便棄了大?祭司,從了我,日後?我護聖女周全。”

兩人力量懸殊,殷蕪掙脫不了,宦淩自自話一番,掐著她的後?頸低頭逼近。

他手上用了些力,掐得殷蕪一顫,又?低頭貼近她耳邊道:“大?祭司他不行,我行……聖女從了我罷。”

殷蕪氣得想哭,卻聽一道破空之聲襲來,宦淩已放開她後?退數步,身側的竹子?顫了顫,殷蕪看?去,竟是一片竹葉釘入了竹乾裡,宦淩臉上亦被割出了一道血痕。

竹林掩映之處,一人立於那裡,玉冠白袍有如謫仙。

宦淩臉色微變,等百裡息走至近前便單膝跪了下去,竟主動請罪:“屬下傾慕聖女,一時情難自已,自請鞭笞之刑。”

殷蕪不知百裡息來了多久,看?到了多少,想同他宦淩圖謀不軌,可宦淩又?主動去請了罪,一時隻能?呆鵝一般傻站著。

“跪下。”

宦淩依言俯身跪下,百裡息隨手摘了一根竹枝,“以下犯上,笞五十。”

百裡息手中竹枝似有了生命一般,顫顫而過帶起一陣勁風,落在宦淩脊背上便見了點點血痕,他被抽得矮了矮身,卻又?抬起頭來,那雙陰柔的桃花眼看?向殷蕪,唇邊牽起一抹詭異的笑?。

殷蕪深吸了兩口氣,冷臉和宦淩對視。

一下一下的鞭笞之聲響徹竹林,宦淩身後?的衣衫已被血染透,卻依舊戲謔笑?看?殷蕪。

前世殷蕪被囚禁後?,宦淩每日都來折磨她,或是將人的手指頭裝進錦盒裡送殷蕪做禮物,或是將人的腦子?泡在琉璃瓶中給殷蕪賞玩,殷蕪被嚇得一場病接著一場病,她一病宦淩便愈發興奮起來。

他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變態瘋子?,殷蕪知道不該回避他的目光,不該在他面前展現自己的軟弱,那對他來是變相的鼓勵,可她終是無法忍受地側過了頭。

“殷蕪。”鞭笞聲停,百裡息的嗓音平和乾淨。

殷蕪聞聲望過去,便見百裡息再次揚起了竹枝,她下意識想回避,卻聽一道冷聲:“你需看?著。”

她重重掐了掐掌心,抬眸看?過去。

五十鞭笞隻剩最後?幾下,百裡息力道頗大?,每一下都抽得宦淩面目猙獰,他終於沒?心思再看?殷蕪。

末了,百裡息隨手擲了那染血的竹枝,警告宦淩:“若有下次,便不止是鞭笞。”

宦淩重重喘了兩口氣,掙紮著跪起,複又?以頭觸地,大?聲回道:“屬下絕不敢再犯了。”

可他跪地時,於百裡息看?不到的角度,分明又?陰惻惻對殷蕪笑?了笑?。

*

竹林裡徹底暗下來,殷蕪身體卻僵硬得不能?動,她脊背生了一層汗,低聲道:“殷蕪不知大?祭司是何時來的,可聽見了他的話?”

百裡息未話,緩緩走至殷蕪近前,垂眸看?她。

因方才的掙紮,殷蕪鬢發微亂,口脂也?暈染出來,一副靡靡惑人之態。

“站得遠,聽不真?切,隻知道聖女要換枝而棲。”百裡息面上並無戲謔之色,認真?得異常。

殷蕪以為他是聽見了隻言片語,誤解了自己,急急開口:“剛才的情況並非大?祭司所想,不是我主動去尋的宦淩,是他……”

“還聽到有人本座不行。”月出星明,熹微冷光落在他俊美?無儔的臉上,為他添了幾分神秘絕塵之色。

方才這話是宦淩所言,且是對她耳語,百裡息既然聽見了這句話,其他的話應該也?聽見了才是,前次殷蕪被狄昴所擄,狄昴自儘而死,摘清了宦淩的嫌疑,如今發生在百裡息眼皮子?地下的犯上之舉,總能?明宦淩有問題,殷蕪想了想,道:“狄昴死前自認為黎族細作,摘清了宦淩的關係,可他若真?是黎族細作,就應當咬定是宦淩指使,借機除掉宦淩這位神教護法,為何他偏偏要自戕保全宦淩?”

殷蕪呼吸有些急促,盈盈胸脯起伏如山,杏眼微紅,一副極好欺負的模樣?。

百裡息不禁又?想起剛才宦淩挾製著她,逼她逢迎的景象,心中像是窩了一團火,面上卻絲毫不顯,隻冷冷淡淡問:“所以呢?”

“所以殷蕪以為狄昴擄我是受宦淩指使。”

“哦?那宦淩擄聖女做什麼?”百裡息問,視線落在殷蕪的口脂上。

殷蕪自然知道宦淩會做什麼,會送她手指頭,給她看?腦花,看?她病懨懨的便興奮。

可這些事不能?與百裡息聽,了隻怕他也?不會信,隻能?忍著滿腹的委屈,反問:“方才他所為大?祭司既然已親眼看?見,擄了殷蕪去做什麼,想來也?應該能?推測一二。”

“宦淩本座不行的時候,”他忽伸手覆在宦淩方才摸過的那側嬌顏上,低頭靠近殷蕪,冰涼的唇含|住殷蕪被口脂汙了的唇瓣,片刻之後?,在殷蕪驚駭的目光中抬頭,“你該告訴宦淩,本座行。”

唇瓣一觸即分,殷蕪甚至來不及反應,但?冰涼的觸感卻依舊殘留,殷蕪現在就是一隻呆頭呆腦的傻鵝,訥訥開口:“大?祭司你